第一百二十九章 欺騙與利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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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欺騙與利用（四）
聞言，蔡莉眼露欣喜，他愛他的王妃又如何？只要他願意喝藥，就表示他不會與對方同生共死，此刻他最是脆弱，她細心照顧、處處柔情，怎麽會打動不了他？
想著，蔡莉一步步走向歐陽少華，彎腰低頭，將他從床上攙扶起來，也不管他此時身無寸縷，徑直讓他靠坐在她的身上：“先生，藥！”
席滸見狀，立刻將藥端到蔡莉面前。
蔡莉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濃稠的藥汁送到歐陽少華嘴邊：“少華，喝藥吧！”
歐陽少華搖頭：“不，我不想吃，你去幫我將趙文喚來！”
聞言，蔡莉的動作一僵，隨即笑道：“先生帶的藥材不夠，早上吩咐趙文去抓藥，這會他還沒有回來。”
“那你去將我的侍衛喚來！”
“他們……也跟著趙文一起去抓藥了！”
歐陽少華蹙眉，抿唇不語。
“少華你先把藥喝了，有什麽事情等他們回來再說。”
歐陽少華點點頭，張嘴喝下一口藥，不經意擡頭發現席滸正緊張的盯著他，眼神閃爍似鼠……
蔡莉又舀了一勺藥汁餵到歐陽少華嘴邊，他瞇了瞇眼睛，微微後仰，避開了湯勺：“依依，你可知道陛下是如何處置王妃的？”
“斬首示眾！”
“那她的屍首……”
“陛下已經交給了夏國的使者。”
蔡莉說著，將湯勺往前送了送，示意歐陽少華接著喝藥。
哪知道，歐陽少華猛地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將她扯到了他跟前，隨著湯勺咣當的墜落聲傳來，他的手已經扣住了她的脖子。
疼痛從脖頸間傳來，蔡莉瞬間震驚，圓睜雙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歐陽少華：“少、少華，你……咳咳……你這是要做什麽？”
歐陽少華的額上溢出大滴大滴汗水，虛弱而蒼白，眼神卻異常冰冷：“本王問你們，本王到底睡了多久？”
“十天！”“三天！”蔡莉和席滸同時說出了不同的答案。
歐陽少華冷笑，看向席滸：“本王的王妃現在何處？你若敢騙本王，本王就殺了她！”說著，他食指用力，蔡莉的表情更加痛苦。
席滸猶豫，看向蔡莉，蔡莉眼中充滿惶恐和憤怒不等席滸回答便咬牙切齒道：“魯笑……已經死了，少華節哀！”
歐陽少華不以為意：“你們當本王三歲小孩？本王的王妃是夏國公主，又是禦封的郡王妃，按照大梁律，陛下即便是要殺她也會給她一個體面的死法，不外乎三尺白綾和毒酒兩種死法，又怎麽會斬她的腦袋？”
蔡莉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忙補救道：“這……這次不一樣！齊國逼得緊，眾朝臣又對王妃頗有微詞，為了平息眾怒，陛下才不得不下令將王妃斬首……”
“怎麽？還想騙本王？既然夏國國君說她已經是梁國人，生死與夏國無關，又怎麽會要回她的屍首？”
“我……”
不等蔡莉說完，歐陽少華便一字一句打斷她的話到：“你分明是太過嫉妒和憎恨本王的王妃，才會編出她被陛下斬首示眾的謊話，因為你心裏巴望著她死無全屍！”
眼見事情敗露，席滸無奈嘆一口氣，勸道：“郡王有什麽話可以放開小姐後再問！小姐是太後的孫侄女，郡王若傷了她太後……”
“閉嘴！本王只問你一句，到底本王王妃現在在哪裏？”
席滸看向蔡莉，她嘴唇已經發白，眼睛睜大，顯然歐陽少華對她沒有憐香惜玉之心，偏偏她眼中還有著不願低頭的倔犟……
“郡王請放開小姐吧！郡王妃現下還被關在天牢中，正等著郡王去搭救呢！”
歐陽少華臉色稍霽：“本王到底昏迷了多久？”
“三天！”
歐陽少華蹙眉，竟耽誤了這麽多天！想到這裏，一陣眩暈襲來，他險些往床上倒去：“你們……給我下了迷/藥？”
席滸鎮定道：“郡王多心了！郡王重傷未愈，加之高燒不退，手腳乏力和頭暈眼花都是正常的！”
蔡莉臉色一白，一副寒心的樣子：“少華真是恩將仇報，我一心照顧你，你不留情就算了，反誣賴我給你下迷/藥！是欺我蔡家沒有人嗎？”
歐陽少華的耐心卻已經全部告罄，也不想繼續追問下去，對席滸道：“你將趙文找來！”
席滸不動：“郡王息怒，趙文確實不在，我們物資匱乏，此刻他正在外面采買！”
“只怕采買是假，有意將他調開是真吧？”
這話雖然是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想來他已經猜到了真相，席滸不再狡辯：“郡王息怒！小姐雖然騙了郡王，卻是為了郡王身體著想，郡王失血過多，實在不適合趕路，所以才謊稱王妃已經沒了，為的是讓郡王繼續休養。至於阻止趙文接近郡王，那也是怕打擾郡王休息……”
歐陽少華雙眉緊蹙，手上用力一捏，蔡莉臉上立刻露出痛苦而扭曲的神情：“你還想廢話下去嗎？”
見狀，席滸不敢再多話：“郡王稍等，我這就去將趙文找回來。”
“若不想蔡小姐吃苦，你最好快些！”
席滸當即退了出去。
眩暈感越來越強，歐陽少華趁著自己還有力氣，猛地點住了蔡莉的穴道，這才松開手，撐在床上呼呼喘氣。
他這一次還真是元氣大傷，加之迷/藥作祟，眼睛皮沈得似有千斤重，可他不敢睡，再沒有見到趙文之前他不能睡，蕭雅還在天牢中等著他去救。
他勉強直起身體，撿起了被蔡莉丟到床邊的衣褲往身上穿，本來只是個簡單的動作，卻似乎耗盡了他渾身的力氣，等他終於穿戴好，身上已經被汗水浸濕。
蔡莉由最初的恐慌變成了現下的怨恨，冷冷看著臉色慘白的歐陽少華，沒有錯過他眉宇間的倦意，道：“少華點我的穴道是要做什麽？我不過是嫉妒王妃撒了個謊而已，你莫非要治我的罪不成？”
歐陽少華不語，他高燒未退，面前的蔡莉由一個變成了兩個，兩個變成了三個……
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保持清醒，哪裏還有心思去安撫蔡莉。
被他如此忽視，蔡莉惱怒：“你最好現在放開我！不然，等我回到京城，一定將你對我的所作所為告訴太後！”
歐陽少華開始閉目養神，好似根本沒有聽到她的威脅。
一刻鐘後，趙文終於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席滸還有郡王府的兩個侍衛。
“郡王，趙文來了！”
聽到動靜，歐陽少華睜開眼睛，沈聲對趙文道：“你這些日子去了哪裏？”
趙文楞住，他這些時日不是不想守著歐陽少華，但歐陽少華一直處於昏迷中，席滸聲稱他需要靜養，加之又有蔡莉做主，他縱使有疑慮也只能按照蔡莉的吩咐去做……
如今被歐陽少華責怪，他便知道自己做錯了，當即也不解釋，撲通一聲跪下，道：“請王爺責罰！”
歐陽少華擺了擺手：“這罰先記著！去，將蔡小姐和先生都綁起來！”
趙文爬起來，極快的取了兩條麻繩來，手腳麻利的將蔡莉和席滸綁住。
席滸被綁得像個粽子，一張臉時青時紅：“王爺，你怎麽能如此對待小姐？她是太後的孫侄女，是山陰侯的女兒，你就不怕……”
“怕！本王當然怕！不過本王更怕先生到了京城後不肯專心檢驗屍體！為了讓先生好好驗屍，本王唯有暫時委屈一下蔡小姐！聽說，山陰侯是你的救命恩人？想來，你不願意看著恩人的女兒因為自己受苦吧？”
“你……”席滸被噎住。
話畢，歐陽少華試圖站起來，豈料雙腿無力，身體往前倒去，幸虧趙文及時扶住了他才免他摔倒。
趙文驚訝：“王爺，你的手好燙！”
歐陽少華擺擺手，想說不礙事，但強烈的眩暈感讓他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見狀，趙文惡狠狠看向席滸：“你不是說能治好王爺嗎？為何這麽多天了王爺依舊高燒不退？”
席滸坦然：“王爺背上的傷口沒有及時醫治，早已經潰爛，高燒不退實屬正常！只要王爺好生靜養，不出兩日就能好轉。”
靜養？趙文蹙眉，看向臉色慘白的歐陽少華，斟酌道：“王爺，不如我們再休息兩天……”
歐陽少華試著運氣站起來，沮喪的發現丹田裏空蕩蕩的，身體軟綿綿一片。雖然，他很想親自將蕭雅接出天牢，可也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他這個樣子若上路，只怕會耽誤行程。
沈吟片刻，他對趙文道：“你帶著席滸先走，等我身體好些就去追你們。若你們到了京城若未見我追上，你便去找太子，將事情告訴他，他會安排好一切的。”
趙文心有疑慮，太子趙昂雖然與歐陽少華關系一向不錯，可那也只是表面的。搶走齊國公主屍體不是小事，在沒有查清楚真相之前，萬萬不能讓別人知道，歐陽少華卻讓他去找太子……
似乎看出了趙文的心思，歐陽少華道：“你盡管去找太子！梁夏兩國停戰是太子一手促成，最不願意見到兩國反目的人除了我便是他，你去找他，他只會幫你！”
趙文點頭：“那我將楚虎和楚龍兩人留下……”
歐陽少華點點頭：“也好！蔡小姐嬌貴慣了，楚虎和楚龍剛好可以為蔡小姐趕車擡轎！你單獨帶著先生上路，想來先生為了蔡小姐的安全著想不會為難你的。”說著，歐陽少華看向席滸。
席滸露了個苦哈哈的表情：“是，郡王說的是，小人一定配合趙文，早日查清楚齊國公主的死因！”
趙文領著席滸一走，歐陽少華便撐不住倒在床上，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算算時間，趙文已經到了京城的郊外。
歐陽少華身體依舊虛弱，但手腳已經有了力氣，他再也無法靜心休養，當即帶著侍衛和蔡莉往京城趕去。
蔡莉畢竟是個女子，歐陽少華雖然厭惡她所作所為，卻顧忌著太後和山陰侯的面子，不得不與她同乘一輛馬車，給她松了綁。
途徑一條崎嶇小道，楚虎小心翼翼駕著車往前走，忽然，兩旁的樹林深處射出了一陣陣箭雨。
歐陽少華聽到羽箭嗖嗖射到馬車上的聲音，當即道：“楚虎不要停，快些策馬離開！”周圍，都是樹林，不管射箭的是山匪還是刺客，停下來只會陷入他們的包圍之中。
為今之計，只能趁著他們剛剛發動攻擊，一切還來得及時迅速離開。
楚虎什麽都不說，揚起手裏的鞭子啪啪打在馬兒背上，馬兒吃痛，拉著馬車飛奔起來。
外面的羽箭越來越多，薄薄的馬車壁被刺穿，眼見著一枝羽箭從馬車後面射來，歐陽少華忙旋身一躲……
就在這個時候，坐在他旁邊的蔡莉忽然沖了上來，嗖的一下，歐陽少華似乎聽到了血肉被冰冷的箭頭射穿的聲音。
他低頭看去，一枝羽箭剛好射到了蔡莉的肚子上……
蔡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覆又擡頭看向歐陽少華，笑得痛苦：“你沒有受傷，太好了！”
歐陽少華蹙眉，她這是在為他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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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蔡莉眼露欣喜，他愛他的王妃又如何？只要他願意喝藥，就表示他不會與對方同生共死，此刻他最是脆弱，她細心照顧、處處柔情，怎麽會打動不了他？
想著，蔡莉一步步走向歐陽少華，彎腰低頭，將他從床上攙扶起來，也不管他此時身無寸縷，徑直讓他靠坐在她的身上：“先生，藥！”
席滸見狀，立刻將藥端到蔡莉面前。
蔡莉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濃稠的藥汁送到歐陽少華嘴邊：“少華，喝藥吧！”
歐陽少華搖頭：“不，我不想吃，你去幫我將趙文喚來！”
聞言，蔡莉的動作一僵，隨即笑道：“先生帶的藥材不夠，早上吩咐趙文去抓藥，這會他還沒有回來。”
“那你去將我的侍衛喚來！”
“他們……也跟著趙文一起去抓藥了！”
歐陽少華蹙眉，抿唇不語。
“少華你先把藥喝了，有什麽事情等他們回來再說。”
歐陽少華點點頭，張嘴喝下一口藥，不經意擡頭發現席滸正緊張的盯著他，眼神閃爍似鼠……
蔡莉又舀了一勺藥汁餵到歐陽少華嘴邊，他瞇了瞇眼睛，微微後仰，避開了湯勺：“依依，你可知道陛下是如何處置王妃的？”
“斬首示眾！”
“那她的屍首……”
“陛下已經交給了夏國的使者。”
蔡莉說著，將湯勺往前送了送，示意歐陽少華接著喝藥。
哪知道，歐陽少華猛地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將她扯到了他跟前，隨著湯勺咣當的墜落聲傳來，他的手已經扣住了她的脖子。
疼痛從脖頸間傳來，蔡莉瞬間震驚，圓睜雙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歐陽少華：“少、少華，你……咳咳……你這是要做什麽？”
歐陽少華的額上溢出大滴大滴汗水，虛弱而蒼白，眼神卻異常冰冷：“本王問你們，本王到底睡了多久？”
“十天！”“三天！”蔡莉和席滸同時說出了不同的答案。
歐陽少華冷笑，看向席滸：“本王的王妃現在何處？你若敢騙本王，本王就殺了她！”說著，他食指用力，蔡莉的表情更加痛苦。
席滸猶豫，看向蔡莉，蔡莉眼中充滿惶恐和憤怒不等席滸回答便咬牙切齒道：“魯笑……已經死了，少華節哀！”
歐陽少華不以為意：“你們當本王三歲小孩？本王的王妃是夏國公主，又是禦封的郡王妃，按照大梁律，陛下即便是要殺她也會給她一個體面的死法，不外乎三尺白綾和毒酒兩種死法，又怎麽會斬她的腦袋？”
蔡莉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忙補救道：“這……這次不一樣！齊國逼得緊，眾朝臣又對王妃頗有微詞，為了平息眾怒，陛下才不得不下令將王妃斬首……”
“怎麽？還想騙本王？既然夏國國君說她已經是梁國人，生死與夏國無關，又怎麽會要回她的屍首？”
“我……”
不等蔡莉說完，歐陽少華便一字一句打斷她的話到：“你分明是太過嫉妒和憎恨本王的王妃，才會編出她被陛下斬首示眾的謊話，因為你心裏巴望著她死無全屍！”
眼見事情敗露，席滸無奈嘆一口氣，勸道：“郡王有什麽話可以放開小姐後再問！小姐是太後的孫侄女，郡王若傷了她太後……”
“閉嘴！本王只問你一句，到底本王王妃現在在哪裏？”
席滸看向蔡莉，她嘴唇已經發白，眼睛睜大，顯然歐陽少華對她沒有憐香惜玉之心，偏偏她眼中還有著不願低頭的倔犟……
“郡王請放開小姐吧！郡王妃現下還被關在天牢中，正等著郡王去搭救呢！”
歐陽少華臉色稍霽：“本王到底昏迷了多久？”
“三天！”
歐陽少華蹙眉，竟耽誤了這麽多天！想到這裏，一陣眩暈襲來，他險些往床上倒去：“你們……給我下了迷/藥？”
席滸鎮定道：“郡王多心了！郡王重傷未愈，加之高燒不退，手腳乏力和頭暈眼花都是正常的！”
蔡莉臉色一白，一副寒心的樣子：“少華真是恩將仇報，我一心照顧你，你不留情就算了，反誣賴我給你下迷/藥！是欺我蔡家沒有人嗎？”
歐陽少華的耐心卻已經全部告罄，也不想繼續追問下去，對席滸道：“你將趙文找來！”
席滸不動：“郡王息怒，趙文確實不在，我們物資匱乏，此刻他正在外面采買！”
“只怕采買是假，有意將他調開是真吧？”
這話雖然是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想來他已經猜到了真相，席滸不再狡辯：“郡王息怒！小姐雖然騙了郡王，卻是為了郡王身體著想，郡王失血過多，實在不適合趕路，所以才謊稱王妃已經沒了，為的是讓郡王繼續休養。至於阻止趙文接近郡王，那也是怕打擾郡王休息……”
歐陽少華雙眉緊蹙，手上用力一捏，蔡莉臉上立刻露出痛苦而扭曲的神情：“你還想廢話下去嗎？”
見狀，席滸不敢再多話：“郡王稍等，我這就去將趙文找回來。”
“若不想蔡小姐吃苦，你最好快些！”
席滸當即退了出去。
眩暈感越來越強，歐陽少華趁著自己還有力氣，猛地點住了蔡莉的穴道，這才松開手，撐在床上呼呼喘氣。
他這一次還真是元氣大傷，加之迷/藥作祟，眼睛皮沈得似有千斤重，可他不敢睡，再沒有見到趙文之前他不能睡，蕭雅還在天牢中等著他去救。
他勉強直起身體，撿起了被蔡莉丟到床邊的衣褲往身上穿，本來只是個簡單的動作，卻似乎耗盡了他渾身的力氣，等他終於穿戴好，身上已經被汗水浸濕。
蔡莉由最初的恐慌變成了現下的怨恨，冷冷看著臉色慘白的歐陽少華，沒有錯過他眉宇間的倦意，道：“少華點我的穴道是要做什麽？我不過是嫉妒王妃撒了個謊而已，你莫非要治我的罪不成？”
歐陽少華不語，他高燒未退，面前的蔡莉由一個變成了兩個，兩個變成了三個……
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保持清醒，哪裏還有心思去安撫蔡莉。
被他如此忽視，蔡莉惱怒：“你最好現在放開我！不然，等我回到京城，一定將你對我的所作所為告訴太後！”
歐陽少華開始閉目養神，好似根本沒有聽到她的威脅。
一刻鐘後，趙文終於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席滸還有郡王府的兩個侍衛。
“郡王，趙文來了！”
聽到動靜，歐陽少華睜開眼睛，沈聲對趙文道：“你這些日子去了哪裏？”
趙文楞住，他這些時日不是不想守著歐陽少華，但歐陽少華一直處於昏迷中，席滸聲稱他需要靜養，加之又有蔡莉做主，他縱使有疑慮也只能按照蔡莉的吩咐去做……
如今被歐陽少華責怪，他便知道自己做錯了，當即也不解釋，撲通一聲跪下，道：“請王爺責罰！”
歐陽少華擺了擺手：“這罰先記著！去，將蔡小姐和先生都綁起來！”
趙文爬起來，極快的取了兩條麻繩來，手腳麻利的將蔡莉和席滸綁住。
席滸被綁得像個粽子，一張臉時青時紅：“王爺，你怎麽能如此對待小姐？她是太後的孫侄女，是山陰侯的女兒，你就不怕……”
“怕！本王當然怕！不過本王更怕先生到了京城後不肯專心檢驗屍體！為了讓先生好好驗屍，本王唯有暫時委屈一下蔡小姐！聽說，山陰侯是你的救命恩人？想來，你不願意看著恩人的女兒因為自己受苦吧？”
“你……”席滸被噎住。
話畢，歐陽少華試圖站起來，豈料雙腿無力，身體往前倒去，幸虧趙文及時扶住了他才免他摔倒。
趙文驚訝：“王爺，你的手好燙！”
歐陽少華擺擺手，想說不礙事，但強烈的眩暈感讓他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見狀，趙文惡狠狠看向席滸：“你不是說能治好王爺嗎？為何這麽多天了王爺依舊高燒不退？”
席滸坦然：“王爺背上的傷口沒有及時醫治，早已經潰爛，高燒不退實屬正常！只要王爺好生靜養，不出兩日就能好轉。”
靜養？趙文蹙眉，看向臉色慘白的歐陽少華，斟酌道：“王爺，不如我們再休息兩天……”
歐陽少華試著運氣站起來，沮喪的發現丹田裏空蕩蕩的，身體軟綿綿一片。雖然，他很想親自將蕭雅接出天牢，可也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他這個樣子若上路，只怕會耽誤行程。
沈吟片刻，他對趙文道：“你帶著席滸先走，等我身體好些就去追你們。若你們到了京城若未見我追上，你便去找太子，將事情告訴他，他會安排好一切的。”
趙文心有疑慮，太子趙昂雖然與歐陽少華關系一向不錯，可那也只是表面的。搶走齊國公主屍體不是小事，在沒有查清楚真相之前，萬萬不能讓別人知道，歐陽少華卻讓他去找太子……
似乎看出了趙文的心思，歐陽少華道：“你盡管去找太子！梁夏兩國停戰是太子一手促成，最不願意見到兩國反目的人除了我便是他，你去找他，他只會幫你！”
趙文點頭：“那我將楚虎和楚龍兩人留下……”
歐陽少華點點頭：“也好！蔡小姐嬌貴慣了，楚虎和楚龍剛好可以為蔡小姐趕車擡轎！你單獨帶著先生上路，想來先生為了蔡小姐的安全著想不會為難你的。”說著，歐陽少華看向席滸。
席滸露了個苦哈哈的表情：“是，郡王說的是，小人一定配合趙文，早日查清楚齊國公主的死因！”
趙文領著席滸一走，歐陽少華便撐不住倒在床上，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算算時間，趙文已經到了京城的郊外。
歐陽少華身體依舊虛弱，但手腳已經有了力氣，他再也無法靜心休養，當即帶著侍衛和蔡莉往京城趕去。
蔡莉畢竟是個女子，歐陽少華雖然厭惡她所作所為，卻顧忌著太後和山陰侯的面子，不得不與她同乘一輛馬車，給她松了綁。
途徑一條崎嶇小道，楚虎小心翼翼駕著車往前走，忽然，兩旁的樹林深處射出了一陣陣箭雨。
歐陽少華聽到羽箭嗖嗖射到馬車上的聲音，當即道：“楚虎不要停，快些策馬離開！”周圍，都是樹林，不管射箭的是山匪還是刺客，停下來只會陷入他們的包圍之中。
為今之計，只能趁著他們剛剛發動攻擊，一切還來得及時迅速離開。
楚虎什麽都不說，揚起手裏的鞭子啪啪打在馬兒背上，馬兒吃痛，拉著馬車飛奔起來。
外面的羽箭越來越多，薄薄的馬車壁被刺穿，眼見著一枝羽箭從馬車後面射來，歐陽少華忙旋身一躲……
就在這個時候，坐在他旁邊的蔡莉忽然沖了上來，嗖的一下，歐陽少華似乎聽到了血肉被冰冷的箭頭射穿的聲音。
他低頭看去，一枝羽箭剛好射到了蔡莉的肚子上……
蔡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覆又擡頭看向歐陽少華，笑得痛苦：“你沒有受傷，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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