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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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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變故

養了幾天,蕭雅氣色漸漸好轉,許是因為這具身體有內力護體,到了第八天的時候,她已經活蹦亂跳,吃得好睡得好,胸口不悶,小腹不脹。她覺得自己已經完全康覆,但那個叫做莫長春的大夫堅持說她內傷未愈,每天都給她把脈、針灸,早中晚俱是一碗黑乎乎、苦兮兮的中藥,喝得她嘴巴苦澀,腸胃難受。

她幾次抱怨,皆被錦溪勸了下來,但是時間一長,錦溪的勸解不再有作用。

忍無可忍之下,蕭雅鄭重向莫長春表達了自己身體健康拒絕吃藥的意見,且言語間暗暗嘲諷莫長春為了賺錢給沒有病的人開藥、針灸。本以為莫長春會識趣的卷鋪蓋走人,哪知道第二天他照樣給她把脈、針灸,開藥,臉上表情很淡,好像她昨天根本什麽都沒有說。

蕭雅怒了,拒絕吃藥,拿出當家主母的架勢要趕莫長春走,結果被莫長春點了穴道,用湯勺壓住舌頭強灌藥。

最可恨的是,他做這件事情時岳府的很多下人都在場,包括蕭雅的貼身侍婢錦溪,還有岳府的管家胡明。可是,他們一個也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眼睜睜看著她這個正牌夫人被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大夫灌藥。

蕭雅委屈無比,等莫長春解了她的穴道,她便哇哇大哭起來,像是個孩子,顧不上被藥湯打濕的衣服,也顧不得淩亂的頭發,扯住胡明打聽岳尚的下落,揚言要在岳尚面前告狀。

管家胡明面對哭鬧的蕭雅,絲毫不見慌張,淡淡回答道:“夫人有所不知,爺的生意出了點問題,爺今早就動身前往襄陽了,這會估計已經出了邵陽地界,沒有十天半個月不會回來。

蕭雅楞住,岳尚外出了?

她再傻,也覺得事情不對勁了,按理說,岳尚對這具身體感情深厚,婚後應該與她如膠似膝才對。但是,近來她幾天見不了他一面,即便見了面,兩人所說的話也不超過十句。他有事要出遠門,竟然不願意親口告訴她,反讓她從一個管家的嘴裏得知真相。

他,分明是在躲避她,無視她!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當初費盡心思娶她,如今娶到手了他反而不在乎,這中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

蕭雅猜不到答案,心裏忐忑,在她還沒有能力自保之前,他所有的愛就是她的護身符,要是哪一天他對她沒有興趣了,沒準皇帝老子立刻派人來滅她的口。還有藏在暗處的敵人們,一個個她都沒有辦法對付,只能依靠岳尚。

除去這些不說,這幾天優越的生活已經讓她養成了惰性,雖然她幾次立志要自強,可在錦衣玉食、榮華富貴面前,她那點上進心就是一個屁,隨便放放就沒有味道了,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

如果,沒有了岳尚的‘愛’,她將失去這樣的生活!

這,不是蕭雅樂意見到的局面!她,得到想辦法籠絡住岳尚這個丈夫1

蕭雅胡思亂想了兩天,岳府迎來一個客人——盧尚旭。

聽胡明說盧尚旭在門外求見時,她一下子想到了他對她的算計,還有他深得讓她猜不透的心思,她的第一反應是不見,堅決不見。

胡明聽命出去回絕盧尚旭,盧尚旭也識相的離去,蕭雅以為麻煩暫時解決,關上房門躲在屋裏吃瓜子。忽然,身後傳來一陣風,蕭雅立時感到了危險,她扭頭看去,盧尚旭正冷著臉站在窗戶邊。

因為蕭雅回頭很突然,盧尚旭來不及收斂表情,蕭雅一下就看到了他眼中的審視。那種審視,無端端讓她想起了警匪片裏面,黑幫老大看臥底時流露出的眼神,冰冷而銳利。

蕭雅雙拳下意識握緊,這個家夥,虧得他以前在她面前偽裝得對她情深一片的樣子,現在全部都破功了,難道是想要攤牌了?

蕭雅不安,最怕的就是攤牌,攤牌就意味著撕破臉,意味著你死我活!

她想要阻止他攤牌,張嘴,還沒有說出話來,盧尚旭已經來了個瞬間漂移,像是幽靈一般迅速從窗戶前移到了她面前,冷冷道:“你為什麽不見我?”

他的氣場很大,蕭雅扛不住,低下頭:“我都是有夫之婦了,再見你恐怕不合適。”

“這是你的真實想法?”

“當、當然。”

“原來你是怕別人非議我,真是為難你了。”話落,盧尚旭臉色稍霽,感嘆道:“岳尚這次倒是布了一局好棋,趁著我外出辦事的時候把你給娶了,不早不晚,剛好讓我無法回來阻止你們的婚禮……他為了你,還真是連死也不怕!”

不知道是不是蕭雅多想,她總覺得盧尚旭最後那句話聽起來跟奇怪,不像是情敵之間的警告,而是在敘述一個事實:娶了她岳尚很可能會沒命!

蕭雅心裏不高興,她又不是狐貍精,岳尚娶她怎麽會沒有命呢?

他這樣的話,是在嚴重的抹黑她!

女人一旦有了比較,就會產生喜惡的心理,原本也沒有覺得岳尚有多好,但是比起面前深不可測的盧尚旭,岳尚就顯得真實和溫暖多了。

所以,蕭雅決定維護岳尚:“我和他兩情相悅,成親是遲早的事情,他只是把婚禮辦得倉促了些,根本沒有什麽布局之說,你這話說得太難聽了!”

盧尚旭一笑,湊近她的臉,深邃的眼眸中映出她的影子,道:“你們兩情相悅……那我倒是想問問看,我算是什麽?”

蕭雅怒了,到這個時候還把她當成白癡看呢!竟然還在有意無意的調戲她,撩撥她!

怒極的她脫口便道:“你當我不知道?你和我之間根本什麽關系都沒有,一直以來都是你在演戲!”

“我在演戲?”岳尚垂首低喃,彎曲而濃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了濃重的陰影,讓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緒。若不是他的語氣太過冰冷,蕭雅計劃要以為他是在為她這句話傷心。

忽然,他擡眼看向她,沈聲道:“你竟然知道我在演戲!這麽說來,你恢覆記憶了?還是,有什麽人告訴了你一些關於岳尚的事情?”

蕭雅怔住,他沒有否認,他居然沒有否認!

這麽說,一切真的是在演戲!虧得她當初在他面前努力展現她對他的‘愛意’,簡直是傻透了!

想到過去的傻樣,蕭雅一陣懊惱,本想痛罵盧尚旭一頓,轉念一想,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沒準能從他嘴裏知道不少她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到底這具身體和他是什麽關系,到底他想從她的身上得到什麽!

想到這裏,蕭雅嘴角微微翹起,挑了挑眉毛,半真半假的說道:“記憶嘛……我是有些的,當然,即便沒有記憶,我想知道的自然有人會告訴我。”

盧尚旭臉色變得難看,上前,一把扣住她的喉嚨,不等她反應過來便開始收緊,再收緊:“好,不管你是恢覆了記憶抑或聽了誰的話,我都不敢興趣,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誰,到書院裏來有什麽目的!”

蕭雅頓時被嚇住,根本顧不得去思考他的問題,連忙伸手推他:“你、你放……放開我,救……救命啊……”

見她如此反應,盧尚旭的手越收越緊,越收越緊,立時,蕭雅白皙而光潔的脖頸上面生出了烏黑的手印。

蕭雅從呼吸困難變成現在的無法呼吸,眼前開始慢慢變黑,她對盧尚旭的推打也慢慢變得無力……

眼看著就要被她掐死,外面,忽然想起了岳子棟的聲音:“胡明,你不用跟著我,更不用擔心。小嬸子不想見別人,可我不是別人,我是她的好兄弟,我去見她只會讓她高興,絕不會讓她生氣處罰你的。。”

岳子棟話落,似乎已經擺脫了胡明,腳步聲逐漸清晰。

‘啪啪啪……’一陣拍門聲響起,岳子棟在外面高喊:“四弟……不,小嬸嬸,你開門,是我,岳子棟。聽說你身體抱恙,我特意來看你了。”

盧尚旭一驚,雙眼瞇了瞇,猶豫著是該立刻放了蕭雅,還是將她抓走候審。

蕭雅意識到這是她唯一生存下去的機會,不等盧尚旭想出結果,她那已經癱軟下去的右手忽然鼓足力氣,猛地向著盧尚旭的頭蓋骨拍去。盧尚旭吃驚,下意識躲開,一下松了對蕭雅的鉗制,蕭雅得以喘息,顧不上貪念新鮮的空氣,張嘴大喊:“救命……”

因為剛才長時間的窒息,蕭雅的聲音嘶啞而低弱,但已經足夠讓門外的人聽清楚。

岳子棟臉色一變,不敢耽誤,當即擡腳,猛地踹開房門,只見一個身穿玄色衣袍的男人敏捷地從後窗戶裏奔了出去,快得讓他看不清楚對方的模樣。

蕭雅此時正趴在地上,不斷的咳嗽和喘氣,看上去像是條可憐的小狗。

岳子棟放棄捉拿兇手的想法,上前攙扶住她,道:“四弟,你怎麽樣?”

蕭雅咳得眼淚都出來,擡首看向門外,並不見有其他人,想來胡明剛才並沒有追著岳子棟過來。她高懸的心放了下來:“我、我很好,麻煩……咳咳咳……幫我倒杯水。”

岳子棟拍了她的後背兩下,等她不再咳嗽,他方才起身倒水,將水杯遞到她手裏,道:“剛才那人是誰?”

蕭雅搖了搖頭,苦笑:“不認識。”

“難道是北冥教的人?他們前段時間不是處處針對你嗎?”

蕭雅緩緩喝兩口水,用嘶啞的聲音回答:“可能吧。”

“你到底做了什麽,為什麽北冥教的人要殺你?”

“我怎麽會知道呢……要是我知道,興許就能避免這一切了。”蕭雅說話時,身體因為後怕而顫抖,舌頭也跟著顫抖起來。

岳子棟見狀,心生憐惜,柔聲安慰道:“你不用害怕,我小叔叔厲害著呢,江湖上面數一數二的高手也未必打得過他,只要有他在,一定能保護你周全。”說完,岳子棟語氣一轉,又道:“只是眼下他不在,沒有人保護你,你該怎麽辦呢?”

這話,問到蕭雅的心坎裏去了,這也是她最擔心的問題。

當然,她擔心的不是眼下這幾天,而是有朝一日岳尚對‘她’的感情由濃轉淡,不再願意保護她,不再願意供養她,她該怎麽辦?

“要不,讓人把小叔叔找回來?”岳子棟不確定的提議到。

找回來?蕭雅雙眼一亮,是要找回來,一定要找回來!不過,這去找他的人,一定不能是別人,一定要是她自己!

一點小驚喜,一點小沖/動,都是維系男女感情的方式。她要是主動去尋岳尚,岳尚在驚喜和感動之下,一定會對你生出感情來,短期內一定會保護她。

想著,蕭雅咧嘴笑:“好,那我們一起去將他找回來!”

岳子棟一聽她這話,臉上表情僵住:“你說我們一起去找小叔叔?”

蕭雅點點頭:“大哥,你知道的,我不會武功,沒有以前的記憶,一個人在外面終歸不安全。”

“那你可以讓家奴去……”

“不,我一定要自己去!”蕭雅說著,看向岳子棟,懊喪道:“我知道大哥不願意幫我……我也不強求了,只希望大哥為我保密此事,我想給夫君一個驚喜……”

聞言,岳子棟嘆口氣:“別說我們還有交情,即便我們剛剛相識,就憑你是我的小嬸嬸,我也萬萬不會讓你一個人出去冒險。我……跟你一起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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