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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修身粉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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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臨到忌日, 郁禮整個人就變得不在狀態起來。

他連他母親走前最後的一面都沒能見到, 郁淑薇離開的時候, 還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消息。

離開前他沒能看母親最後一眼, 離開後也沒能光明正大的送她一程,與其說傷心悲痛, 空虛的狀態更多一些。腦袋跟著心裏空茫茫的,人死了, 就真的什麽都沒了,塵歸塵,土歸土, 這世上不再留下她的痕跡, 隨著時間的推移, 逐漸被人淡忘, 哪怕是至親的人,不過是一兩天, 再不濟一兩個月甚至一兩年。

從早上起天氣就不好,細雨飄了一整夜,到了白天, 開始密集起來, 寒氣匯集,濕冷刺骨,光線也不亮,灰蒙蒙的,這場雨也不知道持續到什麽時候才會停止放晴。

郁淑薇的墓地約莫三個小時車程才能到達, 這會兒霧大能見度低,開車還得放慢些速度,大清早八點半,蔣長封的車就被堵在高速路口外了。

郁禮上了車後一直處於昏昏沈沈的狀態,他昨夜一宿沒睡好,喝過牛奶好不容易閉眼睡了幾分鐘,卻處在淺眠的狀態,不用蔣長封動動他,他就自己醒了,睡睡醒醒的,早上起得特早,精神卻跟被外頭雨水打焉了似的,眼皮耷拉著,面對男人的關心,還笑瞇瞇地說自己沒事。

盡管車內開有空調,蔣長封擔心冷著人,趁堵車的時候拉開一條毛毯給他蓋,郁禮腦袋一晃,懵懵懂懂間撞到對方的肩膀,立馬睜眼醒了。

“叔……”郁禮打了個呵欠,“我都睡著啦。”

蔣長封摸了摸他的肚子問要不要吃點東西解悶,郁禮搖頭,他的腰部十分敏感,瞇起眼笑著稍微躲開,蔣長封就不再逗他,“你繼續睡覺,到地方我再叫你。”

車前的雨刷不斷刷刷掃著飄落在窗前的雨水,周圍被仿佛鍍上一層陰蒙的灰簾,寂靜而陰冷,這種環境下躺在車裏望著外頭有一種微妙的感覺,一切看著都特不真實,就連自己好像也變成一個假人。

“叔。”郁禮先開口,“從昨晚到現在我讓你擔心啦。”

不是沒見到男人幾次欲言又止的眼神,母親的忌日,郁禮又比常人心思敏感,蔣長封想安慰他,又擔心觸及到他內心深處的傷感,加深他的低悶的情緒。

現在郁禮這副小心道歉的態度,簡直讓蔣長封心軟得不成樣,往前探了會兒路況,男人索性彎下身子擁緊郁禮抱了一會兒,耳鬢廝磨著,享受雨下兩人窩在車內的溫情。

十五分鐘後路況通了,蔣長封重新啟動車,順利的上了高速。沿著高速路開了二十分鐘,周圍的環境徹底遠離了城市的高樓喧鬧,四周都是低矮綿延的山嶺,濃霧在山嶺間環繞不散,植被蔥蔥蘢蘢,伴著濕雨,空氣格外鮮透,視野內的景象清新盎然。

郁禮本來躺著休息,見到這樣的清新自然地環境後,焉了的精神突然抖擻起來,興致勃勃地的扒拉著車窗朝外頭看,時不時拿起手機打開拍照功能對準外頭一陣抓拍。

中午前兩人抵達地方,這帶地方人煙稀少,加油站旁邊僅有一家小旅館和飯館,他們從一早就出來,蔣長封打算先帶郁禮去吃午餐,再去墓地祭拜郁淑薇。

飯館的菜式很少,價格異常便宜,量也多。郁禮胃口不大,吃了一半就不願意再吃,蔣長封想著車裏備有的面包牛奶,只好順了他的意,車後座裏放著用於祭拜的花籃和水果,蔣長封挑了些沒什麽分量的給郁禮拿,他雙手提滿東西,郁禮負責撐傘遮雨,一路往墓園趕。

看墓的老頭趴在桌上睡覺,見有人來了也打不起精神,叫他們做完登記後不耐煩的揮手讓他們進去,蔣長封跟在郁禮身後進去時回頭看了老頭一眼,那平淡地眼神在這種環境下卻讓老頭無端精神起來,等人走遠了,才操著一副方言不知道罵了一句什麽話。

墓園格外清冷安靜,一眼望去,一塊接一塊的墓碑立在蒙蒙雨下,長高的草葉隨著風嘩嘩晃動,挺陰森滲人的。

郁禮把蔣長封領到郁淑薇的墓前,他們把祭品整齊擺好放下,對著墓碑打過招呼,郁禮抹了一下墓前的照片。

郁禮的眉目跟他母親有幾分相似,尤其是臉型眼睛和嘴巴,一眼看去就是脾氣很柔軟的人,可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柔軟的女人,會因為愛私奔。

他們一言不發的除草,正安靜時,郁禮一邊劃拉野草,一邊對著墓碑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他告訴郁淑薇自己近年來生活狀況如何,一些小小的事例如他前幾天吃了什麽喜歡的菜,每天都在下雨,沒工作了閑在家裏照顧太爺爺諸如此類,說得口幹舌燥,仿佛眼前的人還沒走,兩人就這麽靠著面對面聊天。

郁禮咽了咽喉嚨,接過蔣長封遞給他的水飲下,他突然站起來扣住對方的手掌,看向墓碑前的照片說:“媽,這是蔣叔,也是我的愛人,我帶他來看看你。”

蔣長封平靜的心莫名緊張起來,他挺直腰身對墓碑鞠了一躬,隨後把自己的名字年齡事業車房情況正經的報了一遍,男人這副模樣,在郁禮看來,還……挺傻的。

蔣長封說完,低頭看著郁禮,嘴角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伯母,我真的很喜歡小禮。”這句說完,下一句就跟以往年代時男方一家上對方家門跟長輩提親似的,“希望伯母同意把小禮許配給我,無論結婚前還是結婚後,我一定好好照顧他呵護他。”

郁禮:“……”

他以為男人昨天說的提親只是鬧著玩,沒想到對方還真的對著一塊墓碑認真提親,雨水打濕了男人的肩頭,大半邊傘全遮在他自己身上。蔣長封站的角度是風吹來的方向,郁禮被他護得很好,風雨不侵,男人的頭發衣服卻都濕了不少。

這個男人無論在哪裏,都會用行動告訴他,他會替他遮風擋雨,能給他時時刻刻的依靠。

郁禮眉眼一彎笑起來,語氣輕松,“媽,這輩子我就跟他過啦。”

他們攜著風雨而來,再攜手同歸,離開墓園後蔣長封的心情明顯很好,甚至哼起了口哨,在郁禮面前,這個男人向來不展露這樣的一面,閑散而痞性。

回去時雨又變大了,車往回開了半個小時,遇見泥石滑坡擋住了路面,經過的車輛已經在前方排起一列長隊,蔣長封下車打探情況,問過後才清楚這已經堵了有將近一個小時沒動過。

此時過了下午四點,山裏臨近入夜後氣溫降得十分快,下雨的原因光線很暗,前方已經有車輛打開車燈照明,候再路邊的車主有的在打電話,都在等人過來處理,只是等了將近一個小時都沒有具體的答覆,有人焦灼地站在路邊狂罵,蔣長封稍一思考,就往車裏走。

蔣長封回車裏跟郁禮商量,目前什麽時候能清理好路況的時間未知,天黑夜冷,最後兩人決定返回墓園附近加油站的旅館暫時住下。

回到旅館接近五點,地方偏僻,從外面看時覺得旅館有點小和破舊,進去之後才發現這地方是真的簡陋,雖是旅館,確實自己建造的民房改造成的,房間不多,全是統一的雙人房。

說是雙人房空間卻不大,好在這地經過的人少,畢竟是墓地,有人就怕沾了什麽晦氣,因此旅館一年到頭來開著沒接過什麽生意,有的房間甚至沒住過人,兩人挑了間沒人住過的房,進去後發現地方雖然小,好在衛生幹凈。

訂了房間後蔣長封和郁禮去隔壁的飯館吃了頓晚餐,路面都是積水沒地方繞,回去短短的幾十米路,鞋子和褲子不可避免的臟了,風大,交織著雨斜斜的飄在身上,回到旅館時,他們除了腿下的地方,上身多多少少也濕了。

“小禮,你先去洗澡,別把濕衣服捂著。”

他們沒想到今天會因為意外情況多停留一天,沒帶什麽能換洗的衣服,衣服濕了再穿過去也不舒服,蔣長封只好下樓找老板借個吹風筒一類的東西盡快把衣服吹幹。

老板是個五十多歲左右的阿姨,面善,心腸也好,蔣長封過來問她有沒有吹風筒時她回房找了個,吹風筒用了有些年頭,阿姨囑咐蔣長封當心使用,再看他身上衣服濕,就說她還有些幹凈衣服,要不要拿去換一晚上穿。

阿姨常年獨自待在這地方沒什麽朋友,孩子都在外頭打工掙錢,她一個人守著這間旅館,平時會親手織幾件衣服打發時間,等孩子回來時給她們帶上。按照老人的觀念,外頭的衣服的再貴再好看,也沒有親手做的保暖。

蔣長封一聽,就說用錢跟她買兩身男的衣服,可阿姨家裏只有兩個女兒,哪裏縫制過男人的衣服,倒是留有她老伴從前穿過的衣服。蔣長封打心底不怎麽願意讓郁禮穿別人穿過的衣服,原本打算空手而歸,他想了想,最後還是跟阿姨進屋看了幾件她做的衣服,最後選了一件適合冬天穿的裙子,布料摸著挺棉軟的感覺也保暖,還是粉色的。

蔣長封多給了這位阿姨一些錢,上樓時心情詭異的愉悅。

衛生間隔音效果不怎麽好,蔣長封拎著裙子回來郁禮正好沖完熱水,嘩的一下從身上一沖到底,

他站在門外,“小禮,我剛才從阿姨那買了一件她自己縫制的衣服,你的衣服都濕了,要不要換這件?”

郁禮的褲管濕了大半,還是牛仔褲,這樣的褲子穿在身上格外不舒服,他想了想,就開門接過遞進來的衣服。

一看,粉的,展開再一看,他對著門外驚喊,“叔,你是不是拿錯了?!”

蔣長封背靠在墻上無聲地笑,說話時語氣卻十分正經,“沒有,阿姨的兩個孩子都是女兒,所以做的衣服都是這類,這已經是最正常的一身了。”

的確,裙子摸過去似乎很保暖,也沒有什麽胡裏花俏的裝飾,通身的粉色,格外修身。

郁禮面色扭曲,他把裙子小心放在一邊,想著還是穿回褲子好了,回頭一看掛在墻上的褲子,洗澡時沒註意分寸,褲子又給熱水濺濕一部分,褲襠那都是濕的。

裸著身體站久了開始冷起來,他沒辦法,只好紅著臉咬牙把裙子套上,濕的衣服他沒碰,直接把外衣披在身上,裙子若穿在女人身上估計到膝蓋邊,郁禮個字比較高,穿著裙邊就蓋在大腿邊了,尤其裙子還是修身的。

棉柔的布料緊緊包裹著他的身體,腰是腰,屁股是屁股,完全露出大腿以下,他把外衣拉緊,外衣遮住了裙子邊緣,看過去身下跟沒穿一樣。

郁禮做完心裏建設才勉強維持正常的面色開門出去,蔣長封扭頭看過來,視線落在他光溜溜的腿上,想看的全被外衣擋住了。

他笑了笑,也沒說話,郁禮出來他就進去洗澡,隔著一堵墻聽到郁禮拿著吹風筒使勁吹衣服,可目前這天氣,哪能短時間內吹幹呢。

蔣長封十分鐘不到沖完澡出去,郁禮背對著男人站在床沿,被一條冒著熱氣的手臂抱住了。

“叔,你怎麽不穿衣服?”

郁禮把蔣長封的手扒拉開,蔣長封就穿了條寬大的褲衩,也不嫌冷。

蔣長封笑笑,郁禮避開他的視線,一個追一個閃來來回回幾次後,郁禮紅著臉瞪他,“你怎麽老看我,去床上蓋被子捂著,我幫你吹衣服。”

蔣長封把他手上的吹風筒拿開,“不吹了。”

郁禮想搶回,蔣長封不允許,搶來搶去的瞬間蔣長封一把抱住他的腰把人往床上帶,早就被勾得癢癢的心這會兒難耐了,他摸了一把郁禮的腿,“小禮,給叔看看?”

郁禮心頭猛跳,“你、你在說什麽。”他瞪了瞪被男人扣在腳腕上的腿,腿稍微使勁,對方使了巧勁,根本掙脫不開。

蔣長封的手往上探去,裙子在掙動時就往上翻了些,他呼吸變沈了,“看看。”

男人眼底的欲望不加掩飾,他的渴望,徹底刺激郁禮的最後一防線,手剛松動,外衣就給扒開。

身穿修身粉裙的青年,裙子緊緊貼在他的身體上,兩條修長筆直的腿徹底露出。粉色襯得他肌膚更白凈,腳趾粉白,腰身線條被勾勒的十分纖細,仿佛一折就斷。微微濕潤的碎發軟軟搭在兩鬢額際,未消稚氣的嬰兒肥,面頰泛出薄紅,眼睛帶著潮意睜得圓溜溜的,看上去還真像個不谙世事卻又透露出誘惑的小姑娘。

“叔……”

窄小的房間空氣似乎停滯起來,郁禮細細低喘,背著手撐在床上想爬開,卻被男人拉回去,親了一口,眼神充滿讚揚和驚艷,“小禮真漂亮。”

男人半蹲在床邊,郁禮背靠著床坐下,一條腿還被扣在對方手上。半蹲下以這樣的姿勢從修長的腿往上看,欲遮欲掩的風光,直叫人分分鐘化成禽獸。

蔣長封低笑一聲,低頭往他那粉潤的腳趾頭輕輕一啄。

蔣長封並沒有戀足癖,可他覺得郁禮的腳很好看,或許是出於生理和尋常人的不同原因,他的腳比普通男性的小一些,細一些,腳趾頭圓巧可愛,教他忍不住想將它們裹在嘴巴裏親。

郁禮很想把腳抽回,被男人捧著腳親吻,實在太奇怪了,那樣高大沈穩的男人居然願意蹲下親他,濕漉漉的感覺留在上面,他不由自主抖著身體,從腳底蔓延開一層羞燥的緋紅。

“叔……”脫出而出的話轉了幾個音調,躁動的火熱徹底在房內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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