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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錢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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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彬其實就是被邵美蘭給感動的,然後糊裏糊塗的上了車。

其實宋老歪家裏城裏還真不太遠,對於他們的鎮上許昕還有點印象的,記得當時他們已經搬到這裏來了。不對啊,現在這個時候他們也在宋小玲手裏得了不少錢,所以應該已經搬來了吧?

正如她心中所想的,宋老歪一家已經搬到了鎮上,他們換上了普通人的衣服只要一打聽就打聽出來了。現在問題來了,他們直接去宋老歪家調查是不可能的,需要到他們以前的屯子裏才能查出一二三來。於是,許昕想了一個招數。

邵建國拍了一下自己媳婦的頭道:“媳婦就是聰明。”

“……”原來,可以這麽誇獎自己的媳婦兒嗎?

許彬轉頭看了一眼正兒八經的邵美蘭,他有點沒敢拍頭,怕被罵怎麽辦?

他們商量了一下怎麽辦之後就開著車直接奔了宋老歪之前生活的村子,然後邵建國就下去專找了一些村民聚集的地方打聽了一下宋老歪家,然後說是來找親侄女的。

許昕編了一個很有時代背景的故事,知青和知青之間有了孩子但是為了回城不得不將私下生的孩子扔在了野外的路邊希望能被村子裏人撿到並撫養。

現在他們都回城了,但是工作繁忙,只好拖自己的弟弟找回女兒。

很好的借口,反正也沒有人去查。

可是村民們都是熱情的,打聽來打聽去就有人說宋老歪家有個女兒是抱養回來的。其實還真有不少人知道宋小玲不是他們家的女兒,因為雖說去鎮上生孩子,可抱回來的一瞧就不是剛生下來的嬰兒……

不對啊,許彬怔了一下,之前他們來問的時候可沒有這種信息。不,他們當時在醫院裏查到了宋家當時也在那裏生孩子,而且和他們一樣得了個女嬰。然後就找來了,宋老歪很快就承認宋小玲是他們的女兒,然後就接回去了。

他們並沒有打聽,也沒有問當時抱的嬰兒有多大。

邵建國接著問那些老人道:“他們是哪天抱回來的孩子有人記得嗎?”

“這麽多年哪來記得。”有人擺了擺手。

“我記得那天下雪了。”

有人回憶了一下道:“當時宋老歪將孩子抱回來的時候我還問他怎麽這麽晚才抱孩子回來,他就說醫院檢查,可是遮遮掩掩的。那家人啊,整天好像事多的嚇人,也不知道這裏面都啥事。”一個老頭晃了晃腦袋道。

許彬在車裏怔了一下,當時他是來和父親一起來接母親出院的,記得那天也下雪了,所以開車的時候極小心。而小昕十分不安份怕冷,所以哭鬧了一路。

但是曲梅當時是因為有工作被迫在外地生下的孩子,而且生完又住了幾天院觀察,畢竟比預產期要早幾天。可是做為農村家庭的宋家是不可能住那麽多天的,基本上當天就能出院了。

所以,他們不可能在下雪那天將孩子抱回來的。

該死,為什麽當初只是將孩子抱走去驗了下血,然後就認為宋小玲是自己家的孩子了?

“就是,能養大這兩閨女已經不錯了,當初他們還說要是閨女就掐死呢,結果還沒生就去醫院花了不少錢。”

“是啊是啊……”他們自顧自的聊了起來,邵建國也不著急就在一邊聽著,沒一會兒又掏了煙給他們點上,這些人得了好處說的就更多了。

最後連許家的事兒也說了,還有人說道:“聽說啊那閨女是城裏人的私生女呢,被接回去享福了。”

許彬差點吐血,啥時候成了私生女了?

“被接走了啊?可我聽外人說村裏有家人和人抱錯了孩子,不是啥私生女。”邵建國問了一句。

“怎麽可能,不是私生女他們家會年年有人給郵錢?聽說一周給送點糧食,一個月給郵回錢。他們家兒子每到月初的那天就有錢還厚著賭債,然後到月底又欠下了。他總說月初還,結果還真的能還上。”

這年頭兒去哪弄什麽錢啊,一個農村大家每年能攢點工分就不錯了還能分什麽錢?

所以,對於這事大家印象還是挺深的。

“那錢,不會是你家郵的吧?”有人問邵建國。

“不,我們家還沒找到自己的孩子在哪怎麽可能會郵錢。”邵建國道。

“那不就結了,我瞧著那家人肯定是為了怕名聲不好才說抱錯了孩子,要不怎麽沒見老宋家的閨女回來呢?”

邵建國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就上車了,車上大家都沈默了起來,似乎都在考慮這些人說話的可信度。

“我有一個辦法,去郵局查。”許彬拍了一下方向盤道,如今這個情況他也想將這件事查個清清楚楚。

邵建國點了下頭,然後他們一起來到了郵局。雖然沒有介紹信但兩個人都有證件,拿出來給工作人員一瞧就很容易查到了郵局的匯款記錄,發現那個郵錢的人叫錢紅,就在本市只不過沒有回信地址。

不過近一年多沒有郵過來了,正好和宋小玲被認回去的時間相吻合。

“可惜,沒有詳細地址。”邵美蘭道。

但沒想到當地郵政局的一個工作人員出了一個主意道:“你們可以去當地的郵局打聽一下是誰?他們都應該認識的。”

許昕熱情地和他說了一聲謝謝,這可是幫了大忙了。這個時代確實是如此,每個鎮上都有郵局,每個城區也只有一個郵局。然後總去的人他們基本上也都認識,因為郵局天都要送信下去的。

不同後面那幾年電話電腦滿天飛,哪還用得著寫什麽信。

而現在通信全靠寫信,每天郵局的信量也是很大的,就像邵建國他們家郵局的人員已經都認識了,去送信的時候還能和他們家的人說上幾句話。

她看了眼許彬道:“怎麽辦?”

徐彬道:“既然已經查到這裏那麽就繼續吧,我們這就去城裏。”

既然那個女人好像每個月都到固定的郵局去寄錢,所以他們只要到那個郵局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許昕點了一下頭,她也覺得直接就去找那個女人了這是一個突破口,只要她把為什麽給宋家寄錢的事情說清楚,那麽沒準整件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不過邵建國卻提議道:“我覺得,應該先打聽一下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如果她曾經在這裏生活過,那周圍應該有人知道這個名字的。”

許昕馬上道:“這是個辦法。”果然是在偵察營呆過的人就是不一樣,這反應能力真的是非常敏銳了。

許彬也點了點頭道:“我說你小子以後轉業了肯定要分配到公安局呀,你放心,我會叫上面的人把你要過來的,簡直是人才呀。”

邵建國沒出聲直接在鎮上找了一些年紀比較大,或者是久居的女人,又或者是在農貿市場做了很長時間的肉鋪,與糧店一些地方打聽那個叫錢紅的女人。

問來問去倒真的有人有印象,說是這個女人原本是知青後來被調回城裏了。

又打聽了一下那個女人當初被分配到哪個村子裏?然後發現竟然是宋老歪的隔壁的村子。

然後邵建國和許彬他們就開車到這個村子,想去打聽一下這個女人的事。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晚了,希望還能遇到人來打聽。

結果沒有想到在村支部周圍就遇到了一個老人,邵建國下車和他打聽了一下。剛提了那女人的名字他臉色就變了,看起來十分氣憤的樣子道:“你們打聽那個女人做什麽?那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貨,不想再提她。”

看起來這是有故事呀!

邵建國知道這是問對了人,於是他馬上編了一個故事道:“我們是她的遠房親戚,知道以前她被分配到這個地方還以為人沒有回去就過來看一看,那您的意思是,她已經不在這裏了嗎?”

“不再了不再了,十多年前就走了。”那位老人看來有一些不耐煩,揮揮手要趕他們走的樣子。

邵建國馬上道:“是這樣的,那您知道怎麽聯系到她嗎?我們家連通信地址都沒有。”

“我上哪知道去,要知道早就打到她家了。那女人將我地坑了還害了我全家,坑完就走了還把我弟的孩子都帶走了,弄的我弟喝酒喝壞了十年前就去世了,多年輕啊,都是那個女人給害的。”

邵建國馬上皺了下眉,道:“竟然有這事兒,我們家可是最瞧不上坑人的親戚了,她到底是怎麽把你弟瞎成這樣的?”

噗!

許昕在車上差點沒笑出來,但是怕那個老人家看見,馬上板著臉瞪著窗外等著邵建國問出點什麽來。

那老人一聽邵建國這麽說就馬上給錢紅抹起黑來,道:“當初她在我們這邊兒做知青,記得那是第一批知青下鄉,當時我是支書而我弟是村裏的保管員再兼民兵連長正年輕,能幹的很。村裏要和他結親的姑娘排成排,結果他就瞧中了錢紅。她整個人瞧著文文靜靜的,在女知青裏就數她漂亮,整天挨排擠。可哪知道她心眼兒也是最多的,知道想回城村裏的推薦信是必不可少的,可是每個村名額都少,一年也就一兩個。然後她就纏上了我弟,我弟老實巴交的哪遇過這事兒啊,看到有這姑娘相中了他就和家裏商量商量兩個人就結婚了。”嘆了口氣接著道:“那個時候也不興領證,就是辦了桌酒席兩人就睡一炕上了。年底的時候她就懷上了,我弟也高興得夠嗆,四處給她找好吃的補身子。我爹我娘也向著她,連重活兒都不讓她做,整天像供爺爺奶奶一樣伺候著她。誰讓人家是城裏來的呢,啥活都不會。其實這些都沒什麽,只要他們小兩口能過上好日子就行。誰知道她嫁到我們家就沒安好心啊,沒事的時候就總是和我講,她這樣啥也不做會給家裏增加負擔,實在太過意不去。所以想回城裏做一份工作,到時候就為家裏出一份力,就算她拿紅本兒吃了公糧也忘不了咱們家。

我們也是心軟,想著她一個姑娘家確實不太適合做村子裏的活,畢竟是城裏來的啥都不會。再加上我弟也跟著求她又懷了孕,大家都是都認為這姑娘不會有啥外心。

誰能想到啊,我這邊兒將推薦信剛弄好她那邊就給我弟生了一個姑娘。這滿月酒還沒吃呢人就不見了,那封推薦信也跟著不見了。

不光如此,她還把孩子都抱走了,還順走了我弟的全部積蓄。我弟也是人財兩空,氣的當時就吐了血。”

“她竟然能幹出這事來自己走也就算了為啥把孩子也抱走呀?”邵建國在一邊義憤填膺的道。

“是啊,那可是我們老宋家的種。”

“你們家姓宋啊,我媳婦也姓宋,本家啊。”

邵建國看了一眼車裏的許昕,生怕她多想還打了一個手勢。許昕對天翻了個白眼兒,她也沒那麽小氣呀這不是將計就計套話嗎她當然懂。

那個姓宋的老人聽到這裏點了下頭道:“倒是巧,只不過你那個親戚啊最好別認。”態度卻好了一些。

“行,這事我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你們家那孩子有啥特征,等我回去找到了錢紅一定幫你問問那孩子現在怎麽樣了?如果她還在錢紅身邊我就讓她來認祖歸宗。”邵建國這話說的太妙了。

“那可真的太好了,你可千萬幫著找一找。那孩子從小左大腿上就有一塊胎記挺明顯的,就在屁股下面。”說完還比量了一下。

“行我知道了,你們家有通信地址嗎?”邵建國無語,這個位置要怎麽檢查?

那個姓宋的老人就說了地址,邵建國就進車裏拿出了紙筆將他的通訊地址記上,還有村子裏通了電話又把電話號碼也記上了然後問道:“對了,我們之前打聽錢紅的時候有人說隔壁村有戶叫宋老歪也認識她,是不是真的?”

“當然認識了,那宋老歪是我的堂弟,當初他們家可總來我們家打秋風怎麽可能不認識錢紅。哎,可惜那家人真的是沒啥親戚意思早就斷了。”

“我知道了。”邵建國點了下頭,感覺所有的線索在一瞬間都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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