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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困陷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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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經過許久的醞釀,發酵,等待,終於到了爆發的臨界點,江家陷入了自五年前宮變之後最大的危機中。

初三,江家貨船失火,船艙裏的貨物半點也沒有留下,焚燒殆盡,一無所存,江家近一半的銀錢都投在了這艘貨船的貨物上,損失慘重。

初四,古長月下旨,將在下月二十八迎娶江柳意,看似聯姻實為控制,小林子向古長月進言,將江柳意娶進宮,就等於拿了一個江家的人質在手上,能更好地控制江家,看來古長月是半點也不懂江家兄弟姐妹父母兒女之間的薄情,還以為人人都是君府,不過這並不重要。

初五,貨船被燒的消息如期傳回江家,江九懷氣得兩腿一蹬,直接暈厥了過去。

初六,江柏道駐紮在京城外三十裏的部隊向前急行軍十裏地,直逼京城,古長月大怒,令江家立刻交出兵權。

初七,君臨與雲之遙,金錢豹,靈姬,臨江飲茶。

“君小姐覺得,江家會怎麽做?”金錢豹小心地問道,他可是背負了顧星樓的命令,要對君臨的事問個仔細,才好回去稟報。

“他們這會兒,應該是想殺了江柳意。”君臨靠在椅靠上,他們是坐在一艘烏篷船上,順著護城河繞行,君臨看著船下面的河水,漠然一笑。

江府。

“阿忠,皇上為什麽會突然要降旨讓我進宮,是不是你在中間搗亂!”江柳意這是氣昏了頭,對著阿忠那張醜得慘不忍睹的臉大喊大叫。

“我為什麽要讓你進宮?”阿忠倒是很淡定從容地反問。

“你……”江柳意也說不出話來,是的,阿忠沒有任何理由要把自己送進宮中。

江九懷拖著病軀一拍椅子,大聲喝道:“要怪只怪你平日行為不端,若是你潔身自好,此時進宮倒也並無大礙,偏生你不知廉恥!”

“父親,我是不知廉恥,可你不也靠著阿忠大肆賺錢斂財嗎?這些年來若沒有阿忠在後出謀劃策,憑你和二弟能平安無事過到今日?江家能賺得這麽錢再次收買人心?我們不過彼此彼此罷了,若真要論起不要臉來,父親你才是最不要臉的那一個!”江柳意破口大罵,這些個家人,沒有一個幫她想辦法化解此次危機不說,反而還要處處與自己作對,實在惡心!

想想當年的君家,古長月當時不一樣是想娶君臨進宮為妃嗎?君家的人是怎麽做的?他們敢當著古長月的面就拒絕了這等提議,只要君臨不願意,君家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討得她開心,而自己呢?在江家不過是一個擺設!若不是自己有幾分手段,只怕早就落得跟江竹韻江松寒一樣的結果。

江家的二公子江柏道與江柳意看著,很難想象是一母所出,江柳意生得美艷大方,而江柏道撐死了也只是個平庸之姿,常年在邊疆領兵的他皮膚粗糙黝黑,全身上下都透著莽漢之氣。

但他說的話,卻不似莽漢:“大姐這樣一說倒是提醒我了,不如大姐跟三妹一樣去死了可好?只要你死了,皇上的聖旨自然就無效了,大姐你那些敗壞門風的事,也就沒有人知道了。”其間惡毒,常人難以想象,這可是血脈骨親。

“你!”江柳意氣得柳眉倒立,“你還有臉說我,讓你派人去運貨船,竟在半路失火,江家損失了這麽多銀子,全都應該算在你的頭上!”

“大姐可莫要忘了,行海運之事可是你與阿忠的主意,如今貨船失火,江家這麽大的損失,你與阿忠豈又能脫得了幹系?”江柏道冷眼看著阿忠,語氣中自是帶著鄙夷,在他看來,阿忠不過是就一個靠著女人吃軟飯的廢物,“更何況,這阿忠來歷不明,誰知道這貨船失火是不是他暗中動的手腳,要陷我江家於危境之地!”

每個人話題最後總能再回到醜陋的阿忠身上,他卻始終不動如鐘,泰然自若地喝茶。由著他們吵鬧不休,咒罵不止。

江九懷看著江柏道和江柳意,出聲說道:“我覺得柏道說得很是在理,柳意你若是死了,我們就都清靜了,這個阿忠,自然也該掃地出門!”

“你們敢!”江柳意拍案而起,伸著指頭指著江九懷和江柏道的鼻子罵道:“我告訴你們,我可不是江竹韻,若要我死,我就拉著整個江家陪葬!”

“你有這個本事嗎?”江柏道出聲譏諷。

“我是沒有,可是阿忠有,不信你們試試!”江柳意恨道。

江九懷和江柏道便沈默了片刻,看著阿忠,阿忠終於喝好了最後一口茶,放下手中的杯子,笑聲說道:“諸位可是說完了?”

“阿忠你……”江柳意看著這般閑適自若的阿忠,以為自己看到了那些年她曾經愛慕了多年的男子,那男子原是羲和國第一公子,最是儒雅無雙,智謀過人。

阿忠看了眾人一眼,等到他們都不說話了,這才慢慢說起:“江小姐自然不能進宮為妃,但也不必去死,此事我自有辦法解決,你們不必擔心,真正該煩心的,應該是你們準備如何向皇上交代,為何江家商船失火後不到半個時辰,皇商的商船就遇上了海盜,我覺得皇上或許會以為這是一個障眼法,等我們的商船牽引住了他們的視線,海盜便將皇商洗劫一空。”

“那有什麽,本來那商船就不是我們的名號,皇上查也查不到我江家身上。”江柏道這倒是十分有自信。

阿忠古怪一笑,似在嘲笑江柏道的愚昧:“二公子是不是忘了,我們打的那家商戶其實只是個空殼子,裏面半點真材實料都沒有,若是皇上查到那假的商戶,自然懷疑有人魚目混珠,暗渡陳倉,到時候的江家,可就要背負洗劫皇商,欺君罔上兩項罪名了。”

江柏道這才白了臉色。

護城河烏篷船。

“說來奇怪,我們明明只是火燒江家的商船,怎麽古長月的船也被海盜打劫了?”君臨的目光危險地看著金錢豹。

金錢豹背後一陣冷汗蓋出,哈哈一笑:“這海盜打劫自然是挑銀錢多的,皇商的錢肯定比江家的多。”

“是嗎?金掌櫃的是不是記性不好,且不說離玦國皇帝顧星樓曾經大張旗鼓的平定過海盜,只說那海上的海盜原本就是顧星樓的人,那麽這條海上的航線無論怎麽算都應該是安全無虞的,而且那麽多船都沒事,偏偏古長月的船就出事了,金掌櫃的你剛從離玦國回來,就沒有聽到什麽風聲?”君臨語調緩緩,慢慢說道,只是看著金錢豹的目光卻越來越懾人。

聽得君臨這樣說,雲之遙也轉過頭去看著金錢豹:“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小的不敢啊!”金錢豹連忙求饒,心裏卻是把顧星樓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痛快,“君小姐你先答應我,我說了你不殺我,我才會告訴你。”

“你不說的話,也是死。”君臨好心地給了金錢豹另一條路。

金錢豹叫苦不疊,說道:“我在離玦國的時候,顧公子……離玦國陛下的確找過我,問我為什麽要進那麽多鹽礦到羲和,我說這是雲公子的安排,一切都是為了給君小姐報仇,他便問我有沒有君小姐的消息,我說雲公子都找不到我哪裏能清楚,又說了雲公子知道君小姐痛恨古長月,眼見著古長月在君小姐開起來的航線上做買賣掙錢肯定不痛快,所以,我覺得這事兒可能是離玦國陛下幹的。”

好一番胡言亂語,金錢豹為了保命也真是豁出去了,這麽短的時間裏編出了個這麽個理由。

奇怪的是雲之遙卻好像信了:“按著顧星樓的性格,他的確做得出這種事。”

君臨卻只是依然看著金錢豹:“那香料生意你怎麽解釋,你初到離玦難道就能發現香料好掙錢?”

金錢豹說大話說順了口,張口就是胡縐:“小的以前跟紅槿姑娘說話時,她身上總是有一股淡淡的異香,在羲和國並不常見,極為好聞,許多女子問紅槿討要,紅槿姑娘也說那只是離玦國特有之物,所以此次小的去離玦就特地留心了,這才想起做香料的生意。”

這理由便天衣無縫了,由著誰聽了都不會生疑,紅槿當年的淩煙舞能成為京城中一絕,除了她本身長得嫵媚妖嬈,舞技又超群之外,身上香味用的香料也一直是女子們爭相追求之物。

這邊幾人說得熱鬧,倒是那邊的靈姬還在思考著最初的問題:“江家的人要殺江柳意,江柳意定然不會束手待斃的。”

“這是自然,就是不知道那個阿忠會用什麽方法。”君臨點頭。

“還有啊阿臨,古長月商船被搶是在江家商船失火的一個時辰裏發生的,我覺得古長月應該會徹查下來,到時候江家也該想自保之法了。”雲之遙也提出跟阿忠一樣的想法。

“那我們就來個釜底抽薪如何?”君臨早就準備好了,只是古長月的商船失火,的確是天外一筆,顧星樓這把火,燒得實在是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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