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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混亂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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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樓長身玉立,又生得好看,所以穿什麽都合身,穿什麽都好看,但最好看的時候卻是他身穿太子朝服的時刻,霸道凜然,天潢貴胄大抵便是說這樣的,那四爪蟒袍在朱色深衣上張牙舞爪,似乎將要破雲而出,行走之間一片虎虎生威,君臨看著這樣的顧星樓,想象他穿上皇袍該是什麽樣子。

“別看了,再好看別人也搶不走,我是你的。”顧星樓點了點她的額頭,笑聲說道。

“不要臉,誰說要你了?”君臨被他逗笑,拉著被子翻了個身。

“你不要我,昨晚是誰抱著我緊緊不放的?”顧星樓湊上來壓在君臨身上,手掌探入被子裏,觸摸著那一片片旖旎。

“好了,快去上早朝了,別鬧。”君臨一邊笑一邊躲著顧星樓的手,推著他的身子。

顧星樓深深吻了君臨一下,低聲說道:“看我回來怎麽收拾你。”

君臨抿著笑紅著臉不說話,看著顧星樓走出房間,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放下來,抱著被子蜷縮成一團,擁著自己半天不說話。

長善進來時,正好看到君臨暴露在外面的一片玉背,泛著如玉一般晶瑩光澤,白皙勝雪。

“就這麽睡著也不怕著涼?”長善嘟囔一聲。

“長善,快幫幫我。”君臨壓低著聲音。

“你怎麽了?”長善趕緊走過去,看到君臨臉色發白。

“體內真氣大亂,幫我行氣。”君臨咬著牙,她習的這心法一向霸道,以往每隔三月便要用金針壓制一次,以免傷及經脈,可是自來了離訣國,離諸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好像他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君臨也知道,來了這離訣國,離諸怎麽可能還找得到自己呢?說不定他也以為自己死在了羲和國吧?

長善扶著君臨盤膝而坐,雙手貼在君臨後背,她內力尚不及君臨一半深厚,要強行控制住君臨體內暴動的真心,實在牽掛,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控制住。

“你都這樣了,不如把這一身功夫廢了去吧,不然早晚得死。”長善皺眉道。

“別告訴顧星樓,也別告訴雲之遙,我不想他們擔心。”君臨虛弱地出了一口氣,套上衣服起床,桌上放著長善從廚房裏弄來的早點,這早點一看就知道是顧星樓叮囑過的,全是她愛吃的小吃。

君臨不知不覺地浮上一絲笑容,與長善一邊吃著早點,一邊想著今日羲和國的朝堂是會是什麽樣子。

會是什麽樣子呢?

混亂不堪。

與羲和國的那位不成器的小皇帝不同,離訣國的皇帝顧天年約五十,連頭發絲兒都透著睿智,這是一位真正的皇帝,有著雄才大略,目光不凡。身著龍袍的他坐在高處,不怒自威,一雙湛著精光的眼睛往下一掃,朝臣們覺得都要被他看穿了。

“皇上,臣有本要奏。”說話的這位大臣胡子花白,是一個大學士,出了名的老頑固。

“說。”顧天擡了擡手,示意胡子花白的老頑固起身說話。

“太子歸國已經一年多,但府上一直未立太子妃,於情於理皆是不合祖制,老臣懇請皇上為太子指一門婚事,以延續皇室血脈。”大學士恭敬地說道。

“學士此話有理,朕也想聽聽太子的意思。”顧天將目光投向顧星樓,問道:“太子可有中意人選?”

顧星樓提袍上前,雙手拱起,認真作揖:“兒臣但聽父皇安排。”

顧天聽聞過一些有關顧星樓在羲和國的風流事,雖不知他是作戲還是真心喜愛風流,但既然他回了離訣,哪怕心裏對他一萬個不喜歡,總要做個父親的樣子,便說道:“既然如此,各位愛卿可有什麽看法?”

“父皇,兒臣倒有個提議。”顧星雲走出來,與顧星樓並肩而立,兩兄弟長相略微有些相似,但終是抵不過顧星樓,更何況顧星樓身上還有一身太子朝服,他氣勢便輸了太多。

“說說看。”顧天明知顧星雲已有安排,卻依然要走個過場。

“兵部侍郎陳大人家中有位千金,正值出閣年紀,聽聞陳小姐才學容貌皆是上品,兒臣認為她乃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顧星雲自信滿滿地說道,他在暗中已與顧天說起過此事,顧天也未反對,那定是能成的。

就在他自信此事必成的時候,異數突生。

“不可!”還是那位頑固的大學士。

“為何不可?”顧天不動聲色,看著大學士,他倒要聽聽這位大學士要說什麽。

“陳大人生性嗜賭,欠下賭債百萬兩白銀,此事已傳遍鄴城,此等家世如何配得上太子?”大學士鄙夷地看了一眼陳章,爛賭之人不管走到哪裏,總都是不受人歡迎的,更何況此人還是朝庭命官,更是惡中之惡。

大學士這話一出,朝堂的氛圍立刻變得有些微妙了。

可愛的君臨,用了一種極為前衛的催債手段:潑油漆。

陳大人那座算不上豪華但也勉強氣派有府邸上,一夜之間潑滿了紅漆,碩大的紅字寫著:欠債還錢!

這可真是鄴城中的新鮮事了,有誰見過這麽時髦的玩意兒,那歪歪扭扭的紅字血紅血紅的,張狂肆意地塗在陳府外墻,過路的人個個都指手畫腳,暗中討論著這陳大人是欠了誰的錢?

多嘴的王婆子小聲說道:“聽說是陳大人爛賭,欠了賭坊的錢還不出來了。”

“那得是多少錢啊?”

“一百萬兩銀子呢,乖乖,一百萬兩,夠我用十輩子的了。”

“這麽多,這陳大人也太敢賭了!”

流言蜚語極快地在鄴城中傳播開來,買菜的陳姨娘,掃地的張大媽,喝茶的王員外,紛紛議論著,唉呀這陳大人看不出來啊,平時斯斯文文的,竟然喜歡賭錢,還輸了這麽多錢,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吧,平日裏頭裝得多不凡多清廉,原來是個爛賭鬼,而且欠了那麽多銀子,誰知道輸出去多少呢?平日裏肯定沒少幹貪贓枉法的破事,真是該死!

罵聲多痛快,君臨聽得多開心,開心得都舍得跟長善說一說為什麽要用潑紅漆這種極其粗暴,極其不給人留面子的手段了。

“不這樣,那位陳大人如何能在一夜之間顏面掃地呢?不能顏面掃地,如何能毀了顧星雲和皇帝的心思,讓他們的那場指婚胎死腹中呢?”

“反正是要娶別的女人,陳小姐和鐘小姐有什麽區別呢?”長善不恥下問。

“陳大人只是條小蟲子,鐘大人才是有用的老虎,既然都是要娶,當然要娶一個更有用的人回來。”君臨好心解釋。

“鐘小姐若是個好姑娘,你們豈不是害了人家?”始終善良的長善啊。

“她若是個好姑娘,豈會借著錢讓陳章去賭?又豈會在陳章欠下賭債的時候,卻將陳章拒之門外,不借半分銀子給他?這位鐘小姐,心思深著呢。”君臨剝了幾瓣百合放進熬著的小米粥裏,清香撲鼻,心情不錯,熬出來的粥也是濃稠黏糯的。

而那朝堂之上,陳大人面如死灰,全身發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顧星雲想起了前天晚上陳章來問他借銀子,正好一百萬兩,他以為不過是一個賭債而已,誰人還真敢向朝臣討債?沒想到陳章竟惹上了這樣天大的麻煩,將他滿盤打算輸了個徹底!

他陰狠的眼神看著陳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陳章,他多想就在此時將陳章扔進獸籠餵老虎!

顧天看著下方神色各異的眾人,始終不動聲色,多觀察了一會兒顧星樓,顧星樓神色如常,不喜不怒,不驚不異,淡然之風其實頗得他欣賞,只可惜顧星樓有一個那樣不成器的娘親,就註定了他一生都是顧天心中的一根刺,時不時便會戳痛他的往事。

大學士繼續說道:“太子妃人選,不僅要才學容貌皆上品,更要家世清白,才能與太子相配,才有資格寫進皇室族譜,陳大人不潔身自好,染上此等惡習,哪裏有資格成為皇親國戚?”

陳章知道今日必死無疑,他不是沒有想辦法,只是他實在無法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湊到一百萬這樣的巨款,更何況他也沒想到會有人在他家門口潑紅漆,鬧得鄴城中滿城風雨,他名聲掃地。

“下官,知罪。”陳章已經認命了,明著他犯下了爛賭惡行,暗著他壞了皇上和顧星雲的好事,不管是哪一樁,他都必死無疑。所以他幹脆癱坐在地上,等候皇帝發落。

顧天有些不滿地看了顧星雲一眼,這本是一件極小的事,他只需金口一開,那陳家女子就可以送進太子府,從此成為顧星樓的枕邊人,替他們監視顧星樓,但顧星雲竟然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顧星雲自知皇帝不滿,深埋著頭不說話,只是低頭中的惡毒使人驚心。

“既然陳家小姐不合適,大學士可另有人選?”顧天依然平穩著聲音問話,像是此時朝堂上的鬧劇並不能動搖他亙古平靜的聲音。

“回皇上話,宰相府小姐鐘月南,依老臣看倒是與太子極為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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