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好心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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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淩煥送飯回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不光是老太太看出他心裏有事，連秦奶奶家五歲的孫子都說了小煥哥哥是不是不開心的話。
陳雨等兩個老太太吃完飯後，把淩煥給從病房裏面拽出來了，偷偷問他，
“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臉色這麽蒼白。”
淩煥下意識的搖搖頭，“沒事，沒睡好，失眠了，看起來狀態很差？”
陳雨皺眉，“你照照鏡子，都把老太太嚇著了，也不敢直接問你，還以為你怎麽了……”
“沒……”淩煥搓了搓臉，努力打起精神，“我知道了，我註意點，失眠有些痛苦。”
“我看不僅僅是失眠吧，這兩天飯是不是都沒好好吃？”陳雨說。
“嗯……你今天是不是值夜班？能不能幫我看著奶奶。”淩煥問道。
“怎麽？晚上要回家？”陳雨從兜裏掏出來一巧克力遞給他，“來吃一塊補一下糖分。”
“嗯，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順便幫奶奶拿些東西。”淩煥接過來，拆開包裝。“分著吃吧，這巧克力太甜了。”說玩，一塊巧克力給掰成了兩半。
“不要，你自己吃吧，看你這臉色，趕緊找個地方睡一會。”陳雨拒絕。
淩煥除了晚上和飯點都在奶奶跟前陪著之外，其餘時間都找不到人，陳雨知道，這淩煥一準是忙著籌錢。
問也問不出來，只能由著他去。
……
淩煥從醫院離開，就去了附近的一個網吧，周遭一片罵聲，都是在玩著各種網游的熱血青年，年齡和淩煥相仿，卻又大不相同。
他就坐在這麽一堆人中，瀏覽著各種醫學名詞和醫學資料。
詞條輸入的時候他還是很茫然，心底隱隱有些害怕。
這幾天淩煥一直覺得有人跟著自己，下午的時候算是終於真相大白，盯著他的有好幾波人，都是同一個目標，像他這種和奶奶相依為命的少年是他們的首要盯梢的人群。
淩煥點開那個網頁的時候，手還在發抖。
他終究是害怕，但相比起來就讓奶奶這樣不做手術等死之外，這又遠遠不算什麽。
那些人是黑市倒賣器官的，像淩煥這個年紀又符合他們的條件的孩子已經被他們盯上很久了。
醫院有人洩露了家屬的一系列信息。
淩煥這些天走遍了那些已經很久不聯系的親戚家，包括奶奶的親女兒他的親姑姑，但無一例外，都沒什麽收獲，姑姑算是態度好的了，但最後只給了他兩千塊錢。
短短幾天，他就感受了一遍人情冷暖，張奶奶瞞著兒子給他塞了一萬，姑姑卻各種推脫只給了兩千塊。
今天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他煩躁之餘，剛好抓住一個已經跟了他一整天的人，經過“好心路人”的幫助，淩煥把人壓在墻角，“說，一直跟著我做什麽？”
那人連忙求饒，“嘿，別生氣，我這不是給你送錢來了嘛，我知道你奶奶的手術需要一大筆錢。”
“送錢，你逗我玩呢？誰向你透露的這些消息？你又到底是誰？”淩煥比他高了一個頭的身高，提溜著他跟玩似的。
“哪裏敢，哪裏敢啊……帥哥息怒，息怒，有話好商量啊！”這人被淩煥拽的臉紅脖子粗，看起來有些滑稽。
淩煥呼吸有些沈重，除了那些親戚之外，他並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奶奶的病情。
“你到底是做什麽的，說實話。”淩煥剛從姑姑家出來，心情不好，耐心更加沒有。
旁邊幫忙的“路人”知道淩煥能搞的定，很有眼色的轉身離開。
“那我們找個地方細說？”那人兩手一起把淩煥放在他脖子上的手給撂下來，“同學，我真的沒有惡意……”
淩煥上下掃了他一眼，“說吧，現在旁邊沒有人了。”
……
淩煥從兜裏掏出來了煙盒，拿出來一支煙出來，手抖了兩下才給點著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現在焦慮極了。
他本來是不抽煙的，但短短幾天時間內，就到了平均每天都得抽幾根的階段。
他很無助，很焦慮。
那人給他提的價位是十萬，淩煥抖了抖手上的煙，繼續瀏覽網上的信息，他想著，那人可能是把他的家底都查出來了。
奶奶的手術費用加起來剛好十萬。
十萬？
淩煥手動的在上面記錄了幾個人的電話，只要他想賣，肯定就能賣的上價錢。
他只要奶奶能多陪他幾年。
淩煥在網吧呆了整整一晚上，手邊的煙抽了一整盒，淩晨的時候旁邊的少年們都東倒西歪的睡到一大片，他也絲毫沒有睡意。
手術雖然已經開始預約排期了，但這是因為主治醫生的通融才能先給報上去，不然他現在都不能安心的坐在這裏。
他查了很多資料，少一個腎臟並不會對身體帶來什麽大的影響，如果了一個臟器就可以讓奶奶多留幾年，他很願意。
淩煥抽著煙，看著旁邊一個父親怒氣沖沖的揪著自己兒子的兒子把人給拽出網吧。
他的嘴角隱隱生出一抹諷刺，生活怎麽就把他們逼到了這個地步……
他曾試圖聯系了在國外的母親，想要抓住點什麽東西，但到最後都是徒勞無功，沒有回覆，沒有消息，也可能是收到了消息，只是懶得理他而已。
最終，他的奶奶只能由他自己守護。
白天回到醫院的時候，淩煥又隱隱約約向問了一個實習醫生這方面的事情。
“王醫生，你說人怎麽會有兩個腎臟呢？明明一個就可以的。”淩煥站在洗刷池前故作不經意的問道。
“說什麽呢你，老天給了連個腎自然有兩個腎的原因。”這個實習生比淩喚大不了多少，很同情他和奶奶的境遇，只是，他明顯對這件事情很敏感。
淩煥笑笑，低頭繼續洗刷手裏的東西，“幹嘛這麽驚訝，我就是說說，我一個朋友需要切掉一個腎，但是醫生告訴他切了之後對生活沒什麽大的影響，我想既然這樣，幹脆就長一個就好了，不然就不用受做手術這種苦了。”
“你說的都是廢話，如果只有一個，那還有他的活頭嗎？早死了，也不用做手術了。”醫生厲聲說到，“別被有些醫學研究給蒙蔽了，如果只有一個腎臟，它的負擔就會大大加大，甚至產生問題的概率會大大加大，如若不保護好，身體也會很疲憊，這樣那樣的並發癥也會很多。”
淩煥摸了摸鼻子，默默地把陳雨的飯盒也給刷了，“原來是這樣，還是醫生懂得多。”
王醫生在一旁盯著他看，怎麽看怎麽都覺得淩煥的狀態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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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等兩個老太太吃完飯後，把淩煥給從病房裏面拽出來了，偷偷問他，
“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臉色這麽蒼白。”
淩煥下意識的搖搖頭，“沒事，沒睡好，失眠了，看起來狀態很差？”
陳雨皺眉，“你照照鏡子，都把老太太嚇著了，也不敢直接問你，還以為你怎麽了……”
“沒……”淩煥搓了搓臉，努力打起精神，“我知道了，我註意點，失眠有些痛苦。”
“我看不僅僅是失眠吧，這兩天飯是不是都沒好好吃？”陳雨說。
“嗯……你今天是不是值夜班？能不能幫我看著奶奶。”淩煥問道。
“怎麽？晚上要回家？”陳雨從兜裏掏出來一巧克力遞給他，“來吃一塊補一下糖分。”
“嗯，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順便幫奶奶拿些東西。”淩煥接過來，拆開包裝。“分著吃吧，這巧克力太甜了。”說玩，一塊巧克力給掰成了兩半。
“不要，你自己吃吧，看你這臉色，趕緊找個地方睡一會。”陳雨拒絕。
淩煥除了晚上和飯點都在奶奶跟前陪著之外，其餘時間都找不到人，陳雨知道，這淩煥一準是忙著籌錢。
問也問不出來，只能由著他去。
……
淩煥從醫院離開，就去了附近的一個網吧，周遭一片罵聲，都是在玩著各種網游的熱血青年，年齡和淩煥相仿，卻又大不相同。
他就坐在這麽一堆人中，瀏覽著各種醫學名詞和醫學資料。
詞條輸入的時候他還是很茫然，心底隱隱有些害怕。
這幾天淩煥一直覺得有人跟著自己，下午的時候算是終於真相大白，盯著他的有好幾波人，都是同一個目標，像他這種和奶奶相依為命的少年是他們的首要盯梢的人群。
淩煥點開那個網頁的時候，手還在發抖。
他終究是害怕，但相比起來就讓奶奶這樣不做手術等死之外，這又遠遠不算什麽。
那些人是黑市倒賣器官的，像淩煥這個年紀又符合他們的條件的孩子已經被他們盯上很久了。
醫院有人洩露了家屬的一系列信息。
淩煥這些天走遍了那些已經很久不聯系的親戚家，包括奶奶的親女兒他的親姑姑，但無一例外，都沒什麽收獲，姑姑算是態度好的了，但最後只給了他兩千塊錢。
短短幾天，他就感受了一遍人情冷暖，張奶奶瞞著兒子給他塞了一萬，姑姑卻各種推脫只給了兩千塊。
今天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他煩躁之餘，剛好抓住一個已經跟了他一整天的人，經過“好心路人”的幫助，淩煥把人壓在墻角，“說，一直跟著我做什麽？”
那人連忙求饒，“嘿，別生氣，我這不是給你送錢來了嘛，我知道你奶奶的手術需要一大筆錢。”
“送錢，你逗我玩呢？誰向你透露的這些消息？你又到底是誰？”淩煥比他高了一個頭的身高，提溜著他跟玩似的。
“哪裏敢，哪裏敢啊……帥哥息怒，息怒，有話好商量啊！”這人被淩煥拽的臉紅脖子粗，看起來有些滑稽。
淩煥呼吸有些沈重，除了那些親戚之外，他並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奶奶的病情。
“你到底是做什麽的，說實話。”淩煥剛從姑姑家出來，心情不好，耐心更加沒有。
旁邊幫忙的“路人”知道淩煥能搞的定，很有眼色的轉身離開。
“那我們找個地方細說？”那人兩手一起把淩煥放在他脖子上的手給撂下來，“同學，我真的沒有惡意……”
淩煥上下掃了他一眼，“說吧，現在旁邊沒有人了。”
……
淩煥從兜裏掏出來了煙盒，拿出來一支煙出來，手抖了兩下才給點著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現在焦慮極了。
他本來是不抽煙的，但短短幾天時間內，就到了平均每天都得抽幾根的階段。
他很無助，很焦慮。
那人給他提的價位是十萬，淩煥抖了抖手上的煙，繼續瀏覽網上的信息，他想著，那人可能是把他的家底都查出來了。
奶奶的手術費用加起來剛好十萬。
十萬？
淩煥手動的在上面記錄了幾個人的電話，只要他想賣，肯定就能賣的上價錢。
他只要奶奶能多陪他幾年。
淩煥在網吧呆了整整一晚上，手邊的煙抽了一整盒，淩晨的時候旁邊的少年們都東倒西歪的睡到一大片，他也絲毫沒有睡意。
手術雖然已經開始預約排期了，但這是因為主治醫生的通融才能先給報上去，不然他現在都不能安心的坐在這裏。
他查了很多資料，少一個腎臟並不會對身體帶來什麽大的影響，如果了一個臟器就可以讓奶奶多留幾年，他很願意。
淩煥抽著煙，看著旁邊一個父親怒氣沖沖的揪著自己兒子的兒子把人給拽出網吧。
他的嘴角隱隱生出一抹諷刺，生活怎麽就把他們逼到了這個地步……
他曾試圖聯系了在國外的母親，想要抓住點什麽東西，但到最後都是徒勞無功，沒有回覆，沒有消息，也可能是收到了消息，只是懶得理他而已。
最終，他的奶奶只能由他自己守護。
白天回到醫院的時候，淩煥又隱隱約約向問了一個實習醫生這方面的事情。
“王醫生，你說人怎麽會有兩個腎臟呢？明明一個就可以的。”淩煥站在洗刷池前故作不經意的問道。
“說什麽呢你，老天給了連個腎自然有兩個腎的原因。”這個實習生比淩喚大不了多少，很同情他和奶奶的境遇，只是，他明顯對這件事情很敏感。
淩煥笑笑，低頭繼續洗刷手裏的東西，“幹嘛這麽驚訝，我就是說說，我一個朋友需要切掉一個腎，但是醫生告訴他切了之後對生活沒什麽大的影響，我想既然這樣，幹脆就長一個就好了，不然就不用受做手術這種苦了。”
“你說的都是廢話，如果只有一個，那還有他的活頭嗎？早死了，也不用做手術了。”醫生厲聲說到，“別被有些醫學研究給蒙蔽了，如果只有一個腎臟，它的負擔就會大大加大，甚至產生問題的概率會大大加大，如若不保護好，身體也會很疲憊，這樣那樣的並發癥也會很多。”
淩煥摸了摸鼻子，默默地把陳雨的飯盒也給刷了，“原來是這樣，還是醫生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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