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仙爾接到於浩林生日邀請的時候，正在洗澡。

確切的說，是洗頭。

QQ語音來了通話消息。

啟仙爾常常洗澡的時候選擇練嗓子，收音好，沒顧上手上還的水，劃開問：“有事嗎？”

對方先是頓了一秒，才說：“之前我說的外快還記得吧？”

啟仙爾摩挲墻上的毛巾，開始思考。

校慶表演前，於浩林確實提過，連忙接話：“記得。”

對面聲音有點不穩：“就是我生日，請你去唱歌兒，有償，你嗓子好。”頓了頓又說，“身材也好。”

啟仙爾被洗發精瞇了眼睛，聽於浩林聲音斷斷續續的，就湊近問：“可以啊，你生日幾號啊？”

“12月30”

啟仙爾點頭：“我知道了，想聽什麽歌兒啊？”

“頭發快吹幹，不然晾著該凍著了。”於浩林好心提醒。

啟仙爾頓時感覺身上發冷，找了浴巾圍上，才把眼睛睜開。

就看見於浩林一臉春笑盯著他瞧。

啟仙爾起先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時視頻通話的時候，捂著浴巾跑了。

於浩林在那邊兒喊：“歌兒的事等明天上學我再找你，先掛了。”

等啟仙爾聽見這邊兒沒動靜了，才又開了門，迎面於浩林說了最後一句話：“身材不錯，鳥挺精神。”

然後黑屏。

浴室的蒸汽騰得渾身沒力氣，啟仙爾渾身一點兒勁都沒了，抱著浴巾喘粗氣，心裏一陣狂跳，瞧著黑漆漆的屏幕，居然希望它再亮一下。

——

秦歌和王野局促地坐著。

對面家長聊得熱火朝天。

“秦歌，你吃飽了嗎？”王野實在待不下去了，王淑芬把自己小時候的糗事正當樂子一樣一樣往外抖。比如，

“大寶五歲以前，都是當女娃養的！”

“小時候就愛琢磨冰箱，天天問我，冰箱裏面開燈浪費電，在冰箱門口蹲半天。”

“用鎖頭把開鎖的鑰匙鎖起來，你說他是不是天才！哈哈哈...”

... ...

對面的萬嵐笑得“哎哎呦呦”捂肚子，秦黎明嘴巴倒是繃著，就是一直“噗噗”出屁的動靜，憋笑費勁。

只有秦歌嘴角一直往上扯，扭頭說：“你以前從來沒和我說過。”

“我之前們又不熟，告訴你幹嘛？”

秦歌就搖頭，他說的以前，不是這個。

“走吧，別聽了，我奶奶一句實話裏頭能給你摻十個段子，虛！”王野聽不下去了，拉著秦歌就往樓上走。

兩個人去了秦歌的房間。

王野頭一次來，還挺新鮮。

不過跟自己想得沒什麽差別，就是房如其人，幹凈，什麽東西都收拾的整齊，突然瞟到床上的羽絨服。

是自己的。

“這個你還留著呢，正好這次來我拿走了啊。”那衣服是王野留著有時候午休蓋腿的。

“你別拿了，我跟你換件兒。”秦歌走到自己衣櫃裏，挑了件米白厚實的，遞給王野。

王野以為他留著洗洗，就大氣說：“咱倆誰跟誰，不用洗。”

秦歌不大自在：“不是，就喜歡這個款式。”

“對街和平市場正打折呢。”

秦歌怒了：“我就相中這件兒了，你怎麽這麽多廢話？”

“喜歡就喜歡唄，咋生氣了，喜歡你就留著，你的我不拿。”王野要把衣服塞回去，被秦歌攔住，“你穿上試試，這件我買大了。”

王野拗不過秦歌，隔著毛衣就往脖子上套，又被秦歌拿胳膊擋住：“脫了試。”

“有暖氣也別這麽蹧賤啊？”王野眼神覆雜，“誰羽絨服裏頭光著啊？”

“我看看你肌肉。”秦歌坐到床上，拿出一個筆記本。

“你...你看那玩意兒幹嘛？”王野後退半步的姿勢是認真的。

“照著你的身材練。”

四舍五入身材被誇了，王野就美滋滋把毛衣脫了，單手照頭擼，本來王野皮膚偏小麥色，加上秦歌屋裏頭的燈光比較暖，襯著顏色就更好看。

秦歌還煞有介事數了數：“八塊，挺標準，你怎麽練的？”不光腹肌，其他地方的肌肉也挺漂亮，沒練過頭。

王野美滋滋：“就在網上學得唄，瞎練。”

“你看看我。”秦歌也單手撩了襯衣。

“臥槽？！”王野有點難以置信，扛秦歌硌手，現在居然有型了，腹部線條挺清晰的，關鍵人白，而且點是紅的？

王野有點燥，套上衣服就說：“你這衣服我不要，忒熱。”

“拿著，一件換一件。”秦歌堅持。

王野抱著衣服也坐在秦歌床上，手指頭開始蠢蠢欲動。

先攀上秦歌的肩膀。

又踢踏著手指到了脖子上。

“秦狗。”

“嗯？”

“我能再親親你嗎？”

“不行。”秦歌突然遠了一大截子。

王野有點懵：“為啥？”

“我家有監控。”

“臥槽？！”王野被誆了一下，“我我我剛才脫衣服了啊？！”

“那沒事兒。”

秦歌騙他的，要是變得太容易得到，自己可就不金貴了。

“郝美麗沒再鬧事兒吧。”秦歌又湊過來，這會王野老老實實坐正了身子，不敢造次：“沒動靜了，估計被收拾了。”

秦歌好奇：“誰收拾她？”

“他哥唄，一直以來都是她狐假虎威，他哥根本不知道，”

秦歌來了興致：“這事兒你怎麽知道的。”

“群裏傳瘋了。”王野拿手機給他看。

一個大花臂提著郝美麗的領子，他哥倒是沒露臉，那半截胳膊就夠嚇人了，而手上的郝美麗臉上寫滿了“憂愁”。

“他哥原來挺仗義的，郝美麗一嘴亂七八糟的話兒都是自己編的。”王野出了一口氣，“活該！”

秦歌看著那個花臂皺了眉頭：“他哥叫什麽來著。”

“郝虔城啊。”

“郝虔城...”秦歌重覆一遍。

“怎麽了？”王野看秦歌神神叨叨的。

“沒事兒。”

兩人說話的時候，外頭王淑芬來敲門，再一看時間，已經挺晚估計該回家了，王野還挺舍不得，“明天早原地方等我。”

秦歌看著王野出了門。

臨走，秦家夫婦送了好大一摞水果牛奶老點心，一塊拉著把人送回去。

等房間只剩下秦歌一個人。

他把自己襯衣扒了，把王野那件兒寬大厚實套上，帶著衣服整個人埋在被子裏。

盡情呼吸。

剛剛差點兒沒忍住。

——

第二天，秦歌發現，王野的外套是自己那件，上車的時候問：“怎麽穿上了。”

王野脖子往領口縮了縮：“不知道為啥，感覺就這件兒暖和。”

自打那件事鬧開以後，這倆仗著成績叫一個長大光明，地下戀情浮出水面，身邊的眼神從不可思議道現在也就見怪不怪了，甚至還有些小姑娘下了課就往三班跑，蹲在門口樂，還有兩人的小|黃|書，不知出自哪人手筆，文筆劇情溜得飛起。

追文的不在少數。

男女均閱。

停車進樓的時候，迎臉碰到啟仙爾，王野剛想上去打招呼，就被秦歌攬到身後：“去找於浩林？”

啟仙爾點頭，面對秦歌啟仙爾有點汗顏，自己和他，

差太遠了。

“晚上的聚會...”啟仙爾說，“在爵庭。”

王野皺眉頭：“怎麽是哪兒啊，那不是郝美麗家開的？”

“他哥說特地給你們道歉的。”啟仙爾眼睛一直在秦歌身上晃，觀察他的氣質。

可以學吧，氣質這個東西。

秦歌點頭，表示知道了，拉著王野進了教室。

“剛才啟仙爾怎麽怪怪的。”王野摸著下巴，有點不明白了，“你沒發現他剛才看你的眼神，很犀利。”王野頭一次看見啟仙爾這麽直勾勾的眼神。

還想再說，就被正月興奮打斷：“我好期待啊 !”

“你期待個啥？”王野屁股挨在秦歌肩膀上，看著正月身子後面慫得一批的盧漢天。

“晚上聚餐啊，酒吧呀什麽的，我還從來沒去過！”

“你滿十八歲了嗎？”秦歌問。

“滿啦滿啦！”正月臉上通紅，“去酒吧是不是得穿得好看一點？”

“不用，你正常穿。”王野被郝美麗影響的穿衣品味倒騰的現在還不適應。

“咱們都是學生，一般穿就行。”秦歌招呼盧漢天過來，“趁這個空兒，去皇子把你頭發弄弄。”

盧漢天捂著腦袋：“這麽帥還整什麽？！”

“你這頭抱個母雞直接下蛋。”王野笑他審美有問題。

“我也覺得頭發別那麽高會比較好。”正月同樣是站在大眾審美這邊。

盧漢天不堅持了：“那就剪！”

媽賣批，心好痛。

——

“喲，又來了？”阿強換了件粉色小馬甲，白天清閑，躺在沙發上打盹。

“又給你帶來一位。”秦歌先坐下，往裏頭看，文身店還在，不過裏面已經開始有顧客了。

“老板生意開張啦？”王野想再進去看看，被阿強攔下來，“這會兒就別進去了，顧老板忙著呢。”

王野想再往裏探頭，就被阿強的騷粉毛衣遮住視線。

“那先給老驢把頭發整整。”

“靠！誰老驢？！”盧漢天剛坐下的屁股就彈起來。

“誰叫喚的最兇誰就是唄。”王野笑得肚子疼，再看秦歌，對方捂著左腎以防岔氣。

“你這頭造型真的土炸了。”阿強吐槽。

盧漢天臉上掛不住：“怎麽了，你們都商量好的吧，一個個都磕磣我。”

正月笑著發誓：“真不是！”

所有人第一次見盧漢天一飛沖天的造型軟塌下來，整個人的中二之氣就少了點，等阿強把頭發打散，襯出盧漢天的鼻峰，就更顯正經。

正月盯著盧漢天笑：“你這樣真好看。”

盧漢天紅著大臉，頭歪向一邊。

等沒過一會，店裏漸漸忙起來，阿強這邊有時候照顧不到，就先讓正月陪著他，王野想找秦歌說話，對方表示沒空。

秦歌最近老是會盯著手機看，王野問他，對方也只說隨便看看。

王野實在無聊炸了，就想偷溜到文身店去。

阿強的阻撓，自己還挺在意。

王野撩著布簾子走進去，裏面出奇地沒有開燈。

外面房間沒有人，自打文了文身，這幾天有點癢想問問老板怎麽回事，王野一邊摸進去，一邊隱隱聽見最裏面的一間小屋有動靜。

小屋的門堪堪露出條縫兒，橘光從裏面漏出來。

還有一些斷斷續續的話。

王野仔細聽，

“操，這麽緊，你自己就沒弄過？”

“你...別廢話，要做就做，我他媽還得上班...”

“腿再開點兒...”

王野被畫面沖擊到了，兩具肉|體塞滿眼眶，眼要炸。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鄙人不才，他們班的小|黃|書就是出自鄙人之手。哎嘿嘿！

王野免費上了一堂生理教育課，赤雞！！

主席欣賞了仙兒赤果果！！

赤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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