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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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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盛暑艷陽,熱辣辣的溫度曬得人皮膚疼。

面前是“廣盛中學”的燙金招牌,反射著陽光,看一眼都覺得晃眼睛。

廣盛中學是洛城最好的高中之一,與一中齊名。

雖是私立的,卻擁有足以傲視全市的師資力量,和豐富的教學資源。

理科是廣盛的金字招牌,就和校門口名副其實的金字招牌一樣,閃閃奪目。

沈音音抱著書包下車。

車道上整齊地停著一排豪車,仿佛在開名車展。

穿著各色服裝的同學們從各家轎車上下來,紛紛走進校園裏,臉上帶著或興奮,或沮喪的表情。

開學,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司機閑叔搖下車窗,笑著囑咐沈音音:“放學後我在這兒等你。”

“知道了,我進去啦!”沈音音笑瞇瞇地揮揮手,轉身小跑兩步。

“慢點,別摔了!”

閑叔無奈笑著,搖了搖頭,忽然想起有件事忘了囑咐這孩子,忙喊了一聲。

沈音音跑太快了,轉眼間就已經融進人群裏。

只來得及捕捉到她鵝黃色的娃娃衫上衣。

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等放學回家她自然就知道了。

人流都堵在校門口,有些擁擠,只一會兒的功夫,額上就曬出了細密的汗。

沈音音小心地挪動步伐,期望能早點走進陰涼處。

忽然手被人拉了一下,“音音!”

是個熟悉的聲音,沈音音回過頭,果然是蔣喬。

她們初中就是要好的朋友,高中竟然又分到了一個班。

“蔣喬,”沈音音勾住她的手,“快跑,我快熱死了!”

太陽公公真的不做人。

兩個女孩子身材纖細,姿態靈活,很快就鉆出人群。

她們都怕曬,沿著一條綠蔭道小心地走,不趕時間,左右離三點半的報道時間還早著。

今天是開學前的班會,不上課,只發軍訓服,分配寢室,還有其他通知。

“音音,你用的什麽防曬霜,一點都沒曬黑!”蔣喬羨慕地看著沈音音。

她皮膚白得發亮,即便出了汗也不顯油光,細膩得看不出毛孔。

七月底,她們參加了P大的學科夏令營,只是不在一期,遺憾沒能碰上。

沈音音聳聳肩:“什麽也沒用。”

“……這就沒意思了吧,好東西拿出來一起分享嘛。”蔣喬撇了撇嘴。

“是真沒用,你看這個。”

沈音音拿出手機,翻出夏令營的訓練視頻,幾乎清一色的陰天。

都沒怎麽曬太陽,當然不會曬黑。

蔣喬發出一聲哀嘆:“太不公平了吧……你看我曬的。”

她膚色本來挺白,經歷了二十多天的太陽,曬得都有些蜜色,顴骨上有幾粒小小的曬斑。

她個子快一米七,體型勻稱,這樣的膚色看上去健康又新潮。

沈音音笑著掐了掐蔣喬的臉:“你這叫歐美範,人家故意要曬成這樣呢。”

蔣喬一聽,這話有理,“有沒有人說過你嘴很甜?”

“有啊,你啊。”沈音音笑瞇瞇的。

恰巧她們路過學校的宣傳欄,對著外層鋥亮的玻璃,蔣喬忍不住停住腳步,對著鏡子左看右看。

她直接忽略了自己那張臉。

因為宣傳欄裏,正對著她的那張照片太過醒目。

那是一張耀眼到令人無法忽視的臉。

“傑出校友,陸……”剩下的字有些反光,蔣喬正要湊過去仔細瞧,忽然被沈音音拉了一把。

“快走,要遲到了。”

“哎哎——”蔣喬的聲音淹沒在風裏。

沿著那條林蔭道,她們一路小跑到教學樓裏。

高一三班。

教室裏已經坐了大半,老師還沒來,顯得有些喧嘩。

沈音音和蔣喬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同學裏有不少熟面孔,都是從前廣盛初中直升上來的。

比如坐在沈音音前排的劉知浩。

標準的好學生,有些書呆子,為人老實巴交,不怎麽說話,但很樂於助人。

沈音音叫了聲他的名字。

劉知浩轉過頭,推了推黑框眼鏡,囁嚅著說:“沈音音,好久不見。”

“也就兩個月,不久不久。”沈音音向蔣喬介紹劉知浩,說他化學很好,以後有問題可以請教他。

這時,劉知浩的同桌轉過身來,一板一眼道:“我叫許瑋,你們可以叫我許神婆,以後想看星盤,解塔羅,歡迎找我。”

她個子小小,五官也生得小,頭發齊耳,眼神透著股神秘的機靈勁。

沈音音和蔣喬面面相覷。

別說,許瑋還真有些神婆的樣子。

各自做完自我介紹後,蔣喬很感興趣地說:“幫我算算。”

“一次三十。”許瑋慢吞吞地說。

“……”原來還要錢啊。

果然世上沒有免費午餐。

蔣喬家雖然有錢,可最近零花錢被減了不少,她心生退意。

許瑋這時卻大方地一擺手:“算了,今天不要錢,就當開業酬賓了!”

等等。

你們?

沈音音推脫道:“我就算了……”

“來嘛,一起算,給許……神婆一個面子,”蔣喬拉住沈音音的手,“我想算我今天運氣如何。”

沈音音只好說:“那我也算這個。”

娛樂而已。

許瑋從書包裏拿出一盒塔羅牌,在沈音音桌上一字排開,先讓沈音音抽三張,再讓蔣喬抽。

沈音音看不懂,抽完三張就交給許瑋。

等蔣喬抽完,她再一起來解。

“蔣喬是吧?你今天財運不錯,會有進項。”許瑋評價完蔣喬,看了眼沈音音,眼神有些覆雜。

沈音音本來不信這個。

這眼神卻莫名讓她慌了一下。

許瑋平淡地說:“你這牌有兩解,第一,你今天會碰見自己不想見的人。”

“第二呢?”沈音音問。

“第二,老師來了。”許瑋迅速轉過身,還不忘把牌收走。

班主任叫張學厚,四十多歲左右,肚子挺大,笑起來像尊彌勒佛,看上去很和氣。

私立學校的老師,大多都比較好相處,只要不犯大錯。

緊跟著,張老師給每人發下一張單子,上面寫著軍訓的時間地點,和一些要求。

一共兩周。

明天領軍訓服,後天正式開始軍訓。

第一周在本校,第二周要被拉去一個集訓營統一訓練,沒收手機,全封閉式。

全班不約而同地響起一陣哀嚎。

蔣喬在沈音音身邊嚎得格外大聲。

“同學們,不要害怕,軍訓既是對大家身體素質的鍛煉,還能鞏固同學友誼,等到軍訓結束,大家就是一起同甘共苦的戰友了,讓我們以最積極的面貌,迎來最寶貴的高中生涯……”

後面的說教,沈音音都沒聽進去。

不遠處的籃球場上,傳來籃球砸在地上的砰砰響聲。

從她的視角看過去,幾個男生正在打球,不仔細看,像是幾個在虛化背景中,跳躍的身影。

唯獨有一抹藍。

那是在最晴朗的天,才能看見的藍色。

澄澈,蔚然,有種被最潔凈的水沖洗過的清爽感。

沈音音不是被這顏色吸引,而是她記得,有一個人喜歡穿這種藍。

微風吹動窗邊的綠葉,影影綽綽,那男孩正在運球,忽然站住不動,手掌托球,高高舉過頭頂。

他好像正在看過來。

沈音音心裏沒來由地慌了一下,忽然手肘被人撞了撞。

“音音,叫你呢,快站起來。”蔣喬用氣聲說。

沈音音回神,茫然地站起來。

蔣喬又提醒:“自我介紹。”

逃不開的開學必備環節。

沈音音早有準備,站起來後,心裏很快平靜下來。

她目視前方,聲音清脆道:“我叫沈音音,沈陽的沈,音樂的音。”

說完,她就準備坐下。

張學厚笑得眼睛瞇得看不見:“再多說點,你喜歡什麽,討厭什麽,你的夢想是什麽。”

看來這個老師,不好糊弄。

有些老師是只管成績,其他一概不論的無情機器型;有些老師是放任自流,下課走人的甩手掌櫃型;

還有種老師,循循善誘,面面俱到,擅長隨時隨地展開思政課。

比如張學厚這款。

簡稱:老媽子型。

沈音音心知逃不過,平心靜氣,一口氣說道:“我喜歡看恐怖片,討厭我的自然卷,最大願望是世界和平。”

班上哄笑一片。

比起前幾個敷衍,公式化,又合乎標準的自我介紹,沈音音這段顯然更有趣。

更多人將目光投向她。

可沈音音口齒清晰,一張青春姣好的面龐微微帶笑,樣貌生動,頭發顏色略淺,從耳際往下開始卷曲。

弧度自然,像是哪個禦用托尼吹出來的。

要不是沈音音主動說,真沒人會認為那是自然卷。

她座位靠窗,光線給頭發鍍了層淺金色,妙不可言,稍稍有些毛躁,反而顯得發質蓬松,發量傲人。

掌聲四起,比剛才的都熱烈許多。

她沒註意,耳邊隱約聽見球落地的沈悶聲音。

張老媽子抓了抓腮,“這個願望很新穎,很宏觀嘛……下一個。”

沈音音坐下。

蔣喬摸著自己發際線堪憂的大腦門嘆氣:“Hand hands,loud louds.”

很快挨到散會。

同學們很積極,轟隆一聲作鳥獸散,沈音音同蔣喬一起走出教室。

下樓的時候,沈音音正在調整小書包的背帶,蔣喬忽然“咦”了一聲,“剛才那小神婆話還沒說完。”

沈音音抿抿唇,“算啦,不一定準的。”

“能算準就好了,我最近特缺錢,”蔣喬惆悵嘆氣,“追星不易,蔣喬嘆氣。”

蔣喬是個合格的追星女孩,喜歡她的愛豆三年之久,頭像都是他的照片。

這次零花錢被減,也是因為偷偷跑去機場應援,被出差回國的蔣父現場抓包,提溜回家。

兩個女孩有說有笑地經過球場。

沈音音狀若無意地掃了一眼,那抹藍色已經不在了。

“對了,音音,告訴你個好消息,”蔣喬露出興奮的表情,“聽說我們學校要轉來一個大帥比。”

沈音音配合地問:“有多帥?”

蔣喬遺憾道:“我只看過偷拍的側臉,帥炸了!不過我手機沒流量了,回去發給你看。”

“什麽帖子?”

蔣喬睜大眼睛:“我們學校的貼吧啊,你開學前沒逛過嗎?”

她以為這是每個入學新生的必修功課。

“沒有,我夏令營第一天把手機掉水裏了,一直處在斷網狀態。”

沈音音今天早上才坐飛機回洛城,還沒來得及買新手機。

蔣喬摸摸她的頭:“太慘了吧!”

兩個女孩一路到校門口,各自找到各家轎車,揮手告別,“明天見啦——”

回家路上,沈音音聽司機閑叔說,“音音,待會兒回家有個驚喜等著你。”

“什麽驚喜?”

閑叔一臉神秘,笑著不肯告訴她。

沈音音也不追問,反正回家就知道了。

窗外景致熟悉,學校離家不過十多分鐘的車程,很快就看到那棟尖頂的白色建築物。

湖西路28號,近江別墅旁,種植著一整排高大的法國梧桐。

車停在鐵門外,很快,鐵門緩緩升起,停在一處小洋樓前。

沈音音從十二歲那年住在這裏,直到現在,早已熟悉這裏的一草一木。

開門進去。

沒有任何驚喜。

沈音音獨自一人用過晚餐,回到房間,拿出預習資料。

陸叔叔經常出差不在家,紹修哥哥自從接管公司後,也是早出晚歸。

有時,只有周末才能見到他們。

今晚,兩個人幹脆都出差了,全都不在。

她已經習慣了家裏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感覺,並不覺得孤單,反而喜歡這種安靜。

九點左右。

魏阿姨敲門,她一臉著急地向沈音音請假,說是孫子腳被燙了,要趕去醫院照顧。

“我最多兩個小時就回來。”

魏阿姨是住家保姆,負責做飯和清潔,為人和氣,做事負責。

家裏人對她都很客氣。

沈音音合上書頁,說:“您去吧,別來回趕了,今晚我一個人可以的。”

“那,只好……”魏阿姨搓著手,“我明天一早就過來。”

沈音音點頭。

魏阿姨臨走前不忘囑咐:“晚上別出去了,早點睡覺,餓了冰箱有餃子,有事打電話聯系我……”

沈音音一一答應了。

魏阿姨還不知道,她現在沒法用手機。

看書時不覺得,等洗完澡躺在床上,沈音音開始覺得無聊了。

沒有手機太難熬了。

沈音音正準備下床拿平板,忽然聽見樓下大門的聲音。

誰回來了?

陸叔叔在歐洲,陸大哥也在外地,莫非是提前回來了?

還是魏阿姨忘了拿什麽東西,去而覆返?

沈音音沒想太多,這裏安保嚴密,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值守巡邏,住這裏這麽久,從沒出過事。

她光著腳踩在地板上,拿了平板就要上床。

忽然聽見,隔壁房間似有聲音。

二樓左邊分別有三間臥室,最裏面那間歸沈音音,中間那間空置,靠近樓梯的是陸大哥的房間。

不會真是他回來了吧。

沈音音忽然想到。

剛才拿回來的告家長書還沒簽字,明天要交,正好拿給他簽。

她從書包裏拿出那頁紙,打開房門,意外地發現外頭沒開燈。

漆黑一片。

“魏阿姨?”她試探著喊了一聲,沒人應。

應該不是。

“紹修哥哥,是你回來了嗎?”沈音音說著,往前挪了幾步,走到陸大哥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呵。”忽然傳來一聲冷笑。

沈音音嚇了一跳,心都麻了一下。

聲音好像是從旁邊傳來的,薄而清冷,是屬於男性的聲線。

她往樓梯看了一眼。

好像有個人影在一樓平臺那兒。

烏漆麻黑的,也看不真切,只看出來是個高個子,和陸紹修身高差不多。

他在抽煙,猩紅的光點夾在指間,像是黑暗中的螢火。

“幫我簽個字。”她一顆心落地。

她剛下了三級臺階,忽然聽見哢嚓一聲。

打火機點燃藍色火焰,那一瞬間,照亮了他的臉。

棱角分明的輪廓,不可一世的表情,還有那眼神中的散漫,和淡淡的譏諷。

這張臉酷似陸紹修,卻不是他。

陸決。

沈音音哪想到會突然見到他,猝不及防,腳滑了一下,整個人栽下去。

撲通一下,直接栽倒在少年的身上。

這一下摔得簡直快準狠,事先排練都沒有這麽完美的,沈音音體型纖瘦,如小鳥入巢,整個人像被陸決包在懷裏。

陸決就沒那麽幸運了。

他摔在地上,後背與地板親密接觸。

沈音音兩只手就像握方向盤那樣,握住他兩邊下顎,死都不松手。

“壓得爽嗎?”少年陰沈地開口。

沈音音回過神來,手還有些抖,弱弱地說:“還……可以吧。”

“爽夠了麻煩起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放兩篇預收文案,感興趣可以到專欄收藏下麽麽~

1.《偏偏鐘意她》

高中時代,宋螢和陸紹修最近的距離,是在成績排行榜上。

他光芒熠熠,是天之驕子。

是她仰望,又無法超越的第一。

原以為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後來,為了給她那位無良敗家老板買那套絕版天價HIFI音響,宋螢不得不攔下陸紹修的車。

全城只得他有。

男人坐在加長車後座,冷淡拒絕:“抱歉,不賣。”

宋螢再試了幾次,陸紹修態度才終於松動,可以考慮,條件是幫他養三個月的狗。

如此喪權辱國,踐踏尊嚴的要求……

宋螢作為一名初出茅廬,每天遭受社會毒打的社畜,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不用失業,還能免費rua狗狗,美差!

三個月後,宋螢把狗還給陸紹修,請他兌現承諾。

陸紹修目光深沈,別有深意地說:“宋同學,準備裝不認識我到底什麽時候?”

宋螢驚訝:“陸總,我只是為了你的音響。”

陸紹修淡笑:“我不一樣,我只為了你。”

德牧大狗勾趁機抱住宋螢的腿,嗷嗷撒嬌。

男人輕笑低語:“看,它也不想讓你走。”

#它不是人但陸總是真的狗#

#我想要的只是你的音響你卻想要我的人?#

#想要音響必須收下我這個人外加一條狗,良心買賣不講價#

【雙向暗戀,大尾巴狼X小磨人精】

2.《偏執宗主非要我攻略他》

1.許映之穿到一本叫做《奇幻大陸》的男頻文裏,這個世界,妖祟橫行,正道之士以斬妖除魔為己任。

尤其是天青道宗主陸淩塵,妖界大佬紛紛折戟在他手上。

她是一只琵琶精,弱小可憐又無助,只想躲著天青道走。

直到有天,她在路上撿到天劫後奄奄一息的陸淩塵。

在原著裏,原主一時心軟救了他。

以露水渡他,以真心待他。

換來的是陸淩塵恢覆後,無情斬向她的那一劍。

呸,這麽狼心狗肺的男人,她才不要理!

許映之轉身就走,陸淩塵卻在此時拉住她的手,雙眸微睜,聲音微弱:“救我。”

許映之嘆氣,算了,就當養了只狗吧!

她把男主拖到破廟,餵野菜米糠,喝井裏的水,等到陸淩塵快好起來,她拍拍屁股走人。

世界辣麽大,我辣麽美,為什麽不做海王呢!

陸淩塵回到天青道,遲遲不能勘破最後一重境界。

在秘境裏,他與自己對話。

【你是誰。】

【陸淩塵,修的是無情道,破的是生死門。】

【錯,你修為已破,道心不堅,滿腦子男女情愛,讓一個妖精毀了千年道行!癡人!庸才!】

陸淩塵睜開眼,他已決意要找到她。

問問她,為什麽不告而別,為什麽讓他墮落。

讓她,再救他一次。

此時,被綁定海王系統,忙著滿世界做任務的小妖精,還不知道自己將面臨怎樣的命運。

有偏執宗主在,她一個攻略任務也完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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