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

好像是手機通知的聲音。

沈知感覺到一種用力壓迫心臟的難受，像是有什麽東西將心臟牢牢地扣住，逼迫心臟只能在狹小的間隙裏輕微地跳動著一般。

她緊緊蹙起眉頭，將周身的靈力都凝聚在心臟處，隱隱的，面前似乎浮現出夭落的臉。

夭落此刻也像她那樣蒼白著臉，一雙眸子裏寫滿了憤怒，抓著她的心臟的手被靈力一點一點地掰開。

“你這是自取滅亡，沈知。”

夭落沒了在南一面前的天真無邪，一遍一遍地警告著她，猩紅的眸子跳動著火焰，渾身都在散發著危險的信號。

說完這句話，沈知看到了她後面的金色火焰，雖然微弱不大，但夭落明顯被這簇火焰燒著，卻無法撲滅這簇火焰。

沈知松了口氣，慶幸道:“看來是我運氣好。”

她凝聚意識，猛地發力，將夭落再度壓下體內，這才讓心臟的疼痛感有所緩解。

“請節哀。”有聲音傳進耳膜裏。

沈知緩緩睜開眼睛，眸子感覺到微弱的光芒。

她等視線清晰了些，順著聲音偏移過去，看到了站在窗口的南一。

沈知微微張口，艱難地吐出話來:“南一……”

南一聽到動靜轉過頭，指了下手機，又轉過去快速打完，將手機收回兜裏走過來。

“我上去的時候你已經昏倒了。”他簡明扼要地將事情說明，“我和警方說是你想起來自己有個東西借姝子沒還，去找她然後發現她死了，你嚇暈過去了。”

沈知撐著從床上坐起來:“寧沈那邊呢？”

“他受的刺激太大了，現在人還不肯出來。”南一道，“在姝子的屍體旁邊發現了個她清唱的錄音帶，不會就是她的願望吧？”

沈知不做聲，算是默認了。

南一一楞:“為什麽？這麽簡單的願望？而且她不是快好了嗎？克服心理壓力的話，就唱得出來了吧？”

沈知擡眸看他:“你知道回光普照嗎？”

她無奈地呵道:“抑郁癥哪裏會那麽容易好，對自我的否定早就根莖深種了。你聽過一首歌嗎？”

沈知沒什麽表情的臉上多了絲失力無措感:“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

南一聞言一楞，手不自覺地蜷成拳頭。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將寧沈托給她的任務完成，甚至成為了她的執念。”

“可是明明希望就在面前不是嗎？”南一聲音發澀，“寧沈和她的感情，不是一直在往好的方向走嗎？”

“然後呢？”沈知反問他，“越是希望，越怕失去。這個淺顯的道理，你不會比我還不懂吧？”

她這樣的反問，叫南一也無法反駁。

一陣沈默之後，南一轉移話題問:“話說回來，你怎麽會暈倒了？”

沈知偏過頭去，漫不經心:“血太多了，犯惡心。”

“真的？”南一不信，“之前許依的血不也爆了很多？”

他說完這話，又感覺不合適，逝者為大，不應該拿許依做比較。但她好歹也經歷多少了，早已經麻木了的沈知，突然因為血太多犯惡心這樣的理由搞暈過去，也太匪夷所思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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