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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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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媛媛傲嬌又高冷,不屑搭理別人,別人也不敢高攀她,當然高琪除外。吳媛媛的朋友少之又少,可以說只有楊一凡一個。楊一凡的媽媽之所以給她取這個名字,是想她做個平凡的人,可惜事與願違。楊一凡生來不平凡,主要體現在性取向上,男女通殺,而且她並沒有一絲廉恥之心,從不避諱自己的性取向。

楊一凡的人生可謂多姿多彩,用她的話說就是,現在讓我去死,我也沒有什麽遺憾。讀書那會,楊一凡就對什麽男同女同了如指掌,什麽潤/滑/油,避/孕/套之類的,簡直是小兒科,連男同學都忍不住對她豎起了大拇指。楊一凡還拉著吳媛媛看了很多BL的動漫,用一種巫婆的眼神對吳媛媛說:“小朋友,你快點長大,姐姐要把好多東西都教給你。”

那時候的吳媛媛多麽純潔啊,望著電腦屏幕裏兩個赤/身/裸/體抱在一起的男子,問:“他們在幹嘛!”

楊一凡為了保護吳媛媛幼小的心靈,並沒有回答,只是把電腦關了:“我也不知道。”後來,吳媛媛想起來,楊一凡其實是有點良知的,但是轉念一想,她後來慢慢彎了,多多少少拜她所賜。

高中時,楊一凡那蠢蠢欲動的欲望就到達了實踐期。主動勾搭了學校裏的一個學姐,兩個人在教室的走廊激吻,被攝像頭拍了下來。本來教育局的領導是來視察學校的,沒想到看到這麽勁爆的一幕。為了保護未成年人,也為了不張揚外醜,學校叫了家長,可謂轟轟烈烈。結果就是兩人被迫分手,各自領回家教育,留給學校一個難題,走廊該不該裝攝像頭。

楊一凡敢這麽做,自然是不怕父母的。這就要說楊家的家學淵源了,楊父是個室內設計師,經常國內外跑,常年不在家,除了提供豐富的物質基礎外,就是在楊一凡出生前提供了一枚精子。而楊一凡總不能沒人管,所以楊母做起了全職主婦。楊母軟硬兼施,全然無效,這麽點事也沒想驚動楊父,只當是自己女兒青春期好奇心強烈。楊一凡那個時候就對楊母出櫃了,說自己喜歡女人,愛咋咋地。楊母只當一個玩笑,懲罰方式就是給她辦理了轉學。

於是,楊一凡就和吳媛媛分開了,去了N市讀書,節假日的時候會回來看吳媛媛。記得,那個寒假,楊一凡就出現在了吳媛媛的學校,楊一凡親自來必有要事。果不其然,她還帶了一個女同學回家,那個女的名叫阮童,剪著男生頭,身高大概170的樣子。楊一凡看到吳媛媛給了個熱情的擁抱,並且介紹了阮童,是同班同學兼女朋友,家裏是開聲色場所的,據說有點黑道背景。

吳媛媛是不屑搭理的,不過那個阮童的確有那麽些張揚跋扈。自從楊一凡走了之後,吳媛媛新交了一個朋友叫做林燁,其實也是偶然的情況下結交的。吳媛媛不想讓司機送上下學,特別像黑社會巡邏,自己也不願意騎車,她就打算搞個小毛驢。某天剛好小毛驢沒電了,進退不得,林燁恰巧伸出了援手,兩個人慢慢就熟絡起來。現在,林燁用小毛驢載著吳媛媛跟在楊一凡後面,應該說是跟在阮童載著楊一凡的車後面,而阮童騎得是吳媛媛的小毛驢。

看著前面S曲線的小毛驢,吳媛媛連擡眼都懶得擡了。你明明就不會,非要騎小毛驢,楊一凡哪裏交的女朋友,這麽奇葩。林燁見吳媛媛不吭聲問:“你後面坐著不舒服嗎?你可以抱著我!”

吳媛媛的手環住了林燁的腰,悶悶的聲音傳來:“不是我不舒服,是我的小毛驢不舒服。”林燁笑了,還帶著些奇怪的緊張。吳媛媛的手就像滾燙的烙鐵,燙的她的心一直哆嗦。

一定程度上來說,林燁是很願意照顧吳媛媛的,因為她長得好看。所以她因為吳媛媛的一句尷尬,就一直陪著她和她朋友吃飯。席間,林燁大概了解了,對面坐著的兩個人是情侶,又微微有些臉紅。對於受傳統教育又不那麽迂腐的林燁來說,並不是不能接受,而是有些突然。顯然,對面的兩個人都沒什麽眼見力,竟然互啃了起來,是的,就是互啃,還有各種含著唾液的聲音。吳媛媛內心一萬頭草泥馬奔過,臉上卻是面無表情的:“你們惡不惡心,還讓不讓人吃飯了。”她們吃的是火鍋好嗎,吳媛媛本來就嫌臟,現在完全吃不下了。

楊一凡適時的停了下來,雖然小動作不斷,卻沒有很過分。本來吃飯好好的,阮童卻作的要死。一會嫌辣,一會坐的不安穩,沒過多久,去倒水,過一會換碟。整個飯桌沒消停,吳媛媛忍無可忍:“楊一凡,以後和我約吃飯,請不要帶家屬。”

遭到了嫌棄,阮童自然是聽出來了。她本就狂妄,又受了刺激,嘴巴翹的老高,鼻子又有點塌,看上去特別像豬頭。吳媛媛看她又把所有蔬菜往裏倒,體內的火就像火鍋蹭蹭往上冒:“你是豬嗎?”

氣氛陷入尷尬,阮童竟然掀桌了,是真的掀桌。劈裏啪啦的辣椒油四處飛濺,吳媛媛覺得是她搞不清楚狀況,這他媽的誰的地盤,如此囂張。本就心情不好,這下徹底炸了,掄起一旁的椅子直接砸了過去。沒想到會出這事,阮童被砸一臉,頓時鼻血橫流,忘了還手。其實她就是表面橫,內心軟柿子,和吳媛媛這種外表白蓮花,內心暴力狂無法比。回轉過來的阮童要還手,被楊一凡爆喝制止:“阮童,你敢打她!”

阮童當時沒在意,太氣憤當即走出了餐廳。後來想想,楊一凡的真愛是吳媛媛吧。楊一凡自然是追了出去,可是她不是去哄人的,而是去提了分手。阮童自尊心受挫,也沒有挽留,當下買了下午的票回了N市。回到餐廳,吳媛媛已經回家了,又去了她家找她。吳媛媛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要把這一天的晦氣全部洗幹凈,以至於忽略了門口一直按門鈴的楊一凡。直到楊一凡叫保安前,吳媛媛把她迎進了門:“美女,土豪,你總算開門了。”

“你家那位豬頭呢!”見吳媛媛有心調侃了,楊一凡笑了:“分手了!”

吳媛媛嗤笑一聲,用前所未有的認真看她:“楊一凡,你的品位堪憂啊,找個女朋友我沒意見,你好歹找個好看的呀。雖然說,情侶間要互補吧,你也互補過頭了。”楊一凡這貨之所以這麽浪還能和吳媛媛交好,自然差不了。身高168,五官精致,身材凹凸有致,不然也不可能男女通吃。別看她混,學習成績卻是不錯的,也算是雙商俱高了。

“我不甘心。”吳媛媛一楞,卻聽到她說:“我就是要帶個女朋友給我媽看看,我在那讀書,太寂寞了。反正她對我還可以,就將就著談唄。”

吳媛媛無語凝噎,楊一凡太奇葩了。在吳媛媛的印象中,她認真交往過的女朋友有三任。和那個豬頭分手後,楊一凡又轉學了,去了S市的某貴族學校,原因是那個豬頭一直沒事找事糾纏她。後來她一直專心學習考了知名傳媒院校編導系,這貨平時就給人剪片子賺錢,期間談了一個女朋友,名叫歐慕,是個富二代,家裏搞房地產。在楊一凡眾多對象中,吳媛媛最喜歡,看的順眼的就是這個歐慕。衣品絕佳,長相秀氣,為人低調。那個時候的楊一凡是真正開心的,吳媛媛能感受到,可惜啊,美好的東西容易碎。歐慕為了繼承家業,和她分手了。作為獨女,並且是家族繼承人,她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大好前途。

分手前,歐慕送了一個卡地亞的手環給楊一凡,楊一凡打了五萬塊錢給她,然後交了一個男朋友,是個臺灣人。三個月後,和那個臺灣人分手,吳媛媛又一次見到了楊一凡。那次是楊母叫她去的,她說楊一凡得了抑郁癥,把家裏的東西都砸了,在房間裏不出來。楊母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明白了她女兒說的喜歡女人這件事不是戲言。吳媛媛見到了楊一凡,人形消瘦,孤獨的躲在角落裏,默不作聲的吭氣。吳媛媛有那麽一瞬間的心疼,黑暗的房間讓這個氛圍更加揪心,她開了燈,地上都是散落的藥瓶和酒瓶。

吳媛媛有種想落淚的沖動,她覺得楊一凡的眼神太過空洞。當時她想,如果她也喜歡女人怎麽辦。她到底是楊一凡還是歐慕,如果她有著歐慕的無奈,卻得了楊一凡的病,那是不是沒救了。為著這樣的想法,吳媛媛驚慌到難以呼吸,對著楊母說:“阿姨,讓我和她談談吧。”

吳媛媛知道楊一凡聽得進去,和她坐在一起,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話說盡了。楊一凡痛哭出聲,吳媛媛明白,她只是在反抗,反抗她的父母,反抗她的愛情,反抗自己。

她帶著楊一凡去喝酒,楊一凡喝醉了,掏出手機,對著吳媛媛說:“給小慕打電話吧,給小慕打電話吧。”吳媛媛沒有接,楊一凡嘴上說著,手上卻遲遲不按電話鍵,只有大滴的眼淚低落在手機屏幕上,猶如碎裂的心。

吳媛媛把楊一凡送回了家,楊母在她離開前說:“我不反對她找女人,她開心就好。可是她必須結婚,盡管走個形式再離婚,我也能接受。”吳媛媛不明白,形式化的婚姻那麽重要嗎?可是看著楊母的背影,她覺得異常沈重。

之後楊一凡慢慢痊愈了,恢覆了先前的樣子。可是吳媛媛總覺得她只是埋藏了心傷,她又交了一個女朋友。是個富三代,比她小三歲,在韓國讀大學。那個小姑娘很喜歡她,總是從韓國飛中國來看她,飛成了VIP。節假日帶著楊一凡去香港青島歐洲,全世界跑,楊一凡的手機裏全是兩個人的合照。她們一起享受生活,享受做/愛。

新年那會,楊一凡把女朋友帶回了家,並在年夜飯桌上出櫃。楊母只是嘆了一口氣,楊父鐵青著臉,保持著該有的修養,一聲不吭,卻默默喝了很多酒,以至於醉倒了。吳媛媛不知道事情怎麽發展的,楊家算是默認吧,管不了也管不動了。

年後,那個小姑娘回了自己家。她有個弟弟,沒有家族的壓力,父母對她縱容,對她的唯一要求是完成學業移民。按理來說,這該是長久的對象,沒過多久,吳媛媛得知,她們又分手了,原因是那個小姑娘喜歡翻看她的手機查崗,而楊一凡不喜歡這樣,就索性分手了。同時,楊一凡接到了一個噩耗,她媽媽得了癌癥,動了手術。

吳媛媛再一次見到楊一凡時,她越發的成熟有魅力,也越發的漫不經心。這次分手的楊一凡並沒有太多的時間悲傷,安頓好楊母,囑咐楊父不要總是出差,多照顧她媽。然後從電視臺離職去了首都,她跟電視臺之前的領導有聯系,決心挖她過去。楊一凡毅然同意,跳槽成了一個團隊的領頭羊進入了一個知名傳媒公司。沒過多久,她所在的公司在美股上市了,楊一凡小富了一把。在首都期間,楊一凡交往了一個男朋友,卻總是飛H市和女伴約/炮。不出三個月,她斷了所有的關系,手中的股票套現,在H市定居了。

房地產在近十年蓬勃發展,只要是和房地產相關的產業都暴富了一把。楊家也不例外,楊父一直做室內設計,賺了不少錢。楊母生病,楊父想早日退休,也不往外跑了。看到楊一凡回家安定下來,楊父別提多高興,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只希望家裏太平安穩,別出什麽幺蛾子了。楊母的頭發因為生病都白了,她也沒有精力再管楊一凡的事,只能聽之任之。

還是一個冬天,寒風瑟瑟,楊一凡穿著一套單薄的皮衣,褲子是九分褲,腳上穿了一雙露腳踝的平底鞋,看著像幹凈利落的黑社會大姐大。她任由大風吹散她的長發,雙手環抱自己,等在吳媛媛的公司門口。見到吳媛媛不緊不慢的從裏面出來,大呼一聲:“親愛的,我回來了。約你吃飯,沒帶家屬。”

吳媛媛第一反應是她不冷嗎?年輕人就是體質好,吳媛媛已經裹成熊了。她慢條斯理的走到楊一凡身邊,淡淡的說:“走吧。”沒有突見的狂喜,也沒有多日不見的想念之情,一切那麽自然。

走出去幾步,楊一凡就凍得不行,當即揮手招了輛出租車:“去翰林公館。”翰林公館是吳媛媛的家。

楊一凡把呆立在一旁的吳媛媛拉上出租車,出租車司機不確定得又問了一句:“翰林公館?前面500米轉彎就到了。”

“對,就是那個翰林公館。”楊一凡不耐煩的抱了抱手,吳媛媛笑出聲。叫你裝逼吧,凍殘了吧。

“師傅,你開吧。不用懷疑,這人是土豪,大過年的,你狠狠敲她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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