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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救出(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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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的話,立馬就使得現場炸了鍋。

這算是怎麽回事?

先前指揮那哈是假六王子的王爺,這會兒竟然反咬了文昱?

所以說,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王位繼承人?

文昱立馬就怒了,他也是帶著人進宮的。

明知道眼下局勢不穩,又怎麽可能不給自己準備一條後路。

接下來,是誰先動的手,又是如何造成了場面失控的,一切似乎是都亂了。

等到所有人都回過神來的時候,六王子那哈的胸前已經插了一把劍,而且那把劍還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臟。

人被王叔扶住,還沒有完全地倒下去。

而那哈似乎是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緊緊地抓住了王叔的衣袖,嘴巴快速而輕微地動著,卻不是說話,而是不停地有血從他的嘴裏面溢出來。

此時,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文昱刺殺了六王子,他是兇手,快去追!”

再然後,王都整個都被封城了。

王宮上下,也是亂做一團。

一直到了天色暗下來,仍然不停地有侍衛進進出出。

“王爺,六王子可是先王唯一的血脈了,如今他死了,這,百夷還請您來主持大局!”

“王爺,國不可一日無君呀,先前是因為有人質疑六王子的身分,而您又一直不肯上位,這才拖到了現在。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是呀,王爺,還請王爺繼承大統!”

王爺垂下眼瞼,看到了跪在眼前的一片人影,唇角微微勾起。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這個王位是他的了。

這一切,原本就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明知道那哈對五王子不服,所以才會暗中將消息透露給他。

借著那哈的手,殺了五王子,再眼睜睜地看著他殺光了所有的兄弟,原本想著,該自己出手了。

沒想到,中間,又早了一個文昱出來,當真是橫插了一杠子,讓人不爽。

現在,總算是將這些礙眼的東西都清除掉了。

老五死了,老五的妻子和兩個兒子也都掉入了河裏,毫無音訊,應該是早已命喪黃泉了。

而眼下,老六也死在了文昱的手中。

接下來,就該是他來表演的時刻了。

一道接一道的詔令,自宮中發出。

文府被圍抄,只是可惜了。並沒有找到文昱的夫人,倒是文昱,沒能逃過一劫,最終還是死在了侍衛們的亂刀之下!

據說,死相極慘。

當被人制止並且前來確認屍體時,已經根本就看不出,死者到底是不是文昱了。

只能依稀辨認出是個男人,再有,就是他身上還有著象征著身分地位的腰牌、玉佩。

終於,文昱伏法。

而他的夫人孩子,外加他的心腹,一去無影蹤了。

就在王叔決定登上王位之時,大夏的國書到了。

大夏如今國強兵壯,來自大夏的國書,他不能不重視起來。

沒有人想到,呈上國書的人,竟然是烏哈城的主將,更沒有想到,跟這位特使一起出現在了王宮之中的,還有應該早已去世的五王子妃。

“你?”

“王叔,許久未見,您身體可好?”

王叔的心底早已涼了個透。

這個侄媳婦沒死,那麽,她的兩個兒子定然也還活著了。

而且,他們的背後是大夏的百萬大軍!

自己和他們鬥,等於是毫無勝算了。

其實,就算是沒有大夏的這道國書,六公主也打算出手了。

只是有了這道國書之後,她要做的事,也就更順利,更順理成章了。

畢竟,她的兒子,是先王的嫡孫,也是他一直所屬意的繼承人的兒子。

所以,她的長子繼位,名正言順!

就算是年幼又如何?

只要籌碼給地夠,不怕他們不肯點頭。

“王叔,可否借一步說話?”

王叔縱然是心有不甘,可是眼下這種局勢,也不能與她硬碰硬。

他是想稱王,可他還不想當一個亡國之君呢。

走到這一步,誰都不想前功盡棄。

可問題是,大夏的百萬大軍可不是擺設。

更要命的是,現在楚陽的種種動作,都表示了他是站在了這位五王子妃的背後的。

所以,他想不低頭都不行了。

入夜,王都丞相府。

“主上,如今大勢已定,王爺必定是與王位無緣的,您看是否可以對他動手了?”

“不急。如今局勢未穩,待小王孫登上王位之後,還需要這個王爺來去制衡王族的勢力。不過,他也活不了多久了。過個三年五載的,到時候他再暴斃,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而且,這段時間,還能為我所用,何樂而不為?”

“是,主上所言極是。”

黑袍人低低笑了一聲,聲音有些怪異,似是有些刻意偽裝出來的暗啞。

“接下來,百夷的一切就交給你了。小王孫想要有所建樹,至少也要十年之後了。這十年裏,百夷是興是衰,就看你們的手段了。”

“是,屬下明白。”

黑袍人轉身,看向了遙遠的夜空,片刻之後,便消失無蹤了。

對此,丞相顯然是見怪不怪了。

三日後,王太孫重塔繼位,其母五王子妃被尊為太後,垂簾聽政。

消息傳到大夏,楚陽自然是微微一笑。

重塔繼位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宣布向大夏稱臣,並且年年納歲,每三年,至大夏朝拜一次。

如此一來,百夷,正式成為了大夏的附屬國。

這樣的結果,對於楚陽來說,自然是利大於弊。

出於對重塔及其母後的支持,楚陽下旨出兵,西京軍再次對索額部落展開了窮兇極惡的追擊。

而那之後,那位神秘的黑袍人軍師,就像是在人間消失了一般,再也不曾出現在草原上。

對此,有人曾質疑,軍師是否在百夷,就已經遭人毒手了。

而軍師所留下的幾名小童,也都分別在幾天內,先後失蹤,像是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消失的時候,也是一絲痕跡也不曾留下。

再之後數日,索額部落的首領遭到了刺殺,頭顱被人砍下,懸於一裏地之外的樹幹之上。

自此之後,索額部落徹底地沒落了下去,在草原上,再也無法稱王稱霸了。

而新一代的草原王,又開始了在草原上的角逐。

一時間,草原各部落,可以說是蓬勃發展,各有千秋。

而如此一來,倒是出現了楚陽所樂意見到的景象。

總覺得,好像是哪裏不太對呀。

為什麽覺得自己上位之前,西京的事情,好像是一切順利,而大夏的整個局勢,是越來越糟。

而現在自己上位了,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地轉變著。

大夏的局勢越來越好了,而且,連周邊的一些環境,也都在向著大夏而改變。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另有蹊蹺?

先前的那種古怪的感覺,再次襲上了他的心頭。

早先就覺得背後有一只大手在默默地推動著這一切。

為什麽現在,這種感覺好像是越來越強烈了呢?

如果說是有人在背後密謀了這一切,並且是在慢慢地計劃著讓自己上位,那可就一點兒也不好玩了。

這皇位他若是想要,自然是要憑著自己的本事得來。

而被人算計,總會不好受的。

“來人,傳李相過來說話。”

“是,皇上。”

一個時辰之後,李相面色略有些古怪地出了禦書房,之後,一路上是時不時地搖搖頭,好似是有些疑惑困頓。

而楚陽的表情也沒有好多少。

跟李相聊了那麽久,始終沒有得到一個想要的答案。

所以說,這件事情,與李相無關?

楚陽這回是真有些氣了。

可是偏偏,又什麽也不能做。

主要是,他現在也無法確定,自己心中的那種怪異感,到底是真是假。

回到了承乾宮,霍瑤光正指揮著人給他換榻上的幾個迎枕呢。

“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嗯,反正也沒有什麽要緊的事。”

霍瑤光一怔,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昨天還聽到了梁國公說政務堆成了山,說各部的衙門都忙翻了天呢。

怎麽到了他這兒,就說沒有要緊之事了?

“那個綠喜,目前還沒有什麽有用的消息交待出來,我想著再試一試。”

楚陽的註意力,成功地被霍瑤光給拉過來了。

“再打算嚴刑逼供?”

“有些刑罰,雖然是不太人道,可是對付這種人,貌似也只能一試了。”

楚陽挑眉,“想做什麽就盡管去做,你放心,背後有我給你撐腰呢。”

霍瑤光抿唇一笑,“我就是因為知道背後有你,所以才敢這麽肆無忌憚了。”

楚陽哈哈大笑,頓時就將先前的愁思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兩人一起去了一趟慎刑司。

在這裏,綠喜已經是遍體鱗傷了。

只不過,仍然一句有用的話也沒有交待出來。

當然,她自己則是一口咬定了,就只知道先前所交待的那些內容,至於其它的,一概不知。

霍瑤光氣得真想一腳把她給踹飛了。

做了這麽年的特工頭子,犯人的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她怎麽會聽不出來?

只不過,既然她自己不肯說,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接下來,霍瑤光便命人對她用了貼加官的刑罰。

只不過,當一層又一層的濕紙被覆在了她的面上之後,她仍然是不肯開口。

這份硬氣,還真地是讓人佩服。

最終,霍瑤光和楚陽二人失望而歸。

夜裏,慎刑司內潛入了一道黑影。

綠喜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來人之後,唇角似乎是彎了起來,“你來了。”

黑影沒有多說,直接將她身上的枷鎖解除,然後將她放到自己的後背上,再從一旁拿了一件破衣服,將她直接綁在了自己的背上。

看這架勢,是死也要將人救出去的。

只不過,黑影的功夫,顯然沒有那麽好。

還沒走出慎刑司,就差點兒被人發現了。

好在他反應快,再加上又是晚上,大家的視線也並不好,所以,只是往他藏身的地方探了探腦袋之後,便都走了。

綠喜苦笑,“你放下我,自己走吧。帶著我,你也走不了。”

“少廢話!”

黑影的聲音,乍一聽,男女莫辯,再細一琢磨,當是那種內侍特有的公鴨嗓,不是那麽好聽。

終於,兩人一路上到了浣洗房。

這裏的守衛較為松懈,主要這裏都是下等的宮人們才會聚焦的地方,沒有人會在這裏投入太多的精力的。

男人一路上七拐八繞,總算是進了一間屋子。

點了燈,男人麻利地將身上的夜行衣脫了下來,然後換上了平時的太監服。

“春望,你還救我做什麽?”

“別說傻話。一會兒我會送你出宮。你想好了,是回王太傅的府上,還是另尋它處?”

綠喜的眸光閃了閃,隨後又快速地黯淡了下去,“去太傅的別院吧。我爹娘兄弟都在太傅的手上捏著呢。我若是敢背叛主子,我的那一家人,只怕哪個也活不了了。”

春望拿帕子給她擦了擦臉,“別說話了。先養養精神。我一會兒再給你弄點兒吃的來。”

綠喜果然就沒再說話了。

春望和她一樣,都是當初王太傅使了法子送進宮來的。

只不過,春望的命,沒有她好。

綠喜是被當成了美人計中的美人送進宮的,所以,運氣不錯地進了坤寧宮。

可惜了,夜明慎一直不曾娶妻,所以,也就一直沒有什麽機會和綠喜接觸。

再加上了裴氏的小心,所以,她一直都沒有為太傅做出什麽實際的貢獻。

直到這一次,她覺得自己終於可以立功了,以換取自己家人在王家的日子好過一些。

沒料到,反倒是自己中了人家的計。

春望進宮這麽久,雖然一直都是幹苦力的,可問題是,在這種地方,還是比較安全的。

一般來說,也就是吃地差些,用地差些,至少,不必擔心被上頭的主子給推出去頂罪了。

現在想想,反倒是春望的命好了。

綠喜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中間被春望叫醒,然後眼也沒睜,就這麽喝了一碗粥,又吃了兩塊兒有些硬的點心,應該是上面的主子一層一層賞下來的,到了春望這裏,就已經失了口感,甚至,她還吃出來一點點餿的味道。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能吃飽,能補充體力,就已經可以了。

等到綠喜真地醒過來時,是被一種惡臭給熏醒的。

天未亮,宮裏頭要去倒夜香了。

春望拿著一張深綠色的帕子遮了口鼻,然後也跟著推著一個小車往外走。

守門的侍衛多看了他兩眼,還搭訕道,“春望,你又被派去倒夜香了?”

春望點頭哈腰,“是呀,人手不夠。侍衛大哥辛苦了。”

侍衛一臉不屑地呵了一聲,擺擺手,略帶些嫌棄,“趕緊走,趕緊走。”

沒有人願意聞這種味道。

主要是確定了都是宮裏頭的那幾個人,那就沒有問題了。

再說了,最近宮裏頭一切太平,又沒有聽說過遇刺或者是哪個宮裏頭出大事了,所以,對於這些人的進出,管理也就沒有那麽嚴格了。

春望推著小車,總算是順利地出了宮門。

連轉了幾個彎之後,春望哎喲了一聲,“哥兒幾個你們先行一步,我隨後就到。我,我先找個地方去方便一下。”

聽著前面就有人罵了一句,“懶人上磨屎尿多,就你事兒多!”

再之後,就看著前面的幾人推著車吱呀吱呀地走了。

直到前面的車子轉了彎,春望才小心地將人從車底下給松了綁。

綠喜全程都是被綁在了車底的。

不然,怎麽可能會不被發現?

綠喜起先還是想吐的,結果被春望毫不留情地塞了一條帕子進嘴裏。

這會兒總算是能動了,直接就在一旁幹嘔了幾下。

“好了,我也就只能幫你到這兒了。這是藥,你身上的傷,兩個時辰之後還得再抹一次。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吧。”

綠喜一手扶著墻,一手拿著藥瓶子,扶在了心口處。

這世個,除了父母之外,也就只有春望待她好了。

咬咬唇,轉身,鉆進了一旁的小胡同裏。

------題外話------

二更在上午九點左右。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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