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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霍夫人威武!(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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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約記起了一些往事,穆遠宜的臉色變得有些差了。

“阿雲。”

此時葉蘭笙正帶著孩子在廂房裏玩兒呢,才剛剛過來,怎麽可能馬上就回去?

“我好像刻,那個榮側妃曾經找過我幾次麻煩,只是,我好像是記不真切了。你還記得嗎?”

“回夫人,奴婢記得。榮側妃曾經當眾故意弄濕過您的裙子,有一次還意圖推您落水,被奴婢給阻止了。”

“嗯,我就說嘛,一聽你提到了這個榮陽郡主,我就覺得心裏頭有些堵,原來竟然是我的一個對頭。”

這麽一想,就更不能讓葉蘭笙去了。

萬一再被那個榮側妃針對怎麽辦?

就算是她離京數年了,可是至少,人家還是晉王府的側妃呢。

而且,百夷國的郡主這身分,也不是能隨便地讓人找麻煩的。

“你說,這一次,她會不會還要針對我?”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不過,此人向來心眼兒小,當初也沒少跟晉王妃作對呢。”

其實,當初榮陽郡主真是看上了晉王爺,風流倜儻,容貌俊美。可惜了,就是因為這個晉王妃的存在,所以,她只能勉為其難地為妾了。

聽說,其實在榮陽郡主嫁進來之前,晉王妃的馬車曾經無緣無故地受過驚。

好在當裏面裏坐的不是晉王妃,要不然,這後果可就難以預料了。

後來,這個榮陽郡主嫁進了晉王府之後,也是不見消停,總是隔三差五地找王妃的麻煩。

現在倒是好了,也不知道這次回來,她們兩個,是不是化幹戈為玉帛了?

至於先前安樂郡主患重病一事,太醫很快就查明了真相。

竟然是因為安樂郡主自己貪吃,吃了數塊兒玫瑰花餅。

因為安樂郡主對玫瑰花過敏,所以,她的院子裏都是沒有這一類的植物的。

沒想到,竟然是因為自己貪吃,才會險些送命了。

“只是吃了幾塊鮮花餅,就成這樣了?”

雲姑姑笑了笑,“也是趕巧了,聽聞,她還喝了玫瑰花茶。而且還是在剛剛開始發熱的時候喝的。”

果然,怎麽可能是誤食呢?

定然是被有心人安排的。

穆遠宜看了看那貼子,再想想自己這次回來,好像是在京城引起了軒然大波。

可是後來穆家出事,她匆匆離去,所以,這京城人看她的眼光,定然是會不一樣了。

“夫人,到時候,只怕有些人會故意提及穆家來想要看您傷心的。”

穆遠宜這個歲數了,怎麽可能會看不清楚?

若還是一味地難過痛哭,豈非是白活了這麽多年?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穆遠宜了。”

吃了這麽多苦,受了這麽多的罪,總算是腦子清醒過來了,她怎麽可能會再輕易地被人以言語傷害?

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多久了?

她的頭發又再度變成了烏黑亮麗的樣子。

曾經的她,應該是難看得像個鬼吧?

“阿雲,我頭發白了多久?”

雲姑姑一楞,“回夫人,奴婢不知。奴婢是在侯爺帶您回京之後,才到您身邊伺候的。”

穆遠宜點點頭,“這些年,你和蘇嬤嬤將瑤光照顧地很好。”

雲姑姑抿唇,她不敢說,其實,當初小姐的日子,真地不好過。

“啟稟夫人,福安堂的老夫人好像是身體突然不適,二夫人和三夫人都趕過去了,命奴婢來跟您說一聲。”

“知道了,你下去吧。”

穆遠宜正了正衣襟,自回來之後,霍良城只是帶著她在老夫人跟前露了個臉,便再也沒有去過福安堂。

現在想來,老夫人心裏頭應該是恨極了她吧?

嘆了口氣,無論如何,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做的。

穆遠宜趕過去的時候,大夫已經幫老夫人紮了針,又開了藥。

“怎麽會突然不適了?”

“回夫人,老夫人年紀大了,夜裏可不能再貪涼了。”

言外之意,就是夜裏偷著開窗子了?

或者是吃冰食了?

宋氏微微搖頭,眸底一抹鄙夷之色。

對於這位老夫人,她真是覺得仁至義盡了。

整天就只知道瞎折騰,也不想想,現在這侯府裏頭,真正的主子是誰?

這個惡婆婆,真是想要一直當到死嗎?

眼下沒有一個兒媳與她親近,所有的孫輩們都不願意往她跟前湊。

她這福安堂裏頭冷清地跟個什麽似的,怎麽就一點兒也不自知呢?

非得等到臨死的那一刻,才承認自己做錯了嗎?

穆遠宜對於自己曾經中蠱之後的感受或者是反應,還是有些記憶的。

此時見到了痛苦無比的老夫人,似乎是又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老夫人的面色枯黃,明明不是很瘦,可是這氣色,就是看起來嚇人。

這一刻,穆遠宜想到了什麽,微微皺眉。

待到一切平靜下來,老夫人的裏衣都濕透了。

宋氏立馬安排人過來給老夫人換了衣裳,然後再服侍著她躺下。

老夫人用了藥,這會兒已經有了幾分的精神。

看到穆遠宜坐在這裏,便覺得格外氣怒。

“你來做什麽?看我這個老婆子死了沒有嗎?”

穆遠宜只是淡淡地看著她,那眼神裏,有譏諷,有憐憫。

這讓老夫人更為不痛快了。

自己是武寧侯的親娘,她有什麽可得意的?

“你這個賤人,你怎麽還不去死!”

穆遠宜眨眼,想到了當初霍瑤光對她說的那些話,“老夫人,您一把年紀了,何苦呢?”

老太太瞪眼,然後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當初您沒能害了我的性命,卻讓我吃盡了苦頭,如今,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宋氏和於氏都嚇傻了。

完全沒想到,當年謀害穆遠宜,這老太太竟然還摻了一腳。

她們只以為,是當年的梁氏所為。

不想,婆婆竟然也參與其中了!

可怕!

太可怕了!

宋氏和於氏的後背,都跟著開始冒冷汗了。

有這麽一個時刻算計著你性命的婆婆,怎麽可能還敢再與她親近?

“你這個毒婦!你早就該死,你自己不知道你自己是個什麽身分嗎?你就是個禍害!”

老夫人躺在床上,哪怕是身體難受,仍然阻止不了她竭盡全力地對穆遠宜的咒罵!

“我當初就請了大師幫你算過,你就是一個災星!災星不除,我們霍家將永無寧日!”

穆遠宜的眉眼一動,“那我現在還活地好好的,夫君也還是武寧侯,兒子是將軍,女兒是王妃,我哪裏禍害到你了?”

老太太一怔,對呀。

這麽多年,穆遠宜沒死呀。

可是武寧侯府不也一直好好的?

不,不對。

她的侄女死了,梁家敗了,還有她最疼愛的小孫子也不見了,至今生死不明!

她最疼愛的二兒子如今也廢了,反倒是一直看不上眼的那個庶子如今在朝堂上得了勢,這怎麽能不算是霍家的禍害?

自古以來,嫡庶有別。

如今三房得勢,這簡直就是在啪啪打臉呀。

老太太越想,越覺得這一切都是穆遠宜害的。

“你這個賤人!如果不是你,我的良安又怎麽會廢了雙腿?梁家又怎麽會敗落了?還有我的譽兒,現在生死未蔔,這些都是你造成的!”

這些話,宋氏聽了都不能忍了。

“母親,您這話就不對了!梁氏之所以敗落,那是他們做了不該做的事,處置梁家,那是聖上的旨意,您覺得大嫂有能耐去左右皇上的意志?”

老太太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服氣。

“還有,至於您說的二老爺,他是何故廢了雙腿的,您會不知道?歸根結底,還是他自己不知道檢點,能怨得了別人?”

宋氏掃了一眼餘氏,再看向氣鼓鼓的老太太時,冷笑一聲,“至於霍譽,您真覺得他這個孫子,比流雲還重要?”

霍譽的身世,不能放到明面兒上來。

太丟人了!

大嫂爬了小叔子的床。

傳出去了,霍家人還要不要臉面了?

此時,老太太似乎是才想起了霍譽的親爹到底是誰,一時噎住,喉嚨就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怎麽也說不出話來了。

“大嫂,我看母親也累了,還是讓她好好休息吧,咱們先出去。”

穆遠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轉身走了兩步之後,再次看向了老太太。

“老夫人,我只想問一句,當年說我是災星的人,到底是誰?”

老夫人身子一僵,表情怪異,“你想做什麽?”

“若她當真有本事算出來我是一個災星,那怎麽算不出來,你們根本就是殺不死我的?”

老太太的表情,更為僵硬了。

“老夫人可曾想過,若是,他根本就是在騙您的呢?”

老夫人的眼睛倏地瞪大,“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穆遠宜看到現在老太太這個樣子,覺得說地太重了,也沒有什麽意思了。

人都已經這樣了,萬一一會兒再受不住打擊,直接過去了,反倒是自己的罪過了。

“我們走吧。”

穆遠宜直接和兩位弟妹離開了。

倒是老夫人,一下子,想起了諸多的往事。

當時,是誰跟她說,穆遠宜的命格不好的?

還有,當初她的生辰八字,又是如何送到了那位高人的面前的?

老夫人突然覺得,她真的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這樣的結果,老夫人自然是不願意接受的。

想著當年她授意梁氏對穆遠宜出手的時候,還自以為聰明,看得長遠。

還想著她這麽做,也是為了霍家的將來,就算是背上了一個弒親的罵名,她也覺得是值得的。

當時的她,把自己想像地有多偉大,多遠見。

現在,就覺得自己是有多愚蠢,多短見!

怎麽就會下了要弄死穆遠宜的決心的呢?

老太太躺在床上,想了許久,突然,才眸光一閃,她記起來了,那藥,是宮裏頭的人送出來的。

只是,在那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見過那人。

直到現在,老太太才突然明白過來,自己是被人家當槍使了。

她連背後給她藥的人長什麽樣子,哪宮裏伺候的,似乎都說不清楚了。

老太太突然就哆嗦了起來。

不是因為病了,也不是因為體內的蠱蟲。

而是因為,她是被自己給蠢地有些無地自容了。

晉王府的宴會,穆遠宜帶著兩個妯娌一起去了。

如今於氏也是一個三品官兒的夫人了,面子上也有了。

而宋氏,雖然是自家男人指不上了,可是人人都知道,現在武寧侯府內宅是她在當家。

而且,她的兒子中了進士,她的女兒,嫁入了西京的任家,總地來說,宋家二房,很快就要崛起了。

霍家的三位夫人到的不早不晚,看到有相熟的夫人,便很自然地過去說話了。

穆遠宜自回京之後,還是頭一次在這樣比較正式的場合露面,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註意。

當元夫人也親眼見到了穆遠宜之後,還是有些驚愕的。

十幾年過去,可是穆遠宜的樣子似乎是並沒有太明顯的變化,這才是真正讓人不能忍的。

事實上,穆遠宜之前因為受蠱蟲的折磨,氣色著實是太差。

可是平時,因為她失了心智,所以無憂無慮,也就沒有什麽煩心事了。

故而,反倒是讓她少了一些生出皺紋的理由了。

解蠱之後,又有霍良城親自照料,不僅僅將頭發養好了,更甚至皮膚也養得水嫰了些。

當然,這其中,霍瑤光和嚴老的功勞,都是大大的。

哪怕是現在,她不需要理家,不需要和其它的女人們爭寵來固守自己的地位,所以,活地自在了,開心了,這狀態自然就不一樣了。

沒有糟心事,還有丈夫寵著,這樣的女人若是還不能有個好氣色,那就是太沒天理了。

元夫人壓下心頭的震驚和不悅之後,便再也沒有去特別地註意她。

安國公已經警告過她了。

若是再敢有任何不守本分的做法,她就一定會被休棄的。

哪怕是為了元朗,她也一定不能再給兒子增加負擔了。

回來就回來了吧,反正這個女人現在也是有夫君的人。

而且,如今都是當了奶奶的人了,她還嫉妒個什麽勁兒?

再嫉妒,人家也不是她手底下的小妾,能任由她搓圓揉捏的。

晉王妃和榮陽郡主過來之後,第一眼,便註意到了穆遠宜。

特別是榮陽郡主!

十年前,大夏和百夷開戰,百夷可是被打擊地不輕。

而且,她知道,後來與百夷對戰的主將,就是霍良城。

榮陽郡主倒不是多心疼百夷的百姓,只是,她和霍良城之間的私怨,一樁樁一件件加起來,自然就足以讓她瘋狂地想要殺了他了!

看到穆遠宜這般的千嬌百媚,榮陽郡主心裏頭怎麽可能好受得了?

她當初因為戰事與晉王起了沖突,一怒之下,自行去了痷堂裏修行。

日子過地清苦不說,還對著女兒牽腸掛肚。

哪怕如今已經回來幾天了,可是她的面上,仍然是帶有幾分的憔悴。

哪怕是有再多的脂粉,也難以遮掩她眼角的細紋。

相反,因為脂粉塗地多了,她便只能僵著表情,否則,無論是笑地多了,還是怒地多了,眼角的細紋,只會更明顯,更深刻!

都是一群女眷,所以,便沒有什麽顧忌,命人上了酒。

穆遠宜不能飲酒,所以,她一直都是只喝茶水。

榮陽郡主盯了她半天了,早就看不過去了。

“武寧侯夫人,多年不見。想不到夫人還是貌美無雙,真真是讓人羨慕。”

穆遠宜看過去,淡淡應道,“榮側妃過獎了。”

“故人重逢,乃是一大喜事。來,我敬夫人一杯。”

穆遠宜似乎是不知道她的意思,徑自端起了眼前的茶杯,“既然榮側妃誠意相邀,那我就以茶代酒,謝過了。”

榮陽郡主的臉色微僵,手停在了半空中,“霍夫人這是何意?咱們這裏都是女眷,也是為了讓大家能玩兒地痛快,所以備了各種酒水。怎地我晉王府的酒,還入不得霍夫人的眼了?”

這話,可就已經是對穆遠宜的挑釁,甚至是逼迫了。

眾人都靜了下來,暗戳戳地盯著穆遠宜和榮陽郡主的臉瞧。

都在琢磨著,這兩人難不成有過什麽過結?

穆遠宜笑了笑,“我大病初愈,大夫有交待,不得飲酒。便是這茶水,也是我特意從武寧侯府帶來的養生茶,只為了我能多活幾年呢。”

眾人頓時就傻眼了。

這位霍夫人也太彪悍了吧?

這意思,是連晉王府的茶水都看不上了?

------題外話------

哎呀,向來清冷又出塵的霍夫人一說出這種話來,感覺好不真實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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