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準備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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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遠太夫人接到消息，帶著婢女、婆子急匆匆趕來，一把抓住大夫的手，焦急追問，“怎麽樣？怎麽樣？謙之如何了？”
大夫搖頭，嘆息一聲，道，“太夫人，新夫人中毒尚淺，已經封住血脈，而小侯爺……您準備後事吧。”
定遠太夫人臉色大變，突然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失控大叫，“你想做什麽？我的兒子還沒死，你想做什麽你？”
房門打開，歐陽從裏面出來，看到她雙手抱拳，“太夫人，公子讓您進去。”
恨恨瞪了幾眼大夫，定遠太夫人推門而入，見本該意氣風發的莫謙之躺在床上，臉色灰白、被褥上還有血跡，頓時大駭。
飛撲到床前，她抓住莫謙之的手，失控落淚，“謙之，謙之，你怎麽樣？你睜開眼看看娘……”
“娘……”虛弱的莫謙之睜開眼，強忍著腹中絞痛道，“您……別傷心，兒子……兒子不能再……再孝敬您了，楚楚……”
眼睛望向身邊躺著、臉色同樣慘白卻昏迷不醒的楚楚，他又道，“是有人……有人要殺……殺兒子，楚楚她……遭了池魚之殃，您千萬不要……不要遷怒她……”
他斷斷續續說著，還不住咳血，看得定遠太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擔憂，只是連連點頭，想讓他放心，“好好好，我不遷怒她，誰也不遷怒，你別再說話，保存體力，太醫馬上就到了。”
話雖如此，她看楚楚的眼裏卻沒了以往的親厚和慈愛，只剩下冰冷。
莫謙之知道她的脾氣，顫抖著抓住她的手，咳了口血道，“娘，楚楚和……和您一樣，都是兒子最……最在意的人，兒子雖然……沒有與她……圓房，但她依然是……兒子明媒正娶的妻子，以後您一定要好好待她。”
定遠太夫人雙眼含淚，恨恨瞪了眼楚楚，哽咽道，“謙之，人家都說她是掃把星，唯獨你不信，非要娶她，現在……你讓娘如何接受她？”
莫謙之臉色更白，“娘，我中毒跟楚楚沒關系，是有人……在合巹酒……裏面下毒，娘，答應我，別……別怨楚楚，更別……別遷怒……”
緊握定遠太夫人的手一松，無力垂了下去，雙眼慢慢合上，漸漸的沒了氣息。
定遠太夫人臉色大變，失控抱住他的身體大哭，“不，謙之，你不能離開娘啊，娘只有你了……”
聽到她悲愴的哭聲，外面站著的婢女、婆子齊齊落淚。
歐陽帶著傳太醫服飾、白面無須的中年男子進來，紅著眼眶道，“李大人，麻煩您了。”
李太醫忙道“不敢”，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先探了探莫謙之鼻息，又摸了摸脈搏，最後搖頭，對剛停止哭泣、眼裏燃起希望的定遠太夫人道，“太夫人節哀。”
定遠太夫人的心跌落谷底，抱著莫謙之又是一陣哭天搶地的悲鳴。
歐陽眼眶也紅了，卻牢記莫謙之吩咐，指了指身穿喜服的楚楚，對李太醫道，“李大人，這是新夫人，公子發現中毒時封住了她的穴道，護住了心脈，您看看……”
李太醫點頭，湊過去觀看楚楚，見她臉色發青、呼吸微弱，忙取出銀針在她胸口連紮，然後倒出一顆黑色散發著腥臭味的藥丸，正要塞楚楚嘴裏，斜地裏突然伸過來一只手將藥丸搶走，卻是定遠太夫人。
歐陽大驚，“太夫人……”
李太醫不解，“太夫人，這位應該是小侯爺的新夫人，也算是您的兒媳了，她還有救，您……”
“不準救她。”紅著雙眼尖叫，定遠太夫人擡手將藥丸丟到水裏，滄桑臉龐因悲痛而扭曲，“這個掃把星害死我的兒子，我要她給我兒子陪葬。”
伸手便要去掐楚楚脖子，歐陽大駭，慌忙阻攔，“太夫人，使不得。”
瞪著他，定遠太夫人雙眼紅得幾乎滴血，“歐陽，你敢攔我？這定遠侯府我才是主事人，難道謙之剛去，你便要以下犯上不成？”
歐陽臉色一白，忙拱手行禮，“屬下不敢。”
定遠太夫人推他，“不敢就讓開，我要給我的兒子報仇。”
歐陽身子搖晃了下，卻沒有動，“太夫人，此事與她無關，您不要遷怒她。”
不要遷怒她？
剛才莫謙之也是這樣說的。
定遠太夫人臉色煞白，身子搖晃欲倒，眼神卻堅定的讓人震動，“這個掃把星，克父克母又克死了我的兒子，我一定要讓她償命。”
歐陽皺眉，“太夫人息怒，克父克母只是傳言，如若可以，誰願孤身一人流落異鄉呢？”
抿唇思忖了片刻，定遠太夫人道，“我不管，反正我兒子兩次中毒都是因為她，第一次大難不死，第二次就離我而去，她必須給我個交代。”
檢查了房內一應物品，李太醫過來道，“太夫人息怒，這位新夫人真是無辜的受害者，這一桌子菜，只有合巹酒和這碗酸梅湯有毒，下官方才問過，酸梅湯是方才一位叫‘纖纖’的婢女做了並端來……”
定遠太夫人眼神裏帶著怨恨，大聲道，“快，把纖纖給我找來。”
歐陽奪門而出，一刻鐘後回來，臉色難看，“太夫人，纖纖死了。”
什麽？
死了？
是滅口，還是意外？
看著昏迷不醒的楚楚，定遠太夫人蹙眉，恨恨咬牙，“果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掃把星，一天之內害了兩條人命，來人。”
兩名身強體壯的婆子進來行禮，“太夫人有何吩咐？”
指著楚楚，定遠太夫人道，“把她拉出去，打一百鞭子，然後趕出去，永遠不得進入潁川城半步。”
兩名婆子面面相覷，“可是，新夫人……”
定遠太夫人走到書案前一揮而就，將墨跡未幹的紙丟到楚楚臉上，“這是休書，我替謙之把她休了，從現在開始，她不再是謙之的妻子。”
兩名婆子明白了，上前將昏迷不醒的楚楚拽起就走，歐陽想阻攔，定遠太夫人往前一站，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楚楚被人拉到外面，小廝取來藤條做成的鞭子，狠狠抽在她身上。
沒抽幾下，楚楚就因疼痛而醒了過來，聽到定遠太夫人的哭聲，呆呆望著敞開的房門，忘記了掙紮。
一百鞭子過去，楚楚已經皮開肉綻，昏迷了數次，到最後虛弱的連睜眼都困難。
兩名婆子一邊一個拖著她傷痕累累的身體，把她拖出定遠侯府、拉出潁川，扔到了亂葬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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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打開，歐陽從裏面出來，看到她雙手抱拳，“太夫人，公子讓您進去。”
恨恨瞪了幾眼大夫，定遠太夫人推門而入，見本該意氣風發的莫謙之躺在床上，臉色灰白、被褥上還有血跡，頓時大駭。
飛撲到床前，她抓住莫謙之的手，失控落淚，“謙之，謙之，你怎麽樣？你睜開眼看看娘……”
“娘……”虛弱的莫謙之睜開眼，強忍著腹中絞痛道，“您……別傷心，兒子……兒子不能再……再孝敬您了，楚楚……”
眼睛望向身邊躺著、臉色同樣慘白卻昏迷不醒的楚楚，他又道，“是有人……有人要殺……殺兒子，楚楚她……遭了池魚之殃，您千萬不要……不要遷怒她……”
他斷斷續續說著，還不住咳血，看得定遠太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擔憂，只是連連點頭，想讓他放心，“好好好，我不遷怒她，誰也不遷怒，你別再說話，保存體力，太醫馬上就到了。”
話雖如此，她看楚楚的眼裏卻沒了以往的親厚和慈愛，只剩下冰冷。
莫謙之知道她的脾氣，顫抖著抓住她的手，咳了口血道，“娘，楚楚和……和您一樣，都是兒子最……最在意的人，兒子雖然……沒有與她……圓房，但她依然是……兒子明媒正娶的妻子，以後您一定要好好待她。”
定遠太夫人雙眼含淚，恨恨瞪了眼楚楚，哽咽道，“謙之，人家都說她是掃把星，唯獨你不信，非要娶她，現在……你讓娘如何接受她？”
莫謙之臉色更白，“娘，我中毒跟楚楚沒關系，是有人……在合巹酒……裏面下毒，娘，答應我，別……別怨楚楚，更別……別遷怒……”
緊握定遠太夫人的手一松，無力垂了下去，雙眼慢慢合上，漸漸的沒了氣息。
定遠太夫人臉色大變，失控抱住他的身體大哭，“不，謙之，你不能離開娘啊，娘只有你了……”
聽到她悲愴的哭聲，外面站著的婢女、婆子齊齊落淚。
歐陽帶著傳太醫服飾、白面無須的中年男子進來，紅著眼眶道，“李大人，麻煩您了。”
李太醫忙道“不敢”，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先探了探莫謙之鼻息，又摸了摸脈搏，最後搖頭，對剛停止哭泣、眼裏燃起希望的定遠太夫人道，“太夫人節哀。”
定遠太夫人的心跌落谷底，抱著莫謙之又是一陣哭天搶地的悲鳴。
歐陽眼眶也紅了，卻牢記莫謙之吩咐，指了指身穿喜服的楚楚，對李太醫道，“李大人，這是新夫人，公子發現中毒時封住了她的穴道，護住了心脈，您看看……”
李太醫點頭，湊過去觀看楚楚，見她臉色發青、呼吸微弱，忙取出銀針在她胸口連紮，然後倒出一顆黑色散發著腥臭味的藥丸，正要塞楚楚嘴裏，斜地裏突然伸過來一只手將藥丸搶走，卻是定遠太夫人。
歐陽大驚，“太夫人……”
李太醫不解，“太夫人，這位應該是小侯爺的新夫人，也算是您的兒媳了，她還有救，您……”
“不準救她。”紅著雙眼尖叫，定遠太夫人擡手將藥丸丟到水裏，滄桑臉龐因悲痛而扭曲，“這個掃把星害死我的兒子，我要她給我兒子陪葬。”
伸手便要去掐楚楚脖子，歐陽大駭，慌忙阻攔，“太夫人，使不得。”
瞪著他，定遠太夫人雙眼紅得幾乎滴血，“歐陽，你敢攔我？這定遠侯府我才是主事人，難道謙之剛去，你便要以下犯上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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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遠太夫人推他，“不敢就讓開，我要給我的兒子報仇。”
歐陽身子搖晃了下，卻沒有動，“太夫人，此事與她無關，您不要遷怒她。”
不要遷怒她？
剛才莫謙之也是這樣說的。
定遠太夫人臉色煞白，身子搖晃欲倒，眼神卻堅定的讓人震動，“這個掃把星，克父克母又克死了我的兒子，我一定要讓她償命。”
歐陽皺眉，“太夫人息怒，克父克母只是傳言，如若可以，誰願孤身一人流落異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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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遠太夫人眼神裏帶著怨恨，大聲道，“快，把纖纖給我找來。”
歐陽奪門而出，一刻鐘後回來，臉色難看，“太夫人，纖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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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滅口，還是意外？
看著昏迷不醒的楚楚，定遠太夫人蹙眉，恨恨咬牙，“果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掃把星，一天之內害了兩條人命，來人。”
兩名身強體壯的婆子進來行禮，“太夫人有何吩咐？”
指著楚楚，定遠太夫人道，“把她拉出去，打一百鞭子，然後趕出去，永遠不得進入潁川城半步。”
兩名婆子面面相覷，“可是，新夫人……”
定遠太夫人走到書案前一揮而就，將墨跡未幹的紙丟到楚楚臉上，“這是休書，我替謙之把她休了，從現在開始，她不再是謙之的妻子。”
兩名婆子明白了，上前將昏迷不醒的楚楚拽起就走，歐陽想阻攔，定遠太夫人往前一站，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楚楚被人拉到外面，小廝取來藤條做成的鞭子，狠狠抽在她身上。
沒抽幾下，楚楚就因疼痛而醒了過來，聽到定遠太夫人的哭聲，呆呆望著敞開的房門，忘記了掙紮。
一百鞭子過去，楚楚已經皮開肉綻，昏迷了數次，到最後虛弱的連睜眼都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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