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素露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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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後。
楚楚裹著一襲薄被，舒舒服服的倚坐在竹制搖椅中，在自己門前享受著和煦如風的春日暖陽和院中珍奇花卉散發出的清香。
手裏拿著一本孫沐從坊間弄來的話本子看的認真，時不時發出清脆宛如銀鈴的笑聲。
素露的身影出現在衡逸居外，透過蕭條的梅林恰好望見她嬌小的身影，眼裏怨毒越來越濃。
袖口下的雙手越攥越緊，指甲嵌入掌心尚且不知。
她入府八年，早就對優秀俊朗的公子傾心，在伺候公子的事情上，更是追求完美，每次見公子都精心打扮一番，只求能得他青眼眷顧。
可轉眼間數年過去，公子眼裏從來沒有看到過她，就算她打扮得再美，公子眼裏也只有看不完的賬冊、書卷。
她以為公子是冷心冷情、情竇未開，便想著只要一直守著公子、伺候公子，就算將來公子要挑選侍妾，也會優先考慮自己。
可誰知，去年十月，這個叫楚楚的掃把星出現了。
她賣身葬父的第一天就吸引了公子目光，公子不但買了她，還讓孫沐幫她葬父。
這都不算什麽，公子一時心善，可憐她而已。
可是為什麽入府沒有仨月，她就被公子調去衡逸居伺候，還專門讓人為她做衣裳、打造首飾？
憑什麽？
楚楚她憑什麽？
一個渾身上下充滿煞氣和黴運的掃把星罷了，她憑什麽得公子眷顧，還允許她進入書房伺候，教她琴棋書畫？
這是憑什麽？
素露想不明白。
“楚楚，整個府裏只有我才有資格在公子跟前伺候，你算什麽東西，也敢跟我搶公子？”低低呢喃著，她眼裏陰狠怨毒越來越多，“楚楚，你給我等著，我早晚要把你趕出去，你休想用狐媚手段傷害公子。”
俏麗嫵媚的臉蛋因為嫉妒而扭曲，咬牙切齒的模樣看起來分外駭人。
“素露？你在這裏做什麽？”身後響起聲音，素露身體一僵又緩緩放松，換上笑臉轉身見禮，“見過王嬤嬤。”
王嬤嬤端著碗參湯，審視的目光直接落在她臉上，“你站在這裏做什麽？不知道公子的規矩嗎？”
素露色變，低頭絞手指，吶吶道，“奴婢……奴婢聽說楚楚妹妹身體不適，想要來探望，可是之前公子下了禁令，全府上下除了素梅姐姐之外，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衡逸居，所以……”
王嬤嬤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不用探望了，公主要我帶楚楚去海棠苑，你有話和她說的話，直接去海棠苑就好。”
素露討好看她手中參湯，“嬤嬤，您是要給公子送補品嗎？您貴人是忙，這種小事，還是讓奴婢代勞吧。”
說著便要去接王嬤嬤手中參湯。
王嬤嬤一閃避開，冷了聲音斥責，“怎麽如此沒規矩？衡逸居是你想進去就能進去的嗎？之前公子沒有規定，可以讓你們進去伺候，現在公子已經下了禁令，你想頂風作案不成？”
“奴婢不敢。”素露臉色一白，不敢看她閃爍犀利的眸子，“奴婢只是想為公子分憂，這些天楚楚妹妹身上不爽快，想必也不能好好伺候公子，所以才想為公子分憂……”
“不必了。”王嬤嬤冷了聲音，睨著她道，“參湯是公主特意交代給楚楚姑娘補身的，你可以回去了。”
“嬤嬤……”還想再爭取一下，王嬤嬤目光一厲，一句話將她堵了回去，“素露，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好好伺候老夫人才是正理。”
素露眼底閃過猙獰，卻只能低著頭乖乖行禮，“是，奴婢受教了，多謝嬤嬤指點。”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王嬤嬤搖頭。
這個孩子對公子的心思昭然若揭，當她老眼昏花看不出來嗎？
只可惜，公子對她並沒那方面的心思，她的念想，註定要付諸流水了。
感嘆了一會兒，她進入衡逸居，遠遠看到楚楚笑得前仰後合，慈祥的臉上也帶了笑，“楚楚，看什麽呢，這麽開心？”
“呀，嬤嬤。”楚楚放下話本子，正要起身見禮，王嬤嬤已經疾走兩步壓住她香肩，不讚同睨著她，“忘記前幾日為何躺床上了？”
楚楚嫩臉一紅，只得欠身為禮，“見過嬤嬤，您怎麽來了？”探頭看到她手裏參湯，摸著腦門又笑了起來，“是我糊塗了，這想必是為公子準備的，您快去，公子在書房呢。”
湊到王嬤嬤跟前，她小手掩口，悄咪咪道，“我告訴您哦，公子從早膳過後進入書房，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時辰了，一次都沒出來，也沒有上茅房，極有可能在廢寢忘食哦……”
王嬤嬤搖頭輕笑，嗔怪用手指點她額頭，“你這小腦瓜裏，想的都是什麽呀？這參湯是公主交代，特意讓我送來給你的。”
“給我？”楚楚一愕，忙站起身行禮，“多謝夫人厚賞，只是奴婢怕承受不起……”
“有什麽承受不起的，這些天你不經常用補品嗎？”嗔怪看著她，王嬤嬤將參湯遞給她，“快趁熱喝了，對身體有好處。”
她親自送來，楚楚心中感念，不忍拂了她的心意，便雙手捧著碗，“咕咚、咕咚”大口喝光，完了袖口一抹小嘴，“勞煩嬤嬤代奴婢向夫人致謝，奴婢身體不適……”
“只要不摔跤，傷口應該都沒問題。”王嬤嬤輕笑，牽起她的小手，“走吧，公主和國公爺要見你。”
國公爺？
楚楚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那日見到靜寧公主的時候，她還沒有睡醒，犯迷糊摔了跤，本來快好的身體又在床上多躺了幾日，丟人得很。
這幾日靜寧公主雖然沒來探望，但每日都會讓王嬤嬤或素梅送些補品給她，餵養得她都發胖了。
現在他們夫婦要見她，還這麽鄭重的讓王嬤嬤來接，難道是覺得她吃得太多，要把她趕出去？
被自己天馬行空的想法嚇到，楚楚忙停止想象看王嬤嬤，“嬤嬤，老爺和夫人見奴婢，有什麽訓誡嗎？”
王嬤嬤瞇眼一笑，賣了個關子，“你跟我去了，不就知道了嗎？”
楚楚躊躇看南宮珩緊閉的書房門，“可是公子……”
“沒事，一會兒就送你回來，別擔心。”疼愛摸了摸她的頭，王嬤嬤笑喊，“孫沐，告訴公子一聲，我帶楚楚去海棠苑拜見國公爺和公主，讓公子不必擔憂。”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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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裹著一襲薄被，舒舒服服的倚坐在竹制搖椅中，在自己門前享受著和煦如風的春日暖陽和院中珍奇花卉散發出的清香。
手裏拿著一本孫沐從坊間弄來的話本子看的認真，時不時發出清脆宛如銀鈴的笑聲。
素露的身影出現在衡逸居外，透過蕭條的梅林恰好望見她嬌小的身影，眼裏怨毒越來越濃。
袖口下的雙手越攥越緊，指甲嵌入掌心尚且不知。
她入府八年，早就對優秀俊朗的公子傾心，在伺候公子的事情上，更是追求完美，每次見公子都精心打扮一番，只求能得他青眼眷顧。
可轉眼間數年過去，公子眼裏從來沒有看到過她，就算她打扮得再美，公子眼裏也只有看不完的賬冊、書卷。
她以為公子是冷心冷情、情竇未開，便想著只要一直守著公子、伺候公子，就算將來公子要挑選侍妾，也會優先考慮自己。
可誰知，去年十月，這個叫楚楚的掃把星出現了。
她賣身葬父的第一天就吸引了公子目光，公子不但買了她，還讓孫沐幫她葬父。
這都不算什麽，公子一時心善，可憐她而已。
可是為什麽入府沒有仨月，她就被公子調去衡逸居伺候，還專門讓人為她做衣裳、打造首飾？
憑什麽？
楚楚她憑什麽？
一個渾身上下充滿煞氣和黴運的掃把星罷了，她憑什麽得公子眷顧，還允許她進入書房伺候，教她琴棋書畫？
這是憑什麽？
素露想不明白。
“楚楚，整個府裏只有我才有資格在公子跟前伺候，你算什麽東西，也敢跟我搶公子？”低低呢喃著，她眼裏陰狠怨毒越來越多，“楚楚，你給我等著，我早晚要把你趕出去，你休想用狐媚手段傷害公子。”
俏麗嫵媚的臉蛋因為嫉妒而扭曲，咬牙切齒的模樣看起來分外駭人。
“素露？你在這裏做什麽？”身後響起聲音，素露身體一僵又緩緩放松，換上笑臉轉身見禮，“見過王嬤嬤。”
王嬤嬤端著碗參湯，審視的目光直接落在她臉上，“你站在這裏做什麽？不知道公子的規矩嗎？”
素露色變，低頭絞手指，吶吶道，“奴婢……奴婢聽說楚楚妹妹身體不適，想要來探望，可是之前公子下了禁令，全府上下除了素梅姐姐之外，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衡逸居，所以……”
王嬤嬤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不用探望了，公主要我帶楚楚去海棠苑，你有話和她說的話，直接去海棠苑就好。”
素露討好看她手中參湯，“嬤嬤，您是要給公子送補品嗎？您貴人是忙，這種小事，還是讓奴婢代勞吧。”
說著便要去接王嬤嬤手中參湯。
王嬤嬤一閃避開，冷了聲音斥責，“怎麽如此沒規矩？衡逸居是你想進去就能進去的嗎？之前公子沒有規定，可以讓你們進去伺候，現在公子已經下了禁令，你想頂風作案不成？”
“奴婢不敢。”素露臉色一白，不敢看她閃爍犀利的眸子，“奴婢只是想為公子分憂，這些天楚楚妹妹身上不爽快，想必也不能好好伺候公子，所以才想為公子分憂……”
“不必了。”王嬤嬤冷了聲音，睨著她道，“參湯是公主特意交代給楚楚姑娘補身的，你可以回去了。”
“嬤嬤……”還想再爭取一下，王嬤嬤目光一厲，一句話將她堵了回去，“素露，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好好伺候老夫人才是正理。”
素露眼底閃過猙獰，卻只能低著頭乖乖行禮，“是，奴婢受教了，多謝嬤嬤指點。”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王嬤嬤搖頭。
這個孩子對公子的心思昭然若揭，當她老眼昏花看不出來嗎？
只可惜，公子對她並沒那方面的心思，她的念想，註定要付諸流水了。
感嘆了一會兒，她進入衡逸居，遠遠看到楚楚笑得前仰後合，慈祥的臉上也帶了笑，“楚楚，看什麽呢，這麽開心？”
“呀，嬤嬤。”楚楚放下話本子，正要起身見禮，王嬤嬤已經疾走兩步壓住她香肩，不讚同睨著她，“忘記前幾日為何躺床上了？”
楚楚嫩臉一紅，只得欠身為禮，“見過嬤嬤，您怎麽來了？”探頭看到她手裏參湯，摸著腦門又笑了起來，“是我糊塗了，這想必是為公子準備的，您快去，公子在書房呢。”
湊到王嬤嬤跟前，她小手掩口，悄咪咪道，“我告訴您哦，公子從早膳過後進入書房，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時辰了，一次都沒出來，也沒有上茅房，極有可能在廢寢忘食哦……”
王嬤嬤搖頭輕笑，嗔怪用手指點她額頭，“你這小腦瓜裏，想的都是什麽呀？這參湯是公主交代，特意讓我送來給你的。”
“給我？”楚楚一愕，忙站起身行禮，“多謝夫人厚賞，只是奴婢怕承受不起……”
“有什麽承受不起的，這些天你不經常用補品嗎？”嗔怪看著她，王嬤嬤將參湯遞給她，“快趁熱喝了，對身體有好處。”
她親自送來，楚楚心中感念，不忍拂了她的心意，便雙手捧著碗，“咕咚、咕咚”大口喝光，完了袖口一抹小嘴，“勞煩嬤嬤代奴婢向夫人致謝，奴婢身體不適……”
“只要不摔跤，傷口應該都沒問題。”王嬤嬤輕笑，牽起她的小手，“走吧，公主和國公爺要見你。”
國公爺？
楚楚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那日見到靜寧公主的時候，她還沒有睡醒，犯迷糊摔了跤，本來快好的身體又在床上多躺了幾日，丟人得很。
這幾日靜寧公主雖然沒來探望，但每日都會讓王嬤嬤或素梅送些補品給她，餵養得她都發胖了。
現在他們夫婦要見她，還這麽鄭重的讓王嬤嬤來接，難道是覺得她吃得太多，要把她趕出去？
被自己天馬行空的想法嚇到，楚楚忙停止想象看王嬤嬤，“嬤嬤，老爺和夫人見奴婢，有什麽訓誡嗎？”
王嬤嬤瞇眼一笑，賣了個關子，“你跟我去了，不就知道了嗎？”
楚楚躊躇看南宮珩緊閉的書房門，“可是公子……”
“沒事，一會兒就送你回來，別擔心。”疼愛摸了摸她的頭，王嬤嬤笑喊，“孫沐，告訴公子一聲，我帶楚楚去海棠苑拜見國公爺和公主，讓公子不必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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