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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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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豆緊閉著眼睛, 手被拉入溫熱的水中, 突然挨著了錘子樣的東西,心下猛地一驚,渾身都酥軟發燙,險些沒站穩。

“滿足了?”柳崇似笑非笑。

“滿, 滿足了。”福豆想抽回手,但他不讓,把她手放上去仔細感受。

“真的滿足了!幹爹饒了我!”福豆臉紅得下一秒就想鉆進地裏, 把自己藏起來。但她知道柳崇一直盯著她, 故意要瞧她這種被作弄的羞恥表情,越是讓她羞,他就越高興。

柳崇松開她手,突然扶盆邊站起來,明晃晃地把什麽都露在她面前了, 福豆嚇得尖叫一聲,蹲在地上抱住頭。

太羞恥了, 腦袋亂成一團, 渾身好像爐裏的紅薯, 被烤得熱烘烘外焦裏嫩, 一顆心狂跳, 就快心肌梗塞了。她不敢再看, 蹲在那裏等著柳崇抖擻了幾遍衣裳, 隨後跟她說,“睜眼啊。”

福豆說, “您穿好了罷?”

柳崇挑眉,看都看了,還裝模作樣什麽,“穿好了。”

福豆咽了口唾沫睜眼,擡頭,“哇”地一聲跌坐在地上。

他他他捏著蜘蛛在她眼前晃!“幹幹幹爹,我怕蟲……”福豆怯生生說。

柳崇依舊捏著那蜘蛛在她臉前,她越往後退他就越逼近,還感嘆說,“你把這蜘蛛塞進咱家身上,咱家也把它塞你身上,然後放你去官家那裏當差,體會個一整天如何?”

福豆額頭薄汗滲出,但是凈房就小,再退已經靠著墻了,退無可退,柳崇在她身前半蹲,一下一下地甩那蜘蛛,眼看著就掉到她脖子裏了。

“幹爹,幹爹饒命,饒了我吧!”福豆喊饒。

柳崇看她得模樣,渾身一緊,也是熱火騰騰。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晉王還在生死關頭,而西北路途遙遠,還帶著薛琦那文人,少不得他顛簸兩下就要歇息,所以不能再耽擱了。

其實若說要是他真想要,就現在將她抱起到凈房的小木榻上,也不是不行。可好歹,他二十年來頭一次對女人動這欲念,又是頭一次,仿佛治好了一般可以嘗試,他怎能允許這個頭一次毫無儀式感,又怎能允許對方,仿佛被自己脅迫般的,不感到溫存,與他同樂?

柳崇捏了捏她仰著的委屈臉,“傻東西,昨日你沒值夜,我叫了周明朗起來替你值,所以你今夜得替他。正好你現在再出宮回瑞皮坊一趟,幫鈞順把我的貼身之物都帶出去。”

福豆說,“知道了幹爹。”和他對視一眼,又覺臉上燒灼,把頭埋在膝蓋裏了。

柳崇溫柔瞧她一會兒,遍起身開門,吹著外面的風正一正衣冠,便昂首走了。

福豆在原地坐了好一會兒,內心那熊熊燃燒餓欲/火才給澆滅了。

討厭,碰都碰了,從昨夜到今早,興頭都是那死太監挑起來的,他倒兩次跑了。讓自己無端端白激動,還以為就此能告別老處的行列了。

原主的身子雖然委委屈屈,但到底沒有哆嗦,還十分地配合,身體越是可憐巴巴,她心裏就越是瘙癢難耐,這種感覺就好像那蜘蛛真鉆在身上了一樣。

福豆起身,也站在門口正了正衣冠,和馮鈞順一起收拾兩個時辰最後的幾板車東西,推出宮去了。

出了宮門,正好柳崇從樞密院換了戎裝騎著馬,意氣凜然立在三列幾百人的士兵前面,在正門宣德門的門口等著開拔,而薛琦也外面套了甲胄,戴了頭盔和護心鏡,小心翼翼坐在馬上。

“這馬當真聽老夫的?不若還是牽老夫家那匹……”薛琦聲音有點抖。”

“這是戰馬,咱們此去不求一日八百裏,但也得日行百裏,你家的馬養尊處優,跑兩步還不死在路上?咱家這是替你著想。”柳崇穩穩坐著,眼睛只睨過去,一臉輕蔑。

“老夫只是隨意玩笑,柳院使竟當真,真是無趣……”薛琦恨恨把眼睛擺開,心裏不知想什麽。

柳崇哼一聲,這老匹夫肯定腦子裏在罵他閹人如何,眼睛一瞥看見福豆和馮鈞順站在不遠處,便對後面李彎道,“咱家過去安排一下家裏。”

李彎點點頭,轉身命令軍隊準備開拔,然後等柳崇馬回來就一聲令下。

柳崇蹬馬腹到了福豆跟前,低頭看著她。這戰馬很高,福豆的腦袋還沒有馬背高,就這麽費勁仰頭看自己。

“幹爹您這就要走了?”福豆問,有點舍不得。到了敵國,什麽事情都未可知,她不知為什麽還真是很怕。

“這是常事,往後你就知道了,你得習慣。”柳崇說。

福豆是真怕,就算是馮鈞順或者林沖去,她也會替他們擔驚受怕的,畢竟都這麽長時間生活在一塊兒,怎麽都有感情。福豆也隱隱替李彎擔憂,更不用說擔憂自己的幹爹了……嗯,這個親了自己,將來還有可能把自己娶了的人。

“幹爹您能回來吧?”

“你怕我死麽?”

柳崇笑一聲,再看看她的臉,當真是太惹人疼,方才兩人在凈房裏互相攻心攻身,反而沒有想著這竟是一場離別,沒有顧上抱住垂淚相送,現在到了這一刻,他才頓覺,真舍不得。

是皇帝不許,若是許了,便是軍帳裏溫香軟玉抱在懷,恐怕真讓他迷了心竅,不忍用心沙場了,這軍帳外的將士們也要寒了心。

“不是的幹爹,就是問問,我做好準備。”

福豆可不能隨便說話,一把擔心對他說出口,肯定要在原主這脆弱身體作用下淚水盈盈了,讓大軍看見笑話。

柳崇不指望她說啥好聽的,哼一聲,音調都變了,“做好準備,咱家若不回來你就找下家?”

福豆聽他這愈發變尖的音調,心想,明明都已經被她摸了,是個鐵血真漢子,但依然是改不了當太監的老習慣啊,這一生氣就尖娘跳腳什麽鬼嘛!

福豆哼一聲,“我跟你說,我還沒十五呢!”沒十五及笄自然不能嫁娶了,找什麽下家。

柳崇戲謔一笑,“別猴急啊,等我回來,給你辦及笄禮。”說完一扯韁繩,踢著馬腹歸隊,帶領人馬順著禦街出城門去了。

福豆目送他跨馬過禦街,隨後低頭跟著馮鈞順去瑞皮坊宅子,路上坐在馬車上,福豆有些沒勁。

今日過了節,街旁的那些個酒樓還是那麽熱鬧,而且剛好今天走的直道,還路過了好些勾欄,樂聲和雜戲都特別逗趣兒,馮鈞順指著給她講,“這是我最喜歡看的一出兒《孟子書》!”結果熱臉貼了福豆冷屁股。

回到瑞皮坊大宅,去柳崇臥房剛要布置,馮鈞順說,“福豆啊,你該洗洗了。”

福豆楞,“洗什麽?”

“仇三娘?”馮鈞順叫了一句,仇三娘從凈房出來笑,“福豆,過來。”

福豆莫名其妙,這仇三娘怎麽又鉆幹爹臥房裏啊。

結果仇三娘把她拉進去後就說,“大官囑咐我要好好照顧你,可不能讓你損傷了身子。”

福豆呵呵,“我能有什麽損傷?”

不過服侍就服侍吧,福豆讓她給自己脫了衣裳,她再拿了個巾帕過來,“你進水來,奴給你擦洗。”

這巾帕上面什麽味兒啊!福豆正要問,突然間明白了,晚上值夜她要守著皇帝睡覺,林沖提過說用茶葉抹身子壓下去女人氣味,省的皇帝對她起了意。

看來柳崇這太監早就未雨綢繆了,怕皇帝碰了自己呢。嘿嘿嘿,不知道為啥她想笑。

仇三娘拿那泡過的巾帕給她身上擦了,說,“這茶葉用的是上等團茶,是新送來的,奴還覺得香,摻了些貓屎進去。你這半月間就別洗了,若忍不了,洗洗臉腳,頭發就夠了。總之想要不被認出來只有這樣了”

貓屎,不會是大豬蹄子拉得吧……還不讓洗?這是在身上和稀泥啊,她自己也受不了,還是等入了宮她再自己洗洗好了。

福豆呵呵,“哪有這麽可怕。”柳崇說皇帝已經知道了她是女的,可是,也根本沒對她露出那方面心思啊。皇帝宮裏還好些個宮女呢,皇帝也沒就要染指,瞎擔心個什麽勁兒嘛。再說,她也是個活人,也會動腦筋拒絕的呀。

“其實奴不曉得為何大官不讓你親近官家,或許他想將你送給其他的皇親貴胄?也是,官家年紀已經不小了,遲早要傳位下去的,將你預備給二皇子或者晉王,才得長久恩寵。”

現在除了李彎猜出來福豆和柳崇是怎麽回事,就連馮鈞順都不知道,還以為柳崇真喜歡男人。仇三娘就更不知道了,只能個中猜測柳崇是這麽個用意,因為柳崇還交代了她別的。

仇三娘說,“大官還囑咐我,讓我教教你狎戲的本事。看來,不日便要送你上貴人的床塌咯。奴拿了幾本冊子和話本來給你瞧瞧,你一邊看,奴一邊講。”

福豆尷尬,這就是給她看春宮圖吧。柳崇太是可惡,怪不得今日逗弄她好半天卻不來真的,是以為她沒經驗,伺候他床上不好呢!

“那還是先等我穿上衣裳再說吧。”福豆臉一紅,其實看看也沒什麽壞處……

仇三娘,“不可呢,奴教你,自然也要和你演練。大官說他回來前,要你熟撚了。”說著便要上手摸抱她。

“不,不用!我會,我都是會的!別說什麽靜態圖冊,動態的我都看過好些個!”福豆連忙抓起衣裳,跑到角落裏胡亂披穿上就往外跑。

嚇死寶寶了,還要和她演練如何動次打次嗎!福豆渾身一陣激靈。

不過古代閨閣女子還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出嫁前,確是要讓人教房中術的。

“福豆,去哪兒啊!”馮鈞順在臥房前攔住她。

柳崇是告訴他,讓他找仇三娘教福豆的。而且,他和仇三娘的猜測一樣,都是以為柳崇要把福豆作為禮物送出去。他雖然也心疼福豆,可做了那些貴人的貴妾,也是為她好啊,飛上枝頭變鳳凰。

這男女房中的事,既然大官交代了,他就得監督著她學會!

福豆一把推開他,馮鈞順擋不住,便叫其他小內侍,“快去攔呀。”

這是要幹什麽啊,福豆簡直嚇怕了,眼看幾個人在後面追,她朝柴袞住的那處上房跑去了。

……

柴袞正在裏面撫摸簫管,他這幾年在柏院就沒學別的,只學了兩樣,就是侍弄這世間的兩種蕭管。

柳崇宅裏樂伎們用的蕭,竟然是這等名貴的唐蕭,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就好像成了唐明皇的男寵,替他侍弄似的……讓人激動不能呢!

福豆咣咣地敲門喊他道:“三哥三哥!救命!”,

他的思緒被打斷,開了門讓她進來,“怎麽了?”

福豆從內將門插上,嘆道,“唉,柳崇那死太監,偏讓人教我床上那事,還讓女子來摸我。我先在你這兒躲躲,等他們走了,我便溜出去直接回宮。”

柴袞很是理解,繼續試簫,“閹人沒有那玩意兒,自然想讓女子弄他舒爽。教你便教你,這有什麽大驚小怪。”

呵,是咧,福豆差點忘了他是從哪裏出來的了,怎會對這事大驚小怪。

柴袞覺得空氣中有什麽覆雜的味道,他的鼻子一向敏感,打了幾個噴嚏道,“你身上是什麽味兒?”

福豆說,“我在禦前侍奉,幹爹怕官家一時興起,將我給臨幸了。”

柴袞這下驚呆了,“你在……禦前?”在禦前,竟然還防著伺候皇帝,卻要和內監對食?!

他這妹妹不是腦子有什麽毛病吧?

柴袞道,“你這味道……是淡淡的茶香,你們女子真是甚麽都不懂,男人最愛茶香,你這樣到了官家面前,他恐怕更喜歡你呢。不行不行的!”

福豆聞了聞,她是覺不出什麽的。她只知道要在禦前,既不能有女人味兒,也不能太臭,這才是茶葉的作用。但男人愛喝茶這一點也對,而且貓屎……也有人愛喝貓屎咖啡的……

“我有辦法。”柴袞立即返回他臥房緊裏頭,拿著個小藥瓶。

“我前兩年為了不被拉出去接客,就用了這種濃重氣味兒護身,這樣就算出去,客官也不喜,我屢屢逃過一劫。後來媽媽道我體臭,便沒讓我再出去。”

福豆一聽,“那你這回怎麽被拉出來了?”

柴袞郁悶,“這還不是因為,媽媽找來大夫給我看體臭,結果一聞,便識破了。”他把小藥瓶遞過來。

福豆打開一聞,好熟悉的薄荷腦、樟腦、麝香味,這他娘的是風油精啊!

福豆高興,跳起來抱他,“好三哥,你怎麽這麽聰明這麽絕頂!”

風油精,驅蚊止癢,墮胎潰瘍,居家必備之良藥。

柴袞心想,這可是我獨門秘方呢,誰用誰知道。至於他過去為什麽不能接客……他那麽窮,難道不想賺錢嗎!還不是技藝不精,吹拉彈唱樣樣不行,現在的文人雅客,士大夫之流怎喜歡他這樣接不上吟詩作對,也不會高山流水的繡花枕頭?而他又看不上下三濫的武夫和商人,就只能晾到今日。而且,若不是因為喚他出去的小廝說,外面的小郎君長的水靈嬌俏,他還不願意出來哩!誰知道竟是他妹妹。

福豆和他道別溜出去,柴袞終於吹響了手中的古蕭。

福豆猛地聽到身後一聲殺豬叫,回身四下望了望,揣度今天私宅的廚房是要做豬肉啊,真不知道他們能做出什麽味道來。

這個類似宋朝前期的時代,只有貧下中農會吃豬肉,因為他們不會豬肉的烹飪技法,所以十分難吃,有錢人是不會吃豬肉的。到後來蘇東坡被貶黜去了黃州,那地方太窮,就是豬多,別的好肉他那經濟條件也吃不上,這才逼著他開創了東坡肉吃法。

所以除了蘇東坡,這時代就只有自己會做豬肉了,但可能大居朝連蘇東坡也沒有發育,那就只剩下她了。

改天吧,今天自己是沒空下廚了。

……

回到宮裏也快晚上了,福豆在福寧宮內監住的房裏沖了個澡,把貓屎和茶葉沖去了,這東西在身上實在太惡心,不如風油精,一點就有奇效。

皇帝見他侍奉在殿前,笑吟吟地說,“福豆,你過來,替你爹跟朕下兩盤棋。”

福豆躬身過去陪笑說,“官家,奴婢只會下五子棋。”

皇帝挑眉,“怎麽說?”

福豆於是說了說三點連線的規則,皇帝摩挲著大腿,“很簡單嘛,朕陪你玩五子棋!”

福豆心中一凜,“朕陪你”……而不是“你陪朕”……這話很有內涵,至少說明柳崇和林沖的擔心不無道理。幸好有風油精。

皇帝先落子,福豆後落子,很快福豆智商跟不上,就被皇帝打敗了一局,皇帝笑道,“再來,再來!”

這皇帝跟他連玩了十把五子棋,還要再玩,福豆弱弱地說,“官家,今日召哪位嬪妃過來啊?”

這個時候還沒有翻牌子的辦法,不過皇帝也會自己選花樣,或抽簽啊,或投壺,但是今天皇帝沒有絲毫疑慮,“不用她們,一個個地朕早都看膩了。”皇帝突然擡眼瞧著福豆,伸出一只手,將她的手握住拉過來,“朕就是想找一個知心人兒啊……”

但很快,他就聞到了風油精的味兒。

風油精什麽味兒,那是只要一丁點兒就能讓人五臟六腑都想往外跑的味兒。他松開了福豆的手。

但這刺鼻的風油精卻讓他越發振奮,老驥伏櫪但心跳加速,竟然有了少年人般的強壯和雄心,想要征服一名女子的欲望蹭蹭上升。

福豆當然不知道,柴袞的這個風油精裏是配了春/藥的,專門刺激男性/欲望,讓他們迷醉在這刺鼻的嗆味中,興奮又欲罷不能。

這就類似於空氣清新劑中放了檸檬味,你明知道有害,卻忍不住想聞……

柴袞知道妹妹有機會得到皇帝眷顧,怎麽想也不能讓她嫁給閹人啊!他只好用這個辦法了。若是今晚有福,他家中就能重獲榮光了。

他坐在窗前吹響古蕭,風嚎草枯,蟬哀蟲喪,正是人間好光景,大居一代好聲音。

……

福豆連忙站起,慌張對皇帝道,“奴婢想起正給您燙著茶,奴婢這就去拿!”

皇帝卻想,這今夜她還能怎麽逃呢,於是站起道,“朕今夜不想喝什麽茶了。”說著便要伸出手來,往她肩膀去抓,福豆見皇帝的眼神,和之前大不一樣了,有點迷離,呼吸還十分異常地局促,也不知這是怎麽了,連忙對著外面叫,“快傳太醫!”

皇帝腦袋略有些昏蒙,就是想抓住她,見她躲閃,便哼哼道,“跟朕玩捉迷藏麽……嘿嘿……”

福豆伸手又渾身發顫,只能一邊往外退,一邊道,“是,是啊,官家,抓我……”

她也看出來,皇帝明顯有些醉態,走路也不穩了,但勁力卻極其的大。

福豆退出了寢殿,可是眼下,自己總不能逃跑吧,只能看著皇帝向門檻處走過來,突然地一腳踢在門檻上,整個人向下摔去。

福豆和門口內侍這才一左一右扶住他,“官家小心!”

皇帝被這猛地一摔,頓時清醒了,他覺得方才自己狀態好像不對勁。

福豆不敢進去了,別的內侍將皇帝扶到床榻上躺下,皇帝覺得身上還有些亢奮,但頭腦是清醒的,於是說,“你去召吳婕妤過來吧。”

不管怎麽樣,皇帝也將福豆那不情不願塗風油精的樣兒看在眼裏了。

那一絆雖沒絆倒,但他腦中卻突然澄澈。像福豆這樣聰慧的孩子,留在身邊兒用著,比待在後宮,讓他心曠神怡得多。更何況,如果想讓柳崇死心塌地投向二兒子那裏,還是不能在這個時候趁人之危啊。

至於美人,何愁沒有呢。

吳婕妤姍姍來到,斜斜瞥一眼福豆,含笑給她點了頭才進去。

福豆也不知她同自己笑什麽,那笑就好像感激她似的。

溪雲在殿外和她站在一塊兒,悄悄對她說,“福豆,沒想到你還會以德報怨。你一來了福寧宮,我們婕妤就被皇上召了,這已經是連著第二日。婕妤知道是你向柳大官和官家都說了好話,我們婕妤才有今天,感激你得很。”

福豆嘿嘿笑,心想這肯定是柳崇做得好事,不僅幫她解決了吳婕妤這個冤家,還變廢為寶,讓吳婕妤成了他們的助力。若是皇帝沒有正好惦記新鮮的吳婕妤,恐怕此時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嘿嘿,舉手之勞呢。”

溪雲繼續說,“上次你不是哭哭啼啼,說如果你死了,想讓婕妤給你準備棺材麽?我們婕妤知道你看重身後事,也知道宦官都講求一個完整,於是讓我給你帶了這個……”

溪雲在暗處偷偷拿出來……一個一尺(33.3cm)長的純金大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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