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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讓他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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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讓他們來

那頭很快接起來,“三少。”

“這幾天寸步不離的跟著太太,”他半瞇著眼,微微張開嘴,吐了口煙圈,“不用給我匯報她的行蹤,只需要保證她的安全就好。”

“……是。”

掛了電話,莫北丞雙腿交疊著擱在茶幾上,手撐著額頭,透過煙霧看向窗外朦朧的夜景。

真他媽的煩。

心裏正煩著,言瑾之的電話就來了,“三哥,幹嘛呢?出來喝一杯。”

……

袖扣酒吧。

言瑾之後悔極了,恨不得將自己的手給剁了。

心裏喃喃自語:讓你賤,讓你賤,心情不好不會在家裏喝悶酒啊,非要找他!

他們就兩個人,也沒去包間,就在大廳的吧臺前找了個位置坐。

莫北丞坐在高腳凳上,大半個身子慵懶的靠著吧臺,一只腳踩在椅子的踏腳上,另一只腳懶散的掛著。

黑色的襯衫和西褲勾勒出他結實勻稱的身材,頂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好幾個女人準備上來搭訕,但都被他一身冷漠的氣場給逼回去了。

莫北丞端起杯子,將調酒師剛倒的半杯威士忌一口喝了。

杯子放下。

調酒師又給他倒了一杯。

言瑾之:“……”

這都第二瓶了。

千杯不醉也不是這麽灌的吧。

倆人十幾年的兄弟,言瑾之十分清楚,三哥這是心情不爽!

“你跟三嫂又鬧上了?”

三哥性子冷,什麽事都藏在心裏,之前也沒見他上心過什麽事,後來跟沈南喬結婚倒是能偶爾從他臉上瞧出點外露的情緒。

莫北丞擰眉,往杯子裏扔了兩塊冰進去,不輕不重的‘恩’了一聲。

“啥事啊?鬧成這樣?”

估計挺嚴重。

不過,以三哥的性子不嚴重也不至於喝悶酒啊。

言瑾之也跟著喝了杯酒,心裏也挺無語的,明明是他和商薺鬧了別扭,找莫北丞出來喝酒想聽兩句安慰,結果還反了。

“時笙的事。”

這事,言瑾之大概知道一些,但就是個模糊的輪廓。

莫北丞仰著頭抽煙,眼睛微微瞇起,帶點禁欲的冷感,還有幾分痞氣。

那模樣看著,簡直——欠揍。

這事,不好勸,兩頭占理又都不占理。

“其實吧,你也不能怪三嫂跟你橫著幹,時笙跟她是閨蜜,認識的時間比你跟她都長呢,以前在美國也沒少豁出命去幫三嫂。出了這麽大的事,她要什麽都不做豈不成了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了嗎?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女人,三哥你敢要嗎?等你落難,還不分分鐘甩了你……”

瞧著莫北丞陰沈的樣子,言瑾之瘆得慌,沒敢接著往下說。

但又替三嫂委屈,等三哥臉色緩了些,忍不住加了一句:“這是現實生活過日子,又不是演偶像劇、小白文的霸道總裁愛上你,為了個男人,親情友情都可拋,三嫂知道你和季予南是朋友,怕你為難沒硬拉著你將你拖到這件事裏來,已經是深明大義了,你總不能讓人家為了你什麽都不顧不要了吧,那他媽是蠢貨二百五的弱智女人才會做的。”

莫北丞瞪了他一眼,繼續喝悶酒。

言瑾之碰了個冷臉,訕訕道:“我他媽這麽苦口婆心的,為了誰啊?”

“你也知道你婆心啊?”

“臥槽。”言瑾之委屈的翻了個白眼,“好,我吃飽了撐著多管閑事。”

莫北丞瞥了他一眼,“你懂個屁。”

“我屁都不懂,來啊,打一架啊。”說完,言瑾之開始撩衣袖,還真有要找莫北丞打一架的趨勢。

“季家是靠什麽起家的你不清楚?季予南是季家獨子,他們能看著他被個女人折騰?能看著他去坐牢?時笙沒了,誰出頭誰撞槍口上。”

“他們要敢動三嫂,我第一個跟他們杠。”

言瑾之和季予南不熟,什麽話都能說。

莫北丞掃了他一眼,敷衍道:“他們有槍,你有嗎?”

言瑾之咧唇一笑,湊近他:“我沒有,三哥有啊,怎麽的?你可別說季家的人真找三嫂麻煩,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啊?”

莫北丞嘲諷的看了他一眼,“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

言瑾之:“……”

他想罵人,爆粗。

如果不是打不贏,還想揍人。

莫北丞靜靜的喝酒,半晌,才說出一句話來:“想動沈南喬那就讓他們來,讓他們碰到一根毛都算我輸。”

他這話說的不經意,但言瑾之就坐他身側,音樂也恰好停了。

他含在嘴裏的一口酒沒忍住,直接就給噴了。

莫北丞正準備去端酒杯,當即就沒什麽心情了,他掃了言瑾之一眼,拿過扔在一旁凳子上的外套:“先走了。”

言瑾之:“……”

我讓你出來陪我喝酒,你倒好,自己喝飽了跑了。

他擺擺手,“回去好好哄哄三嫂,當老婆是你帶的兵呢,讓她往東不敢往西,讓她上吊不敢跳河,你為她好,不說人家怎麽知道,未蔔先知也不是這樣的。”

莫北丞呲了下牙,頭也沒回的出了酒吧。

……

他回到家已經很晚了,快天亮了。

桂姐還在客廳裏坐著的,見他回來,立刻就站了起來,“先生。”

先生和太太吵了架,先生沒回來,她也不敢走。

外面雖然有保鏢,但只負責外面的安全,萬一太太一個想不開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恩,”莫北丞應了一聲,也不意外桂姐怎麽會還在這裏,“下去吧。”

“是。”

莫北丞上了樓,本來是要直接去書房的,但想了想又折去了主臥。

擰開門。

身後的燈光從打開的那條縫隙裏透了進去,將他的影子投在地上,黑黝黝的一團。

他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南喬在睡覺,但光線實在太暗,他只能模糊的看到床上那一處小小的凸起。

她背對著門,身子蜷縮著。

一種很不安全的睡姿。

莫北丞覺得南喬似乎又瘦了。

他抿唇,輕輕的將門合上了,有些事他不知道怎麽跟沈南喬解釋,或許能解釋,只是以他的性子沒辦法說出口,本來小時候性子就冷,話也少,後來入伍當兵,教官說的最多的就是:當了兵,少說廢話多訓練,上了戰場能幹幾個是幾個。

也就養成了他現在沈默寡言的性格。

關上門後,他沒有立刻走,而是倚著門點了一支煙,看著墻壁上的一幅抽象畫出神。

房間裏,原本閉著眼睛的南橋緩緩睜開眼睛,黑暗中,她的一雙眸子亮的很,全然沒有半點睡意。

莫北丞的車駛進來時她就醒了,她聽見他開門,等了一會兒也沒見進來,加速的心跳才慢慢平緩下來。

南喬現在情緒不穩,暫時不想面對他。

一支煙抽完,莫北丞才直起身子去了書房。

……

翌日。

南喬起得很早,她本來就一夜沒睡,早起和晚起對她而言只是少在床上躺著發幾分鐘的呆而已。

她估摸著莫北丞昨晚回來的晚,這個點肯定還沒起,便想下樓吃了早餐早點走,避免兩個人碰上又一言不合鬧起來。

她不喜歡吵架,也不擅長吵架。

兩個人意見不合、立場不同杠上,又都不想低頭時,她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盡量避開,不讓兩個人的關系在進一步惡化!

時笙出事她不能不管,但也不想因為時笙而影響到她和莫北丞的感情。

大概是從小缺少關愛,所以對感情格外珍惜。

沒想到,剛走到二樓的扶攔處,就看到穿著西裝,四平八穩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的莫北丞。

幹凈利落的板寸,犀利銳氣的五官,握著筷子,背脊挺得筆直,整個一個鐵骨錚錚的軍人形象。

南喬要躲已經來不及了,桂嫂已經看見她了,朝著她的方向喊道:“太太。”

莫北丞低頭吃飯,並沒有因為這聲‘太太’就朝她看過來,完全忽略她的存在。

“恩。”

南喬應了一聲,下樓。

桂姐已經將她那份早餐端出來了,三明治、牛奶、烤培根。

莫北丞擰了下眉,他一向瞧不上西式的早餐,覺得沒營養,也吃不飽,也就只有好看這一個優點。

不過,南喬在美國呆了許多年,口味還是偏好西式。

南喬話少,中式西式她也不是特別挑,做什麽吃什麽,喜歡就多吃些,不喜歡就少吃些。

莫北丞愛吃中式,並且表現的很明顯,容姐自然就以為他們都愛吃中式的,便很少做西式,也就沒發現南喬對西式早餐鐘愛一些,桂姐倒是發現了,每次做西式南喬都要多吃些,而且方便攜帶。

這幾天莫北丞吩咐做南喬喜歡吃的,她便做了西式早餐。

莫北丞雖然不喜歡,但見她吃飯也就沒有說什麽。

默默的吃完飯,南喬上樓換衣服準備去上班,莫北丞後一步上了樓,也進了臥室,“這幾天你在家裏好好休息,我已經給你請過假了。”

南喬在衣服上劃拉的手指一頓,回頭看他:“你什麽意思?”

莫北丞抿唇,臉色不大好,“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是哪樣?”南喬索性轉過身來面對他,微微仰著下顎,像只驕傲的黑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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