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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真的剝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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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真的剝皮了

跟個瘋婆子似的,這是我的第一印象。

簡直讓人不敢相信那就是鄒月。

“要進去看嗎?”女警員問。

“好。”我當然很期待鄒月在看見我的時候,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女警員掏出鑰匙打開了門,我跨步走了進去,而狄澤一言不發地跟在我的身後。

“鄒月。”我低聲喊。

眼前的鄒月換上了一身囚服,寬大的囚服當然沒辦法勾勒出她漂亮的身形了,反倒還將她襯得瘦巴巴的,像是經歷了極大的折磨一般。而她的頭發也是亂蓬蓬的,我們進來的時候,她的表情時而呆滯時而猙獰時而恐懼,那張蒼白憔悴的臉上不見一絲血色,就跟不知道從哪個墳地裏爬出來的孤魂野鬼差不多。

鄒月在聽見我的聲音之後,渾身一顫,然後猛地擡頭看著我。

她那雙眼睛失去了原本的光彩,此時顯得就跟魚目珠子差不多,一樣的死氣呆板。

但鄒月正是用這雙眼死死地盯著我,只要稍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這一幕,仿佛我和她有著深仇大恨似的。

“喻安雯。”她咬著牙叫出了我的名字,然後整個人突然暴起,想要向我沖過來,口中不斷喊著:“殺了你!殺了你!是你把我害成了這個樣子!憑什麽,憑什麽你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裏?憑什麽你能得到他的青睞?殺了你!”

“嘭”的一聲,鄒月被手鐐和腳鐐重重地拉扯了回去,她剛才用力有多大,現在摔回去就有多疼。

外面的人也見到了鄒月的舉動,更聽見了她的一陣吱哇亂叫,於是好幾個警察同時推門而入,厲聲高喝:“幹什麽!幹什麽?你幹什麽呢?”

我暗暗搖頭。鄒月又一次失去了她的冷靜。當然,落到這個地步下,她也的確很難冷靜了。不過當她親口對著我大喊要殺了我的時候,她就已經徹底失去了翻身的機會。

幾個警察將她牢牢按住了。

鄒月的頭發和囚服更亂了,但她卻渾然不在意,她突然沖我哈哈大笑了起來:“不,你也要死了,你也要死了哈哈哈!很快,很快你就能去死了!”她突然頓住,然後用力地咬了咬牙,露出了一個極為陰沈的表情:“很快,很快就死了。”

周圍的警察驟然聽見她這句話,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真的是個瘋子啊。”女警員皺眉忍不住道。

“這殺人都能說得這麽理直氣壯……”

鄒月呆了呆,突然又竭力叫喊起來:“我不是!我不是殺人犯!我沒有,都是她汙蔑我的。汙蔑的!”鄒月徹底陷入了狂躁的狀態中,開始絮絮叨叨地說以前和我的恩怨,但是隨著她越往下說,大家看著她的目光就變得越加厭惡和鄙夷。

畢竟從她的講述裏,只要三觀正常的人,都能聽出來更多的都是她在坑害我,而我唯一的“錯誤”大概就是讓她嫉妒上了我。

“真是個瘋婆子。”有人忍不住說。

鄒月渾身顫抖了兩下,突然又道:“啊!皮沒了!皮沒了!她的皮……裂開了啊啊啊,不要殺我!”鄒月用驚懼的目光看了看狄澤,然後想要後退,奈何她被警察死死壓住,當然後退不得,於是在極度的驚恐之下,鄒月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這就暈了?我都有些詫異。

警察們根本沒註意到鄒月對狄澤的害怕,他們站起身來,將鄒月擺好,嘆了口氣說:“這人不會是真瘋了吧?如果是瘋了的話,判刑有難度。”

我低聲道:“就算是瘋了,也只是承受不了自己會被抓的打擊而瘋。她在犯罪的時候,是有清晰意識的,那個時候她的精神也是正常的,所以她依舊得為自己犯下的事覆雜。”

警察笑了:“說得是。”

“還有個林曉曉,你要去看嗎?”女警員問我。

“好。”

“對了,剛才鄒月怎麽說你馬上就要死了?”有個警察突然出聲問:“不會是她對你做了些什麽吧?”

我只能輕描淡寫地說:“她之前假借要跟我賠禮道歉,放了個盒子在我辦公桌上,裏面爬出了一只奇怪的蟲子,爬到了我的身上。然後她就說過不久我就會死了。”

大家打了個寒顫:“這人真是……該被槍斃啊!”

我心說槍斃恐怕都是便宜了她。

“走吧,我帶你去看林曉曉。”女警員說。

我點了點頭,又和狄澤一起跟著女警員走了出去。

走到門邊的那一瞬間,我回頭去看了一眼,卻發現鄒月正從散亂的發絲間在看我,而她還在輕輕地發著抖。看來剛才果然是裝暈。裝暈這一手在辦公室裏還有效,現在……可沒效了。

我對她淡淡一笑。大步離開了這裏。

很快,我們也見到了林曉曉,林曉曉倒是顯得鎮定多了,除了臉色白一些,看上去竟是絲毫沒有慌亂。也對,這對姐妹拿別人的性命當草芥,哪怕是被抓了,恐怕也不會有絲毫的恐懼和後悔。她們也許甚至不會覺得自己犯了錯。

這模樣看上去,的確完全是變態殺人狂。

見我們走進去,林曉曉立即站了起來:“我姐姐呢?”

“骨灰盒沒了,骨灰也灑了一地,你以為進去的警察會在乎地上有什麽玩意兒嗎?當你一走,骨灰再被掃走,當然什麽也就沒了。”

“不!不可能!”林曉曉跟鄒月的反應差不多,同樣暴起想要沖過來。但她的軀體之前就受了傷,才剛剛往前沖了兩步,就又跌坐了回去。警察們再度嚇了一跳,趕緊又沖了進來,嘴裏忍不住嘀咕:“大家都還以為這小姑娘沒有戰鬥力呢。”

“這小姑娘還神神道道的。”有個警察在我耳邊說:“她非要她的姐姐,她姐姐不是早就死了嗎?”

“沒死,她沒死!”林曉曉高聲怒吼,惡狠狠地看著我和狄澤,“是你們,你們害了她!”

警察嘆了口氣:“這個可能才是真瘋了,就因為她姐姐死了,就對別的女孩兒下手,真是太狠了,也太變態了……”

狄澤拉了我一把:“走吧。”

的確也沒什麽好看的了。

我點了點頭,和狄澤一起走了出去,同時忍不住低聲問:“林芳芳呢?”

“她的魂魄現在是孤魂野鬼了,因為她犯下了無數殺孽,地府自然有人來抓她到地獄去嘗剝皮扔油鍋的滋味兒。”

我笑著拍了拍手:“倒是正好,她犯下這麽多過錯,害了這麽多人,是該下十八層地獄。”話說到這裏,我卻突然好奇了起來。

這地府裏當真有十八層地獄嗎?

心中想著,嘴上便不自覺地說了出來。

狄澤淡淡道:“的確是有的,若是有機會……”說到這裏,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不過最後他都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若有機會什麽呢?總不會是說若有機會便帶我去地府瞧一瞧吧?我滿心驚詫,隨即又自己否認了這一點。

如此不大可能。

地府是什麽地方?豈是常人能去的?我又沒死,自然是不能去的。

我很快就將狄澤這句未盡之語拋到了腦後去。

我們沒有在警察局多作停留,因為這次的事涉案太廣,等判刑還要等上許久,我們便也不繼續等了。我和狄澤回到酒店後取了行李,然後便開了一輛越野車出發了。

那輛瑪莎拉蒂當然不能開的,畢竟我要去的地方乃是個偏遠的小鄉村,誰也不知道路會爛成什麽樣子,走這樣的路就必須得底盤高的車方才安全無憂。

有狄澤駕車,我們順利出了城。

一路上頗有些無趣乏味,我不由得問他:“差點忘記了,之前你放出去跟蹤鄒月的那個紙人怎麽樣了?”

“它沒有回來,應該是徹底消弭了。”

“為什麽?因為當時林芳芳發現了它,就銷毀了它?”我忍不住問。

但狄澤卻是搖了搖頭:“應當和林芳芳沒有關系,不是林芳芳銷毀的。”

我心一淩:“那就是那個還未露面的人了?”就是那個和我長得一樣的詭異神秘人了。

狄澤點頭:“興許吧。”

我打了個呵欠,突然倦意上來。還不等我說要睡覺的話,狄澤就突然伸手將我的座椅調平了,這樣我就能躺下去睡覺,而不用擔心坐著姿勢別扭了。

不過原本我是不打算睡覺的,但是狄澤都已經幫我調好椅子了,不睡的話我也就說不出來了。

我舒舒服服都躺了下去,身上還蓋了一件大衣,閉上眼的那一刻,我在心底默念了一句:“希望不要再做夢了。”

就算是做夢,也一定不能是那樣羞恥的夢。否則我還真沒臉見狄澤。

如此想著,我睡了過去。

我的夢一直都處在一片黑暗之中,我在夢中緊張地等待了很久,卻怎麽也沒有等到那個常在我夢中出現的男人。

我放下了心,松了一口氣。

甚至漸漸投向了更為沈的夢境。

但就是在這一刻。

有個身影朝我走了過來。

因為夢中是黑色的,所以那個身影也好似裹著一層黑色一般。我半天都無法看清他的臉。

我拼了命地想要去看,想要夢境中出現光。但最後都失敗了。

而那個身影就此站定在黑暗中動也不動,仿佛雕塑一般,讓人的心裏不自覺地蔓延出了恐懼的滋味兒。

然後突然間,我聽見了她笑起來的聲音。

仿佛銀鈴一般清脆。

這是個女人!

一個聲音讓人頭皮發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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