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你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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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你該死
滴答、滴答、滴答……
血液滴落的聲音也變得清晰了起來。
胡志兵摔倒在了地毯上，喘息粗重，他看著張曉紅的臉，止不住地哆嗦：“你、你不是張曉紅，你、你是鬼！你是鬼！”
和那張緊貼的臉分開之後，胡志兵更清晰地看見了張曉紅那張慘白的臉，就這樣懸在半空中。
這張臉沒有連接的頭顱，沒有脖頸，沒有身體……也許這張臉皮之後，還帶著血淋淋的血肉。
我被自己的聯想嚇了個半死。
我忙壓住恐懼，調整起了自己的呼吸。
張曉紅這時候全是沖著胡志兵去的，想到這個我心裏頓時放松了不少。趁著張曉紅註意力都在胡志兵身上的時候，我站起了身，緩緩挪動著步子，想要往門口的方向移動。
但張曉紅更敏銳，她的眼珠子僵硬地轉了轉，冷冷地盯著我：“喻安雯，你想去哪裏？”
她這話一出，就連胡志兵都跟著朝我看了過來。
兩雙目光都緊緊地盯著我，都是如同野獸盯上了獵物一般的目光。我渾身冒冷汗，不自覺地挺直了背脊，暗暗做了防禦的姿勢。
不等我開口說話，張曉紅的嘴又動了：“你以為你能走掉嗎？”張曉紅陰沈沈一笑，露出了森森的白牙，上面隱隱還沾著一點血跡，紅白相間之色讓人忍不住覺得頭皮發麻。
我不得不頓住了腳步，將冷靜之色掛上臉龐：“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哪裏得罪了你？到這時候了，你都還不放過我？我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
張曉紅嫉恨地看著我：“為什麽？因為你活著！你活著就是錯！”
“那鄒月呢？鄒月也還活著……”
“你和她不一樣！”張曉紅大吼一聲：“不過她也該死！她也該死！”張曉紅神經質般地接連重覆了好幾遍這句話。
“但現在……”張曉紅陡然死死地盯住了我：“現在是你先去死！”
“不行，不行！”胡志兵這時候倒是不知道從哪裏陡然來了勇氣，他猛地站了起來，雙目猩紅地沖著張曉紅吼：“不行！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我總覺得胡志兵這句話裏有別的含義。
他並不是對我有什麽覬覦，應該說他是想要我身上的什麽東西。
張曉紅回過頭冷冷一笑。
就這時候，我看見了張曉紅那張撕下來的臉皮之後的血肉模糊，的確正如我之前聯想的那樣，猙獰、可怖且惡心。
我胃裏翻滾了一下，險些將胃裏填滿的食物和酒水都吐出來。
“你以為你還有命活嗎？”張曉紅咬牙切齒地說：“你騙了我。你敢騙我！你敢欺騙我？你竟然還看上了喻安雯那個婊子！”
我的臉色冷了冷。
胡志兵冷冷地看著她：“張曉紅，你已經死了。你活著的時候，我都能玩兒你，你死了我會怕你嗎？”
張曉紅哈哈大笑起來：“剛才嚇得屁滾尿流的人是誰？”話音落下，她那張臉猛地朝著胡志兵撲了上去，胡志兵這會兒大概是酒勁兒上來了，竟然變得冷靜且膽大了很多，他不躲不避，等張曉紅撲上來的時候，他伸手就想要捏住張曉紅的臉皮。
我微微吐出一口氣，忙掏出手機準備撥打狄澤的手機。
只是剛拿出手機，我就發現手機裏有一條十分鐘以前收到的短信。
“在那裏，別動。”
正是來自狄澤。
我怔了怔，有些猶豫還要不要再給他撥打電話。
而那一頭，張曉紅獰笑一聲，陡然張大了嘴，將胡志兵整只手都吞了進去。
張曉紅的舌頭變長，伸出，繞著胡志兵的手背舔了一圈，還留下了紅色的粘液。
我一面能看見張曉紅臉皮後的血肉，一面能看見她舔過胡志兵手背的動作，再度被惡心到了極點。我擡手捂住了唇，往後退了兩步。我可不想被張曉紅的舌頭舔上兩圈，再留下點腥臭的紅色粘液。
胡志兵喉中慢半拍地發出了吼叫聲：“松開！賤人！賤人！”
張曉紅喉中又發出了仿佛拉風箱般的聲音。
“呼……呼……”
這種聲音比她任何威脅的語言都要來得森冷可怕。
胡志兵不會這麽沒用，這麽快就被張曉紅折磨個半死吧？我不自覺地屏了屏呼吸，腦子裏開始拼命回憶起狄澤曾經對我念過的咒語。雖然不知道這時候能不能派上用場，但有總比沒有好。
胡志兵怒吼著用另一只手去抽打張曉紅的臉皮，張曉紅隨即松開他的那只手，張口含上了他另一只手。而胡志兵終於被松開的那只手前段竟然有些皮肉被腐蝕了，隱隱露出了指尖的白骨。
胡志兵兩眼猩紅，面色更加可怖：“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啊啊！”
我看得打了個哆嗦。
這兩個人，根本都是瘋子啊！
我的心跳不自覺地快了起來。
而這時候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同時還伴隨著一陣風從樓道裏拂了過去。
胡志兵和張曉紅同時頓住了。
我們不約而同地朝門口看了過去，門外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只剩下一片黑暗——樓道裏的燈光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滅掉了，就連應急燈也沒有。
我看見胡志兵和張曉紅同時打了個哆嗦。
我又有點想笑。他們這樣兇惡的人和鬼，難道還會懼怕別的鬼嗎？
奇怪的是，這會兒我心底的恐懼倒是消散幹凈了。是……是狄澤來了嗎？我腦子裏飛快地掠過了這個猜測。是狄澤吧？是狄澤來了吧？我的呼吸都跟著放慢了下來。
“誰！”胡志兵惡狠狠地問。
我故意顫抖著聲音道：“剛才、剛才進來的時候，門是鎖著的，這哪裏來的風……能把它吹開？”
胡志兵也打了個哆嗦：“鬼？”
張曉紅嘻嘻笑了起來：“哪裏還來的鬼？現在鬼不就在你們面前嗎？”
而就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門口突然多了個人影。
屋子裏的光並不強烈，或許是因為胡志兵提前要求過的緣故，屋子裏的光是暗黃色，顯得很暧昧。當然，這個光也就不足以照亮門口那人的臉龐。尤其當外面走廊上又是一片漆黑的時候，就更顯得那個人只剩下一團黑影。若非那個黑影足足近兩米高，恐怕讓人連男女都難以分清。
張曉紅臉上開始湧現驚慌之色了，倒是胡志兵這時候顯得無畏極了，雖然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酒勁上頭壯了膽子。
黑影緩緩挪動步子走了進來，他的模樣徹底進入到了我們的視線之中。
黑色的西裝，冷峻的面孔，挺拔的身姿，一身氣質高冷，仿佛不像是存在於人間的人物。
張曉紅瞪大了眼：“你！是你！跟在喻安雯身邊的人！”說到這裏，張曉紅的臉上毫不保留地湧現了嫉恨之色。
“狄澤。”我不自覺地喊出了他的名字，等喊完我才驟然想起來，我應該喊他“狄總”才對。
不過在這樣的時候，稱呼也就顯得無關大雅了。
狄澤果然沒將這個小細節放在心上。
他直直看向了張曉紅：“你既已死，為何還在人間游蕩？”
張曉紅松開了胡志兵，轉過臉來，露出了猙獰的表情，一邊獰笑一邊露出血盆大口，聲音尖利地道：“我死得冤枉，怎麽能就這樣離開？我當然要找他們，一一報覆回來！胡志兵……喻安雯……鄒月……”她用冰冷且怨毒的口吻念著我們的名字，聽得我當即打了個哆嗦。
狄澤卻表現得冷酷極了：“你該去地府。”
明顯他對張曉紅受了什麽冤屈並不感興趣。
張曉紅冷笑：“我憑什麽要聽你的？”
“就憑我現在能讓你魂飛魄散，再無投胎之日。”
張曉紅臉色一變，隨即看了看我，再度冷笑起來：“是不是喻安雯讓你來恐嚇我的？我告訴你，我已經死了，我已經是個鬼了，我會怕你嗎？哈哈！”
狄澤微微皺眉。
我知道，狄澤做出這個動作，多半都是沒興趣再和張曉紅廢話了。
果然，下一刻，狄澤擡起了手。
我能看見昏黃的燈光下，他那如玉般的修長十指，就這樣輕輕地在虛空中一抓。
張曉紅臉色再度一變，喉中不受控制地發出了一聲慘叫，然後“咻”的一聲，她就被狄澤吸到了手中。
而這時候她那張臉皮之下也突然生長出了頭顱、脖頸、軀幹……
只是她的軀幹才剛長出來，脖子便被狄澤捏在了手中，此時張曉紅的脖頸顯得不堪一擊極了，似乎只要狄澤輕輕一用力，她就真的魂飛魄散了。
旁人是看不出什麽的，唯有張曉紅才能感覺到此刻是怎樣的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啊……啊……”張曉紅發出了痛苦的喘息聲，五官甚至都扭曲了，給人一種眼睛鼻子都不知道歪到什麽地方去了的感覺。
實在又醜陋又可怖。
狄澤並未過分折磨她，小作懲戒之後，他就將張曉紅扔到了一邊去，然後目光落到了胡志兵的身上。
狄澤的臉色陡然陰沈了下來，一股壓力仿佛驟然席卷而來的海潮，重重地落在了我們的身上。張曉紅身為一只鬼，卻被壓趴在地面上動也動不得。
我聽見狄澤語調冰冷地問胡志兵：“你想對她做什麽？”
這個她，無疑指的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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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
血液滴落的聲音也變得清晰了起來。
胡志兵摔倒在了地毯上，喘息粗重，他看著張曉紅的臉，止不住地哆嗦：“你、你不是張曉紅，你、你是鬼！你是鬼！”
和那張緊貼的臉分開之後，胡志兵更清晰地看見了張曉紅那張慘白的臉，就這樣懸在半空中。
這張臉沒有連接的頭顱，沒有脖頸，沒有身體……也許這張臉皮之後，還帶著血淋淋的血肉。
我被自己的聯想嚇了個半死。
我忙壓住恐懼，調整起了自己的呼吸。
張曉紅這時候全是沖著胡志兵去的，想到這個我心裏頓時放松了不少。趁著張曉紅註意力都在胡志兵身上的時候，我站起了身，緩緩挪動著步子，想要往門口的方向移動。
但張曉紅更敏銳，她的眼珠子僵硬地轉了轉，冷冷地盯著我：“喻安雯，你想去哪裏？”
她這話一出，就連胡志兵都跟著朝我看了過來。
兩雙目光都緊緊地盯著我，都是如同野獸盯上了獵物一般的目光。我渾身冒冷汗，不自覺地挺直了背脊，暗暗做了防禦的姿勢。
不等我開口說話，張曉紅的嘴又動了：“你以為你能走掉嗎？”張曉紅陰沈沈一笑，露出了森森的白牙，上面隱隱還沾著一點血跡，紅白相間之色讓人忍不住覺得頭皮發麻。
我不得不頓住了腳步，將冷靜之色掛上臉龐：“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哪裏得罪了你？到這時候了，你都還不放過我？我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
張曉紅嫉恨地看著我：“為什麽？因為你活著！你活著就是錯！”
“那鄒月呢？鄒月也還活著……”
“你和她不一樣！”張曉紅大吼一聲：“不過她也該死！她也該死！”張曉紅神經質般地接連重覆了好幾遍這句話。
“但現在……”張曉紅陡然死死地盯住了我：“現在是你先去死！”
“不行，不行！”胡志兵這時候倒是不知道從哪裏陡然來了勇氣，他猛地站了起來，雙目猩紅地沖著張曉紅吼：“不行！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我總覺得胡志兵這句話裏有別的含義。
他並不是對我有什麽覬覦，應該說他是想要我身上的什麽東西。
張曉紅回過頭冷冷一笑。
就這時候，我看見了張曉紅那張撕下來的臉皮之後的血肉模糊，的確正如我之前聯想的那樣，猙獰、可怖且惡心。
我胃裏翻滾了一下，險些將胃裏填滿的食物和酒水都吐出來。
“你以為你還有命活嗎？”張曉紅咬牙切齒地說：“你騙了我。你敢騙我！你敢欺騙我？你竟然還看上了喻安雯那個婊子！”
我的臉色冷了冷。
胡志兵冷冷地看著她：“張曉紅，你已經死了。你活著的時候，我都能玩兒你，你死了我會怕你嗎？”
張曉紅哈哈大笑起來：“剛才嚇得屁滾尿流的人是誰？”話音落下，她那張臉猛地朝著胡志兵撲了上去，胡志兵這會兒大概是酒勁兒上來了，竟然變得冷靜且膽大了很多，他不躲不避，等張曉紅撲上來的時候，他伸手就想要捏住張曉紅的臉皮。
我微微吐出一口氣，忙掏出手機準備撥打狄澤的手機。
只是剛拿出手機，我就發現手機裏有一條十分鐘以前收到的短信。
“在那裏，別動。”
正是來自狄澤。
我怔了怔，有些猶豫還要不要再給他撥打電話。
而那一頭，張曉紅獰笑一聲，陡然張大了嘴，將胡志兵整只手都吞了進去。
張曉紅的舌頭變長，伸出，繞著胡志兵的手背舔了一圈，還留下了紅色的粘液。
我一面能看見張曉紅臉皮後的血肉，一面能看見她舔過胡志兵手背的動作，再度被惡心到了極點。我擡手捂住了唇，往後退了兩步。我可不想被張曉紅的舌頭舔上兩圈，再留下點腥臭的紅色粘液。
胡志兵喉中慢半拍地發出了吼叫聲：“松開！賤人！賤人！”
張曉紅喉中又發出了仿佛拉風箱般的聲音。
“呼……呼……”
這種聲音比她任何威脅的語言都要來得森冷可怕。
胡志兵不會這麽沒用，這麽快就被張曉紅折磨個半死吧？我不自覺地屏了屏呼吸，腦子裏開始拼命回憶起狄澤曾經對我念過的咒語。雖然不知道這時候能不能派上用場，但有總比沒有好。
胡志兵怒吼著用另一只手去抽打張曉紅的臉皮，張曉紅隨即松開他的那只手，張口含上了他另一只手。而胡志兵終於被松開的那只手前段竟然有些皮肉被腐蝕了，隱隱露出了指尖的白骨。
胡志兵兩眼猩紅，面色更加可怖：“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啊啊！”
我看得打了個哆嗦。
這兩個人，根本都是瘋子啊！
我的心跳不自覺地快了起來。
而這時候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同時還伴隨著一陣風從樓道裏拂了過去。
胡志兵和張曉紅同時頓住了。
我們不約而同地朝門口看了過去，門外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只剩下一片黑暗——樓道裏的燈光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滅掉了，就連應急燈也沒有。
我看見胡志兵和張曉紅同時打了個哆嗦。
我又有點想笑。他們這樣兇惡的人和鬼，難道還會懼怕別的鬼嗎？
奇怪的是，這會兒我心底的恐懼倒是消散幹凈了。是……是狄澤來了嗎？我腦子裏飛快地掠過了這個猜測。是狄澤吧？是狄澤來了吧？我的呼吸都跟著放慢了下來。
“誰！”胡志兵惡狠狠地問。
我故意顫抖著聲音道：“剛才、剛才進來的時候，門是鎖著的，這哪裏來的風……能把它吹開？”
胡志兵也打了個哆嗦：“鬼？”
張曉紅嘻嘻笑了起來：“哪裏還來的鬼？現在鬼不就在你們面前嗎？”
而就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門口突然多了個人影。
屋子裏的光並不強烈，或許是因為胡志兵提前要求過的緣故，屋子裏的光是暗黃色，顯得很暧昧。當然，這個光也就不足以照亮門口那人的臉龐。尤其當外面走廊上又是一片漆黑的時候，就更顯得那個人只剩下一團黑影。若非那個黑影足足近兩米高，恐怕讓人連男女都難以分清。
張曉紅臉上開始湧現驚慌之色了，倒是胡志兵這時候顯得無畏極了，雖然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酒勁上頭壯了膽子。
黑影緩緩挪動步子走了進來，他的模樣徹底進入到了我們的視線之中。
黑色的西裝，冷峻的面孔，挺拔的身姿，一身氣質高冷，仿佛不像是存在於人間的人物。
張曉紅瞪大了眼：“你！是你！跟在喻安雯身邊的人！”說到這裏，張曉紅的臉上毫不保留地湧現了嫉恨之色。
“狄澤。”我不自覺地喊出了他的名字，等喊完我才驟然想起來，我應該喊他“狄總”才對。
不過在這樣的時候，稱呼也就顯得無關大雅了。
狄澤果然沒將這個小細節放在心上。
他直直看向了張曉紅：“你既已死，為何還在人間游蕩？”
張曉紅松開了胡志兵，轉過臉來，露出了猙獰的表情，一邊獰笑一邊露出血盆大口，聲音尖利地道：“我死得冤枉，怎麽能就這樣離開？我當然要找他們，一一報覆回來！胡志兵……喻安雯……鄒月……”她用冰冷且怨毒的口吻念著我們的名字，聽得我當即打了個哆嗦。
狄澤卻表現得冷酷極了：“你該去地府。”
明顯他對張曉紅受了什麽冤屈並不感興趣。
張曉紅冷笑：“我憑什麽要聽你的？”
“就憑我現在能讓你魂飛魄散，再無投胎之日。”
張曉紅臉色一變，隨即看了看我，再度冷笑起來：“是不是喻安雯讓你來恐嚇我的？我告訴你，我已經死了，我已經是個鬼了，我會怕你嗎？哈哈！”
狄澤微微皺眉。
我知道，狄澤做出這個動作，多半都是沒興趣再和張曉紅廢話了。
果然，下一刻，狄澤擡起了手。
我能看見昏黃的燈光下，他那如玉般的修長十指，就這樣輕輕地在虛空中一抓。
張曉紅臉色再度一變，喉中不受控制地發出了一聲慘叫，然後“咻”的一聲，她就被狄澤吸到了手中。
而這時候她那張臉皮之下也突然生長出了頭顱、脖頸、軀幹……
只是她的軀幹才剛長出來，脖子便被狄澤捏在了手中，此時張曉紅的脖頸顯得不堪一擊極了，似乎只要狄澤輕輕一用力，她就真的魂飛魄散了。
旁人是看不出什麽的，唯有張曉紅才能感覺到此刻是怎樣的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啊……啊……”張曉紅發出了痛苦的喘息聲，五官甚至都扭曲了，給人一種眼睛鼻子都不知道歪到什麽地方去了的感覺。
實在又醜陋又可怖。
狄澤並未過分折磨她，小作懲戒之後，他就將張曉紅扔到了一邊去，然後目光落到了胡志兵的身上。
狄澤的臉色陡然陰沈了下來，一股壓力仿佛驟然席卷而來的海潮，重重地落在了我們的身上。張曉紅身為一只鬼，卻被壓趴在地面上動也動不得。
我聽見狄澤語調冰冷地問胡志兵：“你想對她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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