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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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半死死按住想將溫滿滿按在懷裏捏碎的心, 他氣得眉心直跳，眼裏像是滾了一層霜雪，整個人又涼又暴躁。
溫滿滿咬著唇, 淚痕之上雙目緋紅, 秦玉半周身低壓釋放, 溫滿滿背靠著墻，察覺到危險之後, 她止住氣息弱弱的喊了一聲：“秦玉半。”
別叫他！叫他一百遍都沒用！
他生氣！哼！
溫滿滿只在他面前委屈了一小會兒就將難過收了起來, 秦玉半簡直把她拎起來再扔出去, 省的他被她氣死。可是小姑娘用她那雙無辜又軟的眼睛看著他，他又覺得自己沒出息的舍不的動弄她。
急得他自己要爆炸。
溫滿滿看他那暴躁的樣子以為自己要挨打，可是等了半天卻沒等著下文，她偷偷的瞄了他一眼，男生的臉上陰晴不定, 於是想了想又開口說道：“秦玉半, 其實我參加不了的話也沒什麽, 因為你還在呀, 你要加油呀。”
秦玉半被她認真打氣的模樣給氣笑了, 涼涼的看了小姑娘一眼, 神色倨傲：“你以為我在意嗎？”
他在意的不是去比賽，而是她和他一起去比賽。
溫滿滿歪頭，如果同桌不在意的話，那他總是拉著她去練習幹什麽呀？
秦玉半看她那又蠢又笨的樣子不說話了，說了她也聽不懂，還能氣死他。
由於秦玉半全身心都放在溫滿滿這裏，而溫滿滿嬌小的身體被男生嚴嚴實實的擋住，兩個人都沒有發現身後江小鹿已經站了很久。直到我滿滿忽然抽了抽鼻子, 疑惑的問：“怎麽有一股甜甜的奶油味道呀？”
秦玉半也聞到了，他下意識低頭，溫滿滿緊接著呀了一聲，“好多泡芙呀。”
圓圓的小可愛們滾落在他們腳邊，香甜的奶油味就是從這裏發散出來的，溫滿滿蹲下去撿，她不吃，她就是撿起來放垃圾桶。
秦玉半讓了一步，溫滿滿前方不再被遮擋。低低的啜泣聲傳來，溫滿滿擡眼望去，江小鹿站在不太遠的地方雙手掩面哭泣。
江小鹿不能接受，她全部都聽到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情書，滿滿替她抗下了這麽多的壓力，還讓她不能參加比賽，江小鹿覺得自己不配做她的朋友，自己簡直太懦弱了，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她卻牽連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而滿滿什麽都不跟她講。
江小鹿越想越傷心，看看溫滿滿哭的稀裏嘩啦的，怎麽哄都緩不住那勁兒。
溫滿滿沒法，稍微側身抱住她，輕聲細語道：“怎麽了呀？”
江小鹿哽咽：“嗚嗚嗚我對不起，我你都不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她抽抽搭搭語無倫次，不給溫滿滿說話的機會，自言自語：“那封情書是我寫的，你不用替我背過，你好傻呀，明明不是自己做的事情，為什麽要替我扛下來，你還不告訴我被撤銷了比賽資格，你——嗝。”
秦玉半本來巨煩別人哭，可是他站在溫滿滿旁邊又不走，直到聽到了江小鹿的這一番話，他臉色沈沈陰晴不定，情緒在眼裏翻滾，像是山風狂作，下一秒就能吹得大樹連根拔起。
她居然把別人寫的情書攬到自己身上，還替別人背過，還那麽驕傲的說自己被撤銷資格了，秦玉半恨不得敲開她腦子看看裏面裝的都是些什麽！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呀？”秦玉半氣的不行，一句話忍不住吼出來嚇得江小鹿立刻止住哭聲。
溫滿滿：“我……”她不覺得自己錯了，“可是，如果我把小鹿說出來，那她不就完蛋了嗎？”
“難道老師就會放過你嗎？”
溫滿滿第一次如此倔強，她道：“可是我成績好呀，老師肯定不會太為難我的。”
秦玉半簡直佩服她的腦回路，吸了一口氣直笑，說話都不過大腦了：“你行，你成績好，你寫情書老師都會放過你，那你也給我寫一封怎麽樣？”
溫滿滿：……？
他在說真的嗎？
秦玉半說出這句話就後悔了，他剛要收場，卻眼前的女孩瞪大雙眼看著她，眼裏的震驚與驚愕，他突然不快活了。
這是什麽表情，給自己寫一封信是這麽困難的事情嗎？
哼！
他怒氣沖沖的走了，一句話沒再說。
江小鹿也楞住了，但是她比滿滿反應的快，兩個姑娘目送著少年離開的清瘦背影，江小鹿帶著濃重的鼻音不確定：“滿滿，秦玉半他…是不是喜歡你呀。”
溫滿滿：？
溫滿滿：！
他不是，他沒有，你別瞎說。
三好學生，遵守紀律的溫滿滿腦海閃過三個想法，一口否定：不！可！能！
但是話題開了個頭，就總是會讓人想下去。溫滿滿嘴上說著不是，但是心裏卻陷入了人困惑，秦玉半喜歡她？不可能，他那麽兇，雖然有時候挺好的，但是……
一路躊躇回到座位上，本來她還比較忐忑面對同桌，該說話嗎？說什麽呢？直到看見秦玉半一見到她就把臉轉向窗外，腦袋頂上的兩簇頭發挺立分叉，渾身寫滿了：不高興。
溫滿滿快樂了，坐下來隨手翻開一本書，映入眼前的幾行詩句：
“喜歡是看到你時臉上漾起的笑意，喜歡是背地裏悄悄給你的糖，喜歡是不見你時回眸尋找的目光……”溫滿滿思考了一下這幾句，秦玉半既不愛笑也不會偷偷給她糖，所以結論——他不喜歡。
溫滿滿徹底放心了。
——
江小鹿去自首了，後果很嚴重，除了要請家長還要受到處分。溫滿滿不知道她家裏是怎麽樣，在她媽媽來學校之後江小鹿已經三天沒有來學校了。
駱佳趁此開了一次班會，嚴重的說明了利害關系以及告誡大家要好好學習。
溫滿滿心不在焉的看著江小鹿空空的座位，有點傷心。一節課嘆了三十次氣之後，秦玉半終於忍不住問她開口：“不是她就是你，你是不是也想這樣？”
沒說明的話大家都明白，溫滿滿不想這樣，但是她也不想自己的好朋友這樣。小鹿的媽媽很嚴格，所以她一定會被罵的很慘，但是她媽媽更嚴格，如果這件事是自己做的話……溫滿滿想了一下路曼枝的反應，那她幹脆不要來學校了。
雖然江小鹿不在，但是滿滿的人緣超級好，班上好幾個女生一下課就會圍過來給她投餵各種水果。
溫滿滿嬌嬌軟軟的，脾氣好又不反駁，女孩子們有什麽問題找她，她都會認真解答，加上滿滿心靈手巧，在幫學習委員綁過一次辮子之後收到了全班女孩子們的歡迎，一時間問題目和幫大家綁辮子成了溫滿滿近來最忙的事。
秦玉半被逼到一下課就出去避難，原因是一堆女孩子在周圍太吵。
三班逐漸形成了一道別致風景，就是一群女孩子頂著漂亮辮子圍著一個女孩子聽她講卷子。
有隔壁班路過問這是在幹嘛？
班上的男生替她們回來：“我們班吉祥物在教大家解題目。”
去市裏比賽的前一天晚自習，趁老師不在，班長特意搞了個加油會給溫滿滿加油。
為了給她增添信心，班長讓溫滿滿上臺給他們做最後一次演講，整個班級分為兩撥，一撥是支持秦玉半的，一撥是支持溫滿滿的。秦玉半的臺風一向比好了不知多少倍，但是出乎意料，除了林之凡，樊非兩個人支持秦玉半，其他的人都支持溫滿滿。
而賭註是輸的人隊伍請贏的隊伍喝奶茶。
林之凡孤孤單單下註：“你們必輸無疑。”
葉秋作為女生代表把寫了名字的籌碼放在屬於溫滿滿的盒子裏，看著他倆毫不在乎：“那我們也心甘情願。“
“……”
溫滿滿：怪不好意思的。
班長打趣：“溫滿滿，你明天不要緊張也不要害怕，能說就說，實在說不出來咱就低頭鞠躬給評委賣個萌，我們就也不強求你拿個第一還是怎樣，畢竟你前面還有個秦玉半，就算你得倒數第一，等你回來我們也覺得的不笑你，頂多請他倆喝奶茶。”
“哈哈哈哈哈哈，咱們三十六個人，一人出一塊夠請他倆喝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溫滿滿給他們都笑了，神請放松的哎了一聲：“可是你們剛剛不還支持我，都賭我贏了？”
葉秋拍拍肩，沈吟：“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我們要你盡力，但也沒太指望你。”
“……”
——
周六，去賽場的車在學校學校門口集合，然溫滿滿起了個大早翻來覆去的背那已經滾瓜爛熟的稿子。
秦玉半到最後一刻才來，不急不徐的模樣上車就找了個位子閉眼睡覺。
溫滿滿最後選擇坐在他旁邊，她認生，跟別人也沒話說。秦玉半是真困，清晨的陽光穿過樹影在他臉上留下一片碎光，明明滅滅的照著他挺立的鼻梁，男生閉著眼，側顏美好而幹凈，平常那張能氣死人的嘴看起來也變得溫柔了一點。
男生黑眸緊閉，濃密的睫毛讓溫滿滿羨慕的偷偷看了好幾眼，但偷看的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窗外飛來的小蟲子，黑色細小，停立在他的鼻間講，溫滿滿忍不住想吹。
她湊近，將那細小的黑蟲看的更清。
男生毫無預兆的睜開眼睛，溫滿滿此刻就在他的鼻梁之下，近的稍微動作就能親到他。
秦玉半視線定格，長長的睫毛一下又一下的掃著，溫滿滿回過神看過去，秦玉半開口：“你離我這麽近做什麽？”
“想親我？”
溫滿滿的臉立刻緋紅，這人一天到晚瞎說話，果然嘴裏沒有一顆象牙。
秦玉半勾著笑意，從兜裏掏出兩塊糖。
“我知道！吃糖有助於緩解緊張！”秦玉半挑眉，心想她記性還挺好，第一次演講時給她講過一遍地話就記得了，然後溫滿滿下一秒捧著糖果說道：“是秦醫生說噠，他特別厲害！”
“……”秦玉半迅速收回臉上的表情，回答錯誤，糖沒有了，他直接剝了一顆放在自己嘴裏。
自閉。
車停在了路口的紅燈處，秦玉半自閉不到三分鐘終究是沒忍住，他又把手裏剩下的那顆糖給她，並且強調：“溫滿滿，這個糖是我買的。”
他看著她，想看她是什麽表情。
溫滿滿先是楞了一下，隨後呆頭呆腦的點點頭，真誠無比的感謝：“那謝謝你哦。”
秦玉半：……鬼要你的感謝！
一路上搖搖晃晃，前排的老師問他們緊不緊張。
溫滿滿挺緊張的，但是比上一次好多了。
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十三班的另一個女孩子，女孩坐在前面，離他們挺遠，溫滿滿這一路都能聽見她小聲背詞的聲音。
帶隊老師本來想鼓舞一下士氣，但是無奈人實在是太少，也沒人配合，老師站起來了沒一會兒又坐了回去。
溫滿滿不由得看向窗外，今天天氣超好，陽光灑滿了整條街道，周末出行的人格外的多，窗外人聲喧鬧，沈默了許久的秦玉半忽然開口：“溫滿滿，今天你自己上臺，我可能沒有辦法像那天一樣站在後面了。”
溫滿滿含著糖，甜味在舌尖化開，她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聽到這句話輕輕歪頭笑： “沒關系啊，我已經把那束光記在心底啦。”
很多個夜晚，她都會想起那一天燈光暗下來後，她站在空曠的演講臺上，無人的觀眾席上最後一排，男生手裏舉著的那盞燈光。
讓她心生勇敢一往無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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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滿滿咬著唇, 淚痕之上雙目緋紅, 秦玉半周身低壓釋放, 溫滿滿背靠著墻，察覺到危險之後, 她止住氣息弱弱的喊了一聲：“秦玉半。”
別叫他！叫他一百遍都沒用！
他生氣！哼！
溫滿滿只在他面前委屈了一小會兒就將難過收了起來, 秦玉半簡直把她拎起來再扔出去, 省的他被她氣死。可是小姑娘用她那雙無辜又軟的眼睛看著他，他又覺得自己沒出息的舍不的動弄她。
急得他自己要爆炸。
溫滿滿看他那暴躁的樣子以為自己要挨打，可是等了半天卻沒等著下文，她偷偷的瞄了他一眼，男生的臉上陰晴不定, 於是想了想又開口說道：“秦玉半, 其實我參加不了的話也沒什麽, 因為你還在呀, 你要加油呀。”
秦玉半被她認真打氣的模樣給氣笑了, 涼涼的看了小姑娘一眼, 神色倨傲：“你以為我在意嗎？”
他在意的不是去比賽，而是她和他一起去比賽。
溫滿滿歪頭，如果同桌不在意的話，那他總是拉著她去練習幹什麽呀？
秦玉半看她那又蠢又笨的樣子不說話了，說了她也聽不懂，還能氣死他。
由於秦玉半全身心都放在溫滿滿這裏，而溫滿滿嬌小的身體被男生嚴嚴實實的擋住，兩個人都沒有發現身後江小鹿已經站了很久。直到我滿滿忽然抽了抽鼻子, 疑惑的問：“怎麽有一股甜甜的奶油味道呀？”
秦玉半也聞到了，他下意識低頭，溫滿滿緊接著呀了一聲，“好多泡芙呀。”
圓圓的小可愛們滾落在他們腳邊，香甜的奶油味就是從這裏發散出來的，溫滿滿蹲下去撿，她不吃，她就是撿起來放垃圾桶。
秦玉半讓了一步，溫滿滿前方不再被遮擋。低低的啜泣聲傳來，溫滿滿擡眼望去，江小鹿站在不太遠的地方雙手掩面哭泣。
江小鹿不能接受，她全部都聽到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情書，滿滿替她抗下了這麽多的壓力，還讓她不能參加比賽，江小鹿覺得自己不配做她的朋友，自己簡直太懦弱了，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她卻牽連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而滿滿什麽都不跟她講。
江小鹿越想越傷心，看看溫滿滿哭的稀裏嘩啦的，怎麽哄都緩不住那勁兒。
溫滿滿沒法，稍微側身抱住她，輕聲細語道：“怎麽了呀？”
江小鹿哽咽：“嗚嗚嗚我對不起，我你都不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她抽抽搭搭語無倫次，不給溫滿滿說話的機會，自言自語：“那封情書是我寫的，你不用替我背過，你好傻呀，明明不是自己做的事情，為什麽要替我扛下來，你還不告訴我被撤銷了比賽資格，你——嗝。”
秦玉半本來巨煩別人哭，可是他站在溫滿滿旁邊又不走，直到聽到了江小鹿的這一番話，他臉色沈沈陰晴不定，情緒在眼裏翻滾，像是山風狂作，下一秒就能吹得大樹連根拔起。
她居然把別人寫的情書攬到自己身上，還替別人背過，還那麽驕傲的說自己被撤銷資格了，秦玉半恨不得敲開她腦子看看裏面裝的都是些什麽！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呀？”秦玉半氣的不行，一句話忍不住吼出來嚇得江小鹿立刻止住哭聲。
溫滿滿：“我……”她不覺得自己錯了，“可是，如果我把小鹿說出來，那她不就完蛋了嗎？”
“難道老師就會放過你嗎？”
溫滿滿第一次如此倔強，她道：“可是我成績好呀，老師肯定不會太為難我的。”
秦玉半簡直佩服她的腦回路，吸了一口氣直笑，說話都不過大腦了：“你行，你成績好，你寫情書老師都會放過你，那你也給我寫一封怎麽樣？”
溫滿滿：……？
他在說真的嗎？
秦玉半說出這句話就後悔了，他剛要收場，卻眼前的女孩瞪大雙眼看著她，眼裏的震驚與驚愕，他突然不快活了。
這是什麽表情，給自己寫一封信是這麽困難的事情嗎？
哼！
他怒氣沖沖的走了，一句話沒再說。
江小鹿也楞住了，但是她比滿滿反應的快，兩個姑娘目送著少年離開的清瘦背影，江小鹿帶著濃重的鼻音不確定：“滿滿，秦玉半他…是不是喜歡你呀。”
溫滿滿：？
溫滿滿：！
他不是，他沒有，你別瞎說。
三好學生，遵守紀律的溫滿滿腦海閃過三個想法，一口否定：不！可！能！
但是話題開了個頭，就總是會讓人想下去。溫滿滿嘴上說著不是，但是心裏卻陷入了人困惑，秦玉半喜歡她？不可能，他那麽兇，雖然有時候挺好的，但是……
一路躊躇回到座位上，本來她還比較忐忑面對同桌，該說話嗎？說什麽呢？直到看見秦玉半一見到她就把臉轉向窗外，腦袋頂上的兩簇頭發挺立分叉，渾身寫滿了：不高興。
溫滿滿快樂了，坐下來隨手翻開一本書，映入眼前的幾行詩句：
“喜歡是看到你時臉上漾起的笑意，喜歡是背地裏悄悄給你的糖，喜歡是不見你時回眸尋找的目光……”溫滿滿思考了一下這幾句，秦玉半既不愛笑也不會偷偷給她糖，所以結論——他不喜歡。
溫滿滿徹底放心了。
——
江小鹿去自首了，後果很嚴重，除了要請家長還要受到處分。溫滿滿不知道她家裏是怎麽樣，在她媽媽來學校之後江小鹿已經三天沒有來學校了。
駱佳趁此開了一次班會，嚴重的說明了利害關系以及告誡大家要好好學習。
溫滿滿心不在焉的看著江小鹿空空的座位，有點傷心。一節課嘆了三十次氣之後，秦玉半終於忍不住問她開口：“不是她就是你，你是不是也想這樣？”
沒說明的話大家都明白，溫滿滿不想這樣，但是她也不想自己的好朋友這樣。小鹿的媽媽很嚴格，所以她一定會被罵的很慘，但是她媽媽更嚴格，如果這件事是自己做的話……溫滿滿想了一下路曼枝的反應，那她幹脆不要來學校了。
雖然江小鹿不在，但是滿滿的人緣超級好，班上好幾個女生一下課就會圍過來給她投餵各種水果。
溫滿滿嬌嬌軟軟的，脾氣好又不反駁，女孩子們有什麽問題找她，她都會認真解答，加上滿滿心靈手巧，在幫學習委員綁過一次辮子之後收到了全班女孩子們的歡迎，一時間問題目和幫大家綁辮子成了溫滿滿近來最忙的事。
秦玉半被逼到一下課就出去避難，原因是一堆女孩子在周圍太吵。
三班逐漸形成了一道別致風景，就是一群女孩子頂著漂亮辮子圍著一個女孩子聽她講卷子。
有隔壁班路過問這是在幹嘛？
班上的男生替她們回來：“我們班吉祥物在教大家解題目。”
去市裏比賽的前一天晚自習，趁老師不在，班長特意搞了個加油會給溫滿滿加油。
為了給她增添信心，班長讓溫滿滿上臺給他們做最後一次演講，整個班級分為兩撥，一撥是支持秦玉半的，一撥是支持溫滿滿的。秦玉半的臺風一向比好了不知多少倍，但是出乎意料，除了林之凡，樊非兩個人支持秦玉半，其他的人都支持溫滿滿。
而賭註是輸的人隊伍請贏的隊伍喝奶茶。
林之凡孤孤單單下註：“你們必輸無疑。”
葉秋作為女生代表把寫了名字的籌碼放在屬於溫滿滿的盒子裏，看著他倆毫不在乎：“那我們也心甘情願。“
“……”
溫滿滿：怪不好意思的。
班長打趣：“溫滿滿，你明天不要緊張也不要害怕，能說就說，實在說不出來咱就低頭鞠躬給評委賣個萌，我們就也不強求你拿個第一還是怎樣，畢竟你前面還有個秦玉半，就算你得倒數第一，等你回來我們也覺得的不笑你，頂多請他倆喝奶茶。”
“哈哈哈哈哈哈，咱們三十六個人，一人出一塊夠請他倆喝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溫滿滿給他們都笑了，神請放松的哎了一聲：“可是你們剛剛不還支持我，都賭我贏了？”
葉秋拍拍肩，沈吟：“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我們要你盡力，但也沒太指望你。”
“……”
——
周六，去賽場的車在學校學校門口集合，然溫滿滿起了個大早翻來覆去的背那已經滾瓜爛熟的稿子。
秦玉半到最後一刻才來，不急不徐的模樣上車就找了個位子閉眼睡覺。
溫滿滿最後選擇坐在他旁邊，她認生，跟別人也沒話說。秦玉半是真困，清晨的陽光穿過樹影在他臉上留下一片碎光，明明滅滅的照著他挺立的鼻梁，男生閉著眼，側顏美好而幹凈，平常那張能氣死人的嘴看起來也變得溫柔了一點。
男生黑眸緊閉，濃密的睫毛讓溫滿滿羨慕的偷偷看了好幾眼，但偷看的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窗外飛來的小蟲子，黑色細小，停立在他的鼻間講，溫滿滿忍不住想吹。
她湊近，將那細小的黑蟲看的更清。
男生毫無預兆的睜開眼睛，溫滿滿此刻就在他的鼻梁之下，近的稍微動作就能親到他。
秦玉半視線定格，長長的睫毛一下又一下的掃著，溫滿滿回過神看過去，秦玉半開口：“你離我這麽近做什麽？”
“想親我？”
溫滿滿的臉立刻緋紅，這人一天到晚瞎說話，果然嘴裏沒有一顆象牙。
秦玉半勾著笑意，從兜裏掏出兩塊糖。
“我知道！吃糖有助於緩解緊張！”秦玉半挑眉，心想她記性還挺好，第一次演講時給她講過一遍地話就記得了，然後溫滿滿下一秒捧著糖果說道：“是秦醫生說噠，他特別厲害！”
“……”秦玉半迅速收回臉上的表情，回答錯誤，糖沒有了，他直接剝了一顆放在自己嘴裏。
自閉。
車停在了路口的紅燈處，秦玉半自閉不到三分鐘終究是沒忍住，他又把手裏剩下的那顆糖給她，並且強調：“溫滿滿，這個糖是我買的。”
他看著她，想看她是什麽表情。
溫滿滿先是楞了一下，隨後呆頭呆腦的點點頭，真誠無比的感謝：“那謝謝你哦。”
秦玉半：……鬼要你的感謝！
一路上搖搖晃晃，前排的老師問他們緊不緊張。
溫滿滿挺緊張的，但是比上一次好多了。
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十三班的另一個女孩子，女孩坐在前面，離他們挺遠，溫滿滿這一路都能聽見她小聲背詞的聲音。
帶隊老師本來想鼓舞一下士氣，但是無奈人實在是太少，也沒人配合，老師站起來了沒一會兒又坐了回去。
溫滿滿不由得看向窗外，今天天氣超好，陽光灑滿了整條街道，周末出行的人格外的多，窗外人聲喧鬧，沈默了許久的秦玉半忽然開口：“溫滿滿，今天你自己上臺，我可能沒有辦法像那天一樣站在後面了。”
溫滿滿含著糖，甜味在舌尖化開，她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聽到這句話輕輕歪頭笑： “沒關系啊，我已經把那束光記在心底啦。”
很多個夜晚，她都會想起那一天燈光暗下來後，她站在空曠的演講臺上，無人的觀眾席上最後一排，男生手裏舉著的那盞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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