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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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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疼愛我自己的親生女兒,親生的外孫女還惹了她這個毒婦的眼不成?!簡直就是豈有此理!”臨老爺子越想越氣,直接叫道:“臨風度,臨風度,你這個混賬東西,你給老子滾出來!”

臨風度聽到臨老爺子這麽大喊大叫,忙不疊的跑了進來:“爹……啊……”

一個爹字還沒叫完,就被臨老爺子一拳給擊飛了,臨風度一個鷂子翻身,好不容易站穩了腳,哀怨道:“爹,您這又是怎麽了?誰又惹您生氣了?”

“誰?除了你這個小兔崽子還有誰惹老子生氣?”臨老爺子沒好氣的瞪著臨風度,氣道:“瞧瞧你,瞧瞧你,你這到底是娶了什麽樣的毒婦進門啊,這是要絕我們臨家的代啊!”

臨風度聽臨老爺子又提到鄭氏,不禁有些黯然,雖然說鄭氏做的事是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了的,可是即使最後一年中鄭氏作死把臨風度對鄭氏的情意作得所剩無幾,臨風度到底與鄭氏也生活了十幾年,感情還是有些的。

再想到兩個孩子雖然不能肯定是不是自己的,但總是有一些可能是自己的,就被他趕了出去,臨風度心裏也是不好受的。

看到老爺子氣成這樣,臨風度也不敢強辯,只是陪著笑道:“爹,都是兒子的錯,兒子向您陪罪了。”

臨文韜與臨武略也很可憐心疼這個弟弟,紛紛上前替臨風度說著好話!

本來老爺子一拳打過去後,也出了氣了,也知道這事不怪臨風度,可是兩個大兒子這麽一勸,又勾起了他心底的怒意,看著完全不知道事實真相兩個大兒子,臨老爺子覺得愧對兩個兒子啊。

“勸勸勸,你們知道不知道鄭氏對你們兩個媳婦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老爺子恨恨地瞪了眼兩個一無所知的大兒子一眼。

臨文韜與臨武略楞了楞,齊齊地看向了自己的媳婦,魏氏與焦氏見了氣惱地瞪了眼自己的丈夫,然後抹起了眼淚來。

就算是她們再大度,也不禁暗惱臨風度,要不是他娶了鄭氏這個禍害回來,何至於她們這麽多年還生不出孩子來?所幸她們嫁得早,還生下了幾個小子,要是鄭氏是大嫂的話……想到這裏,魏氏與焦氏打了個寒顫,不約而同後怕地互看了一眼。

這時老太太也走了出來,魏氏與焦氏連忙迎了上去,關心道:“娘,您怎麽出來了?身體可好些了?”

“好?能不好麽?鬧騰成這樣,就算是我死了也從棺材裏爬出來了!”

臨老太太之前被鄭氏氣暈之後就回了後院,等清醒後才知道鄭氏做了這等沒皮沒臉的事,當下氣得差點又暈過去,心裏是那個悔啊,怎麽自己當初就瞎了眼,給小兒子找了這麽一個不貞不潔的東西!要是不幹不凈也就算了,身為武將之家,其實對這種事並不那麽看重,何況這也不是鄭氏願意的,可是偏偏鄭氏人品還不是個好的,所以臨老太太簡直快把自己給怨死了。

都說家中兒子多疼小兒子,這話在臨家也是如此,臨老太太生大兒子時,白天還帶著女兵在打仗,晚上回到營帳就把孩子生下來了,這麽彪悍的生子也是沒誰了!

生臨武略時更是受了大難,當時臨老太太被敵軍困在了山中,要水沒水,要喝沒喝的,外有敵兵搜山,內有群狼環侍,要不是十幾個女兵死守著,群狼就能沖進來把她給活吞了,更別說生下臨武略了!

好在臨老爺子來得迅速,在臨老太太生下臨武略的瞬間趕到了,把幾十頭聞到了血腥味準備攻擊她們的狼給全殺了,這才救了臨老太太與臨武略一命 。

對於兩個兒子,臨老太太心裏是愧疚的,可是那會子征戰沙場,哪來的精力彌補這份愧疚?好不容易有機會彌補了,兩個孩子卻獨立的不需要她這個娘親的疼愛了!那時候兩個孩子一個五歲,一個才四歲。

看著兩個粉妝玉琢的孩子,緊抿著唇,一副堅毅的樣子簡直與臨老爺子一個模子時刻出來的,臨老太太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心疼了。

所以好不容易生下了臨風度後,臨老太太簡直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當個小祖宗一樣的養著,還是臨老爺子看這樣不行,怕把臨風度養成了紈絝,直接不管臨老太太的反對,把五歲的臨風度扔到了軍營中去了。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臨老太太與臨老爺子那是又吵又鬧,這是兩人一輩子唯一一次的翻臉。

不過臨老太太強勢,臨老爺子更強勢,最後臨老太太沒拗得過臨老爺子,好在一年後被掰好的臨風度回來了,臨老太太看著臨風度變得懂事又孝順,卻眉眼堅毅的樣子,欣慰的同時又心酸了。

好不容易養的白白胖胖的小可愛又成了一個翻版的臨老爺子了。好在,臨風度從小在臨老太太懷裏長大,雖然隔了一年,但跟臨老太太還是挺親的,人前緊抿著唇跟個小大人似的,沒有人的時候還能在臨老太太懷裏膩歪,也算是安慰了老太太一顆慈母心了。

所以在老太太心裏,這個小兒子是最疼的。疼到臨老太太其實為了臨風度其實是可以放棄原則的。

要知道臨家三個兒子娶了雖然都不是高門大戶,但魏氏好歹也是將門之後,焦氏是雖然只是鏢局的小姐,但兩家只是沒有權,但說到錢不說是富可敵國吧,也是一方巨富,只不過是兩家比較低調,不為人知而已。唯有鄭家堡是真的又窮又沒權,還一堆子的亂七八糟的事,簡直是一無是處,唯一可取的也就是鄭氏的美貌了。

那老太太不是最疼愛小兒子麽?怎麽就給小兒子納了這樣的一門親呢?

這就是因為太疼愛了,才納的鄭氏的。因為鄭氏無權無勢,老太太想著要是小兒子不喜歡鄭氏,到時納妾什麽的既不會虧著了兒子,也不會引起鄭氏家人的鬧騰。

其實老太太是被習慣性思維給害了,臨家不納妾又不是規矩,別說是臨風度了,就算是臨文韜臨武略想納的話,魏家與焦家也不會說什麽的。

不過從這一點可以看出,老太太是對臨風度多好了。為了臨風度簡直就是違背了她做人的原則 。

現在聽說鄭氏對不起臨風度,臨老太太如何不氣啊?如何不恨自己瞎了眼,千挑萬挑給小兒子挑了這樣的女人來禍害小兒子?

得虧鄭氏被趕出去,否則老太太活剝了鄭氏的皮都是有可能的。老太太本來想到兩個孩子還有一些心疼,不過想到這兩個孩子未必是臨家的子孫,又心硬如鐵了。

再開明的人也不可能被人騙了還幫著別人養野種的道理。

本來老太太以為把鄭氏趕出去,這事就算完了,還想著怎麽安慰一下自己的小兒子,哪知道就聽到老爺子在那裏對著她心愛的小兒子又是吼又是叫的,這可是捅了馬蜂窩了,小兒子都夠苦的了,還要受身體上的虐待,這還得了?

臨老爺子與臨老太太伉儷情深,最聽不得死字了,當下就不高興道:“什麽死不死的,你還得長命百歲陪著我呢!”

“陪你?陪你就能長命百歲了?”臨老太太諷刺道:“不給你氣死就好了!哼!”

老爺子這才後知後覺,知道自己得罪了老妻了,不禁郁悶道:“我又怎麽著你了,你對我撒氣起來了?”

“怎麽著你了?我來問你,鄭氏做錯了事,你幹嘛怪在了三兒的身上?三兒的心裏都已經夠苦了,你還往他身上紮刀子,你到底是不是親爹?”

臨老爺子嘟囔“是不是親爹不得問你嘛?”

“什麽?你再說一遍?”臨老太太沒聽清,又追問了一句。不過在場的小輩倒是都聽清了,就算是魏氏與焦氏心裏苦悶也被這話給逗樂了。

冷總管則更是誇張,笑得整個臉就看到白牙了。

“你笑什麽笑?顯得你牙白麽?”臨老爺子環顧四周就剩冷總管可以當出氣筒了,於是沒好氣的瞪了眼冷總管。

正笑得歡脫的冷總管瞬間收斂了笑容,露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臨老太太怒道:“人家冷天這小子好好的,你罵人家做什麽?笑還礙著你事了?難道你想冷天看到你就哭麽?”

冷總管心裏一陣的溫暖,差點就叫臨老太太親娘了。

臨老爺子被老妻這麽一罵,也不敢再說話,只是討好道:“行了,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

“你說你錯在哪裏了?”

臨老爺子眼珠一轉,哭喪著臉道:“我就是錯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臨老太太先是一楞,隨後拿起了小拳頭就砸向了臨老爺子:“哎呦,你這個老不死的,你這個混賬東西,年輕時說得好聽,哄得我開心嫁了你,原來都是騙人的啊!嗚嗚,你說我怎麽這麽倒黴啊,嫁了你這個二五不分的老貨啊!明明錯了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 ,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嫁給張八斤呢……嗚嗚……”

老太太在那裏假號著,臨老爺子不樂意了:“張八斤?你別逗了,就張八斤那長得跟被豬親過似的臉,你能看上他?”

臨老太太的哭聲一頓,揚起了無淚的臉,惡狠狠道:“難道不允許張八斤人醜心靈美麽?”

“美個屁啊,明明家裏有妻子還停妻再娶,這種混賬王八蛋,老子見一次打一次!”

臨老太太頓了頓又道:“張八斤不行,李五兩總行吧!”

“你說誰?再說一遍,我咋沒聽清呢?”

臨老太太似乎想起了什麽,但又嘴硬道:“我說的是李五兩!”

“哈哈,寶貝兒,你是不是在逗我開心啊?那李五兩生下了就五兩不說,長大了也就四尺,跟你站在一起就到你肩上,你這是找相公呢,還是帶兒子呢?”

臨家幾個兄弟連忙用哀怨的目光看著臨老爺子,反駁道:“我們可都快六尺高呢。”

臨老太太兇神惡煞地瞪著臨老爺子:“矮怎麽了?人家矮是吃你家米了還是吃你家糧了?要你這麽怨念?”

臨老爺子道:“矮人肚裏花樣多,就你這樣傻白甜的能嫁那種人?哪天被弄死了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別忘了李五兩娶了三個妻子,前頭兩個都是死的不明不白的,可是官府也沒找到他的錯處。”

臨老太太嗤之以鼻:“我是那麽傻的人麽?”

臨老爺子不樂意了:“哎呦,怎麽著,感情你還真看上了李五兩了?”

“你混說什麽啊?就那頭頂長瘡,腳下流愛膿的東西我能看得上?”臨老太太勃然大怒,揚起了小拳頭:“老東西,你說,你是不是有了新的相好,所以嫌棄上我了?”

臨老爺子哭笑不得:“寶貝啊,你說什麽啊,不是你自己說要嫁給別人的麽?怎麽說著說著倒成了我的不是了!說來我才是最冤枉的,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錯在那裏呢!”

“錯在哪裏?錯在你胡亂的冤枉三兒!”臨老太太怒不可遏地揪起了臨老爺子的耳朵:“你倒說說鄭氏是三兒願意娶回來的麽?還不是你跟那鄭老匹夫喝了一回酒,就被鄭老匹夫忽悠的娶了他家的破鞋麽?這麽多年來,騙了咱們家多少錢就不說了,但那不要臉的賤人這麽欺騙三兒,你讓我如何忍得下這口氣?現在居然還打三兒,你說我能不生氣麽?”

臨老爺默然不語,良久才嘆了口氣道“阿瑟,你跟你外婆說說吧。”

江瑟瑟遂把懷疑鄭氏給兩位嫂下絕子藥的事說了下,臨文韜兄弟三瞠目結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魏氏與焦氏又抹起了眼淚,老太太氣得就要殺到鄭家堡去,最後臨老爺子信誓旦旦一定會讓鄭家堡再無立身之地,才作罷休。

臨風度慚愧不已,沒想到鄭氏不但欺騙了他,還膽大包天想斷了臨家的後,這簡直是蛇蠍美人!

臨風度後悔了,後悔剛才還念著舊情沒殺了鄭氏。

臨文韜雖然生氣,但到底還是有些理智,遂問:“阿瑟為什麽會肯定是鄭氏做的這事?”

“用時間來推斷的。大舅舅您想想,如果是仇人那麽肯定不會讓任何一個表哥出生的, 可是大舅母與二舅母共給臨家生了五位堂哥,由此可以推斷,這應該不是與臨家有深仇的人做的。那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人是生下五位表哥之後才來到臨家的。能對大舅母,二舅母下手,又在之後來臨家的,這麽一算,唯有鄭氏了。只是我奇怪,鄭氏為了獨得臨家的好處,不願意大舅母,二舅母再生下孩子給兩位舅母下絕子藥,可是為什麽她自己也沒有再生下一兒半女,所以我懷疑是不是三位舅舅也被下了藥。這也許不是鄭氏下的,是別人下的。”

臨老爺子道:“阿瑟,一事不煩二主,這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別再請大夫了,你也給你三位舅舅看看吧。”

江瑟瑟點了點頭道:“之前是不想驚動三位舅舅,所以才讓外公找大夫替舅舅們檢查的,現在大家既然知道了,那我就托大給三位舅舅搭搭脈。”

“你的醫術便是一般的大夫都比不上的,都是自己家的人,有什麽托大不托大的?”老爺子讓三個兒子坐好了,方便江瑟瑟搭脈。

江瑟瑟依次替三個舅舅搭了會脈,魏氏急道:“怎麽樣?阿瑟,你舅舅們的身體沒問題吧?”

江瑟瑟露出放心的笑:“沒事,舅舅們的身體沒有一點的問題,想來鄭氏不能再生,是鄭氏自己的原因了。”

這時臨風度鐵青著臉道:“鄭氏生完語夢後,身體一直不好,雖然懷過五次胎,但一次也沒留住 。”

臨老太太眼皮一跳,看向了臨風度:“這事怎麽我不知道呢?”

臨風度慚愧道:“本來是想報給娘知道的,可是鄭氏說這孩子沒了怕娘傷心,就攔著不讓說。 我想想也是,這落胎又不是什麽好事,何必讓大家知道了一同傷心呢,就沒上報。”

臨老太太恨鐵不成鋼道:“胡塗啊,這種事你也由著著那毒婦?你也不想想,哪家的媳婦要是掉了胎,不得讓整個府裏都知道,以此來得到更多的憐惜,哪有人這麽藏著掖著的?要是鄭氏平日裏是個賢惠的也情有可原,可是偏偏是個眼皮子淺的,你覺得鄭氏能放過這種得補償的好事麽?你真是糊塗!”

臨風度被這麽一罵,更是慚愧的無地自容,只是低著頭任老太太罵。

臨老爺子也哼道:“想我臨威聰明一世,居然生出這麽個糊塗透頂的兒子,真是氣死我了!”

臨老太太白了臨老爺子一眼:“行了,你也別怪兒子了,這種事他也不想的,現在是想著兩個兒媳可還有辦法恢覆,我這輩子別的不想,就想要個嫡孫女的。”

臨嬌玉雖然是孫女,但親娘的身份不高,只是臨文韜的通房,當初臨文韜念著舊情才沒有在魏氏入門前打發出去,後來魏氏通情達理,見通房也算是知趣,就允許臨嬌玉出生了。

臨老太太雖然不如那些豪門註重嫡庶之分,但心裏其實還是介意的。而最主要的是臨嬌玉因為身份的關系,整個人不大氣,性子有些軟綿,這也是不得臨老太太喜歡的原因。

其實臨老太太還是挺喜歡臨語夢的,因為臨語夢比較活躍,又因為是臨老太太最疼愛的小兒子所出,所以愛屋及烏也偏疼一些,哪知道臨語夢可能不是小兒子的種,臨老太太哪還能一點的疼愛之心了?

魏氏與焦氏一向疼愛江瑟瑟,就是因為想生一個如江瑟瑟這般的小棉襖,聽了臨老太太這話,都期待地看著江瑟瑟。

江瑟瑟忙道:“之前還跟外公說了,二位舅母服下的絕子藥藥性並不是太厲害,只要調理好了,應該不出半年,就可以懷上小寶寶了,到時侯,我可想抱幾個妹妹就有幾個妹妹了。”

眾人聽了江瑟瑟這話,才話下心來,魏氏一把抓住了江瑟瑟的小手,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半晌哽咽道:“好孩子,大舅母沒白疼你!”

焦氏也摟著江瑟瑟心肝寶貝的直呼,她生了三個兒子,整個臨家都知道她想要生一個女兒都快成魔了。

臨老太太也老大寬慰地看著江瑟瑟,心裏對江瑟瑟更是疼到骨子裏了,要不是江瑟瑟醫術高明,他們一家被鄭氏蒙在鼓裏不說,還在那裏傻乎乎地盼閨女呢。

江瑟瑟見臨家沒有什麽事了,遂與冷總管向臨家告辭了。

等江瑟瑟一走,臨老爺子臉一板道:“鄭氏欺我太甚,這次我一定得讓鄭家自食其果,風度,你要是敢攔著老子,就別怪老子不認你這個兒子。”

臨風度脹紅了臉:“爹,這事鄭氏確實做得太過份了,別說兒子不會攔著您,便是您不下手,兒子也不會放過鄭家的!”

臨老將軍點了點頭:“如此就好。”

臨文韜則道:“爹娘,雖然說鄭氏不是東西,鄭老匹夫也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但兩個孩子說實話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咱們臨家的孩子,要是咱們趕盡殺絕了,兩個孩子以後怎麽辦?他們要是恨上了咱們怎麽辦?”

臨老爺子眼睛一瞪,對著臨風度道:“三兒,你說怎麽辦?”

臨風度搖了搖頭道:“非是我狠心,別說現在不能確定這兩個孩子是不是我們臨家的骨肉,便是臨家的骨肉又怎麽樣?臨家世世代代可都是靠著自己才闖出一番的事業來的,哪個是靠著祖上蒙蔭才過得富貴的?要是這兩個孩子是臨家的骨血,自然就會繼承臨家的傲骨,便是在最落魄之時也能找機會闖出一番自己的天地來。要是不是咱們臨家的骨血,那又跟臨家有什麽關系?這麽多年來,恨臨家的人還少麽?臨家只要做到俯仰無愧於天地便是了!”

“說得好!”臨老爺子讚道:“今兒個你這小子總算說了句人話!”

見父親與弟弟都有了決定,臨文韜也不再勸說了。說實話,臨家的人疼孩子不?疼!但決不會溺愛孩子,便是在臨家除了衣食無缺外,臨家的子孫練起武來比軍營裏的士兵還苦,絕對沒有象一般的豪門子弟般能揮霍無度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的。

對於臨澤宇來說,其實住在臨家不住在臨家區別不是太大,區別的只是一個名份而已,唯一深受打擊的是臨語夢,畢竟臨家對於女孩子一慣實施的是嬌養政策。可是偏偏臨語夢完全找不到一點象臨風度的地方,別說長相了,就算是性格也象足了鄭家的人,所以臨家是絕不可能留下臨語夢的。

這邊商量著怎麽打擊鄭家堡,江瑟瑟就很直接了,直接就吩咐冷總管:“找兩人去把鄭老匹夫與鄭氏處理了吧。”

冷總管點了點頭,對於一個過氣的武林盟主和一個三腳貓武功的弱女子,魔宮隨便派出幾個人就能處理好。

“那兩個孩子呢?”

“不用管,隨他們去吧,誰讓他們有鄭氏這樣的娘,這就是他們的命!”江瑟瑟一臉冷酷,完全沒有之前與臨澤宇,臨語夢在一起時的溫柔與親切。她本不是什麽容易親近的人,重生一世後,更不容易與人交心,臨語夢性格類似鄭氏,嫌貧愛富,眼皮子淺,但因為是堂姐的原因,江瑟瑟總是多了份包容,現在臨語夢身份未明,江瑟瑟能有多少親情才怪呢。

至於臨澤宇,江瑟瑟與臨家人的決定是驚人的相似,認定了只要是臨家的人,便是逆境也能過得風生水起,所以江瑟瑟毫不擔心。

兩人很快就到了王府,還未進門,就聽到姜太妃又哭又叫的聲音,聲音裏透著驚恐,別說是王府裏了,便是王府外面都能聽到姜太妃的聲音了。

江瑟瑟腳下一頓,冷笑道:“平日裏看姜太妃倒是個秀氣的, 沒想到中氣倒是十足的,看來王府的夥食太油膩了,倒讓姜太妃吃的上了火,以後還是吃素的吧,免得說王府裏的食物耽誤了太妃的養生。”

冷總管笑了,這是要降低姜太妃的夥食標準了。他早就看姜太妃不順眼了,現在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折磨姜太妃了。

江瑟瑟走進門時,回頭看了眼王府周圍竊竊私語的百姓,不禁冷嘲的勾了勾唇。

進了門後,就看到姜太妃正那裏呼天嗆地的哭鬧著。

江瑟瑟擡了擡眼皮,對正在號哭的姜太妃道:“太妃這是怎麽了?如喪考妣的樣子,難道姜家遭了橫禍,都感染上鼠疫了麽?”

“……”姜太妃的哭聲戛然而止,惡狠狠地瞪著江瑟瑟,半晌才回過神來,尖叫道:“江瑟瑟,你說什麽?你居然敢咒我們姜家?你這個小……”

“放肆!”冷總管厲聲制止了姜太妃準備罵出的臟話,冷冷道:“姜太妃,別忘了這可是攝政王府,護國公主可是王爺最疼愛的孩子!”

姜太妃瞬間就沒有了聲音,她雖然仗著斐冷風的救命之恩作威作福,但她也知道斐冷風對她的姑息是有底線,只要不涉及斐冷風的底線,她怎麽作都行,一旦碰到了斐冷風的底線,斐冷風絕對是會跟她翻臉的!

就如她怎麽給斐冷風找女人,甚至把女人弄到斐冷風的床上,斐冷風最多把這些女人趕走,但不會拿她怎麽樣,但如果她把臨翩翩弄到別的男人床上,斐冷風絕對會把她千刀萬剮了。

這也是她為什麽恨透了臨翩翩,卻不敢對臨翩翩下手的原因。

而斐冷風另一個底線就是江瑟瑟了,要是她敢對江瑟瑟不利的話,說不得斐冷風就會拿她開刀。

姜太妃心裏憋屈之極,哀怨地看了眼冷總管:“冷總管,你也不能怪我,你聽聽這孩子說的是什麽話?哪有這麽說話的?這不是紅口白牙咒我們姜家麽?你說我能不生氣麽?”

冷總管冷笑著並未說話,江瑟瑟淡淡道:“不怪本宮錯疑了太妃,實在是太妃所做所為讓人覺得奇怪,要不是姜家的人得了鼠疫,為何姜太妃哭得如此的傷心,據本宮所知,便是先帝崩時,姜太妃也沒這麽傷心過。”

“……”姜太妃又被江瑟瑟給噎在了那裏,半晌說不出話來。

姜太妃心裏把江瑟瑟恨得半死,這小賤人,怎麽嘴這麽毒啊!她這輩子被先帝害得跟守活寡似的,先帝死了她有屁個傷心啊?這話讓她怎麽回答?

良久,她喃喃道:“我這不是不經事,被府裏幾個得了鼠疫的死人給嚇著了麽?”

“嚇著了?”江瑟瑟譏嘲一笑:“太妃這模樣可不象是被嚇著的,本宮好歹也學了些醫術,嚇著的人要不就是驚恐不安,要不就是不能見人,要不就是定定如失魂,唯獨就沒有太妃這種癥狀,依本宮看,太妃這哪是嚇著了,分明是極為傷心呢。所以本宮才以為姜家出了大事,現在聽太妃所言姜家似乎沒有事啊,唉……”

江瑟瑟後面拖了一個長長的唉字,那意猶未盡的樣子仿佛是可惜不已的模樣,把姜太妃氣得差點就蹶了過去。

怎麽著?姜家平安無事,江瑟瑟這小賤人還覺得遺憾不成?

姜太妃恨毒的瞪了眼江瑟瑟,道:“既然瑟瑟你回來了,正好,這些得了鼠疫而死的下人,你看怎麽處理吧。”

江瑟瑟走到了幾具死屍的邊上,看了一會,然後用腳踢了踢,隨後走向了姜太妃。

姜太妃一驚,情不自禁的倒退了數步:“你……你……你想做什麽?”

江瑟瑟揚了揚眉:“太妃這是怎麽了?好象很怕本宮似的?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本宮的事,所以心虛啊?”

“……怎麽會呢?”姜太妃忙不疊的否認,正不知道如何應對江瑟瑟時,看到地上的死屍,靈機一動道:“我這不是看你剛才碰了這些屍體麽,怕傳染給你,所以有些害怕。”

“是麽?”江瑟瑟淡淡一笑,又走向了姜太妃數步,姜太妃這次不敢避讓,與江瑟瑟保持了五步的距離。

江瑟瑟停在那裏,定定地看著姜太妃:“姜太妃!”

“嗯?”

“有句話本宮似乎從一開始就跟你說過,不過你似乎沒放在心上,這次本宮再跟你說一遍,希望你記著了。”

“什……什麽事?”

“本宮的脾氣不怎麽好,向來不喜歡別人總是違背本宮的意思。對於屢次犯錯的人,本宮向來手段比較激烈,比如弄些科眠的蛇在那人的被窩裏啊,傷口塗些蜂蜜把那人扔到螞蟻窩裏啊,或者把人削成人棍放在甕裏啊什麽的……”

姜太妃嚇得臉都白了,大叫:“江瑟瑟,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可是你父王的救命恩人,你不可以這麽對我!”

“姜太妃你也說了,你是父王的救命恩人,可不是本宮的救命恩人,本宮憑什麽給你臉面?還有,本宮一直說要不聽本宮話的人本宮才會這麽對待她,難道姜太妃早就準備跟本宮對著幹了?”

“……沒有!”姜太妃不敢與江瑟瑟的目光對視,心虛的挪開了眼。

“沒有就好。”

江瑟瑟走到了姜太妃的面前,突然把手伸向了姜太妃的衣襟,姜太妃嚇得一個激靈,忙不疊的退後了數步,警惕地看著江瑟瑟。

“你想幹什麽?”

“太妃你太緊張了”江瑟瑟悠然一笑,目光落在了姜太妃的衣襟上:“你的衣襟散了,這麽多外男在這裏,不怎麽好看,本宮只是想幫你系好了,不過看來姜太妃比較喜歡敞著衣襟,那就算本宮多管閑事了。”

姜太妃低頭一看,果然自己的衣襟都敞開了,幾乎把裏面的肚兜都落出來了,頓時老臉一紅,手忙腳亂的系了起來。

正系著,江瑟瑟陰惻惻地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以後望姜太妃註意尊卑,看到本宮稱本宮為護國公主!記住了,本宮的脾氣不好!”

姜太妃嚇得手一抖,竟然把衣襟嘩啦一下扯破了,這下好了,直接露出了裏面白嘩嘩的皮膚,紅艷艷的肚兜。

周圍正圍著外院所有的外男,頓時看著姜太妃的眼神都變了。

姜太妃先是一楞,隨後尖叫一聲,瘋了似得跑向了內院。

江瑟瑟目送著姜太妃往後院跑去,眸光幽深,唇間勾起了一抹狠戾的弧度。

“聖旨到!”這時太監尖銳的嗓音從王府門口傳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知王府裏下人竟然因為鼠疫而亡,深感憂心,特遣錦衣衛協助消毒除疫,欽此!”

江瑟瑟與冷總管對視一眼後,寒聲道:“開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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