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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不作不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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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哭道:“我知道我在這個家裏就是多餘的人,現在三爺不待見我,連你們也不待見我!說什麽當我是媳婦,可是有什麽事都避著我,躲著我,這是把我當成兒媳婦的樣子麽?這也就算了,誰讓我做事不如大嫂做的漂亮 ,嘴笨又比不得二嫂靈巧呢?更可憐的是我連娘家也不如兩個嫂嫂的娘家!我這什麽都比不上兩位嫂嫂,所以我也就忍著了,總想著能讓大家念著我的好!可是你們誰念著我的好了?不但在這府裏把我當成了透明人一般,便是該給的面子也不給了!這平日裏你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我也就算了,這我的娘家親戚上了門,你們也甩著臉子給我看,這讓我在娘家怎麽擡得起頭來,不如我就死了算了,也給那個什麽高麗公主騰出地方來,省得三爺每次看到我都跟仇人似的,我還得擔心著哪天被三爺一個生氣給弄死了!只是我死便死了,還請老太太與二位嫂嫂看在我兩個孩子的份上,多疼疼他們,他們的娘雖然不爭氣,不討喜歡,但他們身體裏可是流著的是臨家的血液,求求老太太了!”

鄭氏哭得聲淚俱下,然後撲通一下跪在了老太太的面前,對著老太太磕起了頭。

臨老太太氣得手都抖了起來,這話說得多誅心啊!敢情鄭氏在臨府裏不討好,是因為娘家不給力!這話把臨家說成什麽了?嫌貧愛富麽?她鄭家堡本來就空有名聲在外,窮得就差賣兒賣女了,要不是臨家願意接濟著,哪來鄭家堡現在的地位?現在倒好,人嘴兩張皮,鄭氏得了便宜居然還反咬了一口,這還是人說的話麽?

更可氣的是說她的三兒喜新厭舊想滅了她這個嫡妻,這話傳出去她的三兒還要不要做人?分明是鄭氏自己做,生生的把高麗公主作到了三兒的床上去了!她念著鄭氏生為女人的不易,非但沒有責備她,反而安慰著她,這倒好,好出了事來了!真是氣死她了!

別說臨老太太了,就算是魏氏與焦氏也氣壞了, 這鄭氏話裏話外分明是說魏氏會有心機,焦氏會拍馬屁嘛!她們嫁到臨家,覺得臨老太太這個婆婆比親娘還好,才會把臨老太太當成親娘對待的,到了鄭氏的嘴裏倒成了心計深沈了,魏氏與焦氏能不覺冤麽?能不生氣麽?要是換成別人家的婆婆,非得跟她們兩個兒媳有了間隙不可!

這鄭氏的心怎麽就這麽惡毒呢!就算在這種時候還想著算計她們兩個當嫂子的!她們身為兩個嫂子,哪點虧待了鄭氏了?

知道鄭氏心眼小,哪次好東西不是讓著鄭氏的?而且臨家幫襯著鄭家每年三萬兩銀子,她們可是都知道的,可是她們哪個說過一句嘴過?不還是念著都是女人不容易,能幫著點就幫著點麽?

早知道如此,那些銀子還不如餵了狗去,還得了狗兒的忠心呢!哪象鄭氏吃了好吃的反而回來咬了她們兩一口!

秀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本來她就喜歡臨風度,只是因為身份的原因只能把這份喜歡深藏在心裏。要是鄭氏是個好的,秀兒自然是祝福他們,可是偏偏鄭氏是個不著調的,平日裏小打小鬧的弄得氣氛不好也就算了,現在居然把臨老太太氣成這樣,秀兒如何能忍受?

“三夫人,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你以為你們鄭家堡是什麽好地方?是你嫁過來之後才沒落的麽?別忘了你嫁到臨家之前鄭家堡就快連飯也吃不起了,是你嫁到了臨家後才讓鄭家堡過起了人樣子來了!這前面吃的飯還在喉嚨裏存著呢,你倒這會子忘了臨家的給飯的恩情了,你這麽反咬一口你還有沒有一點的良心?對不對得起老太太?說什麽三爺要害你的命,你以為你的命有多值錢?三爺至於拿自己的名聲來害你麽?你說這話虧心不虧心?三爺對你怎麽樣,這天下都看在眼裏呢,你說這話也不怕被天打雷劈了!”

鄭氏一聽如被咬了般跳了起來,指著秀兒就破口大罵:“你這個小賤蹄子說什麽?你算是什麽東西?你就是老太太閑來無事養的一條狗,喜歡就玩一會,不喜歡就得滾蛋,你一個奴才的秧子竟然敢這麽對我這個主子說話?你還沒有一點的規矩?你這小賤人,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仗著自己年輕有一點姿色就不安份起來,平日裏就對著三爺使個媚眼什麽的,一心一意地想爬三爺的床!不要臉的騷貨!告訴你,你做夢!有我在的一天,你這輩子休想爬上三爺的床!不要臉的貨!你就算是脫光了躺三爺的床上,三爺也不可能站得起來,便是你敞著腿等著三爺入,三爺也懶得進去,你這個千人騎萬人枕的貨色……”

鄭氏本不是什麽大家閨秀,鄭家堡本是江湖幫派,裏面就是粗口泛濫的地方,加上小妾成群,什麽臟話都是順口就來。要是秀兒沒對臨風度有想法的話,聽了這話最多是憤怒多於羞惱,可是偏偏秀兒對臨風度確實情根深種,鄭氏這番粗言鄙語頓時把秀兒說得無地自容,羞憤的臉都脹成了黑色了。

到底是身長在臨家的丫頭,從小都是按著千金小姐一般的待著的,哪曾聽到這麽羞辱人的話?加上自己心頭那點心思似乎被戳穿了,秀兒再也受不了了,哇得一下哭了起來,對著墻壁就沖了過去。

臨老太太大驚失色,大叫“拉住她,快拉住她!”

幸虧江瑟瑟了解秀兒心裏對臨風度的執念,知道被鄭氏這麽一罵,弄不好秀兒就會想不開,所以一直關註著秀兒,秀兒才一擡腳,江瑟瑟就撲過去拉住了秀兒。可是就算是這樣,江瑟瑟的動作也快不過決絕的秀兒,秀兒的頭還是砰得一下撞在了墻上,登時血流如註。

老太太心疼的沖到了秀兒的身邊,扶起了秀兒老淚縱橫:“秀兒啊,你怎麽這麽傻啊?你要是死了我可怎麽辦啊?”

江瑟瑟聽了這話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她知道秀兒對臨老太太的意義是不同的,是臨老太太身邊最親密的陪伴,她身為外孫女不能時時刻刻陪著盡孝,本來就是心中有愧的,但秀兒替她做到了,讓老太太能有人承歡膝下,從這點來說,江瑟瑟其實是十分感激秀兒的。

要不是秀兒所求的實在是江瑟瑟無法做到的,換別的,江瑟瑟便是用盡心計也會讓秀兒圓滿的。

江瑟瑟狠狠地瞪了眼鄭氏,按壓住了秀兒幾處的穴道,防止流血速度加快,對著焦氏道:“大舅母,麻煩您拿止血的藥來,還有幹凈的繃布!”

魏氏連忙道:“知道了!”

情急之下,魏氏也不讓丫環做這些事,直接自己跑到了臨老太太的內室去找藥棉幹布去了,對於秀兒,魏氏也是心裏喜歡的。

焦氏也急道:“我呢,我能為秀兒做些什麽?”

江瑟瑟搭了搭秀兒的脈,發現沒有什麽生命危險,只是因為撞擊後暈了過去,遂搖了搖頭道:“暫時先這樣。”

這時魏氏急急的沖了出來:“給,快,快給秀兒止血。”

江瑟瑟拿起了藥粉灑在了秀兒額頭上,不得不說臨家的止血藥還是不錯的,幾乎沒一會就止住了血,江瑟瑟遂給秀兒慢慢的包紮了起來。

見秀兒沒有什麽大礙了,臨老太太才又哭了起來:“秀兒啊,你這個傻孩子,你怎麽就聽那個滿嘴噴糞的人胡說八道呢?她就是這種粗鄙的貨色,你跟她計較個什麽勁啊?你就是瓷器,她就是瓦礫,你怎麽就這麽傻的跟她碰啊!你說說你,好端端的一個丫頭片子,這下撞了腦袋,拉了這麽大一個口子,這要是留下了疤,以後可怎麽嫁人了啊?難道真要留在我這個老太太身邊當老姑娘不成?哎呦,我的心肝啊,你怎麽就這麽傻啊?”

看來臨老太太是真恨上了鄭氏了,不然也不能說出這話來。

焦氏與魏氏倒能理解老太太,畢竟對於老太太來說,秀兒其實相當於老太太的另一個孫女,甚至比孫女還親,因為孫女只不過是晨昏定省一天見上兩面,而秀兒卻是十二個時辰一直陪在身邊,要不是沒有血緣關系,江瑟瑟都有可能比不過秀兒!現在秀兒被鄭氏氣得要自盡了,老太太能有好話才怪呢!

但鄭氏卻聽了受不了了,敢情她一個明媒正娶的媳婦還不如一個奴才胚子?奴才都成了瓷器了,她倒成了瓦礫了?她就算是再差也是鄭家堡的嫡女啊!哪象秀兒是個沒依沒靠的孤女?為了個奴婢,居然說她是噴糞的!這還給不給她臉面了?

鄭氏當下就號啕大哭起來,坐在了地上,拍著腿就哭:“哎呦餵,我的天啊,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這年頭外室比正頭娘子都強勢啊,原來勾引了別人的相公就能當正頭娘子啊,那以後誰願意當正頭娘子,還不都當外室去了啊!

大嫂二嫂啊,你們可得當心些啊,別大伯二伯也在外面養了外室,領到了老太太的面前當成了寶啊!這臨家真是要逼死好人啊!

嗚嗚……虧我盡心盡力地侍候著,不敢多吃一頓話,不敢多說一句話,還為臨家生下兩個孩子,可是到最後還不如一個奴才秧子值錢啊!娘啊,我的親娘啊!你的女兒被別人虐待成這要,你知道是不知道啊!天啊,這日子沒法過了!我不想活了啊!”

鄭氏哭鬧著,突然就站了起來,對著墻就要撞了過去,嘴裏還道:“不如我也撞死得了,給別人騰個地方,這樣老太太還念著我的好,還能善待我的兒女,天啊……我這就去死……”

魏氏與焦氏本來聽了鄭氏這會子還在那裏挑拔的話,氣得恨不得撕了鄭氏,哪知道還沒等她們出口斥責鄭氏,鄭氏卻要撞墻去了,當時大驚,哪還顧得斥責鄭氏,連忙一左一右拉著鄭氏,反而勸慰了起來。

鄭氏見兩人拉著她,更是做作了,哭哭蹄蹄:“你們別拉我,讓我去死,讓我去死啊!與其活在這裏招人不待見,讓人當成了眼中釘,不如早死早超生,說不定來生還能嫁個好人家啊……”

臨老太太被鄭氏左一句右一句氣得不行,這鄭氏,明明自己作,作得臨風度與她離了心,作得家宅不寧,現在倒好,作得嘴裏胡言亂語,毀人清白,現在倒好,不但不思悔改,反而還把所有的汙水都潑到了她的身上來!簡直就是狼心狗肺啊!當初真是瞎了眼睛, 怎麽就娶了這麽個禍害進門呢?

臨老太太自認為自己是最開明的婆婆,從來不苛刻兒媳,也不要求兒媳晨昏定省,更不會象一些老太太那般給兒子房裏塞小妾,在虞國簡直是所有閨中小姐首選的婆婆,沒想到到鄭氏這裏成了個惡婆婆!

果然是鬥米恩,擔米仇,這每年給鄭家堡這麽多的銀兩,倒是養出了個白眼狼來了。

臨老太太氣得不能自已,大叫:“讓她去撞,別拉著她,今兒個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死!她要是敢死,我還誇她一聲有勇氣!到時臨家給她厚葬了!鄭氏, 你今天要是不死,我就讓風度休了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臨老太太這話一出口,鄭氏頓時傻了眼!

她本來因為臨風度與高麗公主的事,還覺得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所以一直是以風作邪,各種的作,哪知道現在臨家居然不在意她作了!

她不想被休啊!要是被休了,她就得回鄭家堡去,鄭家堡是什麽地方?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當初她好不容易進入了臨老太太的眼中,能象飛出山窩窩的鳳凰一般進了臨家當兒媳,鄭家堡乃至整個虞國都羨慕她的運氣好呢!

開始她還忐忑不安,覺得自己進了臨家這樣的豪門,臨老太太一定會很難侍候,哪知道臨老太太比她親娘還待她好,她從一開始的不安變成了習慣,到後來生下了一兒一女後,更是心安理得起來。

人的習慣是可怕的,一旦成了固有思維後,竟然慢慢的覺得所有的都是理所當然的,更是以為臨老太太對她的包容那是份所應當的,臨風度不納妾也是理所當然的,卻忘了當婆婆的對你好,是你運氣碰上了個好婆婆,當相公的不納妾,那也是你福氣好,碰上個家教好的,但不是說可以因為婆婆好,相公不納妾,就可以無所顧忌的揮霍!

可是她卻因為長年的養優處優忘了,甚至把臨風度與高麗公主之間的事當成了把柄一般,對著臨風度各種的威逼與譏嘲,吵鬧與哭訴,明知道當初臨風度與高麗公主根本沒有什麽,她卻還是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終於在她自己的作惡下把臨風度逼得和高麗公主有了肌膚之親。

本來這是她的錯,可是偏偏因為臨風度與高麗公主有了夫妻之實,卻成了臨風度對不起她了,於是她又是各種作,把臨家所有的人都當成了她的敵人,她就是那只刺猬,逮誰她去刺一下。

現在終於,別人不願意忍受她了,她才驚覺,臨風度就算當初娶了高麗公主也不用對她有任何的歉意,不論周國也好,虞國也罷,歷史上多的是這種的例子,為了兩國交好,大臣娶了他國的公主為妻,把原妻降為妾的比比皆是,而且根本不會被人所詬病,相反還會得到百姓的尊重,因為是他們的退讓才使得兩國交好。

可是偏偏她被多年的好日子養得忘了身份,竟然把所有的錯都推給了臨風度,終於把臨風度推到了別人的懷裏不說,也把自己徹底的排除到了臨家之外了。

鄭氏傻在了那裏,一動不動。

這時臨老太太突然眼珠一翻,慢慢地倒了下去……

“母親……”

“外婆……”

魏氏,焦氏,江瑟瑟大驚失色,急叫了起來。江瑟瑟一個箭步沖到了臨老太太的跟前,將手搭上了臨老太太的腕,查到只是一時疼急暈過去的,才放下了心。

這時臨老爺子帶著三個兒子還有一群小輩沖了進來,看到臨老太太暈在那裏後,臨老爺子頓時急得身體一晃,離老爺子最近的臨文韜連忙扶住了臨老爺子:“爹,你沒事吧?”

“沒事!”臨老爺用力推開了兒子,沖到了臨老太太的面前,一把抱起了臨老太太,理也不理小輩們,直直地往後室走去,只扔了句“家門不幸!”

臨家的晚輩知道,臨老爺子這是怪上了他們當兒子兒媳的了!

臨風度慚愧不已,身為兒子不能讓父母開顏,反而娶了個媳婦回來氣暈了自己的親娘,這個都是他的錯!

饒是臨風度不打女人,也氣怒不過,回手給了鄭氏狠狠一個耳光怒喝:“滾!”

鄭氏被打得一下撲在了地上,良久沒有反應過來,等清醒過來後,號啕大哭起來“臨風度,你這個不要臉的,你打死我算了,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臉,在外面與高麗公主勾勾搭搭,如今回來倒打起了原配來了,你還是不是男人?你還有沒有一點的良心啊!虧我年少花好之時就嫁給了你,如今年老色衰了你倒嫌棄起我了?告訴你,臨風度,你要是敢休了我,我就出去告訴世人,你是個喜新厭舊,寵妾滅妻的偽君子!”

看著鄭氏眼淚鼻涕流得稀裏嘩啦,要多惡心有多惡心,嘴裏還在那裏汙言穢語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自己,臨風度一度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鄭氏,這個婦人是不是曾經說句話都會害羞的鄭氏,這個女人是不是他曾經疼愛的鄭氏!

花下情語,窗下描眉,兩情歡好,那似乎是上輩子的事一般!

臨風度突然笑了,原來不是他認錯了人,而是鄭氏隱藏的太好了,這麽多年了,鄭氏終於以為自己坐穩了臨三少夫人的寶座了,以為拿捏住他了,所以露出了原形來了。

看到臨風度被罵了居然還笑了起來,鄭氏終於知道害怕了,她結結巴巴道:“臨風度,不要……不要……以為我……是開玩笑了……你敢休了我……我……我真的就把你不要臉勾引親娘大丫環的事說出去!”

之前鄭氏大喊大叫破口大罵秀兒的話,外面的人都聽到耳裏,當時臨風度就要沖進內院來打鄭氏的,不過臨老爺子死活不讓,說是要讓鄭氏說完,別讓鄭氏憋著,到時外人以為他們臨家怎麽折磨兒媳婦,連話都不讓說!

現在臨風度知道這哪是臨老爺子要讓鄭氏把話說完,而是為了絕了他的念想!

虧他一直還想著補償鄭氏,存著與鄭氏再次合好的心!

如今看來,就是他一人看不清鄭氏的心了。

良久,臨風度才淡淡道:“你放心,我不會休了你!為了兩個孩子不會有一個讓他們蒙羞的母親,我也不會休了你,一會我會讓你送你去家廟的!”

“不,我不去!”鄭氏尖叫,如果進了家廟還不如被休了呢!至少被休了她還能再嫁,說不定嫁個好男人還能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要是進了家廟,那她一輩子就完了,只能在廟裏苦守著,就跟守活寡一樣了!

“要麽被休,要麽進家廟!你選一個吧!”臨風度冷冷地看著她。

鄭氏瑟縮了下,咬了咬牙道:“我情願被休也不進家廟!”

“娘!”臨宇澤與臨語夢驚叫了起來,兩人淚流滿面,不敢相信他們的親娘為了她自己,竟然連兒女也不要了。

鄭氏被一雙兒女這麽一叫,頓時清醒過來,她可以不在意臨風度的想法,可是不能不在意兩個孩子的想法,不是因為多心疼兩個孩子,而是兩個孩子就是她的退路!

她要讓兩個孩子知道,她離開她們是不得已為之的,那麽以後她就算是過得不好,兩個孩子也不會不聞不問的,只要兩個孩子心裏有她,她就能再得到榮華富貴!

她垂著淚看著臨宇澤與臨語夢,泣道:“兒子啊,女兒啊,不是娘不疼你們,是你們的爹不要你們娘了。”

“娘,不是的,不是爹不要你了,是你犯了錯了,你不該氣著祖母的,你先去家廟好不好?等祖母消了氣,我們就讓祖母把你放出來好不好?”

聽了臨澤宇的話,鄭氏一陣的氣惱,暗罵這個兒子到底是臨家的種,虧她這麽疼這個兒子,居然一點也不心疼她,這會子不是該替她求情不讓她去家廟麽?怎麽變成了求她去家廟了呢?

這白眼狼的兒子真是白養了!

既然兒子不聽話,那就看女兒的吧。

鄭氏轉頭看向了臨語夢,握著臨語夢的小手哭道:“夢兒啊,不是娘不願意進家廟,要是進了家廟,以後出來就難了,在家廟裏面,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與你哥哥的消息,要是你爹再娶了新人,新人虐待你們,這豈不是活活心疼死娘啊?有了後娘就有後爹啊……我的兒啊……嗚嗚……”

臨風度被鄭氏這話氣得差點暈了過去,他都沒有休妻,何來再娶新妻?而且什麽叫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這分明是在挑拔兩個孩子與他的關系!這天下哪有當娘的這麽狠心,連自己的親生兒女都要利用的?從小就給孩子們心裏種上了仇恨的種子!這種人簡直就不配當娘!

本來還只想讓鄭氏進家廟的臨風度終於下定了決心,鄭氏就是一個老鼠屎,到哪都能壞了一鍋好粥,既然鄭氏想被休,那就成全鄭氏吧!

希望鄭氏到外面找到一個“可心”的男人,讓她知道知道她曾經錯過了什麽!

“既然你一心求去,那我就成全了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不會休了你,就和你和離了,你帶著你的嫁妝自去吧!”

反正都是要鄭氏離開,臨風度也不會為了一點男人的面子而讓鄭氏走得太難堪,畢竟鄭氏為他生了一雙兒女。

鄭氏一聽和離,眼睛一亮,要知道這世上被休的女人是要被指指點點 ,但和離卻不一樣,和離就意味著男方也是有過錯的,這樣女方是會被同情的,對她將來嫁的男人好壞也有直接的影響 。

休棄的女人嫁的都是歪瓜裂棗,鮮有高質量的男子,和離的選擇範圍就多了。

“好,我同意和離,不過我得帶著澤兒走!”鄭氏得隴望蜀,想著把臨家的孫子帶在手上,怎麽著也能控制著臨家。

臨風度如看怪物一樣看著鄭氏,怎麽也想不透曾經他愛的女人竟然是這麽個無恥之極的人,而且還愚蠢到把別人都當成了傻瓜!

“行啊,你問問澤兒願意不願意跟你走,不過跟你走後,就不是臨家的人,改你鄭家的姓!”

臨風度也不與鄭氏多爭,而是淡淡地看向了臨宇澤。他看透了鄭氏的為人後,竟然對鄭氏所出的一雙兒女也有了猜忌,覺得流著鄭氏身上血的兒女也許也會遺傳到鄭氏的無恥與愚蠢。

所以臨風度情願趁著現在了斷了父子之情,免得將來再被親情所傷!不得不說臨家的人都是敢愛敢恨,又十分果敢的人。

臨宇澤一聽哭了起來“不要,我不要跟著娘,我要跟著爹!爹,我不要娘,我要你!我不要姓鄭,我要姓臨,姓臨的都是大英雄,姓鄭的都不要臉!不要臉!”

一面哭一面抱著臨風度的腿,哭得稀裏嘩啦的。按說臨宇澤比江瑟瑟還大了一歲多,該懂了不少的事,只是他是臨家最小的孫子,所以受到了疼寵比較多,加上臨宇澤從小被鄭氏保護的好,所以心性十分單純,倒是十足十的小孩子心境,甚至思想比臨語夢還純凈的多。

這時臨語夢也急忙道:”我也不要跟著娘,我也不要姓鄭,鄭家窮的要命,誰願意去鄭家啊?一幫子打秋風的就知道刮臨家的皮!”

臨風度雖然對臨宇澤親近他表示欣慰,不過聽到臨宇澤說姓鄭的都是不要臉的,不禁黑了臉斥道:“胡說八道!鄭家是你的外家,你怎麽能這麽說呢!”

鄭氏聽臨宇澤說不跟她,心頭一松,本來她要臨宇澤跟著她只是為了拿著臨宇澤的身份為自己謀好處的,哪知道臨風度直接讓她把臨宇澤的姓都改了,那就代表著臨家是不接受臨宇澤的身份了,那她要臨宇澤有個屁用啊?

弄了個拖油瓶在身邊,她還能嫁到好男人麽?

好在臨宇澤沒選擇跟著她,倒是讓她心頭一松,免得她來拒絕的話徹底就斷了母子的情份了。

在她聽到臨風度承認鄭氏是臨宇澤的外家時,她似乎又看到了希望,正在她心中念頭直轉時,卻聽到臨澤宇不服氣道:“鄭家就是沒有好東西,我還看到外公抱著娘親嘴,真是不要臉,這麽大了也不知道避諱!”

“轟!”鄭氏只覺腦中一片的空白,傻了般的看著臨宇澤,突然,她尖叫一聲,撲向了臨宇澤,對著臨宇澤就是狠狠的一個巴掌 :“你說什麽?你這個小兔崽子!我讓你胡說,我讓你胡說!我打死你這個孽……”

話還未說完,鄭氏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定在那裏,渾身發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了。

“鄭氏!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臨風度聽了這話哪還摟得住這火,直接攔住了鄭氏,揪著鄭氏的衣襟惡狠狠道:“鄭氏,今兒個你要是不說清楚,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鄭氏嚇得渾身發抖,她是第一次看到渾身煞氣與血腥味濃郁的臨風度,這讓她感覺空氣都變得稀薄,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

“說……說……說什麽?孩子胡說八道的你也相信?那可是我的親爹,哪能還親我?”

鄭氏哪敢承認,還在那時垂死掙紮著。

臨宇澤雖然害怕臨風度的表情,可是他正好叛逆的時期,聽自己的親娘不承認他所見到的事,頓時就急了,叫道:“什麽我胡說八道的?明明外公不但親你的嘴,還把你摁在了床上打你,帳子裏你又哭又叫的,要不是奶娘不讓我去救你,我那會子就跑進去救你了!”

聽了這話,臨風度叫道:“來人,把六少爺的奶娘給我帶來!”

“不……相公……不要叫奶娘來,不要相信他們的話啊……他們都是胡說的啊……”鄭氏面如死灰,哭著爬到了臨風度的腳邊,摟著臨風度的腳求著情。

臨風度一腳踢開了鄭氏,自嘲一笑“相公?你可把我當你的相公?你說你就算是偷人,偷什麽人不好,卻偏要偷你的親生父親?你是不是賤啊?你要是這麽賤,你去當妓子好了,還能天天當新娘,不斷的換男人!”

聽了臨風度這話,鄭氏知道最後的幻想也破滅了,臨風度雖然身為武將,但很少說這麽粗糙的話,想來是心裏恨極了她,才會這麽不管不顧的貶低她。

這一刻,她癱在了地上。

這時奶娘被拽了進來,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看到臨風度如同要殺人一般的神情,忙不疊的磕頭:“三爺饒命啊,三爺饒命啊,不關奴婢的事啊!”

“你說,鄭氏到底與鄭老匹夫是什麽關系?”

奶娘一聽不是自己做了什麽錯事,而是鄭氏的事,頓時臉變得慘白,不過心裏卻還是有了底。

她想了想才道:“六少爺七歲時,有一次奴婢陪著六少爺回鄭家堡,六少爺要找三夫人,奴婢找了半天沒找著,沒想到一轉眼把六少爺也丟了,正當奴婢急著到處找,找到六少爺時,卻看到六少爺趴有鄭老爺的窗口正看裏面看,奴婢在抱回六少爺時,順眼看了下裏面,看到……看到……”

說到這裏,奶娘面紅耳赤,也不知道怎麽說下去了。

“說!”臨風度鐵青著臉。

奶娘囁嚅著,看了看四周。

這時鄭氏才發現除了兩個老的,其餘的人竟然都在, 一個個都有鄙夷的目光看著她,就連她的親生女兒也用厭惡的目光看著她,除了什麽也不懂的臨澤宇還在那裏傻乎乎的樣子。

“三爺,求求你,給我一點臉面吧,讓他們都離開吧!”

魏氏之前是被突出的事件給驚呆了,所以忘了避開了,現在被鄭氏這麽一說,連忙就要拉著臨文韜離開。

江瑟瑟身為晚輩,自然不能留下看自己親舅舅的難堪,所以也準備離開。

這時臨風度淡淡道:“一個也不準走,你們就好好看看我臨風度是一個多麽傻多麽蠢的蠢貨!”

頓時一幹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尷尬了半天,臨文韜嘆了口氣,拍了拍臨風度的肩道:“三弟,我們是兄弟,這輩子都不會背叛你的。”

臨風度鐵青的臉微現一抹的暖色,點了點頭。

這時奶娘才道:“奴婢看到了鄭老爺與三夫人在那裏行茍且之事!”

“啊!我殺了你!你這個狗奴才,胡說八道!”鄭氏瘋了似得撲向了奶娘,還沒撲到奶娘面前就被臨風度一腳給踹開了。

奶娘被鄭氏這麽一罵,倒是沒了之前害怕神色,蹭得一下跳了起來,對著鄭氏就罵了起來:“不要臉的娼婦,你自己做得這樣不要臉的事還怕別人說不成?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這種事肯定不是第一次做了,也不看看你那騷樣,你那叫聲都把六少爺給嚇著了,要不是我把六少爺抱走了,指不定你怎麽臟了六少爺的眼呢!不要告訴我你是被逼的,這可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我還好幾次看到你與鄭老爺光著身子在花園裏做那等惡心的事,不要臉的東西,那可是你親爹 ,你怎麽就那麽賤啊!居然還好意思罵我是奴婢!依我看你連狗奴才都不如!不要汙辱了狗這個畜生 !”

“來人,把鄭氏的奶娘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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