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一簪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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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我生出來沒有？”
“傻孩子，你這話問得多傻，你要不生出來還有你麽？”王嬤嬤撲哧一笑，稀罕的看著玲瓏，看著看著，眸中暗光一閃，閃過幾分悲色。
玲瓏不好意思道：“我這不是著急麽？”
“剛出生的時候啊，你就跟小貓一樣，渾身皺巴巴的，紅通通的，可醜了，因為沒足月，你哭的聲音也跟貓兒似的低，大夫都說你可能活不了了，要救也行，那可是燒錢的事。左鄰右舍一聽要花那麽多的錢救你，紛紛勸娘不要救了，反正一個丫頭片子養大了也是嫁出去的。可是我跟你爹堅決不放棄，求爺爺拜奶奶，借了許多的錢，給你吃了許多的藥，終於把你從閻王爺手中救了回來。”
王嬤嬤說到這時，臉上的慈愛之色更加重，整個身體都徉徜著幸福感。周圍的丫環婆子更聽得入了謎。
“娘，真是苦了你了。”玲瓏聽了露出感動之色。
王嬤嬤笑了笑道：“說什麽苦不苦的，既然生下了你，就得對你負責。那時家裏一貧如洗，還欠了許多的債，眼見著一家人快活不下去了，還好老天有眼，天無絕人之路，大將軍府裏招收奶娘，娘看你也快半歲了，可以斷奶了，就去大將軍府當奶娘了。那會要去大將軍府裏當奶娘的人排成一個長隊，娘當時一看心就涼了，那排在娘前頭的人好些個紅光滿面，奶水充足，娘那會是面黃肌瘦，根本不能跟她們比。
娘當時就以為沒有機會了，哪知道夫人看了我後，問了幾句咱家的情況，立刻就決定用我了。還先給了我一年的工錢。所以，玲瓏啊，夫人是咱們全家的救命恩人啊！要是沒有夫人我們全家早就死光了。”
玲瓏忸怩道：“夫人的大恩大德，我自然會放在心裏。”
王嬤嬤眼中一片回憶之色，充滿了感激：“夫人慈善，不但預支給我錢，還給咱們全家都在府裏找了活幹，並拔了房子全咱們全家住，更是讓你跟大小姐同吃同住，過著一般小姐的生活。夫人並沒有讓我們簽賣身契，是我與你爹感激夫人，所以一定要簽賣身契的。娘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夫人對於我們全家就是再生的父母，娘想著便是把命放在夫人手裏也心甘情願。可是……”
王嬤嬤語鋒一轉，淚盈於眶，哽咽道：“你卻讓娘死了都無顏去見夫人啊……玲瓏，娘真是後悔啊……後悔太過溺愛於你，後悔沒有好好教你，後悔帶你進了江府……要是那會全家窮死了，娘就算是死了也能理由氣壯地走在黃泉路上轉世投胎，可是現在，你讓娘死都沒有臉啊！玲瓏！你怎麽會變成這麽沒皮沒臉，狼心狗肺啊！”
“娘，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啊？我不就是給大小姐下了點出虛恭的藥麽？又不會要了大小姐的命，要是別人給毒藥我自然是不會下的。”玲瓏不悅道。
這句話如壓死王嬤嬤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充滿了堅定的狠決：“玲瓏，娘是一個知錯改錯的人，所以，你不要怪娘。”
“……娘……你什麽意思……啊……”玲瓏話還未說完，眼中露出痛楚之下，她慢慢地低下了頭，瞠目結舌地看著自己小腹上一支尖銳的發簪，手，顫巍巍的欲抓住了簪尾，只是每次快要碰到時，又縮了回去＆
“娘……你……你要……殺……殺我？你要……要殺了……你的……你的……親生女……女兒麽？為……為什麽？”
“玲瓏！”王嬤嬤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抱住了玲瓏，哭道：“對不起，玲瓏，娘的乖女兒，娘對不起你……嗚嗚……娘不能讓你一錯再錯啊……玲瓏……乖女兒……你且忍忍……一會就不疼了……嗚嗚……”
王嬤嬤抓住了發簪就在用力戳進去，玲瓏的手緊緊的握住了王嬤嬤的手，悲鳴：“不要……嗚嗚……不要殺我……我不要死……”
“王嬤嬤……”江瑟瑟大急，一把抓住了王嬤嬤的手：“不要……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大小姐，你讓老奴殺了這禍害吧！老奴無顏見夫人啊……”王嬤嬤痛哭流涕，更是要將金簪往玲瓏小腹裏捅。
江瑟瑟哪能讓她捅進去，緊緊的抓住了王嬤嬤的手，大叫：“胡奶奶快來，快幫我抓住王嬤嬤。”
胡嬤嬤聽到外面異動，早就沖了出來，見狀一個箭步飛到了王嬤嬤身邊，一把拔開了王嬤嬤的手，罵道：“王婆子，你這是做什麽？玲瓏便是再錯也是你的親身女兒，你怎麽能親自下手殺了她呢？”
王嬤嬤被甩在一邊，匍匐在地，悲痛的大哭了起來：“老奴對不起夫人啊，對不起大小姐啊，老奴只想殺了這孽種再自盡去向夫人請罪啊……”
“好了！別哭了，她錯都錯了，難道殺了她去了地底下就能有臉見姑奶奶了麽？”胡嬤嬤氣惱道。
“那……怎麽辦？”王嬤嬤茫然的喃喃，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唉，該怎麽辦以後再說，當務之急還是把玲瓏救下來吧。”說真心話，胡嬤嬤真不願意救玲瓏，按著她的脾氣沒親手殺了玲瓏就算是好的了，可是江瑟瑟顧及王嬤嬤，她只能幫著救人了。
“來人，快去找府醫！”江瑟瑟一面吩咐下去，一面對皓齒道：“快，快，把她放平了，減緩她的血流速度。”
“小姐，府醫來了。”玉琢帶著府醫三步並作兩步急急的趕了上來。幸虧剛才王嬤嬤暈倒就去叫府醫了，所以府醫來得極為及時。
府醫見到被戳傷了玲瓏，眼微閃了閃，他搭了搭玲瓏的脈，搖了搖頭道：“金簪刺得太深了，已傷了肺腑，小人無能為力了。還是準備後事吧。”
王嬤嬤一聽暈了過去。
江瑟瑟厲聲道：“府醫，你確定沒有辦法救她麽？”
府醫心頭一跳，又裝模作樣的檢查一番，還是堅定道：“以小人的能力只能說無藥可救了，如果請得動禦醫的話，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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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你這話問得多傻，你要不生出來還有你麽？”王嬤嬤撲哧一笑，稀罕的看著玲瓏，看著看著，眸中暗光一閃，閃過幾分悲色。
玲瓏不好意思道：“我這不是著急麽？”
“剛出生的時候啊，你就跟小貓一樣，渾身皺巴巴的，紅通通的，可醜了，因為沒足月，你哭的聲音也跟貓兒似的低，大夫都說你可能活不了了，要救也行，那可是燒錢的事。左鄰右舍一聽要花那麽多的錢救你，紛紛勸娘不要救了，反正一個丫頭片子養大了也是嫁出去的。可是我跟你爹堅決不放棄，求爺爺拜奶奶，借了許多的錢，給你吃了許多的藥，終於把你從閻王爺手中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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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嬤嬤笑了笑道：“說什麽苦不苦的，既然生下了你，就得對你負責。那時家裏一貧如洗，還欠了許多的債，眼見著一家人快活不下去了，還好老天有眼，天無絕人之路，大將軍府裏招收奶娘，娘看你也快半歲了，可以斷奶了，就去大將軍府當奶娘了。那會要去大將軍府裏當奶娘的人排成一個長隊，娘當時一看心就涼了，那排在娘前頭的人好些個紅光滿面，奶水充足，娘那會是面黃肌瘦，根本不能跟她們比。
娘當時就以為沒有機會了，哪知道夫人看了我後，問了幾句咱家的情況，立刻就決定用我了。還先給了我一年的工錢。所以，玲瓏啊，夫人是咱們全家的救命恩人啊！要是沒有夫人我們全家早就死光了。”
玲瓏忸怩道：“夫人的大恩大德，我自然會放在心裏。”
王嬤嬤眼中一片回憶之色，充滿了感激：“夫人慈善，不但預支給我錢，還給咱們全家都在府裏找了活幹，並拔了房子全咱們全家住，更是讓你跟大小姐同吃同住，過著一般小姐的生活。夫人並沒有讓我們簽賣身契，是我與你爹感激夫人，所以一定要簽賣身契的。娘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夫人對於我們全家就是再生的父母，娘想著便是把命放在夫人手裏也心甘情願。可是……”
王嬤嬤語鋒一轉，淚盈於眶，哽咽道：“你卻讓娘死了都無顏去見夫人啊……玲瓏，娘真是後悔啊……後悔太過溺愛於你，後悔沒有好好教你，後悔帶你進了江府……要是那會全家窮死了，娘就算是死了也能理由氣壯地走在黃泉路上轉世投胎，可是現在，你讓娘死都沒有臉啊！玲瓏！你怎麽會變成這麽沒皮沒臉，狼心狗肺啊！”
“娘，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啊？我不就是給大小姐下了點出虛恭的藥麽？又不會要了大小姐的命，要是別人給毒藥我自然是不會下的。”玲瓏不悅道。
這句話如壓死王嬤嬤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充滿了堅定的狠決：“玲瓏，娘是一個知錯改錯的人，所以，你不要怪娘。”
“……娘……你什麽意思……啊……”玲瓏話還未說完，眼中露出痛楚之下，她慢慢地低下了頭，瞠目結舌地看著自己小腹上一支尖銳的發簪，手，顫巍巍的欲抓住了簪尾，只是每次快要碰到時，又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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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王嬤嬤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抱住了玲瓏，哭道：“對不起，玲瓏，娘的乖女兒，娘對不起你……嗚嗚……娘不能讓你一錯再錯啊……玲瓏……乖女兒……你且忍忍……一會就不疼了……嗚嗚……”
王嬤嬤抓住了發簪就在用力戳進去，玲瓏的手緊緊的握住了王嬤嬤的手，悲鳴：“不要……嗚嗚……不要殺我……我不要死……”
“王嬤嬤……”江瑟瑟大急，一把抓住了王嬤嬤的手：“不要……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大小姐，你讓老奴殺了這禍害吧！老奴無顏見夫人啊……”王嬤嬤痛哭流涕，更是要將金簪往玲瓏小腹裏捅。
江瑟瑟哪能讓她捅進去，緊緊的抓住了王嬤嬤的手，大叫：“胡奶奶快來，快幫我抓住王嬤嬤。”
胡嬤嬤聽到外面異動，早就沖了出來，見狀一個箭步飛到了王嬤嬤身邊，一把拔開了王嬤嬤的手，罵道：“王婆子，你這是做什麽？玲瓏便是再錯也是你的親身女兒，你怎麽能親自下手殺了她呢？”
王嬤嬤被甩在一邊，匍匐在地，悲痛的大哭了起來：“老奴對不起夫人啊，對不起大小姐啊，老奴只想殺了這孽種再自盡去向夫人請罪啊……”
“好了！別哭了，她錯都錯了，難道殺了她去了地底下就能有臉見姑奶奶了麽？”胡嬤嬤氣惱道。
“那……怎麽辦？”王嬤嬤茫然的喃喃，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唉，該怎麽辦以後再說，當務之急還是把玲瓏救下來吧。”說真心話，胡嬤嬤真不願意救玲瓏，按著她的脾氣沒親手殺了玲瓏就算是好的了，可是江瑟瑟顧及王嬤嬤，她只能幫著救人了。
“來人，快去找府醫！”江瑟瑟一面吩咐下去，一面對皓齒道：“快，快，把她放平了，減緩她的血流速度。”
“小姐，府醫來了。”玉琢帶著府醫三步並作兩步急急的趕了上來。幸虧剛才王嬤嬤暈倒就去叫府醫了，所以府醫來得極為及時。
府醫見到被戳傷了玲瓏，眼微閃了閃，他搭了搭玲瓏的脈，搖了搖頭道：“金簪刺得太深了，已傷了肺腑，小人無能為力了。還是準備後事吧。”
王嬤嬤一聽暈了過去。
江瑟瑟厲聲道：“府醫，你確定沒有辦法救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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