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凰兮隨獄鳳兮離開了。

雷霄城外，林凡目送那艘飛船遠去，心中有不少感觸，一向歡脫的皮皮也有些沈默。

三人一路接取任務的時候，林凡一般都是在修煉，對於皮皮和羽凰兮的關系到了什麽程度，他也不太清楚。但從兩人之間沒有避諱的對話，還有皮皮此刻的神態，卻也多少能看出來一些。

“林凡，我也要努力修煉！”皮皮忽然開口，目光幽深而堅定。

“……”林凡不知該說什麽。

“你可得監督我呀！”皮皮看向林凡。

“認真的？”林凡問道。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皮皮一本正經地道。

林凡仔細看了看，少年眉清目秀，雙眼有神，表情毫無波瀾，看樣子，確實不像開玩笑。

“那回去吧，現在就開始修煉！”林凡道。

“嗯！”皮皮點頭，竟然意外地沒有多說什麽。

兩人返身進了城，在蜿蜒巍峨的漆黑城墻下，皮皮腳步微微一頓，又回頭看了一眼羽凰兮離開的方向，這才扭過頭來，頭也不回地進了城。

“下次見面，我也會成為真神！”

這個念頭，如一枚頑強的種子，深深紮根在他的心底。

……

回到旅店，皮皮果然沒再喝酒，而是進了自己的隔間。

林凡見狀，心裏也很是欣慰。

皮皮可是神獸星空王蛇，乃是空間規則的寵兒，這天賦就算放眼神域，也是處於頂尖的存在。在來到神域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吃喝玩樂，但比起刻苦修煉的林凡，皮皮的實力似乎也沒差多少。如今用心投入修煉，進步速度恐怕會更快，短時間內甩下林凡都有可能。

“這樣也好。”林凡心道，這一刻，他心底也真正感激羽凰兮。

開啟禁制，他也開始整理這次任務中的收獲。

在蒼雷山主峰雖然時間並不長，林凡卻歷經數十次廝殺，如此高強度的戰鬥，他也多次嘗試施展這段時間創出的招式。

戰鬥，最容易檢驗對法則規則的運用。針對這些招式的特點、漏洞，林凡自然會做出一些補充、調整。

在修煉之初，林凡便已經養成這樣的習慣，戰鬥之後的反思，他一直都在保持著。

“大光明界……”盤坐在床上，他的腦海中自然開始演化招式，一座白光迷蒙的世界構建而成。

這一招，乃是光明奧妙與虛空奧妙的結合，兩大奧妙都是屬於虛無縹緲，構建出來的世界，敵人短時間內根本摸不著頭腦。

不過，這樣的世界還是太脆弱了，對付同層次對手還行，想困住實力比他強的，就堅持不了多久了。

“光之幻境奧妙的融合，已經有了一些頭緒，就是這星衍秘術……”林凡微微皺眉，腦海中演化的“大光明界”散去，心神落在識海上方。

此刻，那識海上空，無數精神力絲線縱橫，相交的節點溢散著銀光，繁雜若天上的星辰。那些星辰又構建出繁覆的圖案，無數的圖案相互重合，衍化出更神秘深奧的奧義。若是從更高的視角看去，那無數圖案又連成一片，構建出一幅浩瀚的星辰圖，徐徐運轉。

而在這星辰圖上，一切細節都隱沒了，整個圖案極為簡單地存在著，簡單到只留下一種感覺。

“空……”林凡心道，這就是他的感覺。

“如果能將星衍秘術的排列方式，運用在大光明界，整個大光明界的威能都會增幅數十倍。”他一邊思索，一邊推演。

所謂知易行難，這想法雖然簡單，但就算是神靈，想要推演出更繁瑣的招式，也不是短時間就能成的。

嘗試了不知多久，林凡也漸漸找到了思路，當理清思路後，他沒有再繼續推演，而是開始思索其他招式。

虛空之塹。

長河漸落。

還有……

唯我世界！

……

虛空之塹，隨著虛空奧妙圓滿，還有羽凰兮借給他的典籍供參考，這算是他掌握的最好的招式。如今林凡實力還是太弱，隨著不斷提升，這一招還有更大的進步空間，林凡心底也期待的很。

而長河漸落，乃是根據那部《天淵》的第二式——天河所創，是他目前最強的殺招。不過，“天河”乃是真神所創，先不說蘊含幾種奧妙，僅僅是對規則玄妙的控制與排列，就不是如今的林凡可以企及的。此刻，林凡就算掌握了方法，靈魂強度也根本不夠施展出來。

真神掌握真言的力量，靈魂強度加上真言力量，對本源規則的控制，可比林凡強太多了，這典籍顯然就是為真神而創，而且是最契合那位真神的。

林凡現在參悟這一招，也不奢求超越“天河”一式，他只是在保持最大威能的狀況下，嘗試以更精妙的控制，來達到減少神力與靈魂之力消耗的目的。

至於唯我世界，則是他將世界劍道與虛空奧妙、唯我奧妙結合，也算是他真正自創的最適合自己的招式。只是林凡的唯我奧妙還未圓滿，規則的融合也更加艱難，這一招也顯得很粗糙。之前能影響到那中位神擎蒼，也是因為他的心靈防禦極弱，根本做不到有效的抵禦。

如今，有這些招式傍身，再加上他掌握的三大秘術法門，哪怕是很多中位神巔峰，也不是林凡的對手。

自從知道羽凰兮同時感悟創生與毀滅規則後，林凡也拾起了心靈規則，所以到現在為止，他也掌握了三種奧妙。在神靈之中，掌握一種規則的三個奧妙，那就是上位神層次{混沌規則除外}。只是兩種規則同時感悟，掌握的奧妙不屬於同一種規則，所以無法得到本源某一規則的認可。

如羽凰兮雖然是中位神，但卻領悟兩大規則的四種奧妙，再加上頂尖的法門秘術，所以她的真正戰力，足以與五紋上神匹敵。等她踏入上位神層次，最起碼也會掌握五種奧妙，匹敵真神都有可能。

一般情況下，神靈達到真神層次，都是掌握圓滿的某一規則，按理說不分高下。但是，在上神宮的劃分中，真神的戰力卻分出了七紋、八紋、九紋三個級別，這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又是從哪裏來的？

答案顯而易見！

……

將一切感悟回顧、總結了一遍，直到暫時無法提升，林凡才放下對招式的研究，繼續感悟規則奧妙。

規則奧妙，才是所有招式的根本！

次元奧妙。

唯我奧妙。

偶爾心有靈感，他也會嘗試研究一下瞬移奧妙。

有皮皮在一起，林凡也經歷過不少次瞬移，偶爾皮皮有什麽感悟也會給他演示，這讓他對這一奧妙也有些領悟。

只是原理雖然明白，但距離如皮皮那樣輕易施展瞬移，他卻還差得遠，正如皮皮也不會次元之刃一般。

至於在九大規則中，難度都排在最前列的維度奧妙，林凡就更沒有頭緒了，連皮皮這樣的空間規則寵兒都懵懂的很。按照羽凰兮的說法，整個神域上千萬真神中，掌握空間規則的都偏少數，由此可見維度奧妙的難度。

正在推演次元奧妙的林凡，忽然睜眼看向房門，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過去多久了？”他從床上起身，順手拿起身旁的劍，便走了出去。

一開門，皮皮正坐在客廳，擡頭看了過來。

“林凡！”他的神色很是驚喜，“你可算出來了！”

“瞬移奧妙突破了？”林凡笑問道。

“哪有那麽快！”皮皮撇了下嘴，道，“我給你看個東西！”

“什麽東西？”林凡頓時好奇了。

在他感悟這段時間，皮皮在他門外跑了好幾次，難道就是因為這個東西？

皮皮也沒賣關子，一翻手，一枚掌心大小的白色晶石出現在手中。

“這是……”林凡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有些凝重起來，低沈道，“心形晶石？”

“應該就是了！”皮皮也壓低聲音，道，“你還記得一個月前的任務吧？”

“當然記得！”林凡一皺眉，“是從哪個神靈的空間戒指發現的？”

當時他們獵殺任務目標後，都會收起屍體與空間戒指，那些空間戒指可都是中位神的，皮皮一時間也無法開啟，再加上後來的危機，林凡便沒有再提這事。而回到雷霄城後，又遇到羽凰兮的哥哥，後來送他們離開後，林凡和皮皮一回來便各自修煉，這事也就放在了一邊。

林凡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次皮皮來找他，竟然是因為這事！

“不是空間戒指。”皮皮得意道，“是那個中位神，我記得名叫擎蒼？”

“是這個名字。”林凡點頭。

“你可還記得，當時我化為本尊，一口將他吞了下去？”皮皮道，“雖然後來把那雷晶取了出來，但那擎蒼，可一直都在我肚子裏呢！”

林凡看了一眼皮皮的肚子，忽然就想起他小時候吞東西的模樣，現在想想，那時候可真是懵懂啊！

“當時我就猜到那擎蒼的身份不簡單，後來遭遇的真神投影，更是證明了這一點，卻沒想到這件寶物竟然在他身上！”皮皮也感嘆道。

當時他會一口吞下擎蒼化成的雷芒，自然是察覺到那家夥有問題。不過，他也沒想到會是這麽大的問題，那十幾個上位神費盡心思要找的東西，竟然這麽機緣巧合地被他們得到了！

“是不是它，還說不定。”林凡道，從皮皮手中取過心形晶石，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名堂。

對於神域的各種材料，他的知識也很匱乏，連這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不過，林凡雖然沒什麽見識，他身上卻有有見識的存在。

“殿靈。”林凡心中道，“這是什麽？”

接著，他手中的心形晶石便消失了。

“怎麽樣？怎麽樣？”皮皮忙問道。

林凡微微搖頭。

皮皮見狀，只好靜靜等待著。

……

“種子。”殿靈查看了半晌，才道。

“什麽種子？”林凡問道。

根據傳言，他已經知道這是種子了，問題是，什麽樣的種子，才值得那麽多強大的勢力出手爭奪？

稀珍的神藥？

玄妙的神果？

還是其他東西？

“都不是。”殿靈冰冷道，“是神通種子。”

“神通種子？”林凡一怔，神通又不是植物，也能結出種子？

神通，是從神獸族群傳出來的說法。

神獸族群的前輩，根據自己的族群特征，創出最適合自己族群施展的攻擊、防禦、速度等秘術，通過傳承記憶一代代流傳下來，這些東西，被神獸族群奉為神通。

後來，其他族群也有沿用這個說法，這些便不重要了。

“神通當然結不出種子。”殿靈道，沈吟了一下，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神域有一個地方，名為眾妙之門，你可聽說過？”

“聽過。”林凡點頭。

在神域，有三個神奇的地方，分別是極北邊疆的永恒之地，起源大陸中心的永生之門，還有極南之地的眾妙之門。

從名字上便能看出來，永恒之地與永生之門，都是與壽命有關。沒有達到永恒之境的神靈，哪怕是主神，都很少有不對這兩個地方感興趣的。

而眾妙之門，雖然與壽命無關，卻能與這兩大奇地並列，顯然也有它吸引人的地方。

跟羽凰兮在一塊，閑談之間，他和皮皮也算是漲了不少見識，這些有名的地方他自然聽說過。

“眾妙之門存在無盡歲月，可以肯定，比如今所有主神的存在都要久遠。”殿靈道，“它來歷未知，卻流傳出無數神通妙法，不知造就了多少絕頂強者與強大族群。”

“這心形晶石，就是那些神通妙法的載體之一。”

“哦？”林凡眼睛一亮，“你是說，這神通種子來自眾妙之門？”

“有可能。”殿靈冰冷道，“主人還在的時候，我見過一次，那是一顆黑色珠子，跟這枚心形晶石的氣息很像。”

“老師？”林凡心中一動。

如老師那樣的強者，能得到這種寶物，確實很正常。

“這個怎麽使用？”林凡問道。

既然老師得到過，肯定會使用吧？殿靈跟隨老師，應該知道使用之法吧？

“滴血，煉化，然後參悟神通。”殿靈道，“在這神通修成之前，你無法傳授給別人。”

“沒事，這個留給赫蒂吧。”林凡道，這可是皮皮弄到的。

“不用。”殿靈說道，“赫蒂是神獸，傳承記憶中的神通足夠他修煉，那些才是最適合他的。”

而林凡？他可是一門神通都沒有！

比起神獸的條件，他哪怕是真神弟子，在修行資源上也要差得遠。

林凡想了想，那心形晶石再次出現在手中。

“怎麽樣了？”皮皮眼睛發亮，忙問道，“這是什麽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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