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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揚幹媽什麽基因不好,非得發揚這牽橋搭線的基因,還說的頭頭是道的。曲澤把許嘉豎的腦袋掰過來對著自己,好笑道:“要不你辦個gay版的世紀佳緣得了,到時候哥給你當拖。”說完他的視線落在了許嘉豎形狀美好的唇瓣上,粉嫩的唇珠誘惑得他舔了下嘴唇,他開始回憶著它的味道。

“啐!勞資現在可是正宗不兌水的富二代……”許嘉豎的聲音越來越小,曲澤侵略性的目光讓他想起了梁嶄,想起了車禍的那天晚上,他“挑釁”梁嶄的那個吻,他很想知道梁嶄對於那個吻是什麽感覺,他也很想看到當梁嶄得知他“新身份”時候是怎樣的表情。

許嘉豎的心裏一直繃著一根弦,竟然隱隱期待梁嶄的到來。

當然也許梁嶄再也不會出現,他是勁揚集團的小公子,不是梁嶄可以隨意戲弄的對象,也許就在今晚梁嶄已經有了新的獵物,他們之間可能再也不會有交集。

92請不要在人行橫道上飆車

許嘉豎在曲澤靠過來吻他之前用一句“我餓了”打斷了兩人的暧昧,指使曲澤許嘉豎駕輕就熟,所以這個明顯的借口並沒有讓氣氛變得尷尬。

但是到了臨睡前,許嘉豎就吼的不住了。

“少洗幾天澡沒什麽,我不是那麽講衛生的人,你別瞎忙活了。”許嘉豎死死拽著被子不松手。

“不讓你洗澡,就好歹擦擦,你睡得也舒服,聽話。”曲澤哭笑不得,頭一次見人把不講衛生說得這麽理直氣壯。他把水盆放到桌子上,跟許嘉豎搶被子。

“我睡眠質量好,在豬圈裏照樣睡的香。”許嘉豎不撒手。

“那你也不能給我照豬上長!你要是嫌我是同性戀,我就讓梅姨進來幫忙。”曲澤用了激將法。

聽了這話許嘉豎沒脾氣了,他老老實實放手,痛快的把病號服脫了,裸著上半身哆嗦道:“利索點,我……”

話還沒說完,一條熱毛巾就呼在了許嘉豎的臉上,輕輕抹了兩把之後曲澤過了遍熱水,替許嘉豎擦身體。

許嘉豎比從前瘦了些但是肌肉仍在,這使得身上的線條更加漂亮耀眼,當毛巾劃過胸前那點艷色時,曲澤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

毛巾順著許嘉豎的胸膛向下,擦拭到腰際時,許嘉豎握住了曲澤的手腕:“我自己來。”

“等著,我給你換條毛巾。”曲澤說著走進衛生間。

“臭講究,我還用擦腳布擦過臉呢。”

“你是誰啊,以後有老婆了再這樣你老婆得多膩味你。”

“我那是搞錯了,又不是老這樣。再說我腳又不汗不臭的,常年在鞋裏裹著,按理說比臉幹凈。”

“打住,別給自己的邋遢找借口。”

說話間許嘉豎套上上衣,躺在床上擡擡屁股脫下一條褲腿,剛要撐身起來,他那條筆直光裸的腿便被曲澤架到了肩膀上,熱毛巾直接覆蓋在他的關鍵部位,突如其來的溫熱讓許嘉豎汗毛倒立。

“曲澤,餵!”許嘉豎掙紮著起身去阻止曲澤的動作。

“你不方便,我幫你。”曲澤神色如常,規規矩矩的擦了兩把,替許嘉豎穿好褲子。

“……”

病房內漆黑一片,走廊裏偶爾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切歸於靜謐。

曲澤坐在許嘉豎床邊,俯身吻吻他的額頭,見許嘉豎毫無動靜,又慢慢去尋找他的嘴唇。

幹燥溫暖,氣息甜蜜。

面對這樣的誘惑,曲澤實在舍不得離開。

吱呀一聲,房門響動。

曲澤因為吻得入迷絲毫沒有察覺,直到一雙有力的臂膀環抱住他的腰,他才猛然停住探索許嘉豎唇齒的動作。

“我來英雄救美。”高墻把臉貼在曲澤後背磨蹭。

“……”

“許嘉豎上一次被個同性戀變態殺手占便宜,你知道我是怎麽對付他的嗎?”

“放手。”曲澤壓低聲音,生怕吵醒許嘉豎。

“我揍的他滿地找牙。但是對你,我決定用另一種方式。”

高墻拽起曲澤把他推向另一張床,床腿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兩人同時緊張的看向許嘉豎那邊。

“睡這麽死,跟豬似的。”高墻翻身壓到曲澤身上。

“沒心沒肺,他就是這點讓人省心。”曲澤松了一口氣,等感覺到高墻的手滑進衣服裏時,他的心又跳到了嗓子眼兒。

“放松,不然一會有你疼的。”高墻感覺到曲澤身體緊繃,撫摸從急切變得溫柔。

“你瘋了!”曲澤扭動兩下,不想被高墻鉆了空子把褲子褪下大半。

“我沒瘋,我好了,瘋的是你!他愛的是梁嶄,即使他失憶了,只要梁嶄不放手你就半點機會沒有。”

高墻的話提醒了曲澤,他回想起那天晚上街邊小店門口兩個男人熱烈擁吻的畫面,許嘉豎躺在雪地上梁嶄的恐懼絕望,無疑都證明了那個男人不會放手。

見曲澤怔怔出神,高墻繼續道:“就算梁嶄放手了,你以為你就有機會了嗎?這麽多年下來,他對你有一丁點感覺的話,你們早滾到一張床上了。這點兒你心裏比誰都清楚。”

是這樣嗎?

曲澤心中最隱秘的小火星驟然熄滅,他抓緊高墻的肩膀,笑道:“嘉豎說得沒錯,你可真是人嫌狗不耐。”

“你最沒資格說這話。”高墻狠狠吻上曲澤,手下的動作變得急切。

“唔……”

空氣裏彌漫著濃郁的荷爾蒙味道,兩人衣衫不整,彼此交纏。

“等等,我們去……”曲澤也找不到太合適的地方,但是他怕吵醒許嘉豎,只好道:“去衛生間。”

“去什麽衛生間,這挺好,刺激。”高墻說著闖入曲澤的世界,帶著他一起擺動,在欲海沈淪。

麻辣個雞,拿勞資當道具了。

許嘉豎在心裏破口大罵,要不是為了曲澤的幸福,他非得詐回屍把兩人嚇成陽未!

他試著活動活動腿兒,趁那兩激戰正酣的時候拖著傷腿悄貓的出了病房,脫離這個充斥著戀愛酸臭味的空間。

走廊裏的溫度比病房低了不是一星半點,簡直是兩個季節。才碰上門兒許嘉豎就後悔了,他就穿著單薄的病號服,光腳踩拖鞋,還不如繼續在裏面看gv小劇場呢。

許嘉豎龜速沿著走廊挨個單間推門,他住的是幹部病房,療養性質的,一般住不滿人,他打算找個空病房睡一晚上。

離他最近的一間推不開門,第二間門沒鎖,許嘉豎探頭看看,倒“L”的房型讓他的視野只能掃到半個窗戶,靠墻的沙發和方桌,沙發上面沒有雜物,桌子上也沒有水果什麽的,看起來應該沒有人住。

許嘉豎被撲面而來的暖風誘惑著迫不及待的走進去,反手把門帶上,扶著墻壁慢慢向床靠近。

走了這段路,傷口隱隱作痛,當碰到床邊時,許嘉豎幾乎是跌到了床上。

“呃啊!”

許嘉豎壓到了傷口,疼得冷汗直冒,

漆黑中隔壁床的男人夢中驚坐起身。

“嘉豎!”男人被許嘉豎的慘叫驚醒,那聲音太真切讓他焦心,他飛快下床向外沖去,壓根沒註意到房間內多了個人。

麻辣個雞,是死變態?!他怎麽會在這裏?

許嘉豎想到他的病房正在洞房的兩個人……

93慎用!這個備胎有毒!

“呃啊……”

“現在你心裏的人是誰?”

“嗯……”

“我和他的床技相比,哪個更能讓你滿意?”

“……”

“說啊!”

只要曲澤說一句軟話,高墻保證會讓他舒服,可曲澤就是死不開口,他的怒火噌噌往上躥。

“不說?那我就……”

就怎麽樣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高墻忽然被大力甩到床下,倒地時頭猛撞向方桌,晃啷一聲上面的水杯托盤零食水果全部砸到了高墻身上,一時間高墻眼冒金星,不知今夕是何夕。

眼前的星星還沒散盡,那人已騎在高墻身上猛揍,縱使高墻武藝高強實戰經驗豐富,在這種情況也架不住那人的攻勢,不單沒有還手之力,連抱頭的動作都做不到。

“嘉豎你趕緊住手,我是自願的!”

曲澤回過神來跳下床去開燈,燈光照亮房間,幾秒後三人適應了光線,真相大白。

身穿睡衣的梁嶄神情狠厲,單腿壓制渾身赤裸的高墻,雙手高舉小方桌正準備往下砸,曲澤的話讓他硬生生的剎住車。

“梁嶄?!”

“你打我幹什麽?!”

曲澤和高墻異口同聲。

梁嶄左右看看不見許嘉豎的影兒,尷尬到爆。他把武器放到一旁,高擡貴腿,伸手把高墻拉起來,故作高冷道:“許嘉豎呢?”

曲澤和高墻快速套上衣服,兩人看向一邊的床上只剩下翻開的被子,不禁皺起眉頭。

“誒?他哪去了?我溜進來的時候他還在。”高墻說著去衛生間轉悠一圈,“裏面沒人,難不成?”

一句難不成,勾出了三人無限遐想。

高墻認為,許嘉豎很可能是讓同性戀變態綁票了,段飛現任男朋友色魔先生楊洋就是最大嫌疑人,他們應該抓緊時間報警。

曲澤認為,許嘉豎很可能是因為看到他給他找了後媽一時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偷溜了。

梁嶄認為,emmmm,小混蛋可能是給這兩沒羞沒臊的騰地方?

在梁新一馬上就要揭開謎團的時候,許嘉豎推門爬了進來。

沒錯,是爬。

就算他不用這麽特別的方式出場梁嶄的眼裏也只有他,現在他用了這麽特別的方式出場,梁嶄的眼裏就不止有他,還有笑。

笑你麻批笑!

許嘉豎火大,要不是這死變態夢游跟特麽竄天猴似的跑那麽快,他也不至於急著起身追他而摔倒在地,導致傷口疼得厲害站都站不起來。

曲澤看到許嘉豎這幅慘狀,急著朝許嘉豎沖過去,梁嶄卻先他一步把人抱起來放到床上。

“你是誰?怎麽在我的房間?”許失憶作茫然狀,又扭頭看向曲澤尋找答案。

梁嶄看著許嘉豎的眼睛,笑容變了味道,他沒理會許嘉豎的問話,幾根修長的手指用力捏住許嘉豎的下巴轉過他的臉,仔細查看他後腦的傷口。

曲澤面色白了白,動動嘴唇沒有替許嘉豎解惑,站在曲澤身旁的高墻摟住他的肩膀,似乎是在給他安慰。

“嘉豎。”高墻神色鄭重。

許嘉豎推開梁嶄的手看向高墻,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叫梁嶄,是你的男朋友。”

噗,許嘉豎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麻辣個雞,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勞資都特麽主角光環閃亮亮了,死高墻還來拖勞資的後腿!

“你媽的,勞資怎麽會有男朋友!你說話動動腦子行不行?!”許嘉豎氣的從床上彈起來,但馬上被梁嶄給按住了。

“這還用動腦子,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你從前是個同性戀唄!”

“我從前要是同性戀,又怎麽會有女朋友?!”

“那你就是個雙唄,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了。”

“你媽的,勞資車禍前還有一個同居女友,她白天時候還來看過我,你少他媽在這胡說八道!”

“我沒胡說八道,誰知道你同居女友是怎麽回事!但是我知道的是,你車禍前還在和梁嶄大街上親嘴兒呢,曲澤親眼看見的。”

“……”許嘉豎躺在床上望天,拒絕和傻叉交流。

梁嶄扭頭看向高墻,用眼神致謝,對不住啊哥們,剛才下手太狠了。

高墻瞇瞇眼,不客氣,沒關系。

雖然高墻剛剛被梁魔王揍的不輕,但是他一直有大局意識,本著許嘉豎曲澤這哥倆怎麽著也得落一個在手的思想,他毅然決然的堅挺小攻戰隊,趁機讓這兩受都斷了念想。

“曲澤,咱們走吧,給他們留點空間。”

“要走你走,別想帶走曲澤!”許嘉豎很後悔撮合高墻和曲澤,這豬隊友賣他賣的這麽嗨,他也絕對不會讓丫的好過!

“嘉豎,我去給你叫醫生。”曲澤一副在心不在焉的樣子跟高墻向外走,全然不顧許嘉豎絕望的小眼神。

“曲澤,曲澤!哥!哥!爸!爸!爹~~~操,果然是有後媽就有後爸!”許嘉豎見外援無情拋棄了他,只好自力更生。“你給我滾遠點,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是同性戀!”

“嘉豎。”梁嶄雙手握住許嘉豎的手放到唇邊吻吻,輕聲道:“你活著真好。”

許嘉豎安靜下來,與梁嶄視線相對,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對於梁嶄的話,許嘉豎感動嗎?

感動吧,但也就只有那麽幾秒。

時過境遷,他已經不是從前的許嘉豎了,他是從甘露寺鍍了金身回來的鈕鈷祿.許嘉豎,so,他怕他個叼。(許嘉豎:為毛要用大女主的劇比喻,我抗議!)

“謝謝。”許嘉豎任梁嶄握著毫不在意,笑道:“不管從前都發生了什麽,我是現在的我。”

“我明白。我曾經和你說過,無論你變成什麽樣我都愛你,也無論你的記憶裏有沒有我。”說著梁嶄站起身,神色落寞:“如果你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會糾纏你,但如果你需要我,我隨叫隨到。”

“……”

“再見。”

梁嶄瀟灑轉身,不帶一絲留戀,與剛剛深情表白的他判若兩人。

“隨叫隨到?只要我有需要?”許嘉豎看著梁嶄的背影喃喃自語,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梁嶄甘願當一個沒有編制的“備胎”,他腹稿千千萬,就等著懟丫的呢,丫的竟然不戰而逃?

不,許嘉豎不相信勝利來得這麽容易。

許家的兩名保鏢守在病房外,看見梁嶄出來沒有任何反應,梁嶄勾起唇角回了自己病房。

梅姨從對面的病房出來,瞄了眼梁嶄的背影,向其中一個保鏢問道:“少爺還不讓人進嗎?剛剛從房間出來的人是?”

“高墻,少爺的同學。”

94再舍不得也該放手,我懂

許嘉豎住院這些日子,看望他的人是一撥接一撥,整得他比上班都累,許老媽和許山想和他消停說兩句話都難。最後許山怒了,新兒子他還沒稀罕夠呢就讓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朋好友和兒子的狐朋狗友和郝良鳳的大媽團禍禍的夠嗆,這還了得?!於是老爺子發話了,提前出院,讓兒子和他一塊在家養病,正好連培養下多年空白的父子情。

“嘉豎,d市又不是國外,你陪爸爸過去住一陣子,等這裏新公司準備就緒了,我們還要搬回來的嘛。”

許山躺在許嘉豎臨床輸營養液,旁邊坐著梅姨和一個矮個子的菲傭,梅姨打毛線,菲傭削蘋果。

許老媽今兒難得沒帶著林貝貝來,坐在許嘉豎床尾嗑瓜子,邊磕邊幫腔道:“就是,d市也是一線城市,你去那住一段時間當旅游了多好,你這都多大了還離不開媽,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許嘉豎離不開的是誰,許老媽心裏門清。她真是後老悔給曲澤打那通電話了,兒子出車禍他請假連班都不上了就為照顧兒子,曲澤對兒子的心思瞎子都能看出來了。中間不知道兩人鬧了什麽妖,曲澤又忽然慢慢不露面了,她還沒來得及叫好呢,兒子又害上“相思”了,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她必須得把兒子的“同性戀傾向”扼殺在搖籃中,所以這次她決定力挺老王八蛋!必須把許嘉豎忽悠走!

許嘉豎把老爸老媽的話全當了耳旁風,兩眼憤憤的盯著墻面,恨不得把墻面盯出個窟窿來。

許老媽想得沒錯,她兒子確實是跟曲澤置氣呢,可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還有一部分原因是許嘉豎跟自己較勁。

為什麽呢?

許嘉豎知道占著茅坑不拉屎的行徑十分可恥,之前他不知者不怪,之後他知道了立即實行補救措施,甚至還把自己給搭裏面讓曲澤虐了幾次身,這還不夠有誠意的嗎?誠意是有了,補救措施也全方位實行成功了,可許嘉豎又後悔了。

曲澤自從那天和高墻在他病房裏啪啪啪的晚上之後就慢慢對他疏離,來看他的頻率越來越少,這還不算,每次來的時候身邊還總跟著個高墻,以前曲澤對許嘉豎有多體貼,高墻就對曲澤有多體貼,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兩是一對似的,看得許嘉豎胸口堵得吃不下去飯。

曾經萬事以許嘉豎為主的曲澤在驟然漠視他,這讓許嘉豎一時不能接受。

人或多或少都是自私的。

當許嘉豎意識到自己在曲澤心中的地位下降時,他有種搶回曲澤的沖動。可他也知道種想法很混蛋,他絕不能這麽做。於是許嘉豎就在這種把曲爸爸搶回來、祝曲爸爸和後媽生活幸福、爸爸去哪兒了的模式中瘋狂切換,攪得他心神不寧茶飯不思,小下巴都尖了。

“嘉豎,許嘉豎!你聽老娘說話呢嗎?!”許老媽見許嘉豎神游天外不由得也起了火,揪著兒子耳朵大吼道:“地震啦!”

許嘉豎噌的從床上坐起來,眼神憤憤,用更大的分貝吼道:“王八蛋,你不要勞資,勞資也不要你!”

得,敢情許老媽的獅子吼楞都沒把兒子的魂兒叫回來,人還在自己的海洋徜徉呢。

許山以為兒子是被姑娘甩了,不禁笑道:“感情的事不是可以勉強的。不是兩情相悅即使消費以往的感情勉強在一起,早晚也會變成兩情相怨。何苦來的,不如趁現在瀟灑放手,相忘於江湖,將來還願意時常想起來緬懷一下。”

許山不愧是情場摸打滾爬多年的老情聖,雖然性別沒整對,但是字字戳中要害,讓許嘉豎半通不通的別扭心理不得不通了。

“對,你爸說的太對了。上趕著不是買賣,你越給他便宜他越不要,你要愛答不理的他就算嫌貴興許溜一圈還能回來買呢。”許老媽以退為進,當務之急先把許嘉豎鼓搗走是重中之重。

許嘉豎頹然躺回床上,有氣無力道:“媽,我走前得和林貝貝見一面。”

許老媽擔憂的看著許嘉豎,她聽出兒子的意思來了,這是要和人姑娘分手。許老媽心裏特別過意不去,這車禍前還跟人姑娘同居呢,車禍後一句失憶就惦記把認家打發了?而且還是在與許山相認之後,這些事聯系到一起難保人姑娘不多想。

“要不你再考慮考慮,我挺喜歡小姑娘的,嘴甜又懂事,萬一你哪天恢覆記憶了,再後悔沒準人都成別人媳婦了。再說你們感情好到都同居了,這樣對人姑娘不地道。”

許老媽話音剛落,許山就不樂意了。

“郝良鳳女士,許嘉豎是勁揚集團的繼承人,麻煩你有點自覺。他的老婆將來一定要成為他的助力他的臂膀,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女大學生就可以當的!嘉豎的做法很正確,當斷則斷,我支持他,大不了我們給女孩些補償。”

完了,許山這席話算是點了女權主義許老媽的炸藥撚子了。

許老媽利落的跳下床走到許山床邊啐了人一臉唾沫,“啐!你個老王八蛋,當初你是不是就抱著這樣的想法……”

“粗魯,粗俗,粗暴!”許山是怕了許老媽了,因為輸著液翻不了身,只好扭著頭不看許老媽。

“那也總比你這斯文敗類強百倍!”許老媽叉著腰怒視許山,“呦呵,還縮脖子了,慫死你得了。”

梅姨和菲傭金達兩人見狀目瞪口呆,他們沒見識過許老媽這樣的女中豪傑,也沒見識過夫人過世後許老先生還對誰慫過,一時間竟然誰也沒上前去勸。

許嘉豎親自上陣:“老媽,許爸爸,您二位能不能別吵了。誰也甭提當初,王八看綠豆看對眼能把責任全都推到一方身上嗎?”

房間裏正熱鬧之際,許嘉恒和李歡進來了。

明明是雞飛狗跳的一幕,許嘉恒卻咂摸出溫馨的滋味來,眼神不由黯淡,笑容也褪色了幾分。

一家三口的日常?

呵呵,那他許嘉恒算什麽!

95都不來給勞資送行,mdzz

星海灣大酒店,頂層奢華至極的大宴會廳內,鮮花美酒輕歌佳人簇擁,政客豪富、各界名流雲集。

許山借著答謝宴的機會正式宣布勁揚入駐本市的消息,然而比此條重磅商業新聞更受矚目的是許山身側坐在輪椅上許家小公子---許嘉豎。

許山年輕時家世平平,但卻因為姿容出眾,與名媛們的緋聞數不勝數,時常占據各大媒體報紙、雜志的娛樂版塊頭條。後來因高娶了勁揚集團的皇太女肖兮兮,才漸漸淡出人們的視線低調做個商人。

現今幾十年過去,許山長子嘉天英年早逝,二子嘉恒還沒來得及挑起大梁,竟然又悄無聲息的多出個幺子嘉豎來,豪門內戰的年度大戲就這麽在眾人面前拉開帷幕,怎能不叫人矚目。更何況許嘉豎的模樣青出於藍勝於藍,只怕將來比其父更得媒體歡心。

此時的許嘉豎身穿特別定制的布萊奧尼全黑暗紋西裝,雪白的脖頸被瑪麗紅襯衣妖嬈包裹,同色鉆石紐扣像情人情濃時的吻從喉結下方依次落定,到胸口處便消失不見,讓人不禁懊惱主人的不大方和設計師的促狹。不過掐腰的西裝外套將許嘉豎漂亮的腰線展現到極致,與輕薄的西褲串聯處大長腿的曲線足夠讓人大飽眼福,能欣賞到這樣的美景,著實無法讓人抱怨。

腿傷未愈,許嘉豎只能乖乖坐在輪椅上當擺設。當然,此時剛回歸許家的他也做不了什麽,至多配合許山表演出父慈子孝的戲,假裝之前從未空白過二十幾年的父子情,還有就是時刻保持微笑微笑再微笑。

說實話,許嘉豎一直期盼有個爸,現在許山從天而降,他心裏除了難受更多的是喜悅,但是他覺得內心這麽快接受許山就像背叛了他老媽,也背叛……

許嘉豎眼神黯淡下來,及時止住思緒看向下方的來賓。

他的親人同學朋友大部分都到場了。許老媽的大媽團圍在一起開自己的會,令懷佷和張音站在人群中沖他舉杯,雷歐和李歡聚精會神的不知在討論什麽,段飛和楊洋一本正經的和某位精英胡說八道,高墻呢?曲澤呢?他們沒來?這兩口子可以啊,還沒怎麽滴就把他這媒人拋過墻了。

許嘉豎視線在人群中穿梭,終於找到了高墻,這貨在宴會廳入口處靠在羅馬柱上抽煙。

看到高墻許嘉豎內心反而更慌亂,來回環視幾次宴會廳依然沒有找到曲澤的身影。

“江助理。”

許嘉豎話音剛落,站在他身後高大威猛的男人便彎下腰等待許嘉豎的指示。

“去給我找個望遠鏡。”

江南聞言看向許嘉豎,一頭黑線。

“少爺,您想看什麽,我可以稍後讓他們把影像記錄拿給您。”

“我要看的是熱乎的人,不是影像。”許嘉豎語氣透著明顯的焦躁,視線還在人群中游移,不單曲澤沒來,梁嶄也沒現身,他們就是這麽愛他的?他看他們只是愛他的屁股!

“少爺,在場有很多記者,您的一舉一動都被媒體關註,這樣不大好。您要是對哪位小姐有好感,等嘉恒少爺講完話我推您過去。”

江南邊勸邊覷著許嘉豎的臉色,納悶他不是從小流落在外和郝夫人沒少吃苦嗎,怎麽會這麽任性?不過,大概好看的人都是這樣的,尤其許嘉豎更有這樣的資本。

現在已經換許嘉恒演講了,這個bgm讓許嘉豎腦仁疼,他忍不住磨牙瞟了一眼許嘉恒,對方察覺到他的視線,回視他時眼中滿是笑意。

笑你麻批笑!

不過江南的話提醒了許嘉豎,他現在身在高位不怕,但不能給曲澤找麻煩。他沈吟一下,道:“那你推著我沿著宴會廳轉一圈。”

“好的。”再反駁恐怕會激怒許嘉豎,江南只好照做。

沿著宴會廳轉了兩圈,許嘉豎沒找著他想找的人,卻把媒體的焦點全部轉移到了自己身上,許嘉豎毫不在乎,跟一幫狐朋狗友臭貧幾句,借尿遁脫身。

“您想找什麽人,我派人去查來賓名單,如果沒來的話現在派人去接也來得及。”江南看著許嘉豎臉上的失望之色竟然生出些許不忍。

“不用。”許嘉豎要死不活的吩咐江南,“給我開間房,跟許……爸爸說我頭疼,別讓人來打擾我。奧,對了,謝謝你啊,麻煩你半天了。我平常不這樣,今兒心情不好,你多擔待吧。”江南是老頭子安排給他的特助,以後要長期相處,他不想讓江南對他的第一印象太差。

江南看看許嘉豎,忍住心中的詫異,笑道:“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才客氣,以後咱倆待的時間比跟我媽我爸待的時間都長,你要老在我這少爺少爺的叫,不出兩月我就得扛不住心理負擔抑郁了。咱們都是長在紅旗下的四好青年,不講萬惡的封建主義那套。以後就直呼我姓名,你比我大吧,我就叫你南哥。”許嘉豎強打精神和江南套近乎,許山既然讓他來做他的特助,他自然信得過,只是他更想讓江南從許山的人變為許嘉豎的人。

“好的,許嘉豎。”江南覺得這位……怎麽有點二了吧唧的。

“哈哈哈,厲害了兄die,你這麽一板一眼的叫我名字,跟叫我少爺一個效果。好吧南哥。南哥……誒,古惑仔你看過嗎。”許嘉豎繼續套近乎。

“呵呵,沒有。”江南尷尬的笑笑。

“看來精英裏只有梁嶄那王八蛋最接地氣了。”許嘉豎想起梁嶄說看過萬萬沒想到,他不由想象著那個畫面真正有了笑意。

江南目光閃了閃,沒有接話。

還在臺上講話的許嘉恒看著遠處的二人眼中盡是嘲諷之意,花瓶就是花瓶,上不得臺面的東西,搶這種風頭有什麽用,重要的是手握實權。不過他慶幸許嘉豎的無腦,他安分做個花瓶省去他不少力氣,將來也好……

“……謝謝大家對勁揚的支持,請大家盡情享用……”

許嘉恒結束講話,挽著李歡陪同許山與眾人應酬,話題自然是圍繞勁揚在本市投資的新項目和許山的幺子許嘉豎,也有少數人另辟蹊徑關註許老媽。總之聽在許嘉恒耳朵裏都是一樣的刺耳。

“歡歡,我去下洗生間。”

96有些人註定不能在一起

高墻知道許嘉豎在找誰,他看著他像個沒頭蒼蠅似的亂轉,心頭隱隱有絲暢快。可他想到這麽些天魂不守舍的曲澤,又開始懷疑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那天他和曲澤從醫院出來,曲澤說去他家借住,看曲澤往他房子裏搬東西的架勢,高墻似乎明白了曲澤的意思,他在開始試著去愛許嘉豎以外的人。兩人就這樣開始了半同居的狀態,高墻下班回家,家裏總有人在等他,一切都給他準備好,高墻的生活質量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他對曲澤的感情也隨之上升了n檔。可是曲澤的狀況與他截然相反,整個人就剩下個軀殼,靈魂還被許嘉豎攥在手裏。他替曲澤不值,所以當許嘉恒讓他幫忙把邀請函轉交給曲澤時,他把曲澤的那份扣下了。

“操,都說感情是自私的,我他媽偏要做回聖母。”高墻把煙撚滅,向許嘉豎的方向追了過去。

人一輩子可以喜歡幾個人,又有幾次可以為對方付出的機會?

高墻加快腳步,心情莫名激動。

bgm:你那麽愛他,為什麽不把他留下……

情聖高警官可能激動過了頭,出了宴會廳大門楞是往許嘉豎相反的方向追,跑了大半圈總算反應過來又往回跑,再次經過宴會廳入口時,他看到了曲澤。

曲澤終究還是來了。

高墻感覺自己的心裂了條縫,那是從來沒人能鑿開的銅墻鐵壁,沒想到今天被曲澤輕而易舉的攻下了。

曲澤感覺到身後的視線,轉過身看到是高墻,他眼中帶怒,沖高墻晃晃手中的邀請函,“高墻,不給我解釋一下嗎。”

雖然曲澤告誡自己許嘉豎心裏根本沒有他,不然就不會給他和高墻“制造機會”,但是當他看到許嘉豎因為高墻對他的好而面露不快時,他心裏的那粒種子又發了芽,也許在許嘉豎失憶前他一直沒用對方法,那麽現在許嘉豎的失憶算不算是給他的一次機會,不管怎麽樣,曲澤都想試一試。

高墻看著曲澤冷峻的面容,腦中翻滾的都是兩人做愛時的畫面,他對曲澤笑了,“現在還來得及,他剛剛出了宴會廳,我也是準備替你去找他的。”

曲澤頓了一下,認真的說:“對不起。”

高墻知道這是曲澤給他們之間的結束語,他沒法拒絕,主動權在曲澤手裏。但是現在曲澤跟他這麽說他還舒服些,起碼他沒把他當備胎用。

“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對得起自己才最重要。你沒去醫院的時候,我聽說有個人和你一樣的魂不守舍。但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幹媽肯定不會讓他和你一起彎的,你的路可謂是九九八十一難。”

曲澤的嘴角止不住上揚,魂魄終於附體,“手機借我。”

“我也被拉黑了。”高墻每次想到許嘉豎這個拉黑人的毛病就想揍他一頓,但這次他覺得許嘉豎幹的漂亮。看,老天看不慣他們在一起。

“用我的。”雷歐從大門走出來,把手機遞給了曲澤。

“謝謝,一會還你。”曲澤接過手機,按下許嘉豎的號碼,邊打邊跑,沒有高墻指路,他追人的方向也準確無誤,就像瀕死的魚呼吸到潮濕的空氣,憑著本能向大海掙紮前進。

高墻怒視雷歐,“聽墻角,還幫人挖墻腳,狗拿耗子。”

“唉,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雷歐拍拍雷歐的肩膀,把他往裏面帶,“走吧,兄弟陪你喝一杯。”

“操。”

高墻很想說這是喝一杯能解決的事嘛,但他還是閉嘴跟著雷歐進去,不喝的話好像更痛苦。

江南把許嘉豎推到離宴會廳最近的臨時休息室,打開門後許嘉豎讓江南停下輪椅,他要自己走進去。

“我傷口好的差不多了,得多走動走動。”許嘉豎撐著輪椅扶手剛要起身,手機振動了。

“餵,雷歐?”

“是我。”曲澤聲音裏的笑意掩也掩不住。

許嘉豎瞬間也笑了起來,“你來幹嘛,接高墻啊。”

“我來找你。”

“我忙著呢,一堆美女圍著我打轉,沒空接待你。”許嘉豎又嘚瑟上了。

“是嗎,可我聽說有人因為我不在身邊所以成天的魂不守舍。”說完,曲澤的心開始砰砰的劇烈跳動,不管許嘉豎是明確的回答還是暧昧的玩笑,這都意味著許嘉豎答應他了,他相信許嘉豎也清楚這點。

“……”

有一瞬許嘉豎就要開口和曲澤調笑了,但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這算什麽?!

為了霸占曲澤所以要利用曲澤的感情和他搞暧昧嗎?那他許嘉豎不就成了不折不扣的混蛋了!他知道自己對曲澤的不是愛,只是習慣性的占有欲,誰不希望身邊有個一人一直無怨無悔的愛自己,可自私的念頭可以有,自私的事情不能做。也許他曾經在感情上渣過,但他絕對不會對曲澤渣。他寧可自己難受,也不會主動去找曲澤,哪怕他再想他。

“啊哈哈哈,你受什麽刺激了,突然給我來這麽一句。”好在有失憶這個梗托著,許嘉豎裝傻裝的理直氣壯。

曲澤站在走廊的一頭看著許嘉豎,奔向許嘉豎的腳步就這樣被他的裝傻打斷,他握著手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哥,我現在有點忙,回頭聊。”

“很忙嗎?”

“是啊,好幾個記者圍著要采訪我,先不說了,我掛了。”

曲澤還沒來得及說再見,許嘉豎就已經掛斷電話。

呵呵,他們之間不需要再見。

許嘉豎的力氣全被用在了那通電話上,當江南把輪椅推到床邊時,他連撐起身都做不到。好在江南是個有眼色的人,不等許嘉豎發話已經將人抱起來放到床上,如果不是許嘉豎阻止,江南已經替他連褲子都脫了。

“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許嘉豎翻身趴在床上,將臉埋進枕頭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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