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玄被他鬧得心情是跟過山車一樣，見他總算正常了點，正色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不是練了令牌裏面的噬元功法？”

殷落眉心一蹙，“師尊怎麽知道徒兒有令牌，又怎麽知道徒兒練了功法？”

難不成，真跟之前猜的一樣，他師尊也是重生的？

不過看起來，他師尊好像並沒有發現他是重生的。

羅玄抿了抿唇，卻不知道怎麽回答殷落的問題。

畢竟，除了自家老攻，他可沒打算把穿越的事告訴其他任何人。

要不……就說是這五年裏無意間發現他令牌的？

而他認得那副令牌，就是有失傳的噬元功法在裏面。

這樣說完全可以，因為原劇情中清羽，就是因為認出了令牌，知道裏面藏著功法，才對殷落出手的。

好在還沒等羅玄組織好語言，殷落就已經默認了他也是重生的這一個猜測，直接道，“徒兒的確已經在練噬元功法。”

他到底還是沒直接把自己也是重生的事說出來。

羅玄顯然也不在意，只以為這五年裏他意外發現了令牌功法，只是不解令牌為何沒有融合神魂，“那令牌為什麽沒有融入你神魂？”

殷落眸色微閃，“徒兒也不知道，師尊若是好奇，徒兒願將令牌獻給師尊。”

他此刻已經徹底決定了，如果他的師尊真的想要令牌或者功法，那麽，他給。

他心甘情願給。

師尊是師尊，清羽是清羽。

師尊想要的，他就會選擇給。

羅玄默默抽了抽嘴角，這蠢徒弟怎麽回事，怎麽好像就認定他是想要令牌了？

…呃，等等！

所以，他之前這一陣那一陣的，就是因為懷疑自己想搶他令牌！？

這破徒弟！

把自己當成什麽人了！？

自己掏心掏肺對他五年，他還這麽提防自己，覺得自己這個師尊是圖謀他東西的小人？

感覺自己總算明白過味兒來的羅玄，氣不打一出來，擡手又是一巴掌糊在了殷落後腦勺上，“為師幾時說要你令牌了？為師是意外得知那噬元功法尚有不足之處，知道你練了，想幫你完善！”

殷落瞳孔一縮，心中更是一驚，“師尊？”

他師尊怎麽知道噬元功法有缺陷！？

就算是重生，可前世墨蓮上尊只是在維護萬法宗時跟自己有瓜葛，他可是對噬元功法，連碰都沒碰過！

而且，說不清為什麽，殷落一次次斷定他師尊也是重生，也曾一次次推翻結論。

總有許多瞬間，他覺得很違和。

尤其覺得，墨蓮上尊就算重生，性格也不會如此天翻地覆。

他的冷漠，前世甚至都已經深入骨髓。

可他師尊，每一次忍俊不禁的模樣，每一次在他面前比較隨意，在外人面前甚至有些刻意的冷漠的模樣，反而讓殷落時不時有一種他師尊在有意模仿墨蓮上尊的錯覺。

難道，是奪舍！？

羅玄卻只以為他的驚訝，是震驚於那麽厲害的功法居然有不足，耐心道，“你若信為師，就把功法與為師講出，不足之處，為師自會幫你完善。當然，你若不信為師——”“徒兒信。”

殷落不等他說完，就接過了他的話。

奪舍也好，重生也好，他不管這個身體裏面究竟住著誰，他只知道一件事，這個人對他很好。

而他，不管這個人是誰，既然動心了，就不會放過這個人。

“…嗯。”

羅玄也沒想到他會這麽痛快就答應，稍微意外了一下，便道，“那你將功法說與為師聽。”

殷落無聲眨了眨眼，略作思索，便將前世他完善之前的功法原版一一講了出來。

…

“…都記清了嗎？”

羅玄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

“記清了，師尊。”

殷落的眸子低低垂著，裏面不知何時已經是暗波湧動，一片沈思。

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內心此時的震驚。

師尊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所有彌補功法不足的地方和方法，與他前世慢慢摸索出來的全都一模一樣！

而且現在看來，他師尊不僅能彌補功法缺陷，甚至在自己說出功法前，他師尊八成也早就對功法內容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世界上怎麽可能還有一個人知道功法，知道功法的一切，包括自己補足的部分！？

殷落試著假想，自己要是沒有重生，也不知道功法有缺陷，真的信了師尊是意外得知，臨時補足的說法……

那就等於這一世的自己少走許多彎路。

師尊，就是他這一世的貴人。

可他的師尊，到底是誰呢？

天神？

還是什麽？

他前世可從來沒有把補足功法的方法外傳，除了他自己，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哪怕重生或奪舍也不會知道。

殷落還帶著一肚子疑問，囑咐好了的羅玄已經開始趕人了，“你剛築基，又練著這樣兇險的功法，快去閉關鞏固一下吧。”

殷落看著他擔憂的神色，抿了抿唇，只能將萬般疑惑按捺下來，“是，師尊。”

還是那句話，就算他師尊是神，他也不會放手。

但現在，還是先乖乖閉關，不要惹師尊擔憂為好。

…

“王水哥，你說前兩天浴雪峰的雷劫，怎麽響了兩下，就沒蹤影了？那殷落不會連築基都能失敗，被雷劈死了吧？”

張平的臉上掛著一抹幸災樂禍。

這個殷落，當年入門放了狠話又怎樣，不但築基時間最晚，雷劫還是那種模樣。

王水冷哼一聲，“我也是這麽想的。”

“你們還是用心修煉，不可輕敵。”王水和張平，李牧真三人正說話間，王川忽然出現了。

“哥，”王水打了個招呼，“可是哥，說不定那個殷落，都築基失敗死翹翹了，要不然怎麽會是兩三道雷下來，就完事了？”

除非渡雷劫的人渡劫失敗死亡，雷劫才會戛然而止吧？

王川臉色一沈，嘆聲道，“這件事，我已經替你向掌門探過底了。”

他前幾天看到浴雪峰的雷劫，第一反應當然是跟他弟弟王水一樣，認為那個殷落可能是築基失敗，還被雷劈死了。

可是他師尊卻提醒他，讓自己提醒王水，不要大意。

王川看他師尊清羽神色凝重，不放心地仔細追問了一句，才知道，原來，墨蓮上尊多年前曾經得到過一件小法器——蔽天珠。

本來清羽是以為哪天可能墨蓮上尊自己渡劫或者飛升，要用的。

畢竟像他那麽高的修為，無論渡劫還是飛升，都足以引起整個修真界動蕩。

有了蔽天珠，好處多多。

王川一下子明白了他師尊的意思。

顯然，殷落的雷劫突然消失，極有可能是用了蔽天珠。

為的就是讓自己弟弟等人誤以為他身死，放松警惕。

一旦自己弟弟接下來五年懈怠，無疑會增加殷落的勝算。

(作者君:你們真的想多了，他用這個跟你們沒關系=_=)王水的臉上劃過一抹失望，“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要是他真死了該多好！真有心計，害得我還真差點放松警惕了！”

李牧真道，“嗨，那又怎麽樣，他就算沒死，但築基晚那麽多，顯然資質努力不如我們，只要我們不放松，他五年後早晚得死翹翹！”

王水一笑，“說的也是。故作幌子又怎樣，不行還是個不行。”

王川提醒完，見自己弟弟聽進去了，沒有懈怠的意思，微微松了口氣，“不管怎樣，你們三人還是要好好準備。”

“哥你說的是，放心吧，早晚弄死他！”

…

兩年後。

“師尊師尊師尊，徒兒都鞏固了又一遍了，這都築基中期了！”

“師尊師尊師尊，徒兒不能下山歷練歷練嗎，光閉關，沒有對戰經驗啊！”

“師尊師尊師尊，王水他們前年就去歷練了，師尊也帶徒兒下山吧……”

羅玄臉色扭曲了一瞬，無聲扶額。

又來。

他怎麽就養了這麽個覆讀機=_=而且——“下山歷練還要為師帶你？那還歷練什麽？”羅玄一臉恨鐵不成鋼，“是為師不讓你下山歷練嗎？為師去年就讓你下山，可你不去。”

殷落一臉笑嘻嘻，“可是徒兒不想一個人下山啊，師尊不陪著徒兒，萬一徒兒不小心死外頭怎麽辦？”

“……”

羅玄死魚眼看他，“閉上你的烏鴉嘴。”

這什麽破徒弟？

也太粘人了吧？

下山歷練，還硬要拖著自己這個師尊一起？

去年就趕他下山歷練，非說一個人就不去。

沒斷奶還是咋滴=_=殷落癟了癟嘴，委屈了，“師尊就真的放心徒兒一個人下山嗎，徒兒這樣單純，修為又尚淺，年齡又小……”

“……”

羅玄涼涼看他，“你十五了。”

小什麽小，撒什麽嬌，扭扭捏捏像個小姑娘。

原劇情不是這樣的啊？

原劇情不是，心思深沈，記仇，而且前期韌性很強打不死，後期又心狠手辣，淩傲決然嗎？

這怎麽，這怎麽……

難道真的是自己養徒弟的方式不對，把好好的主角，給養壞了？

殷落眸色微閃，是啊，可不是十五了嗎。

兩年前還好，雖然認清了自己的心思，但身體尚未初精，還能忍受。

結果誰曾想，也就是兩年前那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認清心思，刺激到了身體，當晚就做了個旖旎的夢。

毫無疑問，第二天醒來，褲子濕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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