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清水大師醫術非常好，你不是總說腰疼嘛，待會兒讓他給你把脈看看。”王生看著王夫人說道，王夫人看著兒子先是一楞，隨即想起什麽，立刻笑著點頭道：“好，我兒子可正孝順。”

“清水大師，是不是就是大公子帶回來的那個和尚啊？”九姨娘笑問道，雖然她們昨兒個沒出院子迎接王生，卻也是消息靈通，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嗯。”王生點點頭。

“可大公子不是說是捉妖師嗎，怎麽還懂醫術？”九姨娘看著王生笑道。

“清水大師會的很多，各位姨娘和妹妹若是有哪兒不適，等下午大師來給娘看的時候你們也來看看。”王生笑得一臉溫和。

“真的可以嗎？”九姨娘看著王生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自然是可以的。”王生笑道。

“那妾身就先謝過大公子，謝過夫人了。”九姨娘笑道，美艷動人，她最想要的便是孩子，只是看了多少大夫都無用，死馬當活馬醫了，若是那大師真的能看出什麽算是她的幸運，若是看不出，她也不失望，反正這麽些年也過了。

“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王夫人笑呵呵的說道，只是下面的姨娘卻不敢應聲，雖說是一家人，可王夫人卻是掌握她們命運的人，畢竟這個時代，妾是可以買賣的，好在王夫人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否則早就將十二姨娘賣了，再則，她也不想跟王老爺鬧僵，她可要為他兒子著想。

說了會兒話，王夫人便是讓那些姨娘們帶著女孩們散去了，屋內只留下王夫人和王生二人說著悄悄話。

得知王老爺答應了讓清水大師見十二姨娘一探究竟，王夫人頓時松了口氣。

“你呀，都是大人了，別為了十二姨娘的事情和你爹慪氣，不值得。”王夫人看著王生溫和的笑道。

“娘，我知道的，雖然十二姨娘暫時沒害咱們，可誰知道她想什麽，而且我總覺得她漂亮的不似人，反正等清水大師看過了之後才知道到底是人還是鬼。”王生說道，並沒有說，他其實是可憐他娘一個人，夜夜獨守空房。

“十二確實漂亮，而且來歷不明。”王夫人往桂香院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

見他娘不大高興，王生想說點讓他娘高興的事情，便是將他遇到心儀姑娘的事情說道，不過並沒有說阮小謝借屍還魂一事，免得嚇到他娘，他當初得知此事也是嚇了好大一跳。

“這麽說你這是與人家姑娘私定終身了？”王夫人看著兒子笑問道。

“沒沒，我跟小謝保證，回來之後會派人去蔡家提親的，等十二姨娘的事情解決了之後，娘你幫我派人去提親吧。”王生看著王夫人，臉泛紅，只是現在的皮膚黑黝黝的，雖是臉紅，卻也不大看得出來，不過王夫人看著自家兒子的的神情便知道她兒子這是害羞了。

“雖說你與小謝姑娘兩情相悅，但是蔡家會願意與我們家結親嗎？”不是王夫人自貶，實在是自古以來商人地位不高，雖然有錢，卻也不得不各方周旋，聽兒子的話，那蔡家是書香世家，會願意與他們這樣的商戶人家結親嗎？

“我們家怎麽了，等我娶了小謝，便是去參加科考，總不會讓蔡家人看不起我們的。”王生說道，“再說了，我觀那蔡子經也是個不錯的人，不是看不起人的人。”

“既然你喜歡，等十二這件事處理結束後，我便和你爹說，派人去蔡家提親。”王夫人看著王生應道。

“謝謝娘親。”王生見王夫人答應了，很是高興。

吃過午飯之後，王生果然把清水請來給王夫人把脈看病，順便也給各位姨娘看病，至於那病著的十二姨娘更需要來看病了。

鳳竹和石林因為是外男，倒是不太方面待在一堆女眷中，蕭二十九卻是仗著孩子的外皮跟著清水來到了王夫人的院子。

王生的那些姨娘們看到蕭二十九這麽可愛的男童自然是心生歡喜，恨不得是自己生的，倒是熱情的你捏一把，我捏一把，蕭二十九覺得自己的臉皮疼的厲害，不過他也知道這些女人沒有惡意，而且都是些漂亮的女人，蕭二十九實在是拒絕不了啊。

“伯母好。”蕭二十九看到王夫人乖巧的叫道，王夫人也是喜歡乖巧的蕭二十九，看到這樣的蕭二十九，似乎看到了兒時的王生，可愛的緊。

“紅葉，把這香瓜端出去切了給小公子和小姐們吃。”王夫人對著貼身丫鬟說道。

“是，夫人。”紅葉應道，便是將外皮金黃，透露著香味的香瓜端出去了切了。

因為清水是出家人，所以王家的女人們也沒有避諱他，紛紛請清水看病，只是一群女人圍攻過來，一向淡定的清水也不淡定了，蕭二十九坐在王夫人身邊看著自家師父手忙腳亂的樣子，不厚道的哈哈大笑。

聽到自家徒兒的聲音，清水無奈的笑了，只好讓各位姨娘排好隊，一個個來，只可惜效果不大好，最後還是王夫人開口讓她們一個個的來。

至於那久久不來的十二姨娘，王夫人自然是讓王老爺親自去請了。

桂香院中，王老爺和十二姨娘對面坐著，王老爺有些尷尬的不知道怎麽開口，總不能說我兒子懷疑你是妖怪，請了個大師回來捉你啊。

“老爺，有何事直說無妨。”十二姨娘擡頭看著坐立不安的王老爺輕笑道。

“十二，那個，其他人都去夫人院裏找清水大師看病去了，你不是病了嗎，正好可以讓他看一看。”王老爺按照王夫人說的說道，眼睛卻是左右游離，不敢看十二姨娘。

“這樣啊。”十二姨娘輕聲笑道，卻是沒有下文。

“我陪十二一起去吧。”王老爺走到十二姨娘身邊哄道，雖然他覺得十二不會是妖怪，不過看了之後也能讓夫人和兒子放心，省的他們針對十二，至於以後他會註意不獨寵十二的，那樣就不會後宅不寧了。

“老爺，還記得我叫什麽嗎？”十二姨娘擡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王老爺問道。

答非所問，王老爺一楞，看著笑得溫和的十二姨娘，不知道怎麽就覺得她現在很難過。

“我記得，桂枝，你說過的，你的名字叫桂枝，我一直記著的。”王老爺伸手，將十二姨娘攬在懷裏。

“真好，你還記得啊。”十二姨娘有些詫異，笑得很是開心，眼中卻是帶著淚花，她似乎比主人幸福啊。

“我都記得，別哭，若是不願意去我們就不去了。”王老爺有些心慌，將十二姨娘抱的更緊，他想，縱然十二是妖，他也不想傷害她。

院落裏，桂花飄香，幾片葉子隨風飄進了屋子，落在了桌上，看著外面一片桂花樹，他似乎又回到了初見的時候。

那日，王老爺因為躲避強盜，和隨從走散，踏入了深山，狼狽至極時卻是摔進了一大片桂花林，而在那兒他遇見了他一生的真愛，一個自稱桂枝的女子。

王老爺與王夫人是利益結合，不過夫妻二人相敬如賓，也算是和睦，即使王老爺納了不少姨娘，王夫人也不曾說過半句，只是在王老爺獨寵某位的時候提點他註意點雨露均沾，否則不利於後院和諧，王老爺的姨娘個個都貌美如花，王老爺對她們並沒有太多的感情，只有寵，卻無愛，所以王夫人每一次提點，他都會註意。

只是桂枝不同，王老爺對她竟是一見鐘情了，愛上了她，隨從找到他之前的那半個月，王老爺覺得是他一生最幸福快樂的時光。

後來他便是帶著桂枝下山了，只是桂枝並無身份證明，王老爺讓親信去給桂枝辦了一個身份，安在那坐山下的村子裏，隨後便是將桂枝帶回了家，納為十二姨娘。

因為王老爺最開始的時候對桂枝的身份也是有所懷疑的，不過因為他愛她，所以他並沒有跟王夫人說實話，對桂枝之後的稱呼也同其他姨娘一樣，十二，一個代號罷了。

只是王老爺以為他做的很好了，可每次回家，他去只在桂枝的院中留宿過，雖然偶爾也會去其他姨娘的院子看看，但是卻從不過宿，不是不想，卻是沒興趣。

王夫人和其他姨娘自然是不滿了，其他姨娘也是針對十二下過手，不過沒有一個得逞的，而十二也從沒有報覆過，就王夫人看來，這十二簡直就不是人，因而有了懷疑，只是還沒等她找人來看看十二到底是不是人，兒子便是因為跟他爹賭氣，跑了。

王夫人忙著找兒子，也沒空搭理十二，至於其他十一位姨娘也因為王夫人的警告也是歇火，不敢再動了。

王老爺倒是知道兒子為啥離家出走，雖然依舊去十二的院子留宿，不過更多時間卻是留宿在書房。

知道兒子找的那位清水大師是真有本事的人，王老爺便是想著保全十二，不過他心中也是明白，若不讓夫人和兒子滿意，恐怕家宅真的不寧了，他是愛十二不錯，可是他卻依舊有著理智，並不想辛苦經營了這麽久的家散了，再說了，那些姨娘跟著他也有些年，有的還生了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也是不忍心趕走她們的。

“沒關系的啊。”許久，風停了，十二姨娘開口道，聲音輕的幾乎讓人聽不見，可王老爺他聽見了。

“別怕，我會陪著你的。”此刻，看著一臉平靜的十二姨娘，王老爺說道，心裏有了一個想法。

當清水給各位夫人寫藥方的時候，王老爺帶著十二姨娘來了。

看到王老爺身邊的那個女子，蕭二十九心道，難怪王老爺願意獨寵她一人，便是他這樣的花花公子恐怕也願意獨寵她一人。

“爹，你來了。”王生看到王老爺眼睛頓時一亮，還以為他爹不會把十二姨娘帶來的，沒想到雖然晚了，卻還是來了。

“嗯，你不是說清水大師是神醫嘛，你十二姨娘正好生病了，正好可以請清水大師給你十二姨娘看一下。”王老爺扶著十二姨娘說道。

十二姨娘看著王夫人和王生，微微彎腰施禮，王夫人自然不跟她計較這些東西，而是示意兒子趕快讓清水大師看看十二到底是人還是鬼。

從十二姨娘進來的那一剎那，清水便是聞到了一陣桂花香氣，那女子果然不是凡人，卻也不是妖，而是精靈，一種伴生與草木的精靈。

清水沒有露出任何詫異的表情，只是同剛才一樣，給十二姨娘把脈，寫藥方，而後便是離開了，徒留王家人大眼瞪小眼。

“師父，王生的那位漂亮姨娘是什麽來頭？”蕭二十九看著一臉平淡的清水好奇的問道。

“精靈，一種伴生精靈，我猜她大概是桂花樹的伴生精靈，而那棵桂花樹應該已經成妖了，否則不會孕育出伴生精靈，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清水說道最後，眉頭微皺。

“師父還有不明白的？”蕭二十九詫異的說道。

“伴生精靈必定與她的主人在一起，可這府中並無妖物，雖然王生說他這位姨娘的院子裏種滿了桂花樹，但我確實沒有看出來那兒有妖氣。”清水說道。

“難道這府裏還藏著比師父法力更加高深的妖，否則師父怎麽會發現不了呢？”蕭二十九詫異的問道。

“還不清楚。”清水說道，不過他觀那女子身上氣息幹凈，應該沒有做過什麽壞事，而且他是草木精靈，與王老爺在一起不僅不會傷害王老爺，反而對王老爺的身體有利。

“師父你也不知道啊，那我們現在不是身在狼窩嗎？”蕭二十九有些不安的說道。

“不用這麽緊張，那女子身上氣息幹凈，說明她並沒有害過人，而她與主人的氣息相連，相比她的主人也未曾害過人，所以不用太擔心。”清水低頭看著一臉愁容的徒弟，忍不住摸摸他的腦袋，此刻蕭二十九也沒有心思計較腦袋被摸了，聽到清水的話後，立刻松了口氣。

“師父，你早點說嘛，真是嚇死我了。”蕭二十九拍拍心口說道。

說著說著，兩人便是回到了王生的院子，石林和鳳竹見他們回來了，便是迎了上去，蕭二十九將那位姨娘的情況說了一下。

“不是害人的妖就好。”石林松了口氣說道。

“怎麽，你對妖有歧視啊？”蕭二十九看著石林冷哼道。

“沒沒，我說錯話了，妖和人一樣，都有好壞，甚至有些人連妖都不如，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氣。”石林見蕭二十九生氣了，連忙討好的說道。

“小九，你是師兄，怎麽可欺負師弟呢。”清水看著這一幕笑道。

“我這哪是在欺負師弟，我這是在給師弟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可不想他變成是非不分的捉妖人，那不是害了我自己嗎？”蕭二十九看著石林說道，其實也是一種警告。

“師兄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師兄的。”石林連忙發誓道。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希望日後我不會後悔鼓動師父收你為徒。”蕭二十九看著石林嘆了口氣說道。

“師兄放心，我不是那般不講理之人，也請師父放心，我日後絕對不會胡作非為。”石林看著蕭二十九和清水說道。

“為師知道，你也別怪小九，他只是擔心日後師兄弟自相殘殺罷了，我可不願意見到你們有那麽一天，不管是人還是妖，亦或是鬼怪，哪怕是神仙都是有好有壞的，切不可一棒子打死所有人，你大仇未報，為師之前不願收你為徒，也是擔心你戾氣太重，不利於修行，只是小九說早收晚收都是收，若是有危險還可自保，因而我才願意現在收你為徒。”清水看著石林解釋道。

“我明白的，謝謝師父和大師兄。”石林笑道。

“明白就好，以後可要乖乖聽大師兄的話。”蕭二十九樂滋滋的說道，話說這大師兄聽起來還真不錯。

“知道了，師兄。”石林見蕭二十九笑了，便知道他不生氣了。

“對了，師父，那你打算怎麽處理那位美人？”蕭二十九看向清水問道。

“她又不曾傷人，我又何必傷她呢，只是她那主人卻是要找出來。”清水說道。

“這有何難，師父不是說伴生精靈離不開她所依附的草木，所以想必那桂花樹妖就在她那桂香院中，一看便知。”蕭二十九說道。

“這事還需要和王老爺商量一下。”清水說道。

蕭二十九點點頭，確實需要說一下，看王老爺今日那副模樣，倒真是個情癡的樣子，可一想他那麽多女人，蕭二十九就覺得他是人渣了，比他還渣，他從前雖然花心，可從不腳踏兩只船，一只一只來。

而清水和蕭二十九離開之後，王夫人便是打發其他姨娘離開了，只留下十二姨娘，其餘姨娘見氣氛有點不對勁，倒是乖巧的拉著孩子走人。

“坐吧。”王夫人看著王老爺還護著十二姨娘的樣子平靜的說道，王老爺有點尷尬，趕忙拉著十二姨娘坐下，卻是沒有松開十二姨娘的手。

“爹，你這是什麽意思？”王生不滿的說道，剛才護著十二姨娘，他可以理解為他爹擔心清水大師捉她，但是現在清水大師都走了，還這麽護著做什麽，難道是怕他和他娘會傷了十二姨娘不成。

“夫人，兒子，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們商量。”王老爺頓了頓，看著王夫人和王生說道。

“什麽事，你說吧？”王夫人雖然不滿王老爺這般護著十二，卻沒有向王生那般生氣，反倒是平靜的問道。

“不管桂枝是不是人，我都打算和她在一起，若桂枝真不是人，我陪她離開，這家便是交給你和兒子了。”王老爺看著王夫人，說出了他之前在桂香院突然冒出來的打算。

“我倒不知道老爺你還是個癡情種子，為了十二竟然要拋妻棄子了。”王夫人看著王老爺冷哼道。

而十二姨娘也是驚訝王老爺的話，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爹，你瘋了吧。”王生看著王老爺一臉的不敢相信，他爹居然會說出這樣混賬的話來，難道這個女人真的就比自己和娘重要嗎？

“我沒瘋，說起來我一直都是個懦弱的人，總是退步，年少時，我希望從軍，可我爹不許，他擔心唯一的兒子折在戰場，碩大的家業無人繼承，於是我退讓了，後來便是娶你娘，說起來，我並不喜歡你，因為我更喜歡溫婉的女子，而不是你娘這樣精明能幹的女子，可我爹說，有你娘這樣的女子在背後幫我，我才能守住王家，確實如我爹說的那樣，你娘一直做的很好，是個賢內助，不僅把家裏打理的很好，而且還時不時的幫我查點生意，更多時候，我覺得你娘是個好的合作夥伴，是家人，可是卻沒有愛，我這把年級說起這個字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可我確確實實是愛上了桂枝，只想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是我早已經妻兒，而我也不願意送走如月她們，到底是陪了我很久的人，便是小貓小狗也是有感情的，我自然不願意她們流離失所，所以我希望大家一起生活，好好的，只是我的想法終究是有些天真了，魚與熊掌怎可兼得？”王老爺看著王生苦笑道。

“爹，你是說你愛上十二姨娘了？”王生看著王老爺，表情有點覆雜，他怎麽也想不到他爹一把年紀居然戀愛了，還真是想罵人啊。

“就算十二是妖孽，你也願意和她一起離開王家？”王夫人看著王老爺問道，此刻反倒是平靜了，沒了剛才的怒意。

“是。”王老爺看著王夫人堅定的回道，不管是對還是錯，他總得為自己爭取一次。

若是蕭二十九在這兒，估計會說王老爺推遲的叛逆期終於到了。

“行，那你們收拾東西走人吧。”王夫人說道，便是起身，進了內室，不想再看王老爺和十二姨娘。

“對不起，夫人。”王老爺看著內室王夫人的背影說了一句，便是拉著十二姨娘走了。

王生有點不知所措，走進房間看著把玩著梳妝臺前收拾的王夫人問道：“娘，就這麽讓爹走了？”

“不然還能怎麽辦，既然你爹想體驗一下一生一世一雙人，就讓他體驗一下唄。”王夫人淡淡的說道，好似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王生覺得王夫人十分不對勁，看著她的眼神不免有點懷疑。

“幹嘛這麽看著娘，以為你娘被妖怪附身了嗎？”看著王生懷疑的小眼神，王夫人站起身，拍了他一巴掌說道。

“娘，你不生氣嗎？”王生看著王夫人揉著肩裝傻笑道。

“生氣做什麽，他都說的那麽清楚了，還有必要挽留嗎？雖然我早猜到了，卻不曾想竟是真的。”王夫人嘆了口氣說道。

“娘，你猜到什麽了？”王生好奇的問道。

“從你爹的種種行為來看，要不十二真的是妖，使了*術把你爹迷住了，要不就是你爹愛上了十二，當然了，還有第三種可能，就是你爹明知道她不是人，還愛上了她。”王夫人說道。

“那娘你讓爹和十二姨娘離開不是給了十二姨娘逃跑的機會？”王生著急的說道。

“自古以來，人妖不得相戀，相戀的基本上都是以悲劇收場。”王夫人冷笑道。

王生覺得自己的腦容量有點小，都不知道她娘居然想的這麽多，這是打算讓他爹自食苦果嗎？可那畢竟是他爹啊，他雖然不喜歡他爹獨寵十二姨娘，可是也不忍心看著他爹受到傷害啊。

“罷了，你去找清水大師吧，看看十二到底是不是人，若是人，就讓他們留下吧，以後他們的事情我也就不管了，只是這王家的家業必須是你的。”王夫人看著王生擔心王老爺的模樣，嘆了口氣說道，她提防十二還不是擔心老爺獨寵十二，將來他們若是有了孩子，為了奪家產害了她的兒子可怎麽辦，不過既然老爺都把家業交出來了，她也就不跟他們計較了，至於到手的東西想拿回去就沒門了。

“娘，你最善良了。”王生看著王夫人，兩眼閃亮閃亮的，然後便是嗖的一下子跑出去了。

看著兒子離開的身影，王夫人竟是哼起了小曲，她覺得此刻的心情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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