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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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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一天對洛薇特來說是非常普通的,收到來自遙遠國度的召喚請求時,她正在萊丁境內的撒拉莫斯山脈裏尋找一種稀有的礦石,這種持續在各地游歷增長見聞的習慣是在大約四五年前養成的,她幫助希茜莉亞得到了智慧之神愛塔羅坦思卡特的力量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凱琴,與所有人都斷絕了往來,惟獨只與當年同樣在凱琴求學的克麗絲保持了聯系。

因為她們之間的關系非常奇特,克麗絲沈浸在魔法的世界裏,一分多餘的註意力都不會分給其它事物,洛薇特與她認識這麽久,克麗絲甚至連她家中的情況都沒有問過一次。這樣的羈絆,既不會讓人心生依賴,也不會給人以負擔,是最輕松的相處方式。

這幾年間她去過幾次克麗絲在夢幻魔林的實驗室,為了來去方便,她與克麗絲締結了平等契約,並留下了一個能夠召喚她的傳送魔法陣,她當然也能反向召喚克麗絲,不過洛薇特向來居無定所,也沒有什麽事必須要克麗絲幫助她才能完成,所以她從來沒有行使過這一權利。克麗絲也同樣沒有召喚過她幾次,所以今天收到克麗絲的呼喚時,她是相當意外的,立刻就放下了手邊的事,回應了召喚。

抵達的瞬間她就發覺實驗室裏的氣氛有些迥異,但她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狼狽的樣子後,還是選擇了先聚集起了狂暴的雷元素蓄滿了魔法陣內被抽幹的魔法晶石,又一一打量了房間裏的少年們後才踏出了魔法陣,略一思索後開口發問道,“克麗絲,這些——全都是你的弟子嗎?”

“勉強算是吧。”克麗絲承認地不太情願,“不過都是些不成器的家夥。”

洛薇特又看了一眼這幾個孩子,大約都在十六、七歲的年紀,這無法不讓她想起曾經自己身為魔法學徒的日子,只不過不知不覺間,距離那段懵懂的時光,已經過去很久了。洛薇特出神地想了一會,然後很快回過神道,“那麽,你找我是為了什麽事?”

“法蘭妮,你來說明。”克麗絲沖一個衣著華麗,明顯與身邊人身份不同的年輕少女揚了揚下巴,示意道。

那位名叫法蘭妮的少女很快走上前來,語氣敬畏地開口向洛薇特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洛薇特聽到一半就蹙起了眉,這表情使得法蘭妮急切地追問道,“請問您願意答應克麗絲姑姑的請求,保護使節團的卡敖奇之行嗎?”

洛薇特沒有立刻給出答覆,克麗絲的耐心卻已經在這漫長的沈默中被消磨殆盡了,她立刻開口道,“這是納加對你的請求,即使你是卡敖奇人,納加也還是信賴著你,並希望你能為兩國的和平出力,洛薇特。”

那幾位少年少女臉上浮現了驚訝的神色,他們吃驚於克麗絲隨口即來的謊言,大魔導師納加可從來沒有作出強加於人的請求,但洛薇特卻將他們隱晦的情緒理解成了對她卡敖奇人身份的驚訝,並在聽到克麗絲的話後陷入了深思。

納加當年的確對她說過類似的話,雖然在索菲恩她只停留了兩年,但這兩年裏她從納加那裏獲得了許多幫助與指引,與維克多相比,納加是真正值得尊敬的長者,如果是老師的請求,她實在無法毫不留情地拒絕,並且,她現在已不像過去那樣畏懼維德斯克了,人總是在不斷成長。七年的光陰,已足夠她為自己的內心裹上堅韌的鎧甲。現在納加僅僅是拜托她保護使節團到維德斯克,這對她來說並不困難,那麽——

“這位法蘭妮小姐,我願意保護貴國使節團的出行,不過我希望你們不要將我的名字記錄在冊,並且我將你們送至維德斯克後,就會立刻離去。”

這些要求根本不是問題,法蘭妮公主將其理解為魔法師不願引人註目的怪癖後立刻興奮地答應了下來,到這裏為止,父親大人交給她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

洛薇特在做下了這個對她來說頗為重要的決定後也放松了下來,走到了克麗絲面前,細細打量起了這位已經許久未見的友人,最後她的目光停留在克麗絲頭上兩個奇怪的發髻上,近距離感受了一番其中的力量後微笑道,“看來你的研究已經完全成功了。”

克麗絲幾個重要研究她全都知道,與打算順其自然通過時間慢慢積累力量的洛薇特不同,克麗絲始終沒有停下追求更強境界的腳步,她一直試圖發掘出能提高施法速度、從根本上提高實力的方法,最後竟真的讓她找到了一種名為「精神振蕩」的秘法,但得到它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克麗絲近幾年的時間完全耗費在了這上面,研究進度時常停滯不前,有時甚至看不到前進的方向,直到今天,洛薇特才終於見證了克麗絲的成功。

“你想體驗一下嗎?”克麗絲這樣問道,但她實際上根本沒得到洛薇特的同意就詠唱起了咒語,過快的詠唱速度讓她的聲音聽上去像一聲尖叫,一個呼吸之後,無數狂暴的風刃刮向了洛薇特。

洛薇特苦笑著搖了搖頭,伸手將這些風刃懸停了下來,多年的相處足夠讓她明白,這又是克麗絲的炫耀之舉,不過風系的元素實在無法對她造成威脅,她輕松地應付了下來,將聚集成風刃的元素打散以後,洛薇特想了想,開口道,“非常了不起,施法速度已經差不多能與我一樣快了。”

以她對克麗絲的了解,這句話恐怕會讓克麗絲非常不愉快,盡管她說的都是實話。

果然,克麗絲不快道,“你的風元素親和力實在太奇怪了,或許該試著研究一下其中的原理,不過我在火、水兩系上的水平可是遠遠勝過了你。”

“你當然是最優秀的。”刺激過易怒的小貓後也該給予一些安撫性的行為,洛薇特奉承了幾句後,克麗絲的臉色立刻就緩和了,看到如此簡單易懂的友人,洛薇特幾乎要忍不住笑意了。她之後又與克麗絲簡單地敘了敘舊,略微了解了當年幾位故人的近況。

在此之後,她並沒有長久地留下來的打算,因為使節團的出行將會是好幾個月之後的事,所以洛薇特還有充裕的時間去忙自己的事,她與法蘭妮簡單地商定了再度見面的時間和地點以後,就離開了克麗絲的實驗室。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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