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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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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被蒙上眼睛,縛住手腕,在不能視物的情況下被帶上藏在林間的馬車,一直行駛到夜間,他們才到了一個野外村落中,然後那名魔法師像是完全不在意他們會逃跑,隨意地解開了束縛就將洛薇特和海格埃洛關進了同一個屋子,甚至沒有派人看守,顯然是有著不會讓他們逃跑的自信。不過,窗外倒是不間斷地有人負責巡邏。

皎潔的月色透過窗子淡淡地灑落在破舊的木制地板上,洛薇特看著外面的景色,“不知道這裏是哪裏。”

窗外的荒野和群山,都是她不曾見過的。

海格埃洛站在窗邊的側影看起來有些煩悶,他沈默不語了一會,然後猛地關上了窗戶,洛薇特嚇了一跳,“怎、怎麽了麽?”

一路過來,海格埃洛沒同她說一句話,倒像是在生她的氣一樣,然後他以自言自語的音量低聲道,“這裏是費爾提蘭。”

洛薇特因為海格埃洛的回答而楞了楞,“附屬國費爾提蘭?”

海格埃洛卻繼續自顧自地分析道,“我的距離感和方向感不會錯,但那批人是不是費爾提蘭人卻很難說……至少那名魔法師絕不是費爾提蘭這樣的國家能培養出來的。他們很清楚我來了安多哈爾,所以有了這次行動。這樣的事索菲恩不會做,蒙提塔做不出,那麽……”

“海格埃洛。”洛薇特試探性地出聲,海格埃洛的話語間雖然條理清晰,但神情卻是心煩意亂到了極點,與之前的他判若兩人,看起來讓人很是不安。好在,她的這一聲終於讓海格埃洛回了神,窗縫之間透出的微微光亮,讓金發青年的神情更顯淡漠。

“海格埃洛的意思是……有別的國家在幫助費爾提蘭進行叛亂嗎?”

海格埃洛大概是沒想到洛薇特真的有在好好分析他的話,明顯地一怔後答非所問道,“薇薇,我後悔沒讓米琳達一起來了。”

“……米琳達來了的話,會比較容易逃走麽?”

海格埃洛終於轉過身,看著她,“如果米琳達在,她是不會讓你做出這種事的。”

“這種事……?”海格埃洛的措辭讓洛薇特遲疑地重覆了一遍,然後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我不該……留下來麽?”

海格埃洛的神情微微有了些變化,然後在空蕩蕩的屋子裏倚著墻壁陪洛薇特坐下來,微微嘆了口氣,不再是令人畏懼的冷漠,“是不必留下來,當時你能做的選擇有很多,為什麽要回來冒險?”

洛薇特屈起雙腿,臉埋在膝蓋中,聲音有些發悶,“海格埃洛有危險,所以,我要回來救你……”

“救我?”海格埃洛啞然道,雖然沒有明說,但暗示她不自量力……她還是聽得出來的。

“不管有多少人,不管是有多少魔法師,這和我回不回來都是沒有關系的……我已經說過了啊,因為當時的海格埃洛會有危險,所以我一定要回來。”沒有等海格埃洛開口,洛薇特又繼續道,“也許還有其他的,海格埃洛所說的更好的選擇,但就算有危險,我也要和海格埃洛在一起,因為如果就此和海格埃洛分開,到那個時候,我肯定沒有辦法再知道海格埃洛的所在,我一定、一定會……”

一定會怎麽樣?

擔憂?恐懼?不安?難過?

長篇大論地說下來,洛薇特才意識到自己話裏的意思好像太過露骨,不由得紅了紅臉,不敢再說下去。然而海格埃洛,卻仿佛真的被她的一番笨拙的話說的怔住了,只是看著她,似乎還有幾分不可思議。

“而且……雖然我還不是很強,但就算是現在這種情況,我也不會成為海格埃洛的累贅的,請不要小看我。”洛薇特自顧自地扯開話題,想要掩飾自己的羞赧,“找到機會的話,我們再——”

話語戛然而止,洛薇特的肩側被粗魯地攬過,半是強制性的陷入了海格埃洛的懷中,海格埃洛一向喜歡對她做出突發性的襲擊,但這次卻只是最普通不過地摸了摸她淺金色的發。

“你留下來,是因為我,對麽?”頭頂的位置,海格埃洛出聲問道,聲音十分平靜淡然。

洛薇特沒有聽出他話裏不同以往的味道,勉強直起身之後卻又被按入海格埃洛的肩側,她只好按著這個句子字面上的意思道,“嗯。”

話音剛落,洛薇特卻立刻感受到海格埃洛抱著她的手臂收緊了,一個輕輕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對這樣親昵的舉止她已經習慣,但還不能適應,隨即,她想到了一件事。

“海格埃洛昨天晚上……”她小聲道,“說的話,現在還作數的麽?”

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好像一下子觸到了什麽機關。海格埃洛松開環抱著她的手,和半仰起頭的洛薇特對視了一會,深藍色的眼眸中卷起了她從未見過的欲望和某種難以名狀的釋然。原本在額頭上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明明只是第二次,一切卻仿佛都已經再也熟悉不過,舌尖輕而易舉地纏繞上來,海格埃洛溫柔綿和地不似昨晚的熱烈,而更像是帶著某種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

等到結束了這個綿長的吻,洛薇特卻沒再一味逃避,而是伏上海格埃洛的肩頭,呢喃道,“這樣的話……”

“嗯?”海格埃洛沒能聽清她的細語,將洛薇特抱得更緊,安撫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洛薇特現在在意的,卻並非是自身的安危。她只是有股難以置信感。

這樣一來,就算是在一起了麽?

如此簡單的,她就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麽?

精神不由高昂了起來,迷迷糊糊地,白天精神力虛耗過後的困倦湧上來,她後知後覺地回抱住海格埃洛,不受控制地輕聲開口,“嗯,這樣的事,下次一定不會再發生了。我用我的全部來作交換,我想有可以保護海格埃洛的力量。”

她的話,微妙地有些奇怪與不合邏輯,但海格埃洛卻沒在意這些,只是微微睜大了眼,然後輕輕地笑了出聲,“傻瓜。”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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