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蒼白的臉突然抵著我的手伸出了水面。

猛的睜開眼，對上我的視線。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讓我往後一個踉蹌。

而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那張懸空發皺的臉，直勾勾的望著我。

一直望了許久，直到臉上的水風幹。

直到皺紋消失，恢覆圓潤。

是一張，和我極為相似的臉！

正驚愕之際，其他鐘『乳』石也輕微的晃動起來。

像是之前的那個一樣，一個個的探出了臉。

之後，便顯出不管是眉眼或者口鼻，總之五官中絕對會有一個和我極其相似的臉！

“呵呵！”突然，離我最近的笑了起來。“你怎麽不進來？”

她在跟我說話？

我捂著胸口，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

“哥哥說了，還要等一天！等到明日，正好十六歲！到時候，我們就是正宗的巫女了！”

這句話，引起其他女孩的附和。

她們紛紛點頭，一臉的興奮。

之前小八說了，她的姑姑們都是十五歲。

而這個則說，明日便十六。

難道，她們一日是一年？

巫女？

為什麽說等明日就是正宗的巫女了？

猛然間，我心裏咯噔一下。

出嫁的那天，我正好十六。

而就是那晚，我撞到了棺材見到了夜殺。

所以，苗族的巫女都是十六歲才開天眼！

可我是自然成長的，而這些女孩是泡在鐘『乳』石裏面的。

這灌滿了『液』體的鐘『乳』石，就是小八口中的大罐子吧？

裏面裝著的，到底是什麽？

太可怕了！

“哥哥是誰？”我脫口問道。

“岳峰！”離我最近的回答，“他過幾天就回來送我們出嫁！”

出嫁？嫁給皇上？

然後像是岳珊珊一樣，住進浮萍殿，然後快速衰老再死去？

“小八是誰的孩子！”我驚慌失措的問道。

“小八是我們的侄女啊！是哥哥的孩子！”

外公的孩子？

不，也許我該稱之為岳峰！

也許，母親岳靈的來歷根本不正常。

而他，也不是岳靈的父親。

“進來吧！”

那些懸空的女孩，紛紛對我呼喚。

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我『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轉身就跑。

……

『摸』著黑，我一路往山下狂奔。

終於，來到了小八所住的寨子外。

隔著窗戶，我小心翼翼聽了聽。

裏面，有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很輕，很穩。

拿起發釵，我割開了窗戶上的布。

透過縫隙，我看到了一張靠著墻壁的長榻。

榻上，有八床被子。

每個被子裏，都睡著一個五六歲的女娃。

樣貌，大同小異。

而小八，則躺在最裏面。

眼睛，睜得大大的。

果然不正常！

岳靈說，岳峰只有她一個孩子，卻有很多的姑姑。

可現在，姑姑和女兒像是源源不絕一般的存在。

詭異的，存在著。

“你在幹什麽？”

剛想到這裏，背後便傳來一聲低喝。

我轉過身，對上了胖老嫗的臉。

“你想逃走？”

胖老嫗狠戾的說完這句，便伸出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而後，直接將我舉到了半空。

“除了死人，沒人能離開衍生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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