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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嘰嘰嘰嘰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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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不是鳳還草,是鳳凰草。”蘇牧對上赤霄真人難得的吃驚模樣,笑容帶上三分得意,“就是師父想的那個鳳凰草。”

赤霄先是一楞,繼而拍桌大笑,“好好好!值了,玉心宗的女人怕是要氣死了。”

嗯,就憑著赤霄真人這張嘴,便是他容貌俊逸,氣勢不凡,想要找個道侶也不太容易。當然,要排除去那些攀附而來甘當妾侍的,那樣的人,樣貌再美,也不會被赤霄真人放在眼裏。

拿住蘇牧的手腕細細把過脈,甚至拿靈力細細感應過一番,確定徒弟是真的只得了益,沒有留下暗傷,赤霄真人才是完全放下心來,有閑心聽一聽蘇牧在凡俗界的經歷了。

師父關愛徒弟,徒弟也不是不願回報師父的,蘇牧心知赤霄真人以煉丹入道,對各色靈藥多麽癡迷,不忙著吹牛,翻手現出了一個青玉瓶,“我渡過涅槃之劫以後,放了半瓶子血出來,師父可要看看?”

赤霄真人一巴掌又把蘇牧糊到墻上去了,“鳳還草難找,為師卻不至於那麽眼界小,你還真當自己是鳳凰血了?”

蘇牧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又被堵了回去。赤霄真人拍飛了他好幾次,“說鳳還就是鳳還,為師耳朵沒出差錯,話也沒說錯。”

徒弟就是個看著精明的,也不怕別人為了他那身殘存的藥力,把人扔去爐子裏煉成人丹。道修幾大派裏最多有人暗地裏下手,那魔修幾大門派呢?說是只修魔不會禍害蒼生,但是蘇牧是修士不是凡人,鬥法輸贏各憑本事。

“人……丹?”蘇牧倒抽一口涼氣,他小聲道:“但我信師父啊。”

赤霄真人嗤笑一聲,“知道你的血裏還有殘餘藥力,就想不到這個?為師馬上要閉關去了,可不想半途要跑出來救你。”

蘇牧立時賭咒立誓,“就這一次,師父你收下,以後我只當自己吃了一株鳳還草,小琛那裏也是一樣!”

哦,敢情機緣還是正巧的雙人份。赤霄也免不了心頭發酸了,熊孩子運氣倒也不錯,他哪怕和靈犀那家夥一起出去都沾不到光,完全可以驕傲地說自己那些寶貝靈草全是親手種出來的或是拿靈石靈丹換回來的!

想想就更心酸了呢。

算了,還是準備好聽故事唄。

除了淩琛已經接受鳳凰傳承完成返祖的事,蘇牧大部分都如實告訴了赤霄真人,沒說的那一點呢,並不是不信自家師父,而是認為應由淩琛來決定說不說。

於是事情的發展就變成了鳳珝感應到淩琛體內隱藏著鳳凰血脈,於是控制了秘境走向,算是給同族留下一點小東西做饋贈——對於鳳凰來說,鳳凰草可不就是隨手可得的小東西了。所以這麽一看,玉心宗是白忙活一場,註定了得不到秘境裏真正的寶貝。

如果沒有蘇牧,事情或許又是另一個模樣。淩琛會對華素公主的直白示好有所好感,離開凡俗界之後更是交游頻繁,於是有一日鳳凰秘境橫空出世,亦是玉心宗先發現,同樣想以華素皇室血脈一搏,暫時瞞下消息。華素卻帶著淩琛一同去了,於是同至傳承之地,鳳珝神念等得不耐煩早早散去,留下鳳血與鳳草,兩人同受涅槃之火,赤誠相對,自然就……不可描述了。

也是後來蘇牧才慢慢回憶起來的,不然說什麽他也不會在服下鳳凰草後還去調笑淩琛,情景太過相似,不免心生尷尬。現在他講著講著都極尷尬。

赤霄真人未註意蘇牧的異常,他忍不住在心裏想,徒弟還真算是沾光的那一個,所以是因為和靈犀的徒弟搞好了關系?他是不是也要去緩和一下和靈犀那家夥的矛盾呢?

啊算了,果然還是閉關前去做過一場吧,居然牽連本座的徒弟遭遇生死之境!

藥峰峰主要與劍峰峰主打架,從不需什麽理由,即便有理由,那也多半不靠譜,於劍峰峰主而言——巧了,也是一樣的。

“是了,師父可知道碧陽門和青陽門的事?總覺得這兩個門派差別挺大的。”蘇牧見過莫漢宇對上陽宗乾應的態度,再對比一下褚長風的滿不在乎,總不能說是因為實力差距吧?

赤霄真人掌不住笑了起來,連隱隱的戰意都熄了一瞬,隨口提了一句碧陽門舊事,“碧陽門一早就叫碧陽門,而青陽是後來改的名。”

所以一個是自己貼上去的,一個是被上陽宗氣勢所壓,才擔了個附屬宗門的名頭,想來碧陽宗總有一些老人還記著那點不情願,教出來的弟子也不願對上陽宗的人去了傲氣。

“你想問的還是那個褚長風吧?直接問就是了。”赤霄真人難得對這樣的小輩有個了解呢,當然,也是多虧了蘇牧。

他聽說褚長風的名字並不是這一次,蘇牧以前就同他講過這個人,不過用了另一個詞來指代罷了。

蘇牧想了那麽多,從沒料到——他就是想太多!

“他就是連師弟說的傻白甜朋友?”蘇牧的臉都要扭曲了,所以他為什麽還一路擔心著褚長風的事,覺得他深不可測?

嗯,連師弟就是蘇牧曾經餵過糖葫蘆的那個小師弟,給蘇牧安利出了一個又一個迷弟迷妹,最成功的就是傻白甜褚長風,因為褚長風在學習了蘇牧的無死角完美微笑之後,成功地唬住了很多很多人,讓人認為他高深莫測!

蘇牧:“……”

心好累啊!

仍想要垂死掙紮的蘇牧堅持陰謀論道:“可他居然相信凡俗界的江湖騙子,都不信碧陽門的觀星長老!”

肯定是裝出來的吧,傻得這麽渾然天成也是不容易啊,而且還以此為借口跟在他們身邊,若不是鳳珝直接開空間,受益人不就要多一個褚長風?

赤霄真人憐憫地看著自己的傻徒弟,“那是因為秦長老給他看過面相,只說了五個字——傻人有傻福。”

蘇牧:“……”

“難道褚長風是個心計極深之人,就能顯得你不那麽蠢了嗎?”赤霄真人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家徒弟也挺適合那五個字,不然怎麽本來極排斥靈犀的徒弟,才不過一年,淩師弟就變成了脫口而出的小琛?

未免太好哄了。果然還是要去揍靈犀那個冰塊一頓才解氣!

身心受創的蘇牧守在床邊看著淩琛,這個時候,大概只有智商和他同一水平線的小琛才能令他感到安慰,並不是他傻,而是他太聰明了好嗎!和主角一樣水平的智商吊炸天好嗎!

“師兄一直看著我嗎?”淩琛似乎是做了噩夢,受了驚嚇,雙拳緊握攥出青筋,繼而就眼睫輕顫兩下,緩緩地睜了眼,露出安心與欣喜,像是自帶美顏光環一樣,看得人心都要軟了。

蘇牧總覺得這話不太好答,怎麽說都有點gay gay的,所以他打算避而不談。

淩琛垂下眼,輕聲問道:“我後頸怎麽有點痛?”

蘇牧:“……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我一直看著你。”

西來立在床欄上,舔著自己柔順的毛發,感覺自己在閃閃發光。

“我和師父說你也服了鳳凰草。”蘇牧頓了一下,見淩琛還是執意要起身回問劍峰,幹脆把人摁了下去,翻身而上,躺在淩琛外側,“再休息一會,師父去找執法長老了,該說的肯定也給你師父說了,該打的……不打上半日是消停不了的,你暫時留著吧。”

修真者做個噩夢算是好事,至少比起心魔劫降到身上了才反應過來要好的多,不過前提是能堪破那個噩夢。蘇牧讓淩琛繼續睡,便是希望他多經歷幾次,緩過來了那就不是事兒。

“睡不著了。”淩琛面色仍略顯蒼白,是驚悸過度了。

“哦。”蘇牧拿手掌蓋住淩琛的眼睛,“那我陪你說說話,一會兒就困了。”他扭頭對上瞪圓了眼睛的西來,微笑道:“西來和小初一起去東邊那片藥田玩吧,是我開出來的,種了些靈果。師父的藥田有禁制,不要撞上去,知道麽?”

打發了西來,蘇牧開始了哄孩子睡覺的漫漫長路。連褚長風那坑爹的事都說了,淩琛反而越來越精神,睫毛刷得他掌心發癢。蘇牧一咬牙,一狠心,艱難道:“師兄給你唱安眠曲。”

跑不跑調另說,效果是真的好,一直強調自己沒有睡意的淩琛終於慢慢合了眼,在墮入最空茫的無邊黑暗中之前,就聽見了他所依賴的師兄在說話——“師兄一直看著你。”

鳳棲梧桐,心安處為家,只要那個人一直在,他就不會入魔。

蘇牧松了口氣,自覺是個親爹……不,簡直是親媽,為了兒砸也是豁出去了,誰還說他虐主來著?為人師兄的,如兄如父也不為過,要知道蘇牧可從沒做過這樣具有母性情懷的事呢。

只有顧如給他唱過安眠曲。

一時無法接受穿越事實的小孩屢屢夢見過去,最不堪的記憶,最不想見的結局,然後噩夢終結於溫柔如水的女聲。

夕陽西下了,師父估計已經打得盡興了,怎麽還沒回來呢?總不會是受了傷吧?說好了馬上閉關,可別是閉關養傷去了。但是執法長老和師父早有默契,鬥得厲害,卻從未真正動過真格,不然天極宗都要重修幾次了。

真·沒睡意的蘇牧平躺在床上,無聊地索性運轉靈力,閉目修煉了。

赤霄真人和執法長老當真是打了極痛快淋漓的一架,問劍峰的晶壁一景又有擴大——執法長老的劍削平了幾座石峰,赤霄真人的異火同樣熔得奇石變作汁液,又在劍峰飄雪中重新凝結。

“靈犀,你那破例收下的弟子,總不至於有問題吧?”赤霄真人仰面朝天,彈出一朵火花迸射到旁邊打坐之人的衣袖上。

執法長老不出劍,拂袖帶出霜風,免去火星飛濺,“清明是我收下的徒弟,而我乃劍修。”

寧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的劍修,心中自有一桿秤,堅守原則。

赤霄冷哼道:“你還說過不收徒。”

執法長老皺眉,半晌澀聲道:“他……不一樣。”但是劍修的原則不會變,執法長老握緊手中之劍,“為惡者,不必待天誅,訣雪劍下,自有分說。”

赤霞再次蔓延至天際,赤霄真人踏雲霞而歸,忽而回首一笑,“靈犀,若清牧出事,本座就親手燒化那孽障,不,親眼瞧著你訣雪問殺!”

然後回峰就看見徒弟和某個登堂入室的小崽子躺在了一起呢。

呵呵,簡直想要原地爆炸!

作者有話要說:

無責任小劇場——赤霄真人為什麽總和執法長老打架?

赤霄真人:“今日略有突破,和靈犀打一架試試水平。”

赤霄真人:“今日沒有突破,和靈犀打一架找找靈感。”

赤霄真人:“今日……炸爐了,都是靈犀的鍋!打一架!”

赤霄真人:“今日煉了一爐好丹,打完了正好給冰塊治傷,打一架!”

執法長老:“……想打就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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