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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汪汪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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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蘇牧受了他兩個娘的影響,心是軟得很,但骨頭卻不是軟的。蘇家子,不可屈膝求生。

若是在一切發生之前,他並不認識淩琛,淩琛只是新入門的師弟,未來的主角,以及可能黑化的危險人物,蘇牧可以完全沒有心理壓力地去抱大腿,然而……蘇牧幾次三番地被捅刀子,就算僥幸沒死,那也不是不會痛,不是沒有心理陰影的。

主角虐我千百遍,我待主角如初戀……呵呵,那是渣賤文吧。哪怕小初改名初戀了——蘇牧想,那也只會是人不如狗!主角是個渣,他卻不是賤啊,主角虐我千百遍,那自當是……先記下來,日後再說。

誰都不知道,謙謙君子的蘇師兄,此刻內心正一臉酷炫狂霸拽。

才回宗沒兩天的蘇牧,施施然又閉關了。他不是軟蛋,可也不是蠢蛋,戰略性撤退,這個是沒錯的。蘇牧可沒忘了,淩琛一步步走上巔峰直至黑化的路途中,遭的罪一點不少,他只要暗搓搓地旁觀就夠解氣了。

瞧著吧,淩琛是淩琛,蘇牧是蘇牧,這兩個人一點關系都搭不上。天極宗拿的也不單純是反派設定,還能算主角一部分金手指呢,比如同樣護短的執法長老,比如未來主角能遇到的已飛升的某位老宗主。

所以在淩琛看來,毀了天極宗,還不如說是撥亂反正,刮骨療毒?

這個世界啊,到底是強者為尊。

如果一切按著書裏發展,又沒有出現幾年前那樣的意外,那個反派師兄或許應該是玄天峰的吳長老的大弟子。

會被寫成反派,必然是有著讓人一看就討厭的某些特點,蘇牧自己也不喜歡玄天峰那群家夥高人一等的態度,都是九大峰的,都是內門弟子,也只有那個吳越,回回想讓他當小弟……哦,對了,吳長老似乎是上一任已坐化的宗主的直系血親。

死了的人影響力再大,怎麽能同還活著的人來比。

“小初,我說你好歹也是只靈獸,不吃東西應該也出不了事吧。乖乖和我待在這裏,過上一年半載的,那煞星就該忘了我了。”蘇牧往自己的洞府上加了幾重禁制,把最容易惹禍的小初也拘在了裏面。

“幸而,師父平日只愛煉丹,又差了輩分,同淩琛也扯不上關系。”蘇牧眼底藏著戾氣,他想,要是他最在意的那些人受到了威脅,那即使違背自己的原則,背上良心的束縛,拼了自己的性命,他也會先下手為強殺了淩琛。

可以拿自己的命去賭,可以拿自己的東西去還債,卻不能容忍師父有一星半點危險。蘇牧並不是狠不下心的人。

能夠兩不相幹,也好。昔日所受之苦,只當是自作之孽,他蘇牧還盡了,算是求個心安。

一閉關就閉一輩子是不可能的,蘇牧甚至都沒有堅持個三年五載。

早先本是築基大圓滿的境界,因著淩琛一事心境動蕩,堅定本心,蘇牧結丹的契機就出人意料地這麽來了。修習的是極品功法,本身資質又絕佳,平日練功從未偷懶,一貫的穩紮穩打,結丹時更沒有遇上淩琛那個克星,他這回過得比築基時還要順利。

靈氣在蘇牧體內迅速地匯聚,涓涓細流湧向丹田,連帶著四周木系靈氣也是越發激蕩,及至丹田處有一金光耀耀的丹丸慢慢成形,蘇牧也終於睜開了雙眼,舒緩地喟嘆出聲。

只經了這一回,他便有種脫胎換骨之感。事實上,每逢境界突破,所修煉的法門都會自主地利用多餘的靈氣為他洗筋伐髓,大境界的突破更是讓他受益匪淺。

半空中傳來鳳鳴,漫天彩霞襯著一片繁花似錦,比不上設定中淩琛結丹時動靜大,也算得上是罕見難得的吉兆,宗內同輩之中再無可比之人。

蘇牧沒有自得,比起主角他可不是差得遠麽。於是當下便繼續閉目打坐,略略穩固了一下修為,再估算了一下時間,這才抱起委屈的小初,踏步邁出了洞門。

禁制一解,他身邊就簌簌地落了一堆的傳訊紙鶴,足以讓人看出他的好人緣了。

說是不自得,蘇牧還是很樂意去自個兒師父面前表現表現,贏兩句誇獎,再讓師父好好得意一番的——即使赤霄真人的教導,永遠都是仗著蘇牧功法特殊,恢覆力強就下手狠揍。

像個小孩子一樣,有了什麽進步,往往是希望第一個告訴最親近的人。現在結丹天象這麽引人註目,第一個告知就沒必要了,蘇牧還是希望能第一個去見師父,然後告個假接個小任務往凡俗界去,他尋求突破花了不少時間,是該去看看了。

然而所有的好心情都在看見守在洞府門前那個人時毀了。

蘇牧簡直要氣得胃疼,偏偏還不得不端出一副笑臉來,真誠得不能再真誠地問,“真是巧了,淩師弟來此,可是有事尋我?我欲往赤霄府拜見師父,若無要事,不若延後再談?”

淩琛深深地看他一眼,三兩步和他並肩,“無事,師兄結丹,師父讓我前來祝賀。”

不知是他掩飾的太好還是淩琛太沒眼力見,他還沒來得及客氣兩聲,就聽淩琛繼續說道,“我也去赤霄府,師兄應不至於嫌我同行吧?”

“只是結丹罷了,修真一途,還遠得很。”蘇牧慢慢放松自己,決定了把人當陌生的普通的師弟,他也就拿捏好了分寸,不遠不近地領著人往前走,“淩師弟方入仙途,就有如此成就,執法長老收的好徒弟。”

別的不說,淩琛這時候就有築基期的修為了,蘇牧先入修途,時有機緣,把人拉出了一大截,可這回要是不結丹卻要慢慢落在了後面。

或許是因為淩琛的態度,又或許是他自己想通了一些,蘇牧傾向於把淩琛當作一個交集不多的師弟來看,那就免不了暗自比較了一下雙方差距,繼而搖搖頭——之前他哪一次遇上淩琛時不比人修為高,還不是次次吃癟,不越級打怪的,那還叫什麽主角。

沒有急著和蘇牧搭話,但淩琛的目光始終落在身前袍袖當風淩然若仙的男子身上。

每次都是這樣,每次他看到這個人時,他們似乎都隔得那麽遠,但是這沒有關系,他只要伸出手,然後把人抓到手裏。

淩琛拽住了一片青色的衣角,抿了抿唇,低聲道:“慢一點。”

才十五歲的少年,身量更比同齡人要小些許,聲音還帶著孩子特有的柔軟,於是蘇牧的心也差點軟了一下,也僅僅是差點罷了。

他嘆了口氣,前幾年的事多多少少讓人生出心結。那廣袖被一點點從生著厚繭的小手裏抽出來,蘇牧放緩了腳步,沒有過分疏遠,也不見得多麽親近,“我知道了,不急。”

哪怕是主角,築基期和結丹期一個大境界的差距還是不容忽視的。蘇牧心裏苦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不過被坑了一次,怎麽就畏首畏腳成了這樣?

然而一次兩次是意外,三次四次……怕就是命了。他曾經寫下的命。

剛生出的那點心思,一下子被蘇牧掐的苗都不剩,要養成乖巧軟萌師弟,隨意選誰也好,淩琛不行!

兩個人並肩而行,稍大一些的青衣少年身量高出不少,卻體貼地放慢步伐等著身旁的小少年,看起來倒也和諧得很,只是人心各異,如何能說得清楚。

所幸蘇牧的洞府離丹霞主峰不遠,這樣的一段路也只是走了不到一刻鐘,就可以看見前面一片氤氳的霧氣,隱隱可見絢爛霞光。

丹霞峰又有人喚作藥峰,赤霄真人作為一峰之主,身具重蓮異火,煉得一手好丹,峰上靈藥各異,藥香和丹香相互交織,靈氣都比旁的地方濃郁一些。

赤霄真人正在煉丹。

看赤霄真人煉丹是一種享受,天賦不錯的人,就能從他煉丹的手法中看出一種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而能見識赤霄真人這個境界的人的道,便是一大幸運了。這回他煉的丹只是結丹期用的元極丹,不多時便擺了擺手,行雲流水般把剛出爐的、圓滾滾的丹藥收入了一個青碧的玉瓶中。

“多謝師父為徒兒操心至此了。”蘇牧從來不知道怎麽和赤霄真人客氣,他攤開一只白皙如玉的手,那小玉瓶乖乖地落在了他掌紋極淺的手心上。

他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眼裏總是帶著溫和笑意,而對著赤霄真人,這笑意中又帶上了小孩一樣的狡黠——他總還是會被赤霄真人拍腦袋的那個小孩。

赤霄真人負手而立,甩袖子時甚至帶出了呼呼的風聲,冷哼一聲,“你倒是不客氣。這丹藥,我說了給你的?”

蘇牧嘻嘻一笑,除了他,誰還能讓他師父放下架子來煉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低級丹藥呢?占了便宜,他也不吝惜幾句好話,“師父素來待我好,所以我這才結了丹,也是巴巴地來看師父了。”

這師徒倆感情是真好,都說如師如父,蘇牧兩輩子沒享受過父愛,是真把赤霄真人當親爹了。淩琛被忽略在一邊,他並沒有露出著惱或沮喪失落的表情,反而有點怔楞地盯著蘇牧瞧,目光越發堅定。

“元極丹最適宜結丹期鞏固修為,而元靈丹,我許久不煉了,倒還剩下一些蘇牧往日煉制的,便予了你就是,好生修煉。”赤霄真人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揮袖也丟了個玉瓶到淩琛手裏。

他只道蘇牧今日待淩琛態度已與當初不同,而淩琛更是對蘇牧亦步亦趨,想來是昔日誤會已經解開,那小輩的事,他自然不會再去操心。

淩琛目露欣喜,先往蘇牧那裏看了一眼,又恭恭敬敬地對赤霄真人作了一揖,“多謝師叔。名師出高徒,師兄煉的丹藥,定然也是極好的。”

“你為劍修,只用元靈丹吸納靈氣即可,不必過於倚仗外物。”赤霄真人很吃淩琛這一套,誇他徒弟,比直接誇他還要合他心意。瞧見蘇牧有話要說的模樣,赤霄真人略擡了一下下巴,“去吧,莫讓靈犀說我耽擱了他徒弟。清牧,你隨我來。”

淩琛仍很是依依不舍地望了蘇牧一眼,沈默地又從原路回返了。

作者有話要說:

練氣-築基-結丹-心動-元嬰-化神-煉虛-合體-大乘-渡劫

大概設定就這樣了,主角飛一樣地就結丹了,因為他有金大腿,但是實際上文中修真者整體水平就高,雖然不至於二十幾就金丹,但那麽多門派,每個門派精英弟子不作死大多也有百歲金丹,同輩中天才的五十歲以下結丹也有幾個,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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