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等咱們順利潛進皇宮，我會和師姐在外替你二人放風，你先同她見一面，將你二人的多年執念解開，將你的心意盡數告訴她。”

司徒明點點頭，看向謝冰：“多謝你，謝姑娘。”

謝冰搖搖頭：“你也不必謝我，好好想想你能不能承受的住白靈的怒火。”

“我能承受的住。”

“你這裏有紙筆嗎？咱們晚上的行動可不容小視，若是一個差錯，那可是自尋死路啊。”可不是嗎，若是在司徒明和白靈未解開心結的時候被發現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分分鐘就是掉腦袋的事兒。

啞巴侍女將紙筆拿過來，郝連便在紙上將皇宮的大致地理位置畫出來：“等天黑下來，咱們就從南邊這個門進去，直接到白靈的寢殿門口等著。到時候只要白靈不開口叫人，你應該有兩柱香的時間，兩柱香過後會有侍女進來換蠟燭......”

時間緊張，郝連和司徒明在草紙上推演了幾番，總算是心有一些成竹。

夜色四合。早就等在皇宮外的三人趁著月光被遮住的時候翻身就進了皇宮，按照白日裏推演的一樣一路上有驚無險的避開了值守的禁軍，摸到了白靈的寢宮。寢宮裏燭火昏暗沒有聲音，郝連猜想著白靈估計還沒有回來，和司徒明對視一眼，示意他先進去藏好。

司徒明差不多剛剛找好地方藏起來，就聽到外面稀稀拉拉的跪下一片：“見過陛下。”是白靈回來了。在外面放風的兩個人對視一眼，默默地將身影往暗處匿了匿。

白靈進了寢殿心裏突然有了異樣的感覺，環視一圈寢殿也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妥，壓下心裏的不舒服，洗漱更衣完畢後宮人們悉數退下，白靈上了床，燭火暗下來。

“誰？！”白靈突然睜開眼睛低喝一聲。

床前突然多了一道人影，白靈出手襲擊，近了卻突然停下來：“你，你到底是？”白靈的聲線有些顫抖，，心裏有個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卻還是覺得不可能，不敢往那方面想。

“是我，靈兒。”司徒明終於是開了口。

白靈楞在原地沒了動作，知道司徒明往她這邊逼近了一步，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喝止道：“司徒明？！你居然沒有死？”白靈自己也說不出來此刻問出這句話是什麽樣的感情，眼前這個人，白靈尚且不知道該怎麽樣去面對。

“我沒有死，靈兒。”司徒明明顯看出來了白靈的抵觸，將邁出去的步伐堪堪定住：“當年在山谷裏生了病，通報的人以為我死了，後來也算是老天垂憐，沒有死成。”

“那你這兩年在哪兒待著？”白靈好歹也是當了皇帝，終於是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了一些，內心驚濤駭浪，表面還是穩得一匹。

“活下來以後，你派來的人都走了，聽到你將男子都處置了，想著出去也徒惹的你難過，就在山谷裏設了陣法，再也沒有出來過。”司徒明簡單的交代了兩句自己的情況，一雙眼睛緊緊地瞅著白靈：“你呢？還過得好嗎？”

白靈呼吸不易察覺的頓了一下：“我？自然是好的，當了皇帝以後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快活。”

白靈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勉強，好在夜色朦朧，司徒明也看不出來。

“你既然在山谷裏呆的好好的，怎麽就出來了？來找我幹什麽？”

司徒明那麽了解白靈，哪裏會不知道白靈的表情：“靈兒，當年是我負了你，是我對不起你，我來向你贖罪。郝連他們的事情我知道，他們是無辜的，放了他們吧，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我執迷不悟？司徒明，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以為你是誰？你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朕是一國之主，朕要幹什麽哪裏輪得到你插話？”司徒明的話突然就刺痛了白靈，白靈當年受過的傷痛一時之間被毫無防備的撕開，白靈的驕傲不容許她回想起當年做下的蠢事。

“司徒明，你若是一直待在你的山谷裏，朕一直不知道你的生死，你或許還可以茍活你餘下的日子，既然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怪朕心狠手辣了。”

司徒明對白靈的攻勢只守不攻，心裏的悲慟卻是無法言明，當年白靈還是公主的時候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自稱本宮，如今......當真是將白靈的心都傷透了吧。

“靈兒......”

“呸，給朕閉嘴，朕的名諱是你能叫的？”白靈粗暴的打斷司徒明：“司徒明，說實話，朕聽到你的嘴裏念出靈兒這兩個字，覺得惡心無比。”

白靈說完就看到司徒明眼裏閃過受傷的情緒，心裏覺得暢快無比，至於心裏的那一點兒難過，早就被她忽略到爪哇國裏去了。

“陛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不要連累無辜的人了......”

“當然是你的錯，不，是朕自己眼瞎心盲，是朕識人不清......”白靈說話間手上的攻勢更甚，招招朝著司徒明的命門襲去。

“陛下，我當年負你是真的，但是我愛你也是真的，你知道嗎陛下，謝冰問我當初要娶你是不是真心，我想了一個晚上，是真心的，是想和陛下攜手一生的啊我的陛下。我的陛下，兒時的救命之恩我從來都是記在心上的，是權勢富貴蒙了我的心，這二十年來我日日悔恨，日日為陛下祈福，陛下......”

白靈攻勢不減：“司徒明，你當初對我那麽好，為什麽要負我呢？你想要什麽我不給你？權勢富貴，什麽能有那時的你重要啊？你怎麽能去找我的婢女你？你怎麽忍心將我置於不顧之地呢？”白靈一邊說一邊逼近，司徒明突然就沒有了反抗的欲望，眼見著白靈的劍逼近，將一直格擋的手放下，安靜的閉著眼睛等白靈的劍刺穿他。

良久，司徒明睜開眼睛，也不說話，安靜的看著喘息著的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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