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冰垂眸輕笑了一聲，在夜色之中讓人覺得喉嚨發緊，胡曉蝶吶吶地閉上了嘴，靜靜地看著謝冰，等候著謝冰繼續說下去。

“那個時候，小青在殺手組織裏似我們的榜樣，她沒有哪一次任務失敗，讓人嘆服……”

一次小青出任務，因為那次的任務險峻，她沒來得及跟赫連說一聲就離開了，當赫連聽聞這件事的時候，生怕小青出事，竟是偷偷地跟著去了，小青在半路上發現了赫連，打算將赫連送回去，怎知那方居然已經知道了她們的任務，派了人前來追殺。

沒有法子，小青只能帶著赫連一起逃，那些人全部都是一頂一的高手，很快小青和赫連便與其他人散開了，小青有很強的反應能力，並沒有去尋找同伴，只是帶著赫連跑了。

身後的人不依不饒，他們二人一路逃亡到山崖邊上，眼看著追兵已經追了上來，赫連想要讓小青先逃，自己來攔下追兵，小青不願，步步緊逼之下，兩人一起跳下了山崖，小青一把將赫連推去了懸崖底下的山洞之中，自己似飄零的落葉，墜落山崖底。

胡曉蝶瞪大了眼睛，詫異的看著謝冰，一時之間覺得喉嚨發緊，過了半晌，她才吶吶地開口問道:“所以……小青死了？”

謝冰點了點頭，輕嘆了一聲，“是，對此赫連異常的自責，小青死後他曾幾次下到崖底，可那崖底是一汪深潭，小青屍骨無存。”

“可是，這跟他沒關系啊。”胡曉蝶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怎麽想的，她潛意識不願意赫連將自己禁錮在過往之中。

“人人都知道這件事錯不在他，可他乃是局中人，哪裏會明白這些？在他看來，若非自己拖累，憑著小青的身手，逃脫也並無可能，呵，不過是不願意相信罷了，他忘了，小青非能人，怎麽可能一生不敗。”謝冰說著勾了勾嘴角，眸子裏卻是落寞的。

胡曉蝶沈默不語，心中說不上好受，也談不上難受，她只是默默地看著謝冰，久久不曾說話。

覺察出胡曉蝶的異常，謝冰轉頭看著胡曉蝶，扯了扯嘴角，“事情便是這樣的，或許他允下那個小青，只是因為曾經身側有另一個小青。”

“他一直想要贖罪，今日也應該是將小青當成小師妹了吧，你莫要多心才是。”謝冰寬慰道。

胡曉蝶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我覺得並不是這樣，你沒有看到赫連看著小青的模樣，我覺得他是喜歡小青的，並非……”

“若是心中存有疑慮，直接去問他就是了，何必在這裏將兩人的感情胡亂猜忌？”謝冰見得胡曉蝶陷入了胡思亂想之中，不由有些許無語，開口說道。

“你可否跟我說說赫連的小師妹，是個什麽模樣的人？”胡曉蝶沈默了半晌，方才開口問道。

謝冰並未看破胡曉蝶的話語之意，沈思了許久，才開口說道:“小青生得很漂亮，特別是那雙眸子，更是微波蕩漾般，是殺手組織裏面難得地美人兒……”

待得她說完，擡起頭來看著胡曉蝶的時候，才發現胡曉蝶臉色煞白，她心中一思量，這才明白過來自己竟是說出了讓人多心的話，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一二。

“所以說，那小青竟是與我生得八分像了。”並未看出謝冰的臉色灰敗，胡曉蝶垂眸看著池塘，吶吶地開口說道。

謝冰想要說點兒什麽，胡曉蝶只是輕笑了一聲，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謝冰，“今日所言我已然明白，事實如此，你也莫要再在他掩飾了。”說完，她直接轉身離開了。

回到臥房之後，胡曉蝶滿腦子都是謝冰說的話，她飲了一口涼茶，視線恰巧就觸及了銅鏡之中的女子模樣，怔怔地看著，而後鬼使神差地緩步踱了過去，坐下看著鏡中的人。

她伸手緩緩地攀上自己的臉頰，竟是忽然之間覺得異常的陌生起來，好似透過銅鏡，她看到了赫連心心念念的小青了一般。

“啊！”她猛的推開了銅鏡，銅鏡一個搖晃便落在了地上，一聲清脆之後，地上之餘下一片斑駁，旁邊房間的胡曉天聞見了聲響，趕緊跑了過來，也來不及敲門，直接推門而入，只見胡曉蝶趴在桌子上，銅鏡碎了一地。

“阿姐，你這是怎麽了？”胡曉天走過去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胡曉蝶悶悶的搖了搖頭，“沒什麽，我有點兒累了，你先出去吧。”

胡曉天還想說點兒什麽，可是胡曉蝶已經站起身來徑直躺在了床上，他癟了癟嘴只得離開了。

那夜，胡曉蝶並未睡著，她思來想去皆是覺得赫連是將自己當成了小青的替身，心痛不已之際，她更是打定了註意要收回自己的心思，與赫連老死不相往來。

之後的幾日，胡曉蝶再沒有跟赫連說上一句話，那夜赫連回來之後打算跟胡曉蝶好好談談，也被胡曉蝶給拒絕了，胡曉天看到赫連帶回來了一個女子，覺得定是赫連變了心，也跟著不搭理赫連，更是讓赫連莫要再招惹胡曉蝶了。

這日晚飯之後胡曉蝶覺得自己有點兒吃撐了，便打算隨處溜達溜達，行至別院，隱隱聽見了聲響，她微微蹙眉，還是走了過去。

只見赫連與小青在小樹林裏面談笑風生，小青手裏拿著木棍隨著赫連的指點比劃，到底是姑娘家，執劍不穩，拿木棍也顫顫巍巍，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赫連。

赫連見了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走過去從身後半抱住了小青，握住了小青的手，教她還如何揮劍。

“我便是說了我不會，我還是適合跳舞。”小青嘟著嘴說道。

“即便是不熟悉，到底是可以防身，我也不可能一直在你的身邊，學些防身的法子是好事。”赫連說道。

之後也不知小青說了什麽，惹得赫連大笑了起來，胡曉蝶藏在樹後，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臉上雖然是不動聲色，可緊緊握起的拳頭卻洩露了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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