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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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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大夫認為姬宴的病情不大樂觀,傍晚時又來了一趟。

豈料姬宴的病容一掃而空,正在天井裏生龍活虎地踱著步。

關大夫驚訝得有些懷疑人生。

進起居室前,他悄悄問了小圓子一句,“公公,老朽中午時是來過一趟吧?”

小圓子點點頭,卻沒敢說什麽。

姬宴在躺椅上躺下,關大夫細細診了脈。

大約盞茶的功夫後,關大夫帶著一腦門的疑惑起了身。

姬宴問道:“關大夫,我的身體怎麽樣,可有……”他措了下辭,“可有什麽虧空嗎?”

“王爺的身體,”關大夫蹙著眉,略一思忖,說道:“風寒雖然好了,但……”

姬宴心裏咯噔一下,盡管他不認為俞輕會害他,但擔心總是有的。

小圓子和董嬤嬤緊張地問道:“但是什麽?”

關大夫被二人嚇了一跳,捋了捋胡須,慎重又慎重地問姬宴:“王爺是不是常常情緒低落,失眠多夢,胸悶,少食,對很多事沒有興趣,開心不起來呢?”

姬宴輕輕吐了口濁氣,只要身體沒被虎狼之藥毒害就好--他可以病死,卻不能蠢死。

小圓子和董嬤嬤喜笑顏開,“對對,我家主子是這樣的。”

關大夫心道:有病吧這是,肝氣郁結可不是小病,不少人因此自殺,這倆貨怎麽就這麽高興呢?

“王爺,肝氣郁結這種事可大可小,《內經》有雲,形生神而寓神,神能駕禦形體,形神統一,才能身心健康,盡享天年吶。”

“大燕關雖是邊緣之地,但風景秀美,人傑地靈,此處往東三十多裏是大海,閑暇時坐上一坐,可讓心境開闊,王爺該多去走走。”

姬宴點點頭,關大夫是個好大夫,這話雖有說他心胸狹隘、思慮過甚之意,卻也沒藏著掖著,大大方方指出來了。

他說道:“關大夫的意思我明白,這些日子有勞了,耽擱這麽久,家人也該著急了吧。”

關大夫心領神會。他來這裏有些日子了,早就歸心似箭了,聞言立刻起身告辭。

……

俞輕舍粥,並沒有拋下魏少軒一家,畢竟魏智飛和魏智揚也一起去了隱州。

她讓人對外宣稱,舍粥一事由誠王起頭,魏大將軍支持,俞一帆親自操持,三家都沒落下。

所以,回京城時,舍粥之事就交給了柳黃櫻草兩個丫鬟,以及小淩子和小成子兩個小廝共同操持。

魏智飛和魏智揚負責把控大局,力求做到不出岔子。

回京的路上走了七天,在進京那天,俞輕收到了二百個積分——這說明舍粥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了。

她花二百買了第二塊靈田,種了豆子。

一塊靈田一畝地,第一塊地種的是高粱。如今已經成熟了,俞輕用神識將其收割,堆放在幾個儲物袋裏。

剩下的一百個積分,俞輕升級了煉器臺:可煉凡器和下等靈器。

但凡是靈器,必定少不了陣法。

陣法是靈器的靈魂,系統會按照俞輕的神識水平和煉器臺的等級提供相應的陣盤。

……

兄妹倆回家時俞在越和俞在銘都不在。

二人先去看望俞老夫人。

磕了頭,俞輕卻始終沒聽見“起來吧”這句話,一般來說,老夫人這是生氣了。

她說道:“祖母息怒,一切都是我的錯。哥哥只是好心送我出城,是我覺得害怕,才在哥哥的點心裏下了藥,帶他到了費縣。”

“你居然也會害怕?我看你膽子大得很呢。”俞老夫人冷哼一聲。

--她要是害怕就不會抗旨不尊,她要是害怕就不會先斬後奏。

俞輕點點頭,“祖母,孫女雖然膽子不小,但大燕關與大金僅僅隔著一道關隘,孫女舉目無親,確實有些怕的。”

她半個月後大婚,即便是天大的錯,老夫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施行家法,頂多禁足。

再說了,她被送去大燕關,難道不該派個長輩或者兄弟隨行嗎?

既然他們無情在先,就不該怪她設計在後。

老夫人明白她的意思,也懂這個道理。

她對俞一帆說道:“既是如此,祖母就饒你一次,好好同你父親告個罪,把這一個多月的功課補一補。”

“都起來吧。”

兄妹倆站了起來,與繼母童氏,以及俞依依和幾個兄弟姐妹見了禮。

童氏今年三十一,是誠意伯家庶女,容貌美艷,學識和見識有限,但人不算壞。

膝下三個兒女。

俞輕的三弟俞一坤今年十二歲,五妹俞琬八歲,還有個小弟弟,去年剛出生。

童氏一向把孩子們看得很重,俞輕性子孤拐,俞一帆是個紈絝,她怕孿生兄妹對孩子們下手,平日裏看得很嚴,很少讓他們兄弟姐妹私下接觸。

大家關系一般,就是個面子情。

打個招呼,全了禮節,就再沒有別的了。

只有俞依依還是那麽熱情。

“姐姐,大燕關風景美嗎?”

“聽說離海邊很近,夏天不熱,是個極好的消暑之地呢。”

“海裏的魚好吃,還是河裏的魚好吃呀。”

“聽說大金的軍隊就駐紮在外面,你有沒有……”

俞輕懶得聽她聒噪,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問道:“我只去過隱州的海邊,風景尚佳,其他都不太了解。如果祖母和二叔同意,你過去看看就知。”

“啊?”俞依依就像一架被突然崩斷的琴弦,不但聲音啞了,而且還傷到了手,張著小嘴,可憐兮兮地看著俞輕,“姐姐嫌我多嘴了嗎?”

於是,屋子裏的所有人都譴責地看向俞輕。

俞老夫人道:“輕輕,你妹妹只是好奇,你好好回答就是。”

俞輕笑了笑,“祖母,我很了解依依,她既然這麽問了,就必定想去了,那不如親自去看,孫女是個鋸嘴葫蘆,說不太好。”

俞一帆“嗤嗤”笑了起來,鋸嘴葫蘆還能說這麽多,也是不容易了。

俞老夫人嘆了一聲,說道:“你們姐妹年齡相仿,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互相扶持著才能走得更遠。輕輕啊,馬上就要成親的人了,性子不要總是那麽別扭。”

“是,祖母。”從老人家的角度,這話是再好不過的,俞依依將來是太子妃,乃至於皇後,她一個小小的郡王妃實在不夠看。

……

俞輕從稻香院告辭出來,與太子姬易又對了個正著,她屈了屈膝,“民女見過太子殿下。”

“怎麽,表妹連大表哥都不願叫一聲了嗎?”姬易輕輕搖著一把沈香木扇骨的雕花折扇,目光森冷,唇邊掛著一絲譏諷的笑意,儀態瀟灑風流。

俞輕反問:“大表哥缺我這麽一個性子孤拐、心胸狹窄、粗鄙魯直的表妹嗎?”

姬易眨了眨鳳眼,他好像經常說這話,可她怎麽知道的呢?

“不缺的,是吧依依?”俞輕轉過頭,看向面紅耳赤的俞依依。

作者有話要說: 肝氣郁結,在西醫上很可能是抑郁癥,嗯,男主也有點這個意思,女主會“治”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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