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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一廂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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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蘇夢枕怎麽會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但這個問題我有必要回答一下, 於是我大聲回答道:“我就算是死, 也絕不會嫁給方應看的!”

楊無邪便是在這個時候推門而入的, 他十分驚訝地接了一句:“小侯爺逼迫你嫁給他?!”

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接才好,但方應看確實是逼迫過我成為他的人, 而且現在還派人要抓我, 楊無邪的理解說起來也沒錯叭。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解釋道:“方應看此人城府極深,且包藏禍心,他嘴上把蘇公子當朋友, 實則背地裏想除了蘇公子, 讓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都改姓方。三合樓那日,便是他挾持了我, 還設下了陷阱。那日我從金風細雨樓離開, 原本是想去神侯府的, 但馬車停下時,我發現自己被送到了神通侯府,當日蘇公子派去護送我的人, 多半是方應看的人。”

蘇夢枕的臉色變了, 楊無邪的神情也變得有些覆雜。我請他們二人坐下來,嘆了口氣說道:“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可能會讓蘇公子心裏不好受,但你既然已經接受了白愁飛和莫北神的事情,便該知道, 江湖中這樣的事情有一便有二,有三便有四。我得告訴你們一個新臥底,這個臥底不僅身份很高,而且有著三重身份,若非親耳聽見,我也是無法相信的。”

蘇夢枕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些,我從懷裏拿出了一個藥瓶,倒了一顆黑色的藥丸出來,遞給他道:“你還是先吃顆藥吧,我怕你承受不住。”

蘇夢枕不想吃藥,但楊無邪讚同我的觀點,勸著蘇夢枕把藥吃了下去。我給楊無邪豎了個大拇指,然後描繪起了那一夜發生的事情:“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躺在屋頂上一邊看星星,一邊收斂氣息,想象自己是大自然中的一抹夜色。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男一女在橋洞底下的對話,他們提了雷損,提了蘇公子,還提到了我,於是我很快確認了他們的身份,正是雷媚和方應看。”

我將雷媚與方應看對話的重點說給了蘇夢枕和楊無邪聽,楊無邪的反應比蘇夢枕更驚訝:“都說小侯爺有一個念念不忘的初戀……莫非是姑娘?”

我十分佩服楊無邪,不愧是收集整理情報的人,一下子就能找到方應看針對我的動機。我輕輕點了點頭,回答道:“是,五年前,我與方應看相識相知,引為知己,那時候他還不是神通侯,而我則因為落水失去了舊日的記憶,並不知道自己是六分半堂的大小姐,只以為自己是普普通通一田純。”

蘇夢枕這下也變得十分驚訝:“……五年前你竟也落水失憶過?”

我苦笑了下:“也許是我與那西湖的水有緣吧,兩次落水兩次失憶,而我如今擁有的,也不過是這五年來的記憶罷了,五年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已全無印象了,所以我依然認為自己是田純而非雷純。”

蘇夢枕這才恍然道:“難怪那日在神通侯府,方應看知道了你的身份後會神色大變,原來他一直不知道你的身份。”

“是,直到那日你說破了我的身份,他才知道我原來是你的未婚妻,所以他很生氣,覺得我一直在耍他玩。可我認識他時,又哪裏知道自己有一個從小訂親的未婚夫呢。”我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何況我一直把他當朋友,並不知他心悅於我,我拒絕他後,他黯然神傷,便離開了杭州,直到那日街頭偶遇,我才知他當上了神通侯,且換了個性子。”

當日蘇夢枕從神通侯府將我從方應看的手中解救出來之後,我並未跟他解釋那麽多,畢竟那時我並不知道自己和方應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如今想來,是方應看太過偏執了,他並非念念不忘於我,只是因為被我拒絕,才會耿耿於懷至今,畢竟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鮮少會有女人拒絕他。越是如此,他越會想起那個毫不猶豫拒絕了他的我,他並非仍然喜歡我,只是想要征服我罷了。

楊無邪覺得我分析得很有道理,他順著我的話說道:“若小侯爺真心喜歡姑娘,絕不會陷姑娘於危險的境地,更不會想要當著姑娘的面殺了雷損。他恐怕也非真心喜歡雷媚,只是利用她達到自己的目的,想要漁翁得利罷了。”

我喝了口水,緩緩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但在雷媚心中,方應看的魅力顯然要比蘇公子大。如今她還未暴露身份,蘇公子也可以利用她,轉而給方應看一擊,這還沒有暴露身份的臥底,做起事情來應該更賣力才對,畢竟她要立功呀。”

就像莫北神和白愁飛,他們在被拆穿身份之前,也是兢兢業業為金風細雨樓搬磚的,他們雖然背叛了蘇夢枕,但他們對金風細雨樓的貢獻也是不可磨滅的,總結來說:這個江湖的臥底還都滿敬業的。

蘇夢枕提前服了藥,又被方應看的事情打了岔,緩了緩神之後,倒是接受了雷媚的三重身份,並未有什麽過激的反應,然後他提出了一個疑問:“雷媚與方應看的計劃,你日夜兼程跑來告知我,卻沒通知六分半堂的人?”

這段時間,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都風平浪靜,如果我提前通知了六分半堂的人,雷媚要刺殺雷損的消息早就傳開了。蘇夢枕便是發現了這個問題,所以有了剛才的疑問。

我反問道:“我為何要通知六分半堂的人?我已說了與雷損斷絕父女關系,自然不會管六分半堂的事。無論雷媚成功也好,失敗也好,總歸是他們自家的事情,與我無關。”

蘇夢枕站了起來,走到了我的面前,垂眸望著我,問道:“你已與我解除婚約,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冒著被方應看抓走的風險跑來告訴我這個消息?金風細雨樓的安危,應該也與你無關吧?”

我覺得蘇夢枕今日真的很難溝通,說話的態度也讓人很想生氣,只是我的氣還沒有生起來,就聽蘇夢枕喃喃自語道:“所以無情沒有騙我,你心裏還有我,並非是我一廂情願,是不是?你穿了那嫁衣,說明你解除婚約另有苦衷,並非真的不想嫁給我,是不是?”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蘇夢枕的話,更何況屋子裏並不止我們兩個人在。於是我從懷裏掏出金針,對蘇夢枕說:“來,讓我們紮幾針冷靜一下,楊總管,勞煩你幫我按住蘇公子,讓他躺下來閉上嘴,我替他好好檢查一下。”

楊無邪很配合地按住了蘇夢枕的肩膀,在他耳邊耳語了兩句,蘇夢枕竟真的乖乖躺到了床上,閉上了嘴巴,一副讓我隨便紮的樣子。我看看楊無邪,又看看蘇夢枕,覺得他們的關系比我想象中還要好。

在蘇夢枕的配合下,我把他紮成了一個刺猬,然後,我餵他吃了一顆安眠丸,又將裝滿了助眠藥物的香囊放在了他的枕邊。蘇夢枕很快睡著了,我將他頭上的針一根根拔除,覺得還是睡著了他比較可愛。

等替蘇夢枕蓋好被子後,我將給蘇夢枕配置的藥丸交到了楊無邪的手中,交代道:“每日睡前讓蘇公子服用一粒,七日之後我再來給他施針。”

楊無邪接過藥瓶,問道:“姑娘這便要走了?天色已晚,姑娘便是要離開,也等明日一早再走吧。”

我哪裏還敢多留一夜,想到那屋子裏急匆匆脫下的嫁衣,我就覺得臉上有火在燒,一直燒到心裏。我低聲說道:“正是趁夜色離去,才不會被人發現蹤跡。我今日雖然是喬裝而來,但樓中也許還有方應看的眼線,我若是等明日再離開,恐怕消息早就走漏了。”

楊無邪被我說服了,但是蘇夢枕卻被我說醒了,他握住了我的手腕,然後坐了起來,啞聲道:“我帶你走密道,那樣更安全。”

蘇夢枕說著,便轉動了床上的機關,將我猛地拉入他的懷中。我隨蘇夢枕下落到了密道中,陷入了一片黑暗。不知是誰的心劇烈跳動起來,撲通、撲通。

作者有話要說:  楊無邪:我不應該在屋裏,我應該在塔底。

小侯爺:我是你們的催化劑???行叭,別被我抓到純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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