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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你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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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初覺得自己簡直是沒長腦子,明明在看到斯佩多的那一刻就應該扯掉耳釘解除封印,怎麽能莽莽撞撞直接迎戰呢?根本不是對手啊!

果然初代家族的氣場太強大,那股攝人心魄的威嚴和壓迫感甚至令她一瞬間失去了判斷能力。

……那現在要怎麽辦。

十餘道鐵鏈將她牢牢控制在對方布下的幻境中,幾乎是每隔三分鐘就收緊一次,到後來甚至連一絲空隙也無,讓呼吸都困難起來。

很顯然,斯佩多留給綱吉他們時間並不多,若眾人無法順利擊敗前者,那她和京子幾位的性命恐怕就要交代在這鬼地方了。

該不會還沒來得及等到十年後就被活活勒死了吧?這也太窩囊了!

安初不禁為自己會產生這種消極念頭而自責,按照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她本應相信綱吉一行人的潛力,更何況雲雀也一定會來。

可總是隱約有種不妙的預感,D·斯佩多既然能不計後果出格到如此地步,想必也做好了違拗彭格列一世的準備。

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直到她聽到D.斯佩多的聲音遠遠傳來,渺茫而不真實,像是虛無的夢境,含著笑意卻透出固執陰冷的氣息:“我理想中的彭哥列家族,是以力量進行的統治,並且吸收敵人戰力不斷成長的最強黑社會組織,沢田綱吉,你明明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為什麽一定要排斥這種理念?要知道,你要繼承的,就是這個骯臟的彭格列。”

而後是綱吉略帶憤怒的回答:“我要的是能保護同伴的力量,是為了能抓住與同伴們一起歡笑的未來的力量,如果無法做到,那根本就無需繼承。”

久久寂靜,大概是斯佩多在沈默。

“若是這樣一個彭格列的話,我會親手摧毀它!”

一句話,清晰表達了沢田綱吉的覺悟,那是他從未改變過的堅定決心。

聽得斯佩多輕嘲笑道:“你能做到麽?連我的幻覺都破解不了,你拿什麽兌現承諾?”

“我會做到的,因為我不是孤身一人。”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這句話,幻覺空間驀然傳來巨大聲響,安初正在擔心是不是對方又使出了新的招數,下一秒,卻感覺身上的鐵鏈逐漸放松了力度。

不多時,鐵鏈徹底消失,眼前陰暗迷蒙的幻境空間終於被破解,恢覆成了最初的建築物內部景象。

看來是成功了啊……

她揉著手臂剛要推門出去,誰知腦中卻驀然感到一陣劇痛,緊接著便歸於沈寂空白,完全失去了意識。

一切都發生在剎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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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雲雀召喚出匣兵器到處亂闖,間接配合綱吉他們摧毀了幻境空間,與此同時,京子尤尼她們也紛紛獲救,眾人重新聚在了一起。

“斯佩多呢?”

包括裏包恩在內的諸位彩虹之子也走了過來,風疑惑地四處張望半晌,眸光微沈:“安初在哪?”

尤尼不安道:“長澤沒有和我們在一起,她被初代霧守單獨隔開了——會不會有危險?”

雲雀的臉色霎時冷若冰霜。

“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安初,D·斯佩多那個男人什麽都做得出來,我們得……誒?”綱吉話沒說完就戛然而止,他楞楞望向不遠處的大門。

安初站在那裏,血色入瞳長槍在手,正冷冷註視著彭格列眾人,素日裏開朗的笑意盡數斂去不露痕跡,此刻她保持著攻擊姿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淩厲的殺氣。

“綱,提高警惕,長澤大概是被控制了。”

像之前庫洛姆那樣,成為了斯佩多行動的傀儡。

綱吉大驚失色:“安初!你沒問題嗎?”

安初瞥他一眼,揚唇笑得囂張:“彭格列第十代啊,為什麽要對力量統治持否定態度?也許我可以幫助你改變一下看法。”

“斯佩多!要繼承初代力量的是我們,你何必要不惜代價扯上無辜成員?!”

“嗯~問得好啊,我只是好奇而已,你說得到力量是要保護自己的同伴,那這個丫頭應該也算在內吧?現在她就是我,你要不要出手?”

她就是我。

可樂尼洛驚道:“不是控制,而是初代霧守直接附在安初身上了嗎?”

“呀咧呀咧,大概是鉆了Antiaris toxicaria力量的空子。”

風亦沈聲道: “Antiaris toxicaria在安初體內形成的第二重力量,是靈體分離,恐怕初代霧守利用這一點,強行占據了安初的身體——而安初的靈魂已經被壓制了。”

“……”

要打倒斯佩多,就意味著會傷到安初,完成試煉和保護同伴,第一次被置於如此艱難矛盾的境地下。

一滴冷汗自綱吉滑落,他掙紮著不知該如何選擇。

……然而就在大家均一籌莫展之時,卻有人最先給出了答案。

“沢田綱吉,退後。”

清冷聲線勾勒出堅決氣勢,修長身影帶起一道淩厲銀芒,直擊安初所在方向。

竟然是雲雀。

長槍和浮萍拐不偏不倚悍然相擊,紅紫火光迸濺,兩人誰也沒有後退半步,只在原地僵持著彼此抗衡。

“呵呵,雲雀恭彌麽,你好像是這丫頭的戀人?真遺憾,準備大義滅親了嗎?”

“不咬殺你,長澤安初就回不來,我從未做過第二種假設。”雲雀清秀的臉上覆又露出那種久違的、大殺四方之前的猙獰笑容,但在此時看來,更像是對內心糾結擔憂的偽裝,他強行壓制著,“我不接受你安排好的結果,她是我的人,我會親自搶回來。”

慣常笑盈盈隨性溫暖的家夥,此時卻被難以阻擋的力量強迫著,要與他隔開無法觸碰的距離,不可原諒。

他必須狠心動手結束這場鬧劇,因為他很清楚,她一定也正在如是希望著。

斯佩多笑道:“是不錯的宣戰詞呢,也好,先把你解決掉,再去考慮彭格列十代的問題。”

空曠室內因年深日久而厚積的塵土四面揚起,幾乎要遮迷視線,二者轉眼間已然糾纏上百招難分伯仲,到後來速度越來越快,甚至只能看見身形交錯而產生的幻影。

這是綱吉一行人首次親眼目睹安初和雲雀對戰,其視覺效果不是一般的震撼——盡管雲雀真正的對手是斯佩多。

他們沒辦法上前幫忙,不得不承認,這樣糟糕的形勢,的確只有雲雀才能挺身應對。

眼睜睜旁觀隊友涉險,卻連伸出援手的機會都找不到,著實沒有什麽比這種事更令人焦灼萬分了。

站在最右側的尤尼突然驚叫了一聲。

場上局勢似乎出現了逆轉。

安初瞬間貼近雲雀面前,長槍在半空中劃過輕捷弧線,直取要害。

按理說,這一招雲雀是絕對有能力躲過去的,豈料在準備格擋的剎那間,他卻驀然神色一凜,將浮萍拐的運動軌跡改變了方向,直接錯過了長槍的攻擊角度。

鋒利槍尖徑直沒入肩膀,鮮血在白襯衫上暈染開艷烈的痕跡。

“雲雀!”

“雲雀前輩!”

浮萍拐自掌心滑落,與地面撞擊發出清冽響聲,雲雀對眾人的叫喊聲恍若未聞,他咬牙向前一步,擡手死死攥住了對方的槍身。

“長澤安初,看著我,我知道你聽得見。”

疼痛感鋪天蓋地,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加強烈,但與生俱來的驕傲和超乎常人的意志不允許他倒下去,更何況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完成。

“十年後還要在一起的約定,過程中走錯一步都實現不了,你懂的,對吧?”

他是故意的,讓她那一招襲擊成功,說成是籌碼過分的賭博也好,只因他相信,她定能及時清醒過來。

那一份刻入骨子裏的深刻維系,叫人從不懷疑。

安初眸底清晰倒映出他的模樣,少年臉色蒼白,眼神卻分外執著,明亮得像是永不消逝的晨光。

陰郁暗沈的眸色恍然清澈了幾分,她微微顫抖起來,握住長槍的手指也在逐漸放松。

始終處於斯佩多控制下的靈魂終於獲得了反抗的契機,被封藏的意識重歸清明,她開始努力從前者那裏奪回身體的占有權。

然而這並不容易。

“嗯哼,小丫頭好像比我預期中更難搞定呢,難道就是為了這個不怕死的小子?”

而後斯佩多聽到了來自安初靈魂深處的回答:“不要妄想摧毀我們所堅持的東西,即使你是初代霧守,也沒那個資格。”

“哦?我們大可以試一試。”

他居然試圖利用她靈魂深處不堪的記憶,以此擊潰她的心理防線。

安初就在那一刻重溫了很多往事,父親死在雷電交加的雨夜中,她被組織擄走後被強迫進行的種種試驗,Antiaris toxicaria藥性一點一點揮發所帶來的侵入骨髓的痛苦,還有她親手殺人時蔓延開的無邊血色。

比任何一次都要令人恐懼。

她嘶啞著嗓子嗚咽起來,身體失去平衡猛地撞在了墻上,一下接著一下,帶著拼盡全力不計後果的極端氣息,幾欲崩潰——她想用這種最簡單粗暴的方法讓對方無法再操縱自己,由此逼他離開。

“這世界上遠沒那麽多事情是理所當然的,斯佩多,你以為你是誰?!”

斯佩多有點無法理解,他發現這兩個人大概都是瘋子。

“你這樣是奈何不了我的。”

雲雀突然握著長槍將之硬生生抽離身體,他一個踉蹌,隨即便跌跌撞撞走上前去,毅然伸手抱住安初,用力把她按進了懷裏。

“別害怕。”

以最溫柔的方式,傳達著安撫的情緒。

他明白她此刻正孤獨掙紮在絕望的境地,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左右。

說好要改變未來永不離開的承諾,怎麽能被這一場試煉所輕易摧毀?

——“我終會做得比十年後的自己更好。”

為了你,成為更強大可靠的自己。

許久,有眼淚順著安初臉頰悄然淌落。

……那邊的獄寺山本已經憤怒得要沖上救援了,可關鍵時刻卻被裏包恩攔住。

“reborn先生!”

“現在過去也是無濟於事。”裏包恩冷靜道,“這一關必須由安初和雲雀親自完成,你們應該相信他們。”

話音未落,互聽可樂尼洛驚道:“快看長澤的戒指,那是什麽顏色?kola!”

果然,從安初手上發出的銀白色光芒瞬間將她和雲雀完全籠罩在內,直至淹沒了二人輪廓。

那是艾爾曼蒂的凈化指環。

凈化力量使斯佩多再也無法待在這具身體裏,他低呼一聲迅速脫離,被迫在半空中恢覆原貌,神色驚疑不定。

“阿諾德竟然把這個給了你?”

安初沒有開口,只是半垂著眼簾,整個人都蜷縮在雲雀懷中,後者用身體擋著她,以守護的姿態。

在因虛脫而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聽到了綱吉沈著穩定的聲音,一字一句毫不遲疑。

“那麽,斯佩多,接下來換我們做你的對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輪回歸隱》連載的好日子,六道骸第一章就出場,不去瞅瞅麽?給我留句安慰的話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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