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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同行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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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初萬沒想到,當雲雀把那樣強度的火炎註入匣子時,竟會直接導致匣兵器雲針鼠的消化不良。

像是刺猬般的小動物就趴在雲雀腳下,抖動著鼻子睡眼朦朧,後者作為並盛鳥王,自然而然生出親近之心,俯身朝對方伸出了手。

結果雲針鼠興奮地往前一沖,背上尖刺就紮到了某人的掌心,片刻,有幾滴鮮血淌落下來。

純屬意外。

“啾——!!”很顯然,雲針鼠並不是這麽認為的,它深深為自己刺傷主人而感到不安,然後控制不住力量就暴走了。

那是真正意義上的暴走,其增殖速度遠遠超過了常人的想像,甚至發展到敵我不分無差別攻擊的地步,無數球針體自四面八方膨脹逼近,眼看著就要刺穿彭格列眾人。

安初瘸了一條腿站不起來,情急之下召喚嵐狼小白將自己馱離了危險區域,前面的草壁更加悲催,他左手拖著獄寺右手架著庫洛姆,身後背著山本和拉爾,肩上還站著一平和藍波……那畫面太美著實叫人不敢看。

“草壁先生,快把拉爾嬸嬸和庫洛姆放到小白背上……哎呀!”話音未落就摔了下去,見嵐狼已經化作一道赤芒收進了匣子裏。

她與幻騎士纏鬥太久,體力消耗嚴重,力量不穩當然也保證不了匣兵器的正常運行。

於是接下來就演變成了人型擔架草壁同志和殘疾少女長澤同學的逃命行動,雲針鼠仍在不斷增殖中,直至將所有的退路都封死,可以容身的空間越來越狹窄,安初覺得自己體會到了死亡的壓迫感,她急切擡頭望向雲雀的所在位置。

“恭彌,這種情況下你是贏不了他的!別冒險,快過來!”

按照雲雀的性格而言,不和幻騎士真正較量一番是不會罷休的,但出乎意料,他聽見她的喊聲竟遲疑了一瞬,隨即便從球針體頂端飛躍而至,收起浮萍拐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白癡,真想在這就咬殺你。”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

聽得一平突然歡快叫道:“出口發現!”幾人立刻回頭看去,見身後的實驗室大門果真被球針體破壞掉,露出了一個缺口。

……但很快他們就意識到,躲進這裏是一個多麽錯誤的決定。

出口被下降的合金門板緊緊封住,與此同時,另一側的墻壁正緩慢移動過來,目標很明確,就是要將眾人活活擠死。

雲雀試圖用雲之火炎摧毀那扇墻,但卻意外地僅僅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印痕,他微微瞇起眼睛,神色冷峻。

草壁緊張道:“沒用的,看來這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防護壁,可以耐住火炎攻擊。”

“讓我試試。”安初用單腳支撐著身體,再次召喚出了烈焰長槍,企圖用其減緩防護壁推移的速度,可惜依舊無濟於事,反而由於強烈的作用力向後倒退數步,重重撞在了雲雀身上。

雲雀本能地伸開雙臂護住了她,沈聲道:“沒問題麽?”

“沒問題是沒問題啊,然而……”她懊惱地嘆了口氣,頓覺四肢百骸都疼痛酸軟起來,這很明顯是動用Antiaris toxicaria力量太久的後遺癥,暫時超出了身體所能負荷的極限,“沢田君怎麽還不到啊……”說完氣息一松,登時向後仰倒昏睡過去。

在完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腦海中產生的念頭是:入江正一他們的試煉計劃,真不是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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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綱吉是怎麽趕到的,是怎麽用X-Burner打敗幻騎士的,又是怎麽聽入江正一解釋清楚一切的,安初全都不知情。

事實上,她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等再度清醒時,已經到了轉天傍晚。

所有事情均暫時性塵埃落定。

彼時窗外雲霞布滿天空,在夕陽的照映下,像火焰一樣絢爛燃燒著,美不勝收。

她艱難動了動酸疼的脖子轉過頭來,驚訝發現雲雀正伏在自己床邊熟睡著。少年的校服外套還披在肩頭,柔軟黑發略顯淩亂的散落著,被餘暉鍍上了一層溫柔金色。

是貨真價實的、十年前的雲雀啊,她想念許久的中二委員長。

安初瞇著眼睛舒心地笑起來,像是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之前和幻騎士拼殺的時候尚沒心情敘舊,現在平靜下來,看到雲雀就完好無損地在自己面前,近在咫尺,甚至連呼吸聲音都聽得見,感覺再沒比這個更值得慶幸的了。

她忍不住擡起手,摸了摸他的頭頂,就像十年後的他無數次做過的那樣。

神經過敏的某人很快察覺,警惕地睜開了眼睛,由於起床氣的緣故,一雙細長眸子還蘊著濃重的戾氣,但當他看清安初的臉時,那股鋒芒即刻斂去,無聲無息歸於如水的沈靜。

“醒了?”

“啊,醒了。”

“餓了麽?”

“餓了!”

他點點頭,仿佛是某種猜測得到了證實:“果然越來越趨近於豬的作息習慣了。”

“……”剛重逢就開始毒舌,這人到底有沒有點憐憫之心啊,安初誇張地嘆了口氣,“恭彌,請多少體諒一下傷員吧!”

他冷冷橫她一眼:“對於一個莫名其妙玩失蹤的人,我現在只想咬殺你。”

“……對天發誓,我也是突然就穿越到這裏來的,當時我正和威叔他們談事情,半塊棗泥蛋糕都沒吃完!”

雲雀輕哼一聲:“然後呢?在這個時代見到了些什麽?”

安初本能地怔住,而後在他探詢的目光中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小聲回答:“密魯菲奧雷的白蘭想毀滅世界,我們得阻止他。”

“那是沢田綱吉的責任,為什麽連你也牽扯了進來?”

“啊……畢竟需要彭格列的全體成員一起參與嘛,我身為他的半個家庭教師,幫忙也是應該的。”她最終還是決心掩蓋自己死在十年後的真相,那種事情發都發生了,何必再給從前的雲雀增加困擾。

誰知下一秒,冰冷的浮萍拐就架在了頸間,雲雀沈下臉色瞪視著她:“長澤安初,我早就說過,你沒有撒謊的天賦。”

“……我說得都是真的啊!”

“那Antiaris toxicaria的力量呢,你怎麽只字不提?”

“……”

像是忍耐已久的情緒得到爆發,雲雀恨恨不已地咬牙:“當時在基地草壁副委員長喊的什麽,以為我聽不到麽?剛才小嬰兒已經全都告訴我了。”

……安初發現自己已經折在裏包恩手上不止一次了,那人永遠都能夠在自己想要隱瞞的時候突然出現告個密,拜托能不能不要令她這麽被動啊?!

“呃,恭彌你先把武器放下,有話好好講。”她毫不懷疑雲雀一沖動有可能把自己的另一條腿也打折,所以決定采取懷柔政策,笑臉相迎,“以後的事情很難說,一切都還有轉機呢,用不著太過在意。”

那不是註定的命運,如今要靠大家一起更改。

雲雀的神情總算緩和了幾分,回手收起了拐子,沈默不語。

說實話,在聽裏包恩敘述完全部事件的經過之後,他的頭腦中出現了罕見的空白,幾乎無法正常思考。

——“雲雀,你要清楚,如果這一次彭格列以失敗告終的話,世界將納入白蘭手中,那就意味著毀滅,同樣也代表長澤再不可能回來了。”

入江正一說,這個關於把彭格列眾人與十年前自己調換的計劃,只有十年後的綱吉和雲雀知道,那就是說,十年後的雲雀也在不遺餘力地尋求著解決方法。

十年後的長澤安初,將生命永遠靜止在了23歲的某天,那一刻他沒能陪在她身邊。

後悔過的吧?十年後的自己,必定是追悔莫及的。

哪怕他是一個從來不知妥協和認輸為何物的人。

有些事錯誤一次就夠了,有些人失去一次就夠了。

好不容易觸及的溫暖,怎能剛剛握緊就消失不見?

……這樣安靜的氛圍不知保持了多久,直到安初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她小心翼翼拍了拍雲雀的手:“誒,恭彌,你沒事兒吧?”

雲雀回過神來,略顯自嘲地勾起唇角:“長澤安初。”

“在呢。”

“我覺得……”他沈吟著,一字一句緩慢道,“若是當初不認識我,你現在也許能過得輕松些。”

那樣就不必被強加上非戰鬥不可的理由,至少還有逃離現狀的希望。

安初一楞,隨即很孩子氣地笑了:“也未必就更加輕松呢,事實上,認識你之後才是我最快活的日子。”

她願意傾盡所有換他一句“站在我身後”,即使過程再艱難,也想要那個有他在的未來。

這是執念,從一而終。

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彼此的手指交握著,一模一樣的紅寶石指環泛著澄澈微光。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又要逗比一段時間了,因為彩虹之子的試煉要來了→_→你們不打算寵愛寵愛我麽(啪啪啪拍床鋪)已躺平,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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