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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起開始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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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帝給安初改造過的戒指和匣兵器完全可以支撐她在這個世界的戰鬥,據說那枚戒指的硬度已經直逼彭格列指環,是威爾帝研究中最成功的一項。

要讓指環燃起火炎,最重要的是覺悟。

安初嘗試著感受十年後自己的心境,但她發現這很有困難,具體來說就是她不清楚何種心態才是正確的。

當她把這困惑傳達給雲雀後,雲雀只是平靜地搖搖頭,淡然道:“覺悟沒有正確與否,是由心而發,你應該認真去想,自己要如何去面對著這場結果未知的災難,並且,出於什麽樣的目的去戰鬥。”

出於什麽樣的目的……而戰鬥……

“想回到過去。”

“還有呢?”

安初沈默。

不得不承認,她也問過自己這樣的問題。

她的確不曉得十年後的自己做了何種改變,第一次點亮火炎的時候,下定決心面對死亡的時候,究竟會不會覺得害怕,會不會也猶豫過。然而如果一定要有個所謂的信念去支撐面對未來的艱難,那麽,或許她能聆聽到自己內心最深處的聲音。

其實是很簡單的念頭吧,無論是出於守護的願望,亦或是因為永久的安穩。

“我想讓風叔叔他們重新活過來,也想讓自己繼續活下去。”她釋然地笑了,眼神清澈地望向他,“哪怕只是為了和你一起走得更遠些。”

換作以前,她甚至對生死之事都不很在意,但是現在,她卻想活得更長久,認真對待自己掛念的人,好好珍惜來之不易的感情。

這就是答案。

指環上的紅寶石剎那間被火炎纏繞,是嵐之屬性,像永不止歇的暴風,非常符合她的攻擊特性。

雲雀滿意地將手覆上她的頭頂,語氣帶著幾分欣慰:“你的覺悟比我想像中更清晰堅定,我想不需要擔心你的戰鬥狀態了——要知道十年後的你也是一樣,從來都沒有迷茫過。”

這該是他最大限度的肯定了吧?他信任她,一如她素來堅信,只要有雲雀恭彌在的地方,就不會有失敗的可能。

安初由衷道:“十年前的你可不屑於說這些話,你只會叫我白癡,嫌我啰嗦。”

“你的確挺啰嗦的。”

“……”

“但是當有一天,發現已經永遠聽不到你啰嗦了,那時我才知道,自己真的不習慣。”

失去她之後,終於開始悔恨自己成長得太晚。

然而值得慶幸的是,上天還賜予了他與她重新並肩作戰的機會。

這一次,再不能錯過。

安初覺得靈魂深處有一簇熱烈的火焰就要燃燒起來了,指環的光芒映入眼底,她瞇起眼睛笑著:“好期望十年後的自己能聽到這句話。”

“等密魯菲奧雷的陰謀被毀,我親自對她講。”

“會有那麽一天的。”安初低聲應著,取出了懷中的紅色匣子,“下面就來教我怎麽打開匣兵器吧!”

雲雀神色略沈:“交給你是可以的,但你很可能駕馭不了接下來出現的匣兵器,畢竟它們也需要認同你的實力。”

“呃……總得試試吧?”

“為了保險起見。”他站在身後,雙臂環繞過來握住她的手,幫助她將指環靠近了匣子,“一會兒匣兵器若是難以控制發起狂來,你還來得及逃跑。”

“……”這麽兇猛的生物嗎?

“記住,不要在心裏排斥它。”

“……我準備好了。”

火炎註入匣孔,匣子開始在掌心生出有規律的顫動,安初依言將它調轉方向朝前,見一道灼目光華呼嘯而過,在不遠處形成了一只毛色雪白雙眼赤紅的帥氣巨狼。

“So cool!”某人驚呆了,“威叔居然如此的富有創造力啊!”

眼瞅著那只白狼在原地磨了半天爪子,而後,呲著匕首樣的牙齒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該不會要發動攻擊吧……安初下意識想往後躲,卻被雲雀拎了回來。

“它看起來並不打算咬你。”

“……哈?”

事實證明雲雀判斷得沒錯,白狼徑直在她面前停下,歪腦袋打量她半晌,最終慢悠悠坐了下來。

“嗷嗚——”

這算打招呼麽?安初遲疑地頓了頓,隨即試探性地把手伸過去,撫了撫它溫暖的皮毛。

白狼懶懶地任由她摸,順便擡爪子向雲雀揮了一下,記憶裏但凡是動物,總免不了會對這位前風紀委員長產生友好親近的心態。安初感慨:“你魅力比我強多了,這麽多年都沒變。”

“哦,是麽?”

“是啊,話說你的匣兵器是什麽形態?”

“雲針鼠。”雲雀擡頭望了眼天色,轉而很自然道,“時間還來得及,就用你這只嵐狼和我打一場吧,權當與它磨合,以及訓練戰鬥力。”

“……你不用匣兵器啊?”

“對付你還需要匣兵器?”

“……”果然,他隱藏好幾天的囂張本性又犯了麽?

安初回想起今早在正廳中央看到的那塊“唯我獨尊”的牌匾,據草壁介紹,那是受雲雀指示掛上去的——原來他不是不中二了,只是中二得低調了一些而已吧?

突然就有種“這下要挨揍了”的消極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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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她挨揍了,而且還不止一天,是整整七天。

雲雀一旦切換實戰教學模式就根本停不下來,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稱霸並盛町時的飛揚跋扈。那對浮萍拐紫光閃耀,除了臉幾乎是逮哪打哪,她起先還能勉強招架,後來就只剩依靠速度狼狽逃竄了——自然,被抓回來又是劈頭蓋臉一頓暴打。

在這過程中,她深刻體會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嵐狼絕對在故意怠工!它壓根不沖上去,只負責象征性吶喊助威!

“小白!你好歹咬他兩口啊!”

……嵐狼才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這個毫不經過大腦思考直接瞎起的名字才要報覆她。

眼看雲雀的拐子再度招呼過來,安初忙不疊拽下了寶石耳釘,拼了!

Antiaris toxicaria力量開啟,血色入瞳。

手中自開匣得來的長槍瞬間燃起更加兇猛的紅色烈焰。

“覺悟吧,恭彌!”

“嗯?你確定?”浮萍拐和長槍在半空中雷霆一擊,雲雀若有所思地勾起唇角,“這才像點樣子了,不過……還是先停下吧。”

若非到不得已的情況,他始終不願讓她解除封印,盡管那的確是提高實力的捷徑。

感覺到迎面而來的沖力驟然強烈,安初擡眸就看到了雲雀呈數倍放大的俊臉,緊接著整個人就被擊飛了出去。

……然後掉在了嵐狼背上,把對方砸得嗷嗷叫喚。

憑借這點可憐的戰鬥經驗,果然還是沒法和他較量啊。

雲雀收起浮萍拐行至跟前,順手把躺著裝死的她扛在了肩上在;“該吃飯了。”

安初登時瞪圓了一雙新月眼,精神百倍:“吃什麽?餓死了!”

“飲食問題是草壁負責。”

“草壁先生真是個好保姆……”

“希望他聽到這句誇獎能高興。”

“……”

晚飯非常豐盛,四葷四素還有飯後甜點,草壁果然是上得廳堂入得廚房——不過在那之前,安初先得把一個問題搞明白了。

“草壁先生也會做八寶粥嗎?”

草壁本來收拾東西都要出去了,乍一聽見這話又退了回來,沈默好久,有點無奈地笑道:“是這個時代的安初教給我的,她說自己不在的時候,就由我給恭先生做。”

關門的聲音像是落在了心上。

雲雀坐在對面,換上暗色浴衣的他看上去更多了些古典的冷冽美感,見安初怔怔出神,他舀了一碗粥推到她面前:“喏,嘗嘗。”

“……哦。”

“在想什麽?”

他總擅長在她最沒防備的時候拋出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搞得她措手不及:“哪有想什麽?吃飯唄!”

雲雀的筷子在中途靈活轉彎,輕而易舉阻攔了她夾章魚燒的行為,然後在她詫異的目光中淡定開口:“你說謊從來都不夠真實。”

“……別裝成什麽都知道的樣子啊……”

“其實我一直想知道,你當初是出於什麽心態和草壁講的那番話?”

安初沮喪地垂下頭,果然還是問出來了麽……

她能理解十年後自己的心情,在這個隨時都要被迫戰鬥的時代,在Antiaris toxicaria力量的壓制下,不得不做好離他而去的最壞準備,患得患失又懷著莽撞而幼稚的情感,不問他需不需要,只是從個人角度出發,想把他拜托給草壁才安心。

跟臨終托孤一樣,大概從他角度來看,這就是瞎操心吧?

真是連自己都不喜歡的、滿含悲傷消極情緒的做法呢。

盡管是事實。

“長澤安初,有時我真是很想咬殺你。”大魔王按捺不住了,是和十年前如出一轍的、略顯咬牙切齒的語氣。

好吧他會憤怒也很正常,畢竟草壁的回答成功勾起了深藏的痛處,對於一個23歲就把自己作死的白癡女人,實在沒辦法以更好的態度來交談了。

安初連忙給他碗裏瘋狂夾菜,擺出一副誠懇的笑臉道歉:“我錯了恭彌,以後肯定不說這些混賬話了成不?你生命裏的八寶粥以後就由我承包了,誰都別想篡權!”

“哼。”

“不要生氣,我可以發誓的!”

“啰嗦。”

她聽這種斥責話早聽習慣了,絲毫不為所動,仍舊笑瞇瞇:“反正你這兩天揍我也夠本了,偶爾讓我羅嗦一下也沒關系的,對吧?”

又是那樣亮晶晶的、類似小動物的眼神,在開啟狗腿模式討好他的方面,她向來輕車熟路。

雲雀頓了頓,蹙著眉頭轉向一邊:“吃你的飯。”

她開心地應了一聲,將炸肉圓整只塞進了口中,新月眼彎起,鼓起兩腮的模樣合入很久以前的記憶,如生動剪影,暖意融融。

願時間靜止這一刻,願未來能將所有的遺憾能填補。

只要彼此還在。

作者有話要說: 個人感覺10+雲雀和安初在一起挺萌的,畢竟成熟之後的男人,更懂包容和維護了。

雖然安初惦記更多的還是10年前的風紀委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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