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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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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那就這樣吧。

因為繞了遠路,回到家天已經黑了。母親守著一大桌冷掉的飯菜等著我們回來,但是見到我們並不生氣,吩咐了下人們去把飯菜熱熱準備開飯,一邊笑瞇瞇的拉我坐下問我厲琴找我都做了什麽。哥哥們成親之後除了節日裏會回來跟我們一起吃團圓飯,其他時間都是在各自的府裏用膳的。一大家子人最後只剩下我還留在父母的身邊。

父親換上便服,在桌邊坐下從茶壺中倒了杯冷茶喝著,母親看見了就暫時放開我轉向他叮嚀道:

“吃過飯讓下人們重沏新的來喝,仔細喝冷的傷了身子。”

父親擺擺手示意不用在意,母親於是走了過去奪下了他手中的茶杯。別看父親在朝堂上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在家裏卻是最聽母親話的。而我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溜回到後院換下這身折磨了我一天的華麗衣裳,梳洗完回到前廳剛好趕上熱騰騰香噴噴的晚飯。

“爹,我昨天晚上做夢夢見和你一起去打仗了。”

“嗯,這種事你也就只能做做夢了。”父親連筷子都不停的如此點評道,真是令我哭笑不得。

“星兒,聽說你今天在宮裏又去騎馬了。”母親終於還是不能放過我。

“那是…那是厲琴他非拉我去的。”母親的眼線可真夠廣的,無奈只得拿厲琴擋箭。

“都說了多少遍了,要叫殿下,你怎麽就這麽不懂禮數呢。”

“叫厲琴怎麽了,小時候不都是這麽叫的嘛。”

“那是小時候,現在你們都長大了,身份有別,更何況你們男女有別,以在殿下面前要註意舉止儀態,不要再做什麽騎馬射箭這些個男孩子幹的事情。”母親又要開始嘮叨。

“可是是厲琴拉我去的嘛。”

“要叫殿下!哎,將來殿下要是來提親,我可怎麽放心把你嫁過去啊…”

“娘!說什麽呢。”我一口飯噎住,還是哭笑不得。

“好了,”父親對母親說道,“八字都還沒一撇的事老這麽掛到嘴邊幹什麽,孩子們都還小呢,琴殿下雖然不是太子,但將來也是要輔佐天下的,當前要以學業為重,哪顧得上弄這些個小兒女心腸。”

“小什麽小,你就慣著星兒吧。”

父親喚過侍立一旁的丫鬟,漱口凈手後起身離席。

“怎麽就吃這麽些?”母親終於把話題從我身上轉開。

“嗯,有些事,你們先吃。”父親吩咐完便走了,母親又吩咐了下人讓等老爺忙完送宵夜過去書房。

偌大的桌旁就只剩下了我和母親,本以為母親會趁父親不在繼續數落我,但是卻發現母親在出神的想著什麽事,飯也不吃了。我想問卻又怕她重又想起我的事來,於是便趕忙吃完自己的飯,打聲招呼便奔父親的書房去了。

父親的書放在後院,我被院子裏的小廝給攔住,說是父親正和二哥三哥談事,不方便打擾。我只好等在院子裏,偶爾可見書房窗紙上映出的影子,似乎是誰在踱來踱去的。過了很久都沒人出來。母親每晚睡前都會來我房裏說會話,所以我開始考慮著是不是該回房,以防母親找不著我又要生氣了。正在這時書房的門被打開,二哥三哥走了出來掩上了門。我看他們的樣子像是憂心忡忡的,便躲在一邊的樹蔭裏沒有出來,直到他們走過去,竟然也沒有發現我。我剛從樹後面走出來,忽然就聽見身後響起了腳步聲,我還以為是他們誰又回來了,嚇了一跳,轉身一看原來是來送夜宵的小丫鬟。我叫住她,接過托盤把她打發走,自己向著父親的書房走去。

敲門之後得到允許,我就推門走了進去,父親正背對著門,看也沒看就吩咐把夜宵放桌上讓我退下去。看著父親的背影我突然有些擔心,不由得叫出聲來:

“爹,你晚飯吃的少,來吃點夜宵吧。”

父親回身看清是我,臉上才露出溫柔的笑容來。他走過來用手指點點我的腦袋說:

“這麽晚了還不回房好生待著,仔細你娘逮個正著。”

我吐吐舌頭笑了,他看我的樣子又說:

“你呀你,都這麽大了,還是個小孩樣子。”

“誰說我是小孩子了,我都已經是大人了嘛。”

“是大人了還不聽你娘的話,天天讓她為你操心。”

“那我還是做小孩子好了,可以想騎馬就騎馬,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父親笑著搖頭,催促我趕快回去。我剛走到門口,又想起來有件事情忘了問父親:

“爹,你跟哥哥們是在商量什麽事情嗎?”

“嗯,是有些事。”父親的臉色重又變得沈重起來。

“那你也告訴我知道吧,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你們。”

“快回去吧,你娘要去找你了。這些事你以後都會知道的。”

父親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用些安慰的話搪塞我,而是說我以後會知道,這是從來沒有的事。我站在門邊發了會呆,父親轉向書案邊的沙盤上凝神看著,我看著他微微駝的背影,小心翼翼的退出來關上門,飛奔回了我的院子。

升兒看我被夜風吹得狼狽樣子笑出了聲,忙著幫我打水梳洗。我一問才知道母親今晚上沒有過來,心想幸好沒讓她看見我這幅火急火燎的樣子,但轉念想起剛才餐桌上母親失神的樣子,不由得又有些擔心,心裏想著明天要去看看母親,就已經不由自主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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