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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被人陷害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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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等你。”說完掛掉電話,電話那頭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張彥木沈默了片刻,放下手機後,加大油門奔向環島公路。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張彥木也要賭一把。

當他到達時,已近黃昏,海浪撲打著海岸,不遠處還有海鷗的身影,紅日映照在海面上的光影十分美麗,張彥木無暇欣賞,他現在急切的想要尋覓到她的身影。

迎面來的幾輛卡車每次都幾近要和他撞上,漸漸地,他感覺到了不對勁,那些車並沒有走遠,而是一輛一輛周而覆始地欲與他相撞,直到他的車被環環包圍住。

張彥木將車熄火,走下車來,此時車上也陸續下來了一些人,確切的說,是他父親的部下。

“怎麽,他派你們來幫我一起尋姐姐的麽,告訴他不用了、”張彥木對著對面的狼人平靜說。

“不錯,是首領派我們來的,不過……”說話的那個人眼底閃過陰狠之色,“是來要你的命。”說完,一眾狼人紛紛變身,蓄勢待發。

張彥木早就料到了,那個人不會輕易放過他的,不過還好的是,姐姐不在,這樣就不會連累到姐姐了。

一群狼朝張彥木撲過來,他敏捷閃過後也變身與他們撕打起來,可每當他奮力自衛時總會有身側身後襲擊的,他根本無法都顧及到。

很快張彥木被咬的渾身是傷,不知是誰突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脖子,頓時鮮血四濺,他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瞬間又幻化成人形。

那些狼人看他活不成了紛紛開著車撤離現場。

張彥木嘴一張一合著,似在呼吸又似在說著什麽,脖頸上還在汩汩地流著血,染紅了路面,他顫顫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摸向自己衣服的右邊口袋,而後欣慰的笑了。

黎之晴漫步回到公寓,門是鎖著的,當她將鑰匙□□鑰匙孔中時,她的心忽地絞痛了一下,她一只手捂在胸前,另一只手推門而入。

“彥木,彥木,你在嗎?”黎之晴前前後後將整間屋子找了個遍,始終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陽臺上的書還未收,他不會是找自己去了吧,黎之晴收好書給張彥木打電話,電話那頭是久久的忙音,接著是機械的女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您稍後再撥。

黎之晴掛斷電話後又反反覆覆撥了幾次,依舊是無人接聽,她扔下手機,煩躁的揉揉頭發,不知怎的感覺心裏很不踏實。

倒了一杯水喝繼續抱著手機在客廳裏來回踱著步子,又累的靠坐在沙發上,幾近陷入絕望,冥冥之中她感覺到彥木出了事,可是偏偏聯系不上他。

深夜,黎之晴在沙發上睡著了,手機鈴聲打擾了這靜謐的夜,黎之晴嗖的坐起身,見是彥木打來的欣喜的接聽,“餵,彥木嗎,你在哪?”

“請問,您是手機主人的姐姐嗎?”回答她的卻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黎之晴陷入恐懼之中,“我是,我是,我的彥木呢?”

“是這樣的,您的弟弟在環島公路上被人發現時渾身是傷,因失血過多,身亡。請您到醫院來辦一下相關手續,地址我稍後會發給你。”

手機從手中滑落,摔在地上,這個人一定是搞錯了,彥木怎麽可能會死,不會的,這不可能。

黎之晴雖這樣安慰自己,但她已經控制不住失聲痛哭,她咬著自己的手背關節處想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這只是夢,是個夢而已。

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子不住的顫抖著,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

黑暗中,一個高大冰冷的身體將她圈進懷中,黎之晴一把推開他,“你不是有預知能力嗎”她的聲音嘶啞而顫抖。

是的,雲奕然在新聞上得知了這件事後才匆匆趕來,他並沒有預知能力,他只是欺騙了她。

“我……”雲奕然楞楞地坐在地上看著她啞口無言。

看他無話可說,黎之晴變更覺得氣惱,他是吸血鬼,彥木是狼人,她黎之晴真的就天真的以為他們可以和睦的相處。

她站起身,撿起地上的手機,一句話也沒再說披外套後便出去了、

好不容易招來一輛計程車,黎之晴將地址給了司機,在前往醫院的路上,她的心裏是忐忑不安的,她始終無法相信這已是事實的事實。

在醫護人員的帶領下,黎之晴來到了存放張彥木屍體的太平間,他身上的血跡已經被清理掉,蒼白的面容如同一張白紙。

此刻,他正安靜的躺在她的面前,她害怕見到這樣的他,沈寂,陰郁,他應該是一個陽光愛笑的少年啊。

而警方並不打算處理這個案子,說是被野獸咬死的,不是兇殺案,他們不授理。也許因為張正安的關系,也許是師父的關系,再或者他們與警方的關系。

黎之晴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她若今天沒有匆匆出去,彥木就不會死,她願意拿今天所知道的秘密換彥木活著,只是,沒有如果。

往日的回憶一下子全部湧現,黎之晴突然撲到張彥木身上哭著說,“彥木,彥木啊,我是黎之晴,我是之晴,我是姐姐啊,你不要不回答好不好……你睜開眼睛好不好,睜開眼睛看看我……你不是說一輩子都不離開姐姐嗎,你個騙子,騙子!

彥木……彥木……醒醒,你在裝睡是不是,彥木……不要離開姐姐,不要死……”

作者有話要說:

☆、愛不畏粉身碎骨

“這位家屬,請您在這份表格上簽個字吧。”一位護士走來對黎之晴說道。

黎之晴接過,她只看見有兩個字生生刺痛了她的眼睛,火化。

她偏頭望向安詳“睡著”的少年,她不舍,她還想多看一眼……

“護士小姐,可以再給我一點時間嗎?”黎之晴靜靜地說。

護士點點頭,退出去關上門。

黎之晴來到張彥木跟前,忽然笑了,“彥木啊,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識時候的場景嗎?”熟悉的語氣仿佛像平時一樣兩人對話一般。

眼前好像又閃過了那些畫面,“那時候,我真的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伸手就抓住了陌生人的你,你還說,幫我有什麽好處,我說我會答應你一個要求……可是,至今,你還沒有向我提那個要求……”

說著說著,黎之晴竟有些哽咽了,“你說看見我會有一種親切感,我又何嘗不是,只是我從未對你說過,我很喜歡你,就像你真的是我的弟弟,我是你的姐姐。”

“你很溫暖,很陽光,是那麽愛笑的一個少年,卻有一個那麽狠毒的父親要想方設法取你的性命。……彥木,你在那邊的世界一定要好好的,下輩子……我們一定要……再相遇……”

隨後,幾乎是下一秒,她拿起筆,在紙上面輕輕寫下自己的名字,她苦澀的笑了笑,第一次覺得自己寫的字真的好醜,痛下決心,毅然走出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冰冷的房子。

護士見她走遠趕緊追過來,“小姐,請您等一下。”護士叫住了黎之晴,將一條手鏈放在了她手心。

黎之晴木然的望著她,“這是……”

護士喘了幾口氣繼續說道,“死者手中緊緊握著這個,想必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黎之晴低頭端詳手中的鏈子,那是一條鑲嵌著許多小的櫻花瓣狀寶石的手鏈,很精致很漂亮,黎之晴將它緊緊攥在手心,再次擡頭,剛剛的護士已不見了蹤影。

手鏈的寓意是:傾聽我的愛

只是張彥木再也無法有機會讓她傾聽自己的愛,卻讓她銘記了自己一輩子。

終於黎之晴在走出醫院的那一刻,情緒失控抽泣起來,此時,太陽已經遠遠的在天邊露出半個身影,一片橙紅色的光映照在她的臉上。

少年,早晨醒來,再沒有陽光和你的陪伴了。

時間過得很快,下午,黎之晴便得到了彥木的骨灰,她捧著骨灰盒站在醫院門口,發呆了很久。

許多車輛和形形□□的人從她面前經過,一個行人不小心撞了她一下,黎之晴趕緊護好懷中的盒子,碎碎念著“彥木,彥木,我的彥木。”

她的目光呆滯,神情有些恍惚的朝著回家的路上走。

路過警局的時候,她又哭了,眼淚啪嗒啪嗒一顆一顆掉下來,砸在骨灰盒上,前些日子,他還來給自己送飯,昨天的這個時候他們還在一起收拾屋子,他真的就這樣離開自己了嗎?

永遠的離開了嗎?想到這,黎之晴便感覺有千千萬萬根針在紮自己的心,她匆匆趕回公寓,拖出自己的行李箱,利索的收拾好衣物。

突然,她停了下來,走到書桌前,望著桌上的骨灰盒道,“彥木,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一個誰也不會找到我們的地方。”她是笑著說的,雖是努力擠出的微笑。

繼續待在這裏,她會瘋掉,殺父弒母的仇人,殺掉彥木的仇人,深深傷害自己的男人,還有那只冰冷的……吸血鬼……她想要離開這裏。

就這樣,黎之晴帶著張彥木的骨灰盒踏上了前往俄羅斯中西伯利亞高原的旅程。

無所畏懼,說走就走,她不想讓彥木繼續待在這片土地上,這個有著殺害他的父親的土地上。

至於她與雲奕然,她終究不該愛上他,不該和他在一起,他們畢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縱有萬分不舍,她也該這樣做決定了。

這段時間,讓大家都靜一靜吧,好好想想清楚。

夜間的航班,吹著涼風,黎之晴攔下來一輛車,剛打開車門,一只強有力的冰涼大手鉗住了她。

回頭仰望對上雲奕然幾近哀求的雙眸,“之晴,你要去哪?”

“我去哪用得著向你匯報嗎?”

曾幾何時,她的語言有這般犀利,讓她不禁想到了那次在泰國的事,那次是因為沈希憲,這次是因為彥木,好像每次他都是這麽無辜。

“之晴,別這樣……”、

沒等雲奕然話說完,黎之晴掙脫他的手,“對不起,我趕時間。”一句話後上車揚長而去。

坐在後座的黎之晴瞬間眼淚爆發了,因為彥木的死,她卻將責任推給了雲奕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事情為什麽會一下子變成這樣,來得如此洶湧,毫無預兆。

司機看她哭得如此傷心,好心說道,“姑娘,看出那小夥子還是挺在乎你的,若不是什麽嚴重的事就原諒他吧。”

黎之晴吸吸鼻子哽咽道,“你不懂。”簡短的三個字中斷了話題,司機識趣的閉上嘴繼續開車。

現在的年輕人,他真有些搞不懂,在他們那個年代,大多是媒妁之約,兩個人一走就是一輩子。

就這樣安靜的到了機場,兩個人都再未說過任何話。

飛機坐了很久很久,久到黎之晴不自覺睡著了,然後就是轉車轉車轉車再轉車,轉得她暈頭轉向,不得不說,俄羅斯的國土真的很大很大,人口不多,顯得更加遼闊。

終於她在諾利尓斯克市的一個小鎮落腳,用著生澀的英文同當地人交談問路,雖然語言交流上有些障礙,但她還是很感受到異國人民的熱情。

關上房間的門,放好行李後,黎之晴累的癱軟在床上,趕了一天的路,不過這裏的冬天還真是冷,完全不能和香港比。

還好在北京轉機的時候有買一件厚厚的羽絨服,黎之晴用被子將自己裹住,怎麽也不能暖和,這裏真是太冷了,她南方人來這裏過不慣。

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睡眠,黎之晴,別想了,快睡吧,已經很晚了。

這時,像往常一樣有一副溫暖的軀體靠近從身後圈住自己,圈進懷裏,被子裏暖烘烘的了,黎之晴很快進入夢鄉。

早上醒來時,窗外飄起了雪花,這是黎之晴在香港從未見過的,被子裏捂了一夜還是冰涼冰涼的,黎之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彥木,昨晚夢見你了。

桌上放著彥木的骨灰盒,靜靜地躺在那裏,就像有靈魂般的,黎之晴似乎昨晚感覺到彥木就在自己身邊,擁著自己入眠。

即使是自己的異想天開,還是做了一個夢,彥木,謝謝你。

吃過早餐時,時間已經接近中午,沒辦法,這裏天亮的比較晚。正在看著窗外雪花發呆,黎之晴打開窗戶,想伸出手接一片雪花,卻在這時一陣大風向她刮來,很多雪被吹進來,黎之晴嚇得後退幾步。

果然,是雲奕然來了,他從窗戶跳了進來,頭發上都是銀霜,但相信吸血鬼是不懼冷的,他們沒有溫度。

“你來做什麽!”黎之晴冷冷的說,為什麽……你這樣頻頻的出現在我的視線,叫我如何能忘掉你。

“那就不要忘。”雲奕然進來後關上窗,怕她受涼。

“你……”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不顧黎之晴的反應,雲奕然一步步靠近她,唇幾乎要貼上她的唇,可他只是靠近幫她撩了撩頭發,習慣性的動作。

黎之晴因為她冰涼的手觸碰到臉頰而打了個冷戰。

“對不起,之晴,是我欺騙了你,我根本就沒有預知的能力……我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看到你的未來,我只是想……保護你……”雲奕然說。

黎之晴有些沒反應過來,第一次聽他說這樣的話,心底的那塊冰石仿佛已經開始融化,心裏暖暖的……

“之晴,原諒我好嗎,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雲奕然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 。

黎之晴的防線一下子崩潰瓦解,她總是這麽抗拒不了他,總是這樣……

好不容易建起的小小城堡,將自己的心裝進裏面,用冷漠粉飾,最後還是抵不過他的只言片語。

見黎之晴低著頭沒有開口說話,雲奕然慢慢靠近,一只手擡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黎之晴起初的驚恐然後閉上眼靜靜享受,如果身後是懸崖深淵,那就跳吧。

縱使萬丈深淵也不怕,她選擇了愛他,愛這個世人都認為是惡魔的他,她不怕別人怎麽看她,流言蜚語盡管砸來吧,她不在乎了。

這一次她只想好好的愛他……

作者有話要說:

☆、你會不會轉變我

大雪不知不覺地停了,北風嗚嗚的吹刮得窗戶直顫抖作響,窗外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樹枝上凝著白雪,這不是西伯利亞的第一場大雪,卻是黎之晴從小到大第一次見到真實的雪。

在香港從未能見到的雪,帶著北風的寒意洋洋灑灑地從天際飄落,在這封閉的室內,因為雲奕然突如其來的深吻使黎之晴的體溫一下子飆升,臉蛋紅撲撲的。

是因為剛剛他的話嗎,他對她的解釋嗎,她好像對這個男人抱怨不起來,也生氣不起來。

雲奕然的唇離開了,感覺身上的重量驟的減輕,見黎之晴仍低著頭不出聲,雲奕然又開始撒起嬌來,像小孩一般的搖晃她的胳膊。

“還不能原諒我嗎,不要生我氣了好不好?”對於這一異常行為的雲奕然,黎之晴噗地笑開了,這樣的他是她從未見過的,好親切好溫暖。

“你笑了,那是不是表示不生我氣了?”雲奕然也淡淡的笑了,露出淺淺的牙。

“咦,你怎麽沒有尖尖的牙,你不是吸血鬼嗎?”黎之晴問出這個問題才開始後悔,她怎麽又開始說些白癡的話,又被這只妖孽迷得暈頭轉向了嗎?

“笨蛋!”雲奕然輕敲一下黎之晴,“尖牙只有在獵食的時候才會顯現,不是時刻都有,要不剛剛……”雲奕然暗示性地摸了摸唇,“你不就被我咬傷了嗎?”

提到剛剛,黎之晴又不自覺臉紅了,仿佛知道了他的下一個動作,黎之晴趕緊地雙手環胸。“我原諒你,不生你氣就是了。”

雲奕然微微皺眉,“怎麽感覺好勉強哦……”

黎之晴窘了,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見他一步步逼近自己,直至沒有退路,黎之晴跌坐在床上,“你,你要幹嘛?”

他要幹嘛應該是個人都能猜到吧,這女人是木頭嗎,還是腦袋秀逗了,雲奕然笑著沒說話開始解開自己的襯衫扣。

沒錯,這家夥在這麽冷的西伯利亞高原上依舊穿的是他一貫愛好的白色襯衫。

“現在是白天,……而且……而且……”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這家夥怎麽說來就來啊。

“白天又怎麽了,我好想要你。”短短的一句話讓黎之晴頓時語塞,最後拗不過雲奕然這只妖孽的軟磨硬泡,黎之晴被他哄上了床。

由於本來天氣就冷,被脫光光的黎之晴鉆進被子後就死死地裹緊自己,只露出半顆腦袋在外面,對上雲奕然虎視眈眈饑渴的雙眼。

見她絲毫不肯 放松的樣子,雲奕然伸出手試探性的想要拉過她的被子,卻被黎之晴死死地一把拽住,折騰了好久,沒辦法雲奕然只好放棄。隔著被子抱緊她。

黎之晴因為累了,很快在隔著一層厚棉被的雲奕然的懷中入睡。

他到底什麽時候開始對這個女人上心的呢,是第一眼看見這個女人的時候嗎,亦或是這個女人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的時候。

一覺醒啦已經是下午兩點了,黎之晴肚子餓得咕咕叫,艱難的爬起身,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雪停了,太陽也出來了。

大好的陽光,唯一可惜的是不能和雲奕然一起享受了,這時門鈴響了,會有誰來找她呢?會是雲奕然嗎?

結果自然是令她失望的,只見一個棕發高鼻梁個子有些瘦小穿著工作服的男人站在門外,想必應該是這家旅店的服務生。

沒想到他開口用著結結巴巴的中文說,“有位先生讓我交給您。”

黎之晴接過卡片微笑著說聲謝謝後關上門,迫不及待地打開來看,只見上面寫著:我給你訂好了午餐,記得吃,晚上過來。落款處有一個潦草的雲字。

沒想到這只吸血鬼還挺貼心的。

“彥木,明天若天氣好,姐姐帶你去一個地方哦,雖然很舍不得彥木,但我想那個地方才是真正屬於彥木的,彥木在那個地方可以好好休息。”

黎之晴對著張彥木的骨灰盒說。

那個地方具體在哪,其實她也不知道,但又好像去過,在夢裏去過,那是一個美麗的山谷,盛開著五彩繽紛顏色鮮艷的野花,有許許多多的彩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山谷中到處都彌漫著幽香,還有一條小溪從山澗流下穿過河谷,山泉水清涼香甜。

對於彥木來說,那是一個充滿回憶的地方,是塊很重要的寶地,是他和姐姐一起長大的仙境般的地方。

而對於黎之晴,是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地方,感覺冥冥之中與她有著剪不斷的牽扯,現在的她,像個做錯事而急於逃避現實的人,但她總想問,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為什麽她會經歷這麽多的事,而且沒有什麽好事,但事實是她並沒有做錯什麽,香港那座城市,她從小長大的城市,她實則不願再回去了,有太多太多的不堪回憶。

到了晚上,雲奕然果然很守時的來了,在暖暖的室內,黎之晴躺在雲奕然的腿上,雲奕然玩弄著她的頭發。

“怎麽突然會想要來這麽冷的北方西伯利亞?”

“你忘了嗎,這裏是彥木的家鄉,彥木是個可憐的孩子,那麽的陽光善良而溫暖,卻遇上了那樣的父親。”黎之晴的話語很沈重,眼眸裏盡是疼惜。

“那你愛他嗎?”雲奕然問。

黎之晴稍稍楞了下,而後開口道,“愛。”

聽到這個字後,黎之晴明顯的感覺到雲奕然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繼而說道,“我一直把彥木這孩子當作我的親弟弟般看待。”

“我一直覺得他是愛你的……”這個愛遠遠地超過了戀人的愛,卻又不只是親人的愛,後面的部分當然雲奕然也沒有說出來。

黎之晴耳邊似乎飄起一句話,“要愛情做什麽,彥木只想這輩子都和姐姐在一起。”這個傻瓜,黎之晴暗自在心裏說。

正在發呆冥想的她這時候突然被雲奕然打橫抱起,輕輕地扔到床的中央,而後二話不說便是鋪天蓋地的吻,黎之晴只覺得頓時暈頭轉向昏天暗地。

他的冰涼的大手拂過全身引起黎之晴的顫栗,冰涼冰涼的觸感,久違了的荷爾蒙分子讓她徹底沈醉與深陷。

雲奕然的吻漸漸滑下在脖頸處動情而猛烈的吻著,黎之晴閉著眼睛,這一刻,她差點以為……以為他會將自己給轉變……可他遲遲沒有咬下去。是她想多了嗎?

也許她變成和雲奕然一樣了,會更好吧,畢竟她有著生老病死註定規律的人類無法與他雙宿雙棲,身為吸血鬼獵人的她,居然會有想要變成吸血鬼的想法,不知道雲奕然到底是怎麽想的……

“啊……”黎之晴低吟一聲,他趁自己走神的時候猛地進入了。

“小妖精,在想什麽呢,這麽入神。”說話間身體也在律動著。

黎之晴瞬間回過神來望著他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說,“你會轉變我嗎?”

雲奕然停下了有些疑惑,“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做人類不好嗎,為什麽要做行屍走肉的吸血……怪物?”

“人類……會老……會死……那樣我就不可以……”繼續和你相愛了。

話未說完,雲奕然俯身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傻瓜,那樣正是我想要的,其實做吸血鬼一點也不好,我也不希望你和我一樣。”他當初三番五次救她,不就是因為看到了她的未來所有想要解救她嗎?

“現在將來我們好好在一起就行了,嗯?”

黎之晴點點頭。

是啊,想那麽多幹嘛呢,好好過好今天就夠了,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又何妨?

作者有話要說:

☆、唯深情永不泯滅

果真,第二天是個大好的晴天,盡管是陽光普照,厚厚的積雪依舊絲毫不曾有動靜。

黎之晴清早出旅館時,有幾個人在旅館門前的道上清掃著積雪,院子裏還有曬太陽的老人 ,喝著俄羅斯的伏特加,微微醉熏著互相談吐著,俄羅斯人會喝酒是出名的,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黎之晴花了35盧布租用旅店老板的一輛小汽車,帶著準備好的幹糧後便上路了。

唯一的工具只有一張地圖和一個指南針,四處全是白茫茫一片,還真不好辨別方向,剛出來一會,黎之晴便有點摸不清方向了。

憑著感覺走吧。

行駛了幾個小時後,汽車在一條小路拐彎的時候車輪陷在了泥坑裏面,黎之晴下車看了看,使了很大的勁也沒辦法。

搓搓手後回到車上,吃了些面包,又喝了點酒,渾身很快開始暖和起來,這酒在這麽冷的地方真是好東西。

吃飽喝足後,黎之晴背上背包,鎖好車繼續向前行進,應該不會遠了,黎之晴一腳深一腳淺的踩在雪地裏,呼吸出的熱氣都帶有酒的味道。

已經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前面的山了,黎之晴加快了步伐,冷風也肆意的刮在她的臉上,有些輕微的疼痛,她的心情有些激動,那個地方究竟會是什麽模樣,從未去過卻憑感覺找到了那個山谷。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個山谷只剩下一片蕭瑟的景象,溫暖雖稍微暖和些,這裏卻一棵植物也沒有,雖說已經是寒冷的冬天。

但這裏的氣氛總是給她一種淒涼哀怨的感覺,彥木,把你放在這裏我會不放心……

黎之晴懷裏揣著張彥木的骨灰盒,此刻回憶向泉水般湧出沖擊著她的大腦她的感官。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她捂著流著血的肚子,在最無助的時候抓住了路人的他,是湊巧也好,是緣分也罷,就這樣他倆的命運便糾纏在了一起。

當時他還很調皮的說,幫助你我有什麽好處,想到這裏,黎之晴淺淺的上揚了嘴角。

明明只是路人,他卻給她無微不至的照顧,替她打抱不平,在她迷路受傷害時用他溫暖的身體替她療傷。

傻彥木,竟然在最後一刻也要握緊那條手鏈,是要給她的嗎?

彥木,你知道嗎,和你相處的這幾個月裏,我過得很充實,你是個可憐的孩子,下輩子一定要找個好家庭好爸爸,下輩子做人類吧。

說著打開骨灰盒,傾斜一個角度,向著空中撒去,黎之晴是朝向南方站著,嗚嗚的北風將骨灰往南吹,廣闊的飄向了山谷的每個角落。

骨灰全部撒完後,黎之晴放下骨灰盒,閉上眼睛,為彥木祈福。

很久很久,才睜開眼睛,彥木,我走了,好好保重。說完轉過身,這時,一只蝴蝶從黎之晴眼前飛過,飛進山谷中。

怎麽會有蝴蝶?黎之晴驚喜的返回山谷,幾乎是沖回去的。

眼前的奇跡驚喜令她目瞪口呆,陸陸續續的很多彩色的蝴蝶飛進山谷,明明覆蓋著的滿是積雪,一點點消失,裸露的泥土上,一個個小小的嫩嫩的綠芽也開始發出。

黎之晴睜大了眼睛,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絲毫不敢眨眼不敢疏忽,她怕錯過這麽美麗的一場夢,是夢境是現實她都不清楚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而新發的綠芽,也是飛速在生長,很快,眼前變成了一片綠色,綠色中又湧現出許許多多的花苞,慢慢的花苞也打開了,五彩斑斕的花朵,蝴蝶們也興高采烈的在其中自在飛舞,似乎重新回到自己的樂園一般欣喜慶祝。

這一波驚異還沒完,又一波開始上演。

花叢中居然出現了一個女人,憑空出現的,還有張彥木也在那個女人的身旁。

那個女人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他們倆有說有笑,甚是親密。

原來,這裏,真的沒錯,是充滿了彥木與彥木姐姐的一塊聖土,神聖不可侵犯的寶地,即使時光流逝,即使不在人世,美麗依舊在,深情永不泯滅。

黎之晴也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她被認作彥木姐姐的原因。

但她不覺得全是因為長得一模一樣的緣故,看見這個畫面,她會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無法言說的熟悉感,25年前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想到這裏,她的心突然有一陣撕裂的疼痛感。

作者有話要說:

☆、她居然被搬家了

似乎有一層氤氳的水汽迷濕了眼眶,黎之晴吸吸鼻子,在眼前的幻想消失後,走入其間。

躺在草地上,望著藍藍的天空,她幾乎感覺不到寒冷,白雲一團團的漂浮在天空,仿佛剛剛畫面中的女孩是她一般,有種莫名的真實的感覺沖擊著她的每一個感官。

還有……他們倆被狼人偷襲的畫面,她也看到了,就像倒帶一樣全部呈現在她的眼前,彥木的姐姐為了救彥木,靠自己頑強拼死抵抗。

看到那裏的時候,她的心臟會驟的絞得生疼。

原來很早很早的時候,彥木就開始被自己的父親追殺了,只是後來失去了記憶而且。

這個傻瓜什麽都不告訴他,即使是恢覆了記憶,什麽都瞞著她,一個人默默的扛著,如果她早就知道張彥木的父親一心就想取彥木的性命,她說什麽也不會允許的。

只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什麽也沒有用。

如果可以,她真想待在這裏不離開了,這給她的感覺好寧靜,心裏的寧靜,仿佛所有經歷的變故所有的痛苦都被脫凈,只剩一個幹凈的整潔的靈魂。

她在山谷裏一直待到了晚上,直到雲奕然來找到她。

“怎麽這麽晚了還不回去,我很擔心你知道嗎?”雲奕然將她擁進懷裏。

黎之晴用力回擁著雲奕然,“我都知道了,我一切都知道了。”她的聲音突然有些哽咽,“彥木……是我的弟弟……”

雲奕然輕撫著她的頭發,輕聲說,“之晴,你累了,我們回去吧。”

黎之晴埋在他的胸前不說話,雲奕然將她抱起,往車上走去。

將她放好後,雲奕然便開著車下山,一路顛顛簸簸,她居然還很安穩的睡著了,眉眼處和嘴角小小的弧度,似是做了很美很美的一個夢。

沒想到,這一夜醒來,自己從北方遙遠的西伯利亞一下子回到了香港,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熟悉的氣溫告訴她了,這裏的空氣沒有那麽冷。

可是這裏不是她的房子啊,帶著疑惑,黎之晴穿上拖鞋緩緩下床,這是一張陌生的床,這是個陌生的房間,卻有著最熟悉的味道。

這時,樓下傳來汽車的聲音,她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一角。

是搬家公司的車,幾個男人忙忙碌碌的搬著東西進屋,外面周圍的幾顆樹真熟悉,在哪裏見過。

看了很久,黎之晴突然睜大眼睛,那個不是她的大布娃娃嗎,從小陪她一起的娃娃……

雲奕然替她把家搬了?

黎之晴嘴角僵了僵,趕緊踩著拖鞋蹬蹬蹬跑下樓。

樓下,雲奕然笑著向那幾位工人招手,“真是勞煩了。”

幾個搬家工人收好了鈔票滿意的離去。

“我說,雲奕然,我不是在俄羅斯嗎?現在是不是在做夢呢,連你也是假的吧?”說著黎之晴走近踮起腳尖伸手便去掐住雲奕然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你到底愛著誰1

雲奕然對她的舉動實在無語,淡淡卻溫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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