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清賢的語氣毫無波瀾，聽著他的話，李秀禾的心狠狠地一揪，原來他那個時候竟然經歷了這些，也難怪韋清賢後來對自己的態度變得這麽奇怪。

可是這些都不是韋清賢瞞著自己的理由。李秀禾深吸了一口氣，“所以你查出追殺你的人是誰了嗎？是……皇後？”

燭光明明滅滅地打在李秀禾臉上，她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是喜是悲。

韋清賢似乎已經習慣了李秀禾的這副表情。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才能緩解此刻的尷尬。

李秀禾猜的沒錯，確實是皇後的人。可是皇後那時候為什麽要追殺自己，韋清賢也想不明白。那時候韋清語已經是太子了，所以無論怎麽樣皇後都沒有理由去追殺自己。

“可能我能明白皇後的想法吧。如果我是皇後，我也會這樣做。”李秀禾的半邊臉埋在黑暗中，給她平添了幾分神秘。

韋清賢難以置信地看著李秀禾，皇後那麽狠毒的一個人，李秀禾怎麽會理解她的想法？大概是信口胡謅的吧。

韋清賢神色覆雜，他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李秀禾，似乎從以前到現在，都是李秀禾在遷就著自己。自己沒有主動想去了解過李秀禾的思想，雖然打著愛李秀禾的名義，可是沒有做到愛李秀禾的舉動。

李秀禾發覺了韋清賢的目光，她看著韋清賢眼中的異樣，自嘲地笑了笑，“你是男人，所以肯定不能理解吧。”

皇後雖然現在跟林裕祥暧昧難明，可是以前就不一定沒有對皇帝動心過。而當時韋清賢的母妃又是皇帝心尖上的人，皇後會嫉妒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在韋清賢的母妃死後，擔心皇帝會因為愛屋及烏，讓韋清賢搶了韋清語的太子的位置，索性就斬草除根了。

追殺韋清賢只是一個開始罷了。發現韋清賢命大沒有死掉，皇後肯定會千方百計想別的辦法，讓韋清賢徹底下臺，再也沒有當太子的可能性。

因此，不管是之前皇帝把韋清賢趕出皇城，還是林宛如下嫁九皇子府，都是皇後一開始就安排好的事情罷了。

李秀禾只覺得悲哀。為了一個男人犧牲了這麽多，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即使現在皇帝對皇後的態度比較好了點，但是終究還是因為皇後的那個小皇子。

對於生在皇家的人，李秀禾也不知道該說他們是幸還是不幸了。最後還是要面對手足相殘，夫妻反目這樣的戲碼 李秀禾突然覺得身心疲憊。

李秀禾突然頹喪的表情讓韋清賢覺得很奇怪。怎麽剛剛還在好好說話，突然就這麽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了？

“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突然就這副模樣？想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嗎？那就不要再想了。”韋清賢伸出手，想去順李秀禾的頭發，卻被李秀禾避開了。

韋清賢的手尷尬地僵在半空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後 韋清賢只好訕訕地收回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說吧，怎麽了。”

李秀禾特別嚴肅地看著韋清賢，“如果我讓你在我和江山中選擇一個，你會選什麽？”

李秀禾知道，人性幾乎都是為自己考慮，而權利對人的誘惑太大，所以很少有人會選擇感情。畢竟所有事情中，付出了不一定有回報的，就是感情。

韋清賢顯然沒有想到李秀禾竟然會這麽問，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了。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李秀禾才能對他放心。

李秀禾也知道，這個問題的確讓韋清賢陷入了兩難。韋清賢如果選擇的是皇位那也無可厚非，因為他最終還是想查清楚他母妃死亡的真相，就跟自己一樣，自己也在找爹娘看似是意外身故的真相是什麽。

“抱歉，我不知道。”韋清賢想了很久，最後他發現自己在這二者作不出抉擇。

母妃對他而言，也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因為他是在母妃的母愛之下成長的。相對於皇帝，韋清賢還是跟自己的母妃關系比較融洽，這自然是無可厚非的。

但是韋清賢的生活終究還是要繼續下去，所以他不可能一輩子只為了給母妃報仇而活。他得為自己活著。

韋清賢知道李秀禾已經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認識這麽多年，韋清賢最放不下的牽掛就是李秀禾了。哪怕兩個人天各一方，韋清賢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李秀禾的心思變化。

韋清賢突然很感謝上蒼讓他認識了李秀禾，否則現在的他就會一下下地淪落到泥潭了。如果他為母妃報了仇之後，就什麽念想都沒有了，如果李秀禾再離開他的話，他連個念想都沒有了。這樣的人總是要被淘汰的。

想到這裏，韋清賢深吸了一口氣，“你是你，母妃是母妃，這不一樣。母妃已經仙去多年，我不可能固執地守著她到老，所以報了仇之後我就是自由身了。我不可能一輩子都只活在仇恨裏面。所以……”

韋清賢的話很明顯，他放不下自己的父母，也無法完全容李秀禾的小脾氣。所以兩個人分開只是遲早的事情。

李秀禾早就料到了韋清賢會這樣回答，她也不意外，只是淡淡地說句等下體育課，就沒有更多交集了。因為之前李秀禾感覺，如果韋清賢是那種為了自己的感情放棄了親情的那種人，那她這輩子都不可能跟韋清賢有什麽未來了。

“明日有個狩獵大會，你到時候跟我去吧。我想在眾臣面前給你足夠的光芒。。”韋清賢就像下定了決心一樣，信誓旦旦地給李秀禾承諾。

李秀禾沒忘，九皇子如果當上了太子那他就是尊貴的太子，林宛如就是尊貴的太子妃了。

韋清賢只想不出挑但是還有版型有問題的錯誤。

李秀禾輕嘆了一口氣，他的視野本來就是為了抓百裏，現在更加困難了。

看來還有很長一段路要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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