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無頭男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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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衙役見縣太爺不知在想什麽事兒竟然想得這麽出神，便好心地提醒到“大人，那王二麻子已經在門外候著了，要不要宣他進來？”
縣令這才回過神來，“叫他進來吧。”
衙役朝著門外一聲高喊，片刻之後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走了進來，剛一進來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操著一口哭腔喊到“大人啊，你可得為小民做主啊！”
縣令以為這王二麻子又拿出從前那一套，不過看他邊說邊抹著眼淚，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況且他今日還擊了鳴冤鼓，想必是真的有什麽事兒吧。
他沈聲說到，“你既然擊了鼓，就應該知道，但凡擊鼓者必先受二十殺威棒，方可陳述冤情。”
一直站在一側旁聽的的韋清賢自然知道，大明國確實有這種規定，只不過他一直認為這種規矩定的實在是有些不近人情。
擊鼓鳴冤作為那些目不識丁，寫不了狀紙的人為自己伸張正義的手段，往往在使用之後要付出一定代價。若是有人擊了鳴冤鼓，就是立在衙門東側的那只與升堂鼓相對的鼓，官員就可以先打原告二十殺威棒，以警告群眾不得濫用律法。
也就是說，不管你有沒有錢，有沒有理，只有你舍得讓自己受這頓毒打，才能得到開口的機會。有很多人就是因為受不住這一頓打，中途放棄，這就為那些官員省了不少事兒。
王二麻子嚴肅地點了點頭，“我知道。大人，你快用刑吧，用了邢我好開口說話。”
縣令聞言，給底下的衙役使了使眼色，片刻之後，兩個人擡了一條長凳上來。
王二麻子面不改色地將褲子往下一拉，躺在了長凳上。
行刑的人下起手來 也是毫不留情，“啪啪”幾下過後，聲音已經不似開始那般清脆，變成了頓頓的，血肉模糊的聲音。
二十大板之後，王二麻子一咬牙，故作堅強地從長凳上站起來，重新跪到了下面，“大人，今早上隔壁的鄰居過來跟我說，亂墳崗躺著一具無頭男屍，看起來像是犬子。我同他一路過去瞧了瞧，居然真的是……”王二麻子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了。
縣令神色一凜，“傳證人！”
話音剛落，另一個人已經邁著碎步走了上來，顯然也是很早就等在了外面。
“王二麻子說的事，你可知道？”看那人點了點頭，便繼續說，“講一下事情的經過。”
那人頓了頓，不急不緩地開口，“我在縣城做了點兒小本生意，昨天處理完手上的事兒之後天色已晚。按照常理來說，我本可以在縣城歇一宿，今日清早再回家也不遲。
但是學堂明日就要開始授課了，我一連走了好幾天了，我那小兒子叫我買的筆和紙還在我手上沒送回去。我快到村子的時候眼看著天就要黑了，我想著能在天黑之前回去就盡量在天黑之前回去，這才抄了條近路，走了那亂墳崗。
剛進去沒走了幾步，就看見幾只野狗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啃什麽東西。我當時就有些好奇，現在這世道本就不太平，人都吃不飽，狗能吃些啥？我就上去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幾只狗正在啃一具沒有腦袋的屍體。”
講到這裏，那人的臉上寫滿了恐懼，渾身發抖，仿佛自己現在正置身於昨天那個場景中。
聽到這兒，韋清賢下意識地在腦海中描繪出那人說的那副景象，真的是說不出來的詭異。
一旁的顏尤星此時正聽得出神，見那人停下不說了，便追問起來，“那後來呢？”
“撞見這麽晦氣的事兒，我當時嚇得撒腿就跑。回到家突然感覺不對勁兒，那具男屍的體型和身上的衣物，與隔壁王二麻子兒子的極其相似，而且確實好幾日沒見著王二麻子的兒子了。
我越想越害怕，第二天天剛一亮，就去找了王二麻子。”
這時候，王二麻子接上話，繼續說“他當時過來跟我一說，我這才想起真的好幾日沒見著奕兒了。於是便跟著他去了那亂墳崗……
韋清賢聽到這裏，忽然想去現場看看，“那亂墳崗在哪兒？方便的話咱們可以過去看看。”
縣令對此案本就毫無頭緒，但他嘴上又不能說自己 對這個事兒束手無策，見九皇子都已經開口了，便順著他的意思接了下去，“也好，咱們去現場看看。”
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往亂墳崗走去，這情景在這個地方可是頭一次出現，加上之前在縣衙看熱鬧的那些人，又引來了更多人跟在後面準備去圍觀。
他們到了地方之後，一眼就看到了那具屍體，四周彌漫著一股腐爛的臭味兒，屍體上方盤旋著一群嗡嗡嗡亂飛的蒼蠅。
韋清賢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他皺起了眉毛，蹲下身來，毫不避嫌地觀察起這個人的死相來，他曾經從一本醫術裏看到過，屍體身上留下的很多東西可以替他們死去的主人說話。
現在雖然已快要開春，但是屍體已經腐爛到了這個程度，就說明已經死去多日，剛才王二麻子也說過，已經很久沒見過死者了，說明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除了這個明顯的特點，還有一個就是死者的腦袋不翼而飛。
腦袋……韋清賢想著，能和這個東西有關聯的是什麽，應該是身份！兇手一定是怕死者的身份曝光，懷疑到自己的身上，這才將死者的頭顱砍去，還拋屍荒野。
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屍體居然被一群饑餓的野狗翻了出啦，還被人發現了，那個人剛巧還是死者的鄰居。
想到這裏，韋清賢撿起一個木棍將屍體身上的衣物挑起，又翻轉了一個面兒，仔細檢查他的每一處皮膚，發現並沒有掙紮的痕跡，所以可以初步判定，是熟人作案。
當然這僅僅是個猜測，但如果是這樣推斷的話，那調查範圍就能縮小很多。
所有的線索便集中到了死者失蹤前的那日，他到底見了誰？發生了什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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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這才回過神來，“叫他進來吧。”
衙役朝著門外一聲高喊，片刻之後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走了進來，剛一進來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操著一口哭腔喊到“大人啊，你可得為小民做主啊！”
縣令以為這王二麻子又拿出從前那一套，不過看他邊說邊抹著眼淚，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況且他今日還擊了鳴冤鼓，想必是真的有什麽事兒吧。
他沈聲說到，“你既然擊了鼓，就應該知道，但凡擊鼓者必先受二十殺威棒，方可陳述冤情。”
一直站在一側旁聽的的韋清賢自然知道，大明國確實有這種規定，只不過他一直認為這種規矩定的實在是有些不近人情。
擊鼓鳴冤作為那些目不識丁，寫不了狀紙的人為自己伸張正義的手段，往往在使用之後要付出一定代價。若是有人擊了鳴冤鼓，就是立在衙門東側的那只與升堂鼓相對的鼓，官員就可以先打原告二十殺威棒，以警告群眾不得濫用律法。
也就是說，不管你有沒有錢，有沒有理，只有你舍得讓自己受這頓毒打，才能得到開口的機會。有很多人就是因為受不住這一頓打，中途放棄，這就為那些官員省了不少事兒。
王二麻子嚴肅地點了點頭，“我知道。大人，你快用刑吧，用了邢我好開口說話。”
縣令聞言，給底下的衙役使了使眼色，片刻之後，兩個人擡了一條長凳上來。
王二麻子面不改色地將褲子往下一拉，躺在了長凳上。
行刑的人下起手來 也是毫不留情，“啪啪”幾下過後，聲音已經不似開始那般清脆，變成了頓頓的，血肉模糊的聲音。
二十大板之後，王二麻子一咬牙，故作堅強地從長凳上站起來，重新跪到了下面，“大人，今早上隔壁的鄰居過來跟我說，亂墳崗躺著一具無頭男屍，看起來像是犬子。我同他一路過去瞧了瞧，居然真的是……”王二麻子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了。
縣令神色一凜，“傳證人！”
話音剛落，另一個人已經邁著碎步走了上來，顯然也是很早就等在了外面。
“王二麻子說的事，你可知道？”看那人點了點頭，便繼續說，“講一下事情的經過。”
那人頓了頓，不急不緩地開口，“我在縣城做了點兒小本生意，昨天處理完手上的事兒之後天色已晚。按照常理來說，我本可以在縣城歇一宿，今日清早再回家也不遲。
但是學堂明日就要開始授課了，我一連走了好幾天了，我那小兒子叫我買的筆和紙還在我手上沒送回去。我快到村子的時候眼看著天就要黑了，我想著能在天黑之前回去就盡量在天黑之前回去，這才抄了條近路，走了那亂墳崗。
剛進去沒走了幾步，就看見幾只野狗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啃什麽東西。我當時就有些好奇，現在這世道本就不太平，人都吃不飽，狗能吃些啥？我就上去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幾只狗正在啃一具沒有腦袋的屍體。”
講到這裏，那人的臉上寫滿了恐懼，渾身發抖，仿佛自己現在正置身於昨天那個場景中。
聽到這兒，韋清賢下意識地在腦海中描繪出那人說的那副景象，真的是說不出來的詭異。
一旁的顏尤星此時正聽得出神，見那人停下不說了，便追問起來，“那後來呢？”
“撞見這麽晦氣的事兒，我當時嚇得撒腿就跑。回到家突然感覺不對勁兒，那具男屍的體型和身上的衣物，與隔壁王二麻子兒子的極其相似，而且確實好幾日沒見著王二麻子的兒子了。
我越想越害怕，第二天天剛一亮，就去找了王二麻子。”
這時候，王二麻子接上話，繼續說“他當時過來跟我一說，我這才想起真的好幾日沒見著奕兒了。於是便跟著他去了那亂墳崗……
韋清賢聽到這裏，忽然想去現場看看，“那亂墳崗在哪兒？方便的話咱們可以過去看看。”
縣令對此案本就毫無頭緒，但他嘴上又不能說自己 對這個事兒束手無策，見九皇子都已經開口了，便順著他的意思接了下去，“也好，咱們去現場看看。”
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往亂墳崗走去，這情景在這個地方可是頭一次出現，加上之前在縣衙看熱鬧的那些人，又引來了更多人跟在後面準備去圍觀。
他們到了地方之後，一眼就看到了那具屍體，四周彌漫著一股腐爛的臭味兒，屍體上方盤旋著一群嗡嗡嗡亂飛的蒼蠅。
韋清賢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他皺起了眉毛，蹲下身來，毫不避嫌地觀察起這個人的死相來，他曾經從一本醫術裏看到過，屍體身上留下的很多東西可以替他們死去的主人說話。
現在雖然已快要開春，但是屍體已經腐爛到了這個程度，就說明已經死去多日，剛才王二麻子也說過，已經很久沒見過死者了，說明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除了這個明顯的特點，還有一個就是死者的腦袋不翼而飛。
腦袋……韋清賢想著，能和這個東西有關聯的是什麽，應該是身份！兇手一定是怕死者的身份曝光，懷疑到自己的身上，這才將死者的頭顱砍去，還拋屍荒野。
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屍體居然被一群饑餓的野狗翻了出啦，還被人發現了，那個人剛巧還是死者的鄰居。
想到這裏，韋清賢撿起一個木棍將屍體身上的衣物挑起，又翻轉了一個面兒，仔細檢查他的每一處皮膚，發現並沒有掙紮的痕跡，所以可以初步判定，是熟人作案。
當然這僅僅是個猜測，但如果是這樣推斷的話，那調查範圍就能縮小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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