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夜王爺的私生女，但是夜王爺對小姐很好，盡管沒有公開過小姐的身份，但是卻派人守護著小姐，少主應該見過一塊刻著夜字的玉玨，這是夜王爺專門給小姐的信物，而這樣的信物屬下也有一塊，請少主過目、”說著那人將自己懷中的玉玨拿出來，遞到蕭瑾言的面前。

只一眼，蕭瑾言便認出了那塊玉玨來，母親曾說過那塊玉玨只有最親近之人才能擁有，這樣的玉玨一共有三塊，一塊在夜王爺那裏，一塊在母親這裏，最後一塊則是在往返於母親和夜王爺之間傳話的人手中，那麽這個人就是傳話人了？

“你叫妄鳴？”蕭瑾言一只手將玉玨接過來放在手中撫摸著，另一只手無意識的敲擊著桌面，那富有規律動作緩慢的敲擊聲似乎已經與人心臟跳動的速度同步了，使得邊上的人慢慢的按著心臟，省的到最後，連呼吸也被同步了。

“屬下不叫妄鳴，屬下叫妄言。”這下子說話的人很快就擡起頭來了，他看著蕭瑾言的眼神，非常的真誠，讓蕭瑾言覺得若是懷疑他說了謊，便是對人家的一種褻瀆，其實種種跡象都能夠證明這人沒有說謊了，因為母親曾經說過，往返於青鸞和夜王爺那邊的人，名字就叫做妄言。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蕭瑾言慢慢的放下戒備，用一雙眼睛瞧著眼前的人，仔細打量了很久，終於還是決定先相信眼前的這個人。

“當年振國候其實是能夠帶著我們突圍出來的，運送糧草而來的人在糧草之中放了對於士兵們不利的東西，當天晚上士兵們便上吐下瀉，戰鬥力全無，好不容易經過一夜的修整好些了，卻被告知我們的暴露了，敵軍很快就將我們圍起來了，甚至還將我們閉上了懸崖，就在那懸崖邊上，我軍與敵軍展開了舒適搏鬥，一開始還能抵抗，只是由於體力的懸殊，在夜晚來臨之間，振國候便被長槍給刺穿了，然後被人在地上拖行了一段距離之後便被扔下了選擇。振國候世子，也就是少主的哥哥，為了回振國候，反而被人用亂箭射死了，最後為了毀屍滅跡，他們將我們全部扔下了懸崖，屬下依稀記得，那天殘陽如血，我看到錢東明站在敵軍首領的邊上瘋狂的笑著，也看到與屬下一同被扔下懸崖的同伴們，身上流淌下來的鮮血。”

想起當年的事情，妄言少有的激動起來，那一天懸崖上面發生的如同人間煉獄的情景，是妄言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去忘記的東西，他曾經遺忘過，可記憶當洪水一般湧進自己的腦海的時候，妄言差點就崩潰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失憶過了的緣故，使得妄言每每午夜夢回的額時候，都會想起當年的事情來，即便不是為了自己，妄言也知道，是時候報仇了。

聽著妄言的講述，蕭瑾言的眸光便的深遠起來，想到那天母親擔憂的面容在自己的面前回蕩著，蕭瑾言就覺得自己的心臟死命的抽搐了一下，母親的話他至今還記的，她說：“從此若是再見不到你父親了，為娘應該怎麽辦？”

那天也是殘陽如血，照在母親的臉上時就像是染了血一樣，當時年紀尚幼的蕭瑾言以為，不過只是母親的一句戲言罷了，沒過兩日，帶著父親和大哥的靈柩的軍隊們便匆匆回到京城了，一直到母親扶著靈柩哭暈過去了，蕭瑾言還覺得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迷迷糊糊的舉行完葬禮，蕭瑾言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掏空了，他很難受，可是卻一地眼淚也哭不出來，整個人看上去與行屍走肉並無什麽區別，也是在那個時候，原本敬他如神的夥伴們便開始侮辱他和慎行，為了保護慎行和振國候府的聲譽，打架似乎已經變成了家庭便飯。

也是在那個時候，蕭瑾言遇見的鐘錦繡，當時的鐘錦繡還沒有弟弟，她還是鐘府的嫡女，想起鐘錦繡當時眸色晶亮，意氣風發的模樣，蕭瑾言煩悶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可即便是如此，在幾十年後，在聽父親的事情時，還是會覺得無比的難受。

父親曾是蕭瑾言最最崇拜的人，他也一直以為這個像是山一樣的男人永遠也不會倒下，可當知道這個人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生命裏的時候，蕭瑾言是崩潰的，就像是精神支柱轟然倒塌了一般，知道那是自己的父親，可是他永遠都不會再摸著自己的頭，說自己聰明了。

“你的籌碼很有力量，我會留在京城，一直到新皇的根基鞏固為止。”蕭瑾言回過神來，終於不再將目光停留在那個人的身上，而是將目光收了回來，對於趙默笙和眼前這個男人的說辭，他相信了。

“那在下就在這裏謝過侯爺了。”對於這樣的結果，趙默笙似乎一點也沒有感覺到驚訝，仿佛就該是這個樣子的，這讓蕭瑾言忍不住稍稍驚訝了一下，想到自己見到沈微雪的時候，面上閃露出來的驚訝的表情，蕭瑾言忍不住失笑了。

京城是個消息最為靈通的地方，太子黨在振國候蕭瑾言的協助下，攻入京城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對於青鸞頻繁的改朝換代的事情，似乎也並沒有人感到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京城裏面，該熱鬧的地方還是這樣的熱鬧，只要沒有傷害他們的利益，對於發生之事他們都能夠裝作沒有看見，這便是黎明百姓。

皇宮的大門緊緊的關閉樂七日，終於在第八日的時候緩緩打開了，蕭瑾言字啊皇宮之中整整住了七日，在知道那件事情之後，蕭瑾言並沒有任何的行動，只是即便是這樣對於趙默笙來說，並沒有什麽威脅，因為你他告訴蕭瑾言的消息是完全真實的，因此同意不必害怕，當時也正是趙默笙那氣定神閑的樣子，才讓蕭瑾言覺得他們沒有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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