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慎行皺眉，冷冽神色直勾勾盯著嬤嬤，那淩冽神色看的青煙心中直冒冷意，淚水差點止住。

“病死了？嬤嬤，我蕭慎行可不是那般好糊弄的，三言兩語便想打發了我？”蕭慎行冷冷膩著眼前的姑婆，“說吧，如何才能讓我見到青柳。”

青煙接著演戲，“蕭二爺，真不是摸摸我故意為難，實在是青柳已經死了，您讓我再去哪找來一個青柳給您啊！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打聽打聽，那場病癥，死的可不是我們鶯語閣的人吶！”

見嬤嬤聲淚俱下，不似騙人，蕭慎行沈思起來，原本俊逸的面容平添了幾分的陰霾，竟有些讓人望而卻步的狠厲。

青柳為何偏偏在這時病死了？剛剛準備要對蕭謹言下手，要私下配合的青柳便一命嗚呼，莫非是有人知道了什麽？不對，這鶯語閣之前便已經查過了，沒有可疑之人，難道真是因病而死？

房內一片寂靜，就在青煙已經露餡的時候，蕭慎行忽然起了身，“既然青柳不在，那近幾日我便不來了。”

心中松了一口氣，但仍舊是追了上去，僵笑著討好，“蕭二爺，您別走啊，我們這裏雖然沒了青柳，可還有青橘，青皇，青禾，青……”

直到蕭慎行下了樓，青煙才停住了腳步，伸長的手臂慢慢拉了回來，臉上諂媚的笑容也逐漸消失，低頭整理有些淩亂的衣裳，在瞧見門口正在和其他姐妹談笑風生的清靈時，慢條斯理的搖著團扇。

“想從老娘這裏占便宜？也不看看鶯語閣是什麽地方。”青煙輕哼一聲，扭著腰肢便去了別院，看看其他地方有沒有亂子。

不管如何，青柳的死在蕭慎行心底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大跨步的離開鶯語閣。

突然一道光芒引起了蕭慎行的註意，臉色倏然一沈，越過花廳調情的恩客，一般拉住一個花娘的肩膀，將她面對自己。

“青柳，你鬧夠了……”蕭慎行望著眼前陌生的面容，皺了皺眉頭，“敢問，這位姑娘，您的這只白玉簪子實屬上品，不知從何而來？”

清靈微微一楞，瞧著蕭慎行剛毅清冷面容時，不由的臉紅心跳，雙眸魅惑的凝望著蕭慎行。

“蕭二爺，您想讓奴家服侍，奴家從了您就是，何必如此婉轉呢？”軟糯的嗓音透著撩撥的情欲，手指滑動在男人的胸口，帶著挑逗。

蕭慎行後退一步，眸色深邃的望著她發間的白玉簪子，“是在下唐突了，告辭。”

嬌俏的眼眸一直目送蕭慎行離開鶯語閣，才恢覆了淡雅的笑容，手指輕輕撫摸著發間的簪子，隨後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轉身繼續和姐妹們探討著話題。

回到府中的蕭慎行，心煩意亂，可偏偏報信的奴仆又來了，將一封書信交給他。

打開信封，上面寫著蕭謹言近日的行蹤，除了振國侯府和皇宮，最常出現的便是鶯語閣了，而且還多次和鐘振邦一同前往。

蕭慎行氣惱的握緊信紙，“這青柳已經死了，鐘振邦和蕭謹言的行蹤便已經斷了，如何探查。”

思來想去，蕭慎行先將信紙用燭火點燃，放進一旁的銅盆當中，目光望著灰燼中的火星，倏然想起一個人來。

猛地看向身旁的小廝，“去給我調查一個人，鶯語閣的清靈，我要她的全部資料，快去！”

所有跟清靈接觸過的人，都被鐘錦繡的人給買通了，蕭慎行得到的消息自然也就是假消息。

這些消息拼湊在一起，便是說，清靈是從漓江逃難到京城的，而到了京城之後，其未婚夫病死了，為生活所迫，清靈這才進了鶯語閣，但一直都是賣藝不賣身，是個清倌。

當然，其中有真有假，逃難是真，未婚夫也是真的，只是，若讓秋意寒見到未婚夫病死的字樣，決然會尋上門來罵上幾句。

蕭慎行又派人在暗中監視著清靈幾日，確定她完全沒問題之後，時隔幾日，這次再次踏進了鶯語閣。

房中熏香四溢，蕭慎行坐在桌前，青煙卻是冒著冷汗站在一旁，僵笑著，眼神一直瞄著珠簾後妖嬈的幾位花娘。

“這個，蕭二爺，從您進門到現在，也看了我樓子裏十幾個姑娘了，這其中就沒有一個您滿意的？”青煙的嗓音透著幾分的不耐煩，“我說蕭二爺，您若還是惦記著青柳姑娘，那您還是去別處吧，我們鶯語閣可給不了您。”

貼身隨侍瞪了一眼說話的老鴇，“我們二爺找姑娘，是那麽隨便的嗎！”

蕭慎行臉上蕩漾著溫雅的笑容，揮手阻止隨侍，“這次我來，不要青柳，而是要找清靈。”

“清靈！”青煙瞪圓了眼，面露為難，“蕭二爺，我們這確實是有個叫清靈的姑娘，可這姑娘賣藝不賣身，只能瞧不能碰的，這多沒意思，不如您再瞅瞅別的姑娘？”

隨侍立刻上前，直接將一袋銀子砸在老鴇手中，“廢什麽話，讓你去你就去！得罪了二爺，沒你好果子吃！”

青煙顛了顛錢袋子，濃妝艷抹的臉立刻露出諂媚的笑容，“好嘞，我這就給您把清靈姑娘請來！你們幾個，還不趕緊跟我走！免得打擾了二爺和清靈談情說愛。”

幾個花娘依依不舍的離開房間，還不忘回頭多看兩眼行走的錢袋子。

老鴇一出了房間，臉上笑容收斂了幾分，將錢袋放到丫頭的手中，“拿回去，記在清靈的賬上。”

轉身瞧著手中抱著長琴，神色有些不安的清靈，深吸一口氣，雙手捧著她有些冰涼的臉蛋。

“清靈，量力而為，最重要的是你不出事。”

清靈緊緊握著手腕間的寶石鐲子，眼眸有些慌亂，閉緊眼睛，隨後才勉強睜開，強自鎮定的點著頭。

“媽媽放心，沒事的，我就當陪了一回客。”清靈露出迷人的笑容，隨後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踏進房間之中。

進入房間之後，隨侍裂開將房門關上，清靈微微一驚，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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