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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朦朧,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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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鬥大的雨滴落下,撞擊間,碰了個粉身碎骨。電閃雷鳴,轟隆的巨響中,屋裏變的明暗不定……

午夜的雨,註定擾了很多人睡不著,刮了一天的風,別處的雲都巧合般的聚集在了上海。厚厚的雲層,遮住了整個天空,烏蒙蒙的,不留一點兒縫隙。

夏季,天氣最是不定……

“來了嗎?”被一聲驚雷喚醒,沒睡多久的淩羽,卻是已經沒了困意。

整個人不聲不響的埋在了被窩裏,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雨……未必會停,畢竟不是春天的雨。

“今天的天氣真糟糕,不過沒事,小羽等一下,一會就到飯店裏了,大叔大伯都在那裏等著呢。給小羽又長大了一歲,慶祝!”十幾萬的雜牌車中,淩爸爸看著天空中急落的雨,打濕了正前方的擋風玻璃,被刷掉後,又極快的出現,皺了下眉頭。

不過,當看到副駕駛座上的淩媽媽和後座上才十歲大小,長的很可愛的淩羽時,想起今天是淩羽的生日,那眉頭便松了開來,被喜悅所取帶。

養個小孩子不容易啊……

“過個生日而已,用得著每次都這麽隆重嗎?”淩媽媽並不太喜歡熱鬧,但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她也就只是嘴上說了說罷了。

從她也笑著的面容來看,淩媽媽今天也挺高興的。

只有淩羽臉上沒有什麽別的表情,只是靜靜的看著車窗外的黑夜,黑夜中落下,連綿不斷的銀色細線,以及時不時在轟鳴聲中亮起的天地。

一切都是這麽的熟悉,又是這個夢,下個轉彎,就要撞了吧。

並不是單純的做夢,而是帶著記憶,淩羽卻不能做什麽。她沒辦法按照自己的意願移動,夢中,不是做夢的人是萬能的嗎?為什麽……她不行?

閉上眼睛,兩聲急促的剎車聲響起,伴隨的還有爸爸媽媽的尖叫,以及,那天旋地轉的感覺。

意識在這一刻變的模糊了起來,卻又清晰無比,仿佛沒有汙垢的鏡子。

車頭,燃起了火焰,即使是極速落下的雷雨,也無法澆滅。

無能為力嗎?什麽都做不了,只能靜靜的看著。看著頭破血流的爸爸,撞開了車窗,踢開了車門,第一時間救的不是媽媽,而是自己。

媽媽在笑,卻是沒有動,她的腿在撞擊中失去了知覺。

一切都是這麽熟悉,熟悉到可怕……

身體,被遠遠的拋了出去,摔到了地上,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記憶中,卻是五臟六腑的翻滾,難受的暈了過去。

空中,耳邊縈繞著爸爸媽媽的話語,即使被雷雨分割,也依舊這麽的清晰。

千言萬語,最後被一聲巨大的轟鳴聲所取代,那是,最後一次……

夢醒,眼角不爭氣的又有了水漬,雷雨依舊在下,天卻是亮了。

“怎麽哭了……”視線,被聲音所吸引,那是一個美麗的人兒,如天使一般。此時她的眼中帶著疑惑,玉手,卻是輕輕的擦過了某人的眼角,帶走了那淚,卻帶不走那傷。

“沒什麽。”牽強的笑了下,頭埋在了紫月的脖子下,聞著幽香,心情卻沒有絲毫的轉好。

“你會離開我嗎?”埋的更緊,手也環住了柳腰,抱的很緊。很任性的話語,悲歡離合,本就是常態……

“我……”手撫過了淩羽的頭發,知道她想起了傷心事,卻是沒有辦法說出那句不知道。

明明只認識了一天,卻為什麽這麽關心?只是因為她身上有紫蝶的影子嗎?是的,這麽一個理由就夠了!

當初,我放開了,這次,我不會,哪怕是錯誤的。眼神兀然一凝,她還是沒有回答,只是同樣的也抱緊了淩羽。

下巴抵在她的頭上,感受著彼此的溫度,心的距離,第一次如此之近。

“不要戴那個面具了,對皮膚不好,姐姐幫你化妝吧?”無意識的撇了眼那面具,想起了她的害處,她不禁為當初把它給了淩羽而後悔。

就是一劣質偽冒產品,不透風,不透氣,還沒有自凈功能,這帶久了果斷會出事啊。

“恩。”蚊吟一般,每個人都有脆弱的時候,那時候的心理防禦力基本為零,淩羽也一樣。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放在平時的拼死抵禦,全遷全就的,幾分鐘的時間,淩羽面無表情的便被紫月打扮成了原來男性的樣子。

某輝也在同一時刻,“恰巧”醒了過來。當看到紫月時,他明顯的楞了下,還沒搞清楚什麽狀況。

不過,也只是楞了一下而已,高智商的封輝很快便分析出了原因所在。

不過他從來都不是嚼舌根的人,所以並沒有說什麽,只是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後,便從床底下掏出了一本厚厚的書,拜讀了起來。

想不到啊,小羽這小子還深藏不露,不過,為什麽感覺小羽有哪裏不對呢?

視線的餘光一直在註視著對面,封輝的眉頭不可查的皺了起來。

不過看到了窗外的天氣,他很快就釋然了。每次雷雨天淩羽都會情緒不對,這次可能也是一樣吧?

沒有深究,封輝認真的看起了書。紫月雖然長的漂亮,讓他都心動,但是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至於某些人翻譯的朋友妻不客氣,他則嗤之以鼻。真的不客氣了,那就不是朋友了,那是仇人!

因為校園網上發出了雷雨天放假的消息,所以今天一天都是空閑的,沒有課程,也沒有奔波,靜靜的也不錯。

如果沒有那聲開門聲的話……

“哈哈哈!老子回來了!”門被踹了開來,某大漢壯碩的身影,和豪邁的聲音,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連淩羽都有些迷茫的看向了他。

腦袋裏空空的,什麽都沒有……

“這位……是弟妹嗎?”某大漢看到紫月,滯了會,眼中閃過驚艷後,說話也不知怎麽地,小心了起來。

“我是她姐姐,我叫紫月。”對於這兩人都沒有壞印象,加上他們是淩羽的舍友,所以紫月報以了微笑。

看的陳風一楞楞的,而封輝則為了保持形象,壓根就沒看。

不過,此時兩人心中都閃著同樣的想法。是情姐姐吧!這樣能是正常的姐弟關系?哄誰呢?姓都不一樣好不好!

對視了眼,某兩個彼此間看到了對方的答案,都禁不住笑了。

紫月此時抱著像小孩子一樣的淩羽,而淩羽也是像樹袋熊一樣抱著紫月,這是單純的姐弟關系?

過了吧!明明就是姐弟戀!

“張宇不再?正好,少了一個人,這份就留給弟妹你了。”帶著飯盒進來的,看到張宇不在,陳風皺了下眉,隨即舒展了開來。

不在正好,省得尷尬,他只帶了四份盒飯,誰知道會有五個人啊?

“那謝謝了,正好餓了。”也不客氣,紫月伸手就拿過了兩盒,她的確餓了。

“要我餵你嗎?”看著淩羽還想孩子一樣抱著自己不放,仿佛怕自己跑了一樣,紫月露出了笑。

“我自己吃。”腦袋恢覆了點思考的能力,覺得這樣似乎很不對,淩羽笨手笨腳的接過了盒飯,身體有些僵硬。

“我說你一直是女孩子這麽樣?”湊到淩羽耳邊,看著她呆呆吃飯的樣子,紫月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這樣就算淩羽回過神,怪她,她也可以說是經過同意的。哈哈哈!只要成功,那改造幾率又大了!

某月想著,眼中閃爍起了期待。

似乎是很不好的事情?眼中閃過了迷惑,淩羽看了紫月一眼,搖了搖頭。意識雖然有些混亂,但還是有本能的。

“那我說你其實不是男孩子怎麽樣?”知道似乎有戲,紫月開始敲擊起了淩羽的底線。

就算不能成功,也要沾一點便宜!

似乎也是很不好的事情,搖頭,繼續低頭吃飯,雞腿很香。

“恩……你以後叫我姐姐怎麽樣?”

搖頭,她記得自己沒有姐姐。

“不要變回來了好不好?”

似乎是很糾結的事情,不要變回來?為什麽?她還要傳宗接代呢,搖頭。

“你喜不喜歡我!想不想娶我做老婆?”

似乎是喜歡的,也很想,點頭。

“那你聽不聽老婆的話?”眼睛瞇了起來,果然,有些作用。

似乎是應該聽的,可是為什麽感覺哪裏不對?還是點頭。

“那穿上女孩子的衣服和老婆出去玩怎麽樣?老婆會很開心的!”上當吧,你穿了女裝,一切就好辦了。

看著淩羽眼中的遲疑,和時不時看向外面雨時的皺眉,紫月知道,是她不想在雷雨天出門。

“那明天怎麽樣?”推遲一天而已,務必要這家夥穿上女裝!穿上女裝後,會是什麽樣子呢?

紫月上下打量起了淩羽,有些期待。

明天?似乎有課,翹課似乎不對,但為什麽感覺經常翹課?看了眼紫月,她會開心,猶豫了下,點頭。

某純潔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將自己給賣了,還是背後長惡魔翅膀的。

“就這麽說定了,看你很喜歡吃雞腿,給你。”某惡魔月露出了狡詐的笑,對面的兩個男的,卻是莫名的一寒,懷疑是不是穿少了。

他們並沒有聽見紫月說了些什麽,因為紫月說的很小,二來偷聽墻角是不對的,他們也沒有去聽。

明天,給淩羽穿上什麽裝呢?女仆裝還是高冷裝?抑或是萌系?聖潔?要在後面插兩個小翅膀什麽的嗎?

某月露出了自己邪惡的本性,這個妹控,終於又要再一次控妹了!

她為什麽笑的這麽奇怪?莫名的,有一種害怕的感覺。淩羽眼中露出了迷茫之色,顫抖了下,下意識的遠離了紫月一些,這才感覺安全了些。

雨,依舊的下,沒有減小的痕跡。雷依舊的打,轟鳴不斷。天地間充滿了帶有節奏感的吵鬧,那是雨滴碰撞物體時,所發出的。

雨不停,音不停……

朦朧間,走過的人影,三兩成雙,打著傘,穿著雨衣。或者是疾馳而過的汽車,都只能短短的停留,便消失再了朦朧中。

人群中,那回眸的一眼,熟悉的人,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那一年,我愛了你,你卻傷了我。

那一年,讓我徹底的怕上了雷雨,是你嗎?雨中那一閃而過的人,我曾經愛過的人,尹果……

視線不經意的一撇,一抹倩影遠去,似乎,就是記憶最深層,曾經的那個人。只是,淩羽卻沒有感覺了……

下一秒,仿佛從來沒發生過一般,淩羽繼續低頭吃飯,眼神沒有一絲的變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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