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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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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珍為此心裏很憋屈,這場喪事他可是花了大價錢,如今排場擺出去,面子卻碎了一地,為此還得罪了北靜王。他心裏那個悔啊!

賈珍忽然覺得秦氏就是個不詳的女人,死都不給他留個好。

賈珍不爽,對兒子賈蓉打罵愈變本加厲。賈蓉不敢回家,便經常在外鬼混。偶然招惹了個風流俏媳婦,姓張。

張媳婦兒長得膚白風韻,最勾人的要數她胸前那兩團軟肉,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看賈蓉他口幹舌燥。賈蓉與她認識實屬偶然,張媳婦兒出門采辦,他閑聊無趣逛街,偶然那麽一撞。郎情妾意,來往再見兩次,二人便勾搭上了。

賈蓉常與她相約在悅來客棧天字一號房鬼混,多是趁著她下午出門買辦的時候,速戰速決。二人的關系維持了半月之久,樂此不彼。賈蓉倒想問張媳婦兒的出身,奈何對方不願說,賈蓉便也不說自己的了。彼此這樣,倒不惹麻煩。

偏這天二人老時間老地方見面,賈蓉才進了張媳婦兒的身體裏,門外就想起敲門聲。嚇得他一屁股坐在榻上,趕緊提褲子。張媳婦兒聽出熟人的聲兒,催賈蓉快走。

“我家那口子來了,他會武,只怕傷了你!快走!”

賈蓉要跳窗,奈何天字號樓都在三樓,跳下去他非摔殘了不可。

倆人在屋子裏急的團團轉,賈蓉最終把張媳婦兒塞床下去。他去開門,就見一穿著灰錦便衣腰挎大刀的人闖了進來,身後還帶著幾個人。賈蓉見這架勢心裏有點怕。不過他有寧國府大爺的身份傍身,倒是沒那麽恐懼。

李田一進門用鼻子嗅了嗅,認出張媳婦兒的香味兒,一掃屋內環境,開了衣櫃沒人,直接奔床下,把衣衫不整的張媳婦兒給揪了出來。李田照著她臉蛋子就是幾巴掌。

李田瞇著眼破口大罵:“婊子,有我還不夠麽,嗯?賤人!”李田一把把她丟到榻上,騎在他身上,擡手就打。賈蓉趕緊趁機逃,被門口的人堵住了。李田被賈蓉的動靜吸引,跳下床,扯住賈蓉的脖領子。

“嗷——”賈蓉大叫一聲,抓撓李田的手背爆吼,“你竟敢這麽對爺,知道爺是誰麽,說出來嚇得你滿地找牙。我是寧國府的大爺,快放開我!”

眾人一怔的功夫,賈蓉從小廝們的桎梏中掙紮出來。

“老子管你是誰,與我的人通奸,看我不弄死你!”李田說罷要打,賈蓉氣急,照著李田的褲襠就是一腳。他沒想到真打正著了,李田捂著襠部在地上嗷嗷的大叫,打滾兒。眾人慌了,忙去扶他家爺。賈蓉就趁此時機跑,小廝們就在後頭追。賈蓉的小廝在樓下等著,見這情形,趕緊護住自家也,一邊叫囂著“寧國府的大爺你們也敢!”一邊擼袖子握拳跟的對方打了起來。

府衙衙差將兩撥人拿了去。賈蓉與人通奸在先,毆打朝廷命官在後,被關了大牢。張媳婦兒是家奴,李田不願交給官府,大可以領回去。至此,賈蓉才明白張媳婦兒與李田是主仆的那種親密關系,那李田是李大將軍之子,現任京城城門領。

那賤婦還說什麽是她男人!呸!若非張媳婦兒那句話誤導他,讓他以為李田不過是個家奴。賈蓉還真不敢隨便伸手打人。

賈蓉惹事了,賈珍再怎麽大罵看不上兒子,他也是自己的兒子,得想辦法給他撈出來。奈何賈蓉這回得罪的是將軍府的,賈珍說不上話,就得求好朋友們。可不知怎麽的,打從上次寧國府辦喪之後,這些人都不搭理他。還有個最最最靠譜的選擇,就是求北靜王,他更是給得罪的透透的。

這時候,賈薔勸他:“老爺,如果榮府能賣個親戚的面子,這事兒還不是一句話?我聽說環三叔如今就在李將軍大兒子李果的麾下學武。再加上北靜王對榮國府極為滿意的情面上,肯定能成事。”

“可是,咱們跟榮府早鬧掰了!”賈珍拍大腿,如果上次他沒去找賈母算賬還好,這才幾天,再去求人家,他自己的臉皮在後,也都掛不住了。

“與其求外人丟臉,倒不如去求自家親戚,他們再怎麽的,也不好出門詆毀自家姓氏的人吧?”賈蓉道。

賈珍點點頭,挺著也有道理。

賈蓉接著勸道:“再說了,老太太如今不在家啊,您怕什麽?”

賈珍心定住了,有了點膽子。反正如今沒了辦法,只能厚臉皮去找。賈珍先去求的賈政,這家裏頭就賈政對他來說好說話些。

賈政很“有情有義”,表示很想幫賈珍,不過他沒有覆職,是真沒辦法。

賈珍忙拉扯賈政,保證道:“二叔,您就看在咱們同一個姓的份兒上,也要幫我一把。您覆職還不是早晚的事兒,二叔幫我一回,回頭您需要給上頭打點什麽的,錢我出!”

賈政面色動容了,笑瞇瞇的撚著胡子:“我試試吧,盡力。”

賈珍松口氣,眼巴巴的跟在賈政的身後,直奔榮禧堂。

今日正巧是賈赦的休沐之日。邢夫人下廚,試著為賈赦煲了人參雞湯。

賈赦品了幾口,讚好喝。邢夫人高興極了,勸賈赦再多喝幾口。賈赦正發愁怎麽回她,忽聽賈政、賈珍來了,趕緊催王夫人規避。

賈赦特意留小吉祥說話:“你嘗嘗,嘗嘗!以後你勸著點,千萬別叫你家太太煲湯了。”

小吉祥笑著稱是,端著湯俏皮道:“老爺,您放心,我會跟太太說您把湯都喝完了。”

賈赦癟嘴沒表態,算是默認了,催小吉祥快去。

賈政一進門就聞到雞湯的香味兒,他一路上就擔心開始不知從哪兒說起。看見雞湯,眼睛亮了,呵呵笑著讚美雞湯香。“一看就知道是大嫂的手藝,大哥好福氣。聞著便叫人流口水,想喝一口呢。”其實賈政根本沒看出來,他是才剛進門的時候聽到的。

賈赦白他一眼,知道他說話沒個真假。不過雞湯再難喝,賈赦也不會給二弟喝。那是她媳婦兒給他做的,除了他之外,誰都休想嘗一口!

賈赦沒回應,讓賈政尷尬了一把。他和賈珍落座,先飲了口茶,便說明了來意。

賈赦一聽,樂了:“這有什麽好幫忙的。”

“什麽!”賈珍一激動,站了起來。轉即尷尬的笑了笑,隱忍的又坐下,隱忍著口氣,盡量溫和地跟賈赦解釋道,“蓉哥兒這孩子,也是您看著長大的。她年小不懂事,犯了糊塗,您就幫他一把吧。”

賈政附和:“大哥,您就幫幫忙。蓉兒這孩子心地不壞,您是知道的。誰年少沒犯過錯,就是大哥您當初不也是對女色,嗯,大哥該給他一次機會。”

賈赦挺不滿賈政這麽說話的,不過有句話倒是真觸動他。他當初也很混賬過,改好了,賈蓉這孩子該有一次機會。就像賈母給自己機會一樣。

“二弟,你這話說得對,咱們就是該給他機會,我才不幫忙的。知錯就改,善莫大焉。關鍵這孩子得知錯,不讓他在監牢裏呆個十天半月去反思,他會記住這次教訓?所以我說這事兒不用幫,就那樣就成了。”賈赦道。

“這怎麽行,牢房哪是人住的地方!”賈珍不滿道。

賈赦挑眉:“怎麽不是人住的地方了了,牢房裏關著的不都是人麽。只不過是犯了錯的人罷了。”

“你——你們,欺人太甚!”賈珍連帶著賈政一起遷怒,甩手轉身就走。他委曲求全,拉下臉來求情賠錯,沒想到受的竟是一番屈辱。他就不信自己救不了兒子出來,他誰都不靠了!

賈政眼見著到手的肥鴨子飛了,那個悔啊,轉頭跟賈赦道,“大哥,你瞧你辦的這叫什麽事兒吧。自家親戚,互相幫忙不是應該的麽?”

賈赦挑眉:“互相幫忙?他?扯後腿還差不多,我才沒那閑功夫搭理他。”賈赦見賈政還要說,打了個哈欠,“今日我難得休沐,二弟饒了我吧。”

賈政無語了,最終握拳甩手去了。

失算,失算!一次又一次失算,二房的地位與日俱降,他現在的地位只怕都比不過老太太跟前的丫鬟鴛鴦了。這日子真的是沒法過了!

賈赦換了件粗布衣裳後,乘下人的車馬從榮府梅舍的角門出去,驅車直奔法華寺。出了城門,賈赦在城門外等了會子,另有一輛樸素的馬車與他匯合,一同前往。

皇城,慈寧宮。

太後的病養了一月之久,終於痊愈。元春請過平安脈,照例來給太後請安。太後一一問了她的身體狀況,點點頭,突然又問:“哀家聽說你與直郡王妃十分要好?”

若換做以前元春不覺得什麽,可能直接應下了。如今她受了提點,心中警鐘大作,小心翼翼的跟太後回道:“郡王妃進宮時,臣妾偶遇見過幾次,不過寥寥寒暄幾句,沒什麽要緊的話。”

太後笑了,打發元春去。

……

著素衣的林如海和賈赦一同悄悄去了法華寺。賈赦怕被僧人認出來,等在寺外。林如海進去,在前大殿人多的地方假裝上香。不多時,便見錢華來了,遞給他兩錠銀子。林如海翻看銀錠,有一個小小的“禾”字,另一個則刻著“西北”二字。

林如海大驚,趕緊問錢華:“東西在哪兒?”

“寺院後山山洞,有幾十人人把守。昨夜他們搬了幾箱子東西出去,姑爺安排的侍衛趁機拿到的。此刻他們還在蹲守,老太太命小的來報信。老太太讓姑爺盡快派兵來,遲了,沒了無證便前功盡棄了。”錢華看看周圍,低聲道,“老太太還說這裏的和尚不幹凈,務必小心行事,切勿被發現。”

錢華說罷,拿著香沖佛像拜了拜,急急地走了。

林如海回到車裏,便放鴿子請兵。因怕有失誤,先後放了兩只。賈赦擺弄這兩定字兒的銀子,不大懂這上頭的意思。

林如海解釋道:“禾,乃朝廷江南地區的稅銀的記號,有百萬兩之巨,在去年九月二十運京的路上遇匪被劫。西北,這是朝廷運往新疆的餉銀,十天前出京不久就被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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