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清楚啊，這是你賴著不走，我好心收留你，可不是我要了你啊。”商羽也不管肩頭那東西聽懂沒有，就一陣義憤填膺的說辭。

子墨笑著搖搖頭，雖然他也不太清楚為什麽這個白鳥就這麽在商羽肩頭服服帖帖了，只能覺得也許商羽就是與生俱來，馴服野獸的能力吧。

也許，自己剛剛的小性子也是太沒有水準了，在商羽面前，她有的時候心細如塵，有的時候又那麽率性，自己喜歡的不就是她這樣呢？又有什麽可以吃醋的。

商羽只顧和一只睡著的鳥生悶氣，並沒有註意到身邊的師父其實已經經歷了一場心理鬥爭。

“阿羽。”子墨忽然喊住商羽。

“啊？師父……我正在‘調教’這種不聽話的，我們明明要趕路，它倒好，先站在我肩上睡著了，你說過不過分。”商羽滿臉委屈，這鳥雖然體型小了，可是也是沈甸甸的。

倒是子墨滿臉溫和，當然他是知道的，這徒弟有這樣的表現，可不就是接受了這只鳥。總的來說，他徒弟什麽都好，就是心慈手軟了些。不過這樣也好，她正以自己的方式讓別人覺得安心快樂。

“師父，要不我就叫它雲朵吧。”商羽看著鳥說道，“不管它過去，只要它不傷人，我接受了它就是，師父你覺得呢？”

“你有這樣的思想當然好啊，說不定帶上它也能在以後大有用處呢！”子墨畢竟是子墨，安慰人也有一套。

商羽被師父這麽一說，倒是心寬不少。師父安慰起人來，句句話都能說人心坎上，不服氣都不行。

“阿羽，不過我喊你還有一件事呢！”子墨表情微笑。

“什麽啊？”商羽還弄不明白的時候，就見到面前的師父把手伸到懷裏，把一樣東西取了出來。

“這個我前些日子自己也研究了下，確實除了那次風暴過境的時候嚴重反噬，倒也沒有什麽了，所以這個東西還是還給你。”子墨把手裏的東西往商羽眼前晃了晃。

商羽當然認得，那可是前些日子被師父沒收走的“欲立先破”的心法，對於初入法門研修法術的她大有裨益。

“就知道師父最好了！”商羽開心的接了過去，這隔了些日子，還以為自己研修法術之路又變漫長了，沒想到啊師父還是最終還給了自己，能不高興嗎？

“不過，我仍然要與你約法三章，免得你修行的時候Cao之過急，釀成大禍。”子墨忽然話鋒一轉，神情就變得嚴肅了。

“怎麽？師父還不放心啊，你徒弟我可不是那種貪心不足的人。”商羽把胸脯拍的響當當。

“可不是這個，是希望你告訴我，這東西的來歷。”子墨笑容裏似乎是隱藏了什麽，讓人捉摸不透。

“自然是琉璃沼澤那裏掘地三尺挖出來的，我反正當時師叔顯靈呢，本想給他做個衣冠冢，沒想到挖到這東西。而且我也自己練了一下，親測有用，才練的。你看我練習的短短時間就已經飛星了就知道，這東西有多有用了吧？！”商羽說了出來。

“居然是這樣呢。”子墨說，“看來我的徒弟也會給盜竊找理由了。”

“師父，我可不服！這哪是偷盜啊，好東西在那地方真的就是鋪張浪費了。誰知道是不是被人扔了還是藏了，失傳了，對我們修行界的人來說可是一大損失啊。”商羽說的振振有詞，卻被子墨再腦袋上輕輕一敲，“又開始胡說了。”

“冤枉我！”商羽大聲說道，“師父，你幾日不見可怎麽就那麽喜歡冤枉人呢！”

“我可沒冤枉。這東西，說白了就是來歷不明。”子墨故意看著商羽。

“師妹你真可愛，你難道看不出師叔在逗你開心嗎？”句孟低下頭一笑。

“我……啊？”商羽被句孟說得一楞一楞的，沒想到一直以憨厚著稱的句孟居然在這個時候，也看出來了，而她商羽居然沒有發現？這是什麽道理。

“好了，不尋你開心了。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吧。這心法，可不是我們祁昀派有的東西，據我推測也不可能是風飛劍派，更不可能是劍隸閣，只有可能是雲嘉宮的。”子墨開始表情嚴肅，“雲嘉宮，也是捉妖門派，以善用捷徑著稱，他們的捉妖陣法都是十分詭異而有效的，比我們正統的捉妖陣法多了一些兇氣，他們講究以兇制兇，以霸制霸。”

說完，子墨悠悠嘆了一口氣，“雖然他們名字看起來風輕雲淡，但是人可都是個個都不簡單。比如說八年前京都的捉妖陣法，就是他們的人開啟的，也達到了目的。”

“以霸制霸？”商羽把這四個詞語說了一遍，只覺得有些頭疼，因為這四個字怎麽聽都不是很妙的詞語。

“對。所以這個詞語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我們所有人都是對這個門派的人是敬而遠之的。只是我也不排除以後是不是會碰到他們，希望不要與他們有什麽不愉快，不然可就布好了。”子墨笑道。

“不過，既然這個欲破先立的心法被你撿到了，也驗證了沒有什麽詬病，還是好好修行吧。對初學者有用，對我們這種已經沒什麽用了。只是不知道琉璃沼澤這個人，會是什麽樣的人，居然連這種心法都搜羅來了。不過我猜，肯定是想要拜入師門沒有成功的。”子墨欷歔。

其實，商羽知道師父說的也極其有道理。

捉妖門派看似很多，什麽風飛劍派、祁昀派、什麽雲嘉宮什麽劍隸閣，但是每一個都不能收很多人，更有很多，僅僅是有名聲，接觸不多。

換而言之，真正機緣巧合拜入這些師門的人並不在多數，很多人可能只是碌碌了一輩子，並不能得到這樣的真傳，像她這樣這麽巧合的，恐怕也是百年難得一見了。

原先她還擔心會在商府努力逆襲，現在她出來以後已經比商府的人見得更多了，無論如何，她必須更加努力，才不愧對現在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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