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忽然壓低了聲線，“所以，婚娶才能引出真正的敵人。”

這下楞住的是商羽和淩靈。

“多行不義必自斃，妖界的局布的再廣，只要努力也會破之。”子墨說道，“妖界才不會那麽安生地等著我呢，必然會在喜宴的時候趁機搞什麽。”

這樣一來，商羽還能說什麽呢？她與祁昀派孰輕孰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怪不得三界有多少人都說你無情，這一次我倒是真的領教了。”淩靈說話也愈來愈直接了。

商羽知道，淩靈也全是為了她能重新有底氣站在師父面前。

可是，商羽知道，洛師伯仙去之後，她與師父之間似乎又有了距離。

“你是不是以為只有吃飽穿暖了，才是對阿羽好？”淩靈當仁不讓。

“人若活不了，要其他有何用。”子墨安靜地說，但他身上偏偏有一種鎮定的氣場。

“所以師父，我其實已經好了很多了，不如你先去忙。淩靈師姐陪我便可以。”事實上商羽也不想爭辯了，有些明明知道的結果，不放棄也不行呀。

商羽看到淩靈的眼神也黯淡下來，想必自己一定讓她失望了吧。

喵～

好巧不巧，蓮心這個時候發出哀怨的聲音。像是在向它的主人宣告她受了委屈。

商羽正打算慢慢彎下腰，把蓮心抱起來。子墨卻先她一步，讓她有些失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錯覺，商羽覺得此刻師父看蓮心都比其他寵溺而溫柔。

蓮心卻胡亂掙紮，一骨碌從師父的懷中跳下來，三步並作兩步地蹦到商羽腳邊，賣乖似的圍著商羽喵喵叫。

商羽還是把蓮心抱起後，尷尬地回望師父。卻瞥見子墨原本雪白的衣衫上留下幾個幾個“梅花印”。

“連貓咪都知道要自己選擇、不可強求。人非動物，豈能無情，更不能左右別人的人生子墨師叔可長點心吧！”淩靈說，“罷了，我在這你倆說話不方便，我出去了。”

說完後，她就走了出去。

師徒得以再一次單獨相處。

“阿羽，淩靈說的是你的真實想法嗎？”

“師父心裏應該知道。不過無論如何我絕不會怪師父。師父能做的一定早就做了。所以放心去吧。”商羽說的時候有點心痛，她已經就準備這樣放棄了。畢竟她堅持下去又怎樣呢？

“阿羽。”子墨的臉色並不好看，不過還是叫住了商羽，“也許這個決定不一定對，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你。也許你也知道師父在賜婚的時候，我若再堅持一步就能真正拒絕，然而我並沒有。”

商羽努力憋回眼淚：“別說了師父，其實你來看我我就不生氣了。我會好好的練習的，不會讓其他人看輕我。”

“沒人會看輕你……。”子墨的臉上變得嚴肅，“在那天之前我希望你做一件事。”

“什麽事？”商羽不明所以，有什麽事是她師父都做不到的。既然，師父做不到，自己又能做一些什麽？

“把你的脖子上的琉璃魚給我。”子墨一邊說著，一邊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個小紅繩系著的小豆莢玉佩，“我用這個換。”

商羽不明所以：“這小魚怎麽了，是在臨仙鎮和淩靈一起買的。”

“不適合你。你到及風級別、按照慣例，師父確實應該給予徒弟一點兒鼓勵。而徒弟也需要用東西作為交換，以證師徒情深。”子墨回答完，將手中的玉豆莢晃了晃。

“好吧。謝謝師父”商羽說完，將脖子中的琉璃小魚毫不猶豫地解了下來遞給師父。

子墨遞過玉豆莢看了一眼小魚，笑道：“這還不夠，我再做點東西。”

於是，商羽眼睜睜看著她的師父右手聚力出現了一點點光芒，閃爍得好像天上星辰。

他微微一用力，就將光芒嗖嗖幾下驅使到琉璃小魚上。

光芒消失後，子墨將手中的掛飾攤開來，另一只手拉起小紅繩將琉璃小魚懸空。

商羽就看到小魚上已經出現了幾個人娟秀的刻字——商羽贈愛師。

“不錯嗎？”子墨得意一笑，居然燦爛不已。

商羽已經許久不見師父笑的如此璀璨，居然也有些呆滯。她接過豆莢，發現上面也被師父刻了一模一樣的字：子墨贈愛徒。

“那是祁昀派一貫的風俗習慣，必須系在腰間，像這樣。”子墨說著就將琉璃小魚系上，從項鏈變成腰墜，也一樣精致絕倫。

商羽掛上後摩挲著師父給的禮物，心中感慨萬千。這真的足夠了，他師父只在腰間系她一個人禮物。畢竟她是師父的唯一徒弟。

“可務必好好保管。”子墨臨走之前又說了一句，“等我忙完一切，就會來找你。”

“好。”簡單地應答裏是商羽對師父給予的無限希望。

子墨回望了一眼，覆雜的眼神之後還是離開了。

房間內重新恢覆了安靜。即便這樣，商羽也沈浸在自己一個人世界裏，沒有發現淩靈已經重新進來了。

“你讓子墨師叔就這麽走了？”淩靈一臉不可思議，“他走了，絕對在婚前不會來找你。剛剛可是你最後的機會啊。”

“那又如何？我已經決定放手，就讓他走了。他是我的師父，遲早都要婚配，我與那未來的師娘相比真是雲泥之別。”商羽微微一笑，“反正我只知道師父不會放棄我就是了。”

“罷了，你都自己做決定了，我再說也沒有用呀。”淩靈無奈地搖搖頭。“師父結婚是大事，到時候你也必須出席的，以示尊敬。”

“居然是這樣？”商羽嘴上這麽說，心裏也清楚，這沒有問題。

“不過我也不清楚，許多祁昀派長老們還沒呢，你師父收徒兒晚，可婚配早。還真是開先河了。”淩靈說。

“你少刺激我！”商羽苦笑，“你還別說，以後多一個人教我，遲早能打過你。”

“有志氣。哎，但願你能學的下去。”淩靈嘆氣道。

“行了行了，我才不會那麽容易被打倒！不信你等著瞧啊。”商羽也來了興致，她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才不會讓別人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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