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這臭小子這麽不小心，怎麽，沒了我，就只會搞成這個樣子了？”洛湘忽然出現，單手叉著腰，另一只手上拿著的好像是……從山谷下面一個湖裏摘來的荷葉。畫面雖然頑皮誇張，但畢竟這才讓他護著自己的身子沒淋著。

年紀大了，又是郎中，自然對自己也保養的好得多。只是由於心態以及性格的原因，這個保養總是跑偏在路上……

所以洛湘看到子墨這樣對待自己，只會從頭到腳地搖頭搖腳。“以前從來沒聽說，一個祁昀派長老，又是逐月高級，能讓人傷成這個樣兩次，簡直聞所未聞。連我都要懷疑你的真實能力了。算了，給……這種草藥能緩解你的內傷，誰讓我是你師兄呢。”

說著，洛湘從袖口裏拿出一瓶裝著墨綠色汁水的玻璃瓶。只是這綠糊糊的東西還泛著淡黃色，實在讓人作嘔。

子墨倒是接過就一骨碌倒入口中，將汁水喝的幹幹凈凈，還不由得誇了幾下：“洛師兄的藥，從來都是藥到病除。”

“哈哈哈……也只有你這臭小子敢這樣喝。這就對了嘛，你要是對自己好點，早就不用這麽苦了。”

“習慣了。”子墨淡淡一笑，他的容貌如蘭芷如玉梨，偏偏又不男生女相，“再說這不是收了個徒兒，陪我修煉，強大祁昀。”

“得……還不是每次都因為你這寶貝徒弟。上次是為了她拔毒，這次是為了她接了個妖族的招吧，看看總是與實際想法。。”洛湘一語就點出子墨話的背後的真實原因。

“師父為徒兒多做一些，本就是自古以來極為正常的事。”子墨的說話底氣又足了些，而身上內傷的痕跡似乎也在真正地減淡。

“話是不錯，我看嘛……你做的也太多了點。”洛湘一臉壞笑，笑得又不像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兒，“古人雲，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你這是師父領進門，修行靠護犢。”

子墨也不否認，一副你奈我何的態度，順便還把還在昏迷的商羽抱起來，放到洛湘面前。

“你不會又要我救她……別別別，我覺得我的醫術都被你浪費在這種地方了。”洛湘似乎還發脾氣來。

“洛師兄，你這是尋我開心。”子墨一臉嚴肅，“阿羽，身上傷重又淋了一夜的雨。”

“你這樣子下去啊，非得把徒弟教壞不可。”洛湘佯裝生氣地跺腳，“你要讓她認識人間的險惡啊，你以為我不知道嘛，她這傷可不是普通的摔跤。”

“但如果不救她，要是……”子墨發現自己變得啰嗦膽小起來，索性換了個說辭，“洛師兄，我知道你一定會救。”

說完了也不做別的說別的，就一直盯著洛湘，一雙鹿眼撲閃撲閃，分明是一個弟弟對著哥哥央求的樣子。

“怕了你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和你相愛相殺。”洛湘搖著頭，但最終還是聽話地為商羽診脈，但看著子墨，他的眼裏似乎還有一點開心的神色，像是誕生了什麽想法。

眼睛滴溜溜地轉上一轉，洛湘就知道了商羽的大概情況。

“都是外傷。估計是從煉丘崖上摔下來的。”洛湘故意賣起了關子，“你還封了她幾處大Xue，也對，如果不這樣，這人已經是一具屍體。”

洛湘果然看著子墨神色一冷，心想你終於上鉤了。

“這本來外傷對別的郎中來說需要治好已經很艱難了，偏偏你的乖徒兒還不好好休息，跑到這種地方淋雨，還感染了風寒。這每一條都是要人命的。”洛湘‘嚴肅’的說，“幸好你遇到的是祁昀派醫居的一介名醫……”

說到這裏，洛湘還賣起了關子。

“洛師兄，你說說要怎麽救。”子墨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很簡單啊，要人血……人血能活經絡，能凝傷口。”洛湘一邊說一邊偷笑，還偷偷看了一眼子墨的反應。

沒想到的是子墨想都沒想，就又主動召出靈樞琴，然後用琴弦準備割破自己的手臂。

沒想到子墨動作如此流暢，洛湘居然整個人撲到了子墨的手臂上。“行了行了，我逗你。沒想到你真的會為你徒弟做這麽多啊，哈哈。我好像知道了什麽。”

“任何一個師父在這種情況下這麽做是很正常的吧。”子墨面不改色，心卻跳的厲害，他一個早就修煉得出神入化心如止水的人，居然這一刻連心跳都控制不住，還好洛湘並不能察覺他內心所想。

“好好好……”洛湘臉上難掩失望，是為自己試探失敗而失望。

洛湘他想的是，他與子墨許多年不見，都察覺出了一點奇怪，難保門派裏其他人不會有想法。

只是子墨真的隱藏得太好了，唯獨對他徒弟這件事看似毫無隱瞞，但是他偏偏隱藏了自己對商羽的心意，一種超越了普通師徒的心意。

沒人知道心意怎麽來的，但一定早就存在。

“這小姑娘好在底子不錯，求生意識又強，換做別人，早在今晚交代了。再厲害也是見到你咽下最後一口氣。”洛湘說著，“現在嘛，你就看我妙手回Chun好了。”

洛湘敢這麽說，真是一切順利。

只是他做完一切後，並沒有一下子就拉著子墨帶著商羽回去，而是嚴肅的說：“臭小子，你知道救了她的後果嗎？”

“此話何意？”子墨看著已經逐漸退燒的商羽，將她在幹燥的地方放平，再起身與洛湘平視。

“她上次與你講了之前的經歷吧？”洛湘淡淡地說，“唉，我也聽到了一點，應該一大半都是真的。”

子墨一副你居然敢懷疑我徒弟的表情。

洛湘居然毫不給子墨面子，直接就往下說：“你看看，這也不一定是驚魂破的作用，讓人的體內蘊含內力，哪有那麽容易。驚魂破是毀滅陣又不是重生陣。”

“你的意思，阿羽現在這樣，不全是因為那次驚魂破的緣故，可能其他的原因？”

黑暗中，洛湘看著沈睡的商羽，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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